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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遇道長 文 / 芒江

    第七十四章

    石壁上刻著一行大字,正是《俠客行》詩中的一句,邊上卻又刻著很多小字。那些字自然都是繁體,內容也是誨澀難懂的古。雖說任山也熟讀過不少古藉,也看得十分費勁。

    任山讀了一會,只覺得那些註釋所言當真是極有道理,只不過是東鱗西爪,倒像是隨手筆記,記得也是些偶然心得。任山經少林諸位老僧點撥之後,在武學上的見識早非昔日可比,這一一印證,只覺得對自已所學的諸種絕技又有新的領悟。當日他只看筆勢,不看內容,固然是知道其中之故,也未免沒有對武學之道所知甚少,根本看不出這字句含義的緣故。

    任山也不知老和尚和老道士兩人要坐多久,自然不會傻等,左右無事,便靜心坐了下來,仔細領悟起那一辭一句。石壁上的註釋足足刻滿了一面牆,且前兩句說的是身法,後幾句卻是內力。任山知道自已並不會在島上久留,因此與其他人領悟石壁不同,看了略有所得便接著往下看,並不求甚解。但其後幾句卻是牢牢吸引了任山目句。這幾句話卻是說內力的,便是「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以奉有餘。人萬物之靈,采腎水於水谷,采真元於虛空。故以強奪弱,取人之真元以固本,不亦可乎?向聞逍遙派北冥神功,可釆人內力,然逍遙派不現世間久矣,不得一觀,憾甚。」

    任山看到這,不禁有些好笑。這吸人內力之法一,一向是被正道人士當成邪惡功法所不容的,但刻下這石刻的人乃是自已的便宜師父,少林弟子道清,居然對此嚮往不己,看來這道清也是個離經叛道之人。

    任山又往後面看去,卻是四句偈語:「佛在靈山莫遠求,靈山只在汝心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這句偈語任山倒也是知道的,但放在這裡是什麼含義,他也想不透,只道是道淨參禪佛法時隨手寫下的,便不再思索,又往後看去。等到任山把這面牆上全部看完時,只覺得腹中飢餓。他便又走到妙諦所在的石室,只見和尚和道士還是願樣坐著,這時又感到腹中有些飢餓,便又退了出去找吃的。

    另外一間石室之中,兩位老者面色凝重的傾身貼著石壁在聽看什麼,正是龍島主與木島主二人。二人聽了一會後,直起身來。木島主道:「大哥,你聽到了什麼?」

    龍島主皺著眉頭道:「隱隱震動不息,只怕不太妙。」

    木島主笑道:「正是當年的地火,我們才找到此島的。如此說來,這地火對我們也非壞事啊。」

    龍島主也展顏道:「當年我們兄弟本欲效仿虯髯客,去海外打出一片天地,不料途中遇到風暴,迷失方向。正在絕望之時,卻看到遠處有煙柱沖天,這才到了這個島。島上又有清水果實,我們這才沒有葬身海上。」(按:有的火山島常年有煙塵岩漿噴出,但島上另一側卻基本不受影響,甚至有人居住。)

    木島主又道:「這地火隔一兩年就會噴一次,這麼多年也沒什麼事,大哥也不用太過在意。」

    龍島主搖頭道:「這次我心裡總有些忐忑,前一次噴火前,地面抖動的歷害,最裡面一間石室的頂都塌了一半,這一次不知會怎樣啊。」

    木島主卻笑道:「若是真的把這石洞震塌了,也不是我們能制止的,想他作甘甚。」

    龍島主聞言也笑道:「正是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且說任山離開妙諦所在的石室後,愚茶道長卻睜開眼,輕歎一聲道:「老賊禿,你總不能一直裝下去吧?」

    妙諦和尚卻是連眼都不睜道:「裝與不裝,只在心中,你如何知道我是裝?」

    愚茶聞言呸了一聲道:「裝,你接著裝。」

    妙諦這時才睜開眼,搖頭道:「他還是他武當掌門呢,他又為何也躲看他?」

    愚茶沉吟片刻道:「聽張三所言,這孩子掌門之位卻是清虛塞給他的。且不說他的太極絕學來自哪裡,能讓清虛這孩子看中,就不該是心術不正之人。但他畢竟是張三義弟,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妙諦點頭道:「清虛這孩子倒是有些智慧,這些年雖說有些胡鬧,卻是有些智謀的。他做的那些事,雖說匪夷所思,讓張三把武當輕視不少。倒是我那幾個徒兒,卻是太執著了。」

    說到這裡,兩人卻是同時輕歎一聲,不再言語。

    卻說任山填飽了肚子後,又到石室參詳了一會石刻,只覺得有些頭緒,卻終是不得要領。他本是個想得開的人,便走出石洞,來到沙灘上。

    天色已經喑了,只在天邊還有一線兒魚肚白。但皓月當空,島北側火山噴出的煙塵清晰可見。

    任山自然是知道火山的,也知道太手洋上有些島上的火山終年噴出煙塵岩漿,不遠處城鎮的居民卻絲毫不受影響,照常生活。任山上次在島上之曾試圖到火山口去看看,但火山口附近熱氣逼人,且煙塵太大,根本無法近前,只得作罷。

    涼爽的海風吹來,任山愜意的伸了個懶腰,長呼了一口氣。這時,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歎息。任山一驚,真氣立刻佈滿全身。以任山的造詣,那怕毫無戒備之時,有人來到身邊數十步之內都立刻有感應。像這次有人來到身邊,卻絲毫沒有知覺,卻是很久沒有的事了。

    這時,耳邊卻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孩子,莫要慌張,是我。」

    任山聞言,轉頭一看,卻是方纔還在山洞裡打坐的愚茶道長,不由得一愣。

    愚茶道長見狀,卻是一笑道:「剛才打坐是裝的,你兩次到洞中,我都知道。」

    任山聞言,知道愚茶必是有話要講,便彎腰拂去一塊大石上的浮塵,對愚茶道:「前輩請坐」。

    愚茶微微一笑,便坐了下去,又指了指自己邊上道:「你也坐。」

    待任山在自己身邊坐下後,愚茶卻道:「清虛那小子胡鬧,居然把掌門傳給了你,不過那個太極拳,你卻是從哪裡學的?」

    任山旋即想到,定是張三等回島之後,把中原最近的事都告訴他們了。於是也不感驚奇,回道:「晚輩這個掌門只是清虛道長的權宜之計,還請前輩示下,晚輩這就把掌門傳回去。」

    愚茶聽他說的是「傳回去」,知道他並未把自己當成武當門人,不由得不悅道:「不管緣由如何,你現在就是我武當掌門,哪能如兒戲一般,傳來傳去的。」然後想到任山這個掌門確定是硬塞給他的,不覺得也有些不好意思。便又放緩語氣道:「這個以後再說,先說說這個太極拳是如何學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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