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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此去少林 文 / 芒江

    四十二此去少林

    話說院中那些鏢師,在任山大殺四方的時候,除陳建飛少數幾人外,大多已經躲了起來,但在任山被大陣困住,眼見就要被擒時,卻有不少人卻要跑了出來。任山脫了羅漢大陣後,又掠往一個鏢師站立之處,就勢一掌擊去。這鏢師躲閃已經來不及,只得舉掌去接。任山這一掌,便連澄心硬接也是費力,這鏢師那能接得住。只聽得一聲慘叫,這鏢師被擊的如落葉一般向後飛起,撞在牆上方才落下,再也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任山身形一轉,又往另一人躍去。一位僧人上前阻攔,也是擋不住任山一掌,被擊退數步;任山又趁勢擊倒另一名鏢師。這太玄功本是一位宗師從朱亥刺殺晉鄙故事中悟出的一門武功,最是飄忽詭異,決不纏鬥。遇到幾位僧人,一擊不得,任山本能的也不繼續糾纏,卻是轉而向攻擊其他人。這些僧人是分散開無力阻攔任山,結成陣勢任山卻馬上轉向別處,轉眼間,又是兩名鏢師被擊倒。

    這時,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一位鬚髮皆白的老僧卻出現在院中,正是少林達摩院首座虛空。任山見到虛空,卻捨了眼前那位鏢師,飛身向虛空攻來。只見任山躍起,腳平蹬一根石柱,身體就像脫弦之箭一般向虛空射去。那石柱經任山一蹬,卻是碎成了石塊。任山此時,手中並無兵器,但此刻在眾人眼中,任山卻好似化身為一柄銳利無比劍,一無反顧的直向虛空剌來。這一去無回的氣勢,儼然是全身功力已經聚於一點,在此一擊。

    這一下卻出乎所有人意料,按說,任山最要殺的人是陳建飛,又怎會一見虛空卻像是見了仇人,上來就是博命。卻不知,任山此刻全部心神已經進入那種奇妙的狀態。那俠客島石刻中的所蘊含的招術,也只有這最後一招「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沒有使出。這時卻正好見到虛空,任山本能的感到這乃是場中最強之人,直覺便把虛空當成最重要的對象。這太玄經中的最強一招,也是玉石俱焚之招「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就勢使出。

    虛空見到此招,面容凝重,手指輕動結成無畏剛印,口中卻是大喝一聲「唵」。虛空這一聲大喝乃是佛門絕學「獅子吼」。虛空大師自幼出家,禪理精深,這一聲獅子吼又豈同尋常。眾人只覺得如聞雷擊,那些普通鏢師,有的更是直接暈了過去。任山聞得此聲,卻中心神一震,便即醒來。這一醒,全身內力卻似用完一般,頓時全部回到丹田。任山於是直接的、乾脆的,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暈了過去。但身體卻因為慣性,仍向虛空砸去,只是那道一往無前的氣勢已經消失無蹤。虛空雙手平伸,卻已經輕輕托住任山。

    澄心見虛空大師已經制住任山,便走到虛空邊上,對虛空耳語道:「此人方才使出的招術之中,卻有武當絕學。而據弟子所知,自愚茶之後,武當此絕學已無傳人。」虛空聞言卻是一驚道:「此子不過二十出頭,愚茶道長卻失蹤三十餘年,難道……」

    澄心合什道:「師叔明辨。此子事關重大,需得帶回寺中,細加盤問。」

    虛空沉吟片刻道:「此事只有你知道,目前卻不可再讓別人知道。明日,我們便返回少林。」

    這時,陳建飛卻走上前來,跪在虛空面前,叩首道:「多謝師祖救我龍門鏢局。弟子無以為報,只能是倍加努力,讓我少林更加興盛。」

    虛空看了看陳建飛道:「罷了,你起來吧,替我準備個房間。」

    陳建飛又磕了一個頭,才站起身來道:「是」。又指了指任山道:「師祖,此人傷我鏢局多人,弟子斗膽,想請師祖把此人交給我處置。」

    虛空卻道:「哦?那你待如何處置此人?」

    陳建飛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弟子自然是要將此人為我幾位兄弟償命!」

    虛空反問道:「那你們擄走人家妹子,又該如何?」

    陳建飛聞言,雖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再言。

    虛空揮手道:「去吧,此事我自有安排。」說罷,把任山交給澄心道:「此人只是內力耗盡,暫時力脫昏迷,並無大礙。你先制住他幾個穴道,然後再餵他一顆小還丹。今夜你就照看一下他吧。」

    說罷,虛空扭頭便往內走去,一邊卻低聲自語:「更加興盛,更加興盛?我少林還不夠興盛麼?」又是一聲長歎。

    第二日一早,虛空便領了眾僧,辭了陳建飛,往少林而去。只是比來時多了一輛馬車。

    車中,任山已經醒來。他被制住穴道,平放在厚厚的褥子上,倒也並不感覺顛簸。他兩眼無神,只是盯著車頂。直到此刻,他尚以為阿繡已經不幸。方才醒來後,他略一運行真氣,雖然幾個穴道被制處之處不能仍然不能撼動,但自己明顯感到無論是真氣的強度還經脈的容量都明顯增加,居然太玄功和神照經又有要突破的跡象。若是換成以前,神功又要突破,任山當然是大喜過望。但現在,任山卻是一點喜意也沒有,只覺得突破又能怎樣?縱然突破,阿繡也回不來了。

    這時,車前的簾布一開,進來了一個老僧,鬚髮皆白,卻是虛空進來了。任山見有人進來,也懶得說話,只是看了一眼虛空,又轉過眼去研究他的天花板了。虛空卻不以為意,就在任山邊上坐上,緩聲道:「施主醒了?」

    見任山不理他,虛空又道:「令妹之事,施主不必擔心,令妹確實是平安離開的。只是現在何處,我也不知道。」

    任山聽到這,眼光卻是一閃,轉過頭對虛空道:「真的?」

    虛空本意是,以自己的身份說話,自然不會有假。卻未料到任山直到現在也沒有問他是誰,不由得苦笑道:「老衲乃少林虛空,此生還未有誑語。」

    任山聽到這話後,心中卻是終於定了下來,愁苦之間頓時少了

    許多。虛空何許人也?其地位估計在武林中比一流大幫派掌門還要高一些,自然沒有必要騙他。他聽得阿繡無事,頭腦也活絡了許多,於是問道:「原來是虛空大師。卻不知大師為何要制住在下穴道?這又是要把在下帶到哪去?」

    虛空合什道:「施主昨天大開殺戒,傷了不少人命。縱然這些人多有不對,但令妹確實未受傷害。施主昨天所傷之人中,有不少也是我少林俗家弟子。事關重大,老衲不敢擅專,只能請施主回少林,請戒律堂議處。」

    任山聽虛空說自己傷了不少人命,心中卻以為是給自己強加罪名,不由怒道:「如若我妹子真是無事,我傷人自是不該。但我何嘗殺人了?要抓我就抓,何必給我加上這些由頭?」

    虛空看了看任山道:「施工莫非記不住昨日之事了?」

    任山這時方才開始回憶昨日之事,卻發現自己記得的最後一件事卻是把潘二麻子懷中的荷包掏了出來,然後自己好像知道阿繡死了,再以後,自己居然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隱約有些與很多人打架的印象。

    佛法精深的高僧大德,就有一些能感受別人心神的神通。虛空大師只覺得任山心神方正寧靜,便知任山確實不是說謊。歎了一口氣,便把昨天的事詳細說了一遍。然後又問任山道:「施主現在是否覺得修為比昨日大有長進?」

    任山點頭道:「是,我感覺內力和經脈都壯大了不少,卻不知原因。」

    虛空合什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想必施主昨日機緣巧合,竟然入了道境。」

    任山奇道:「道境?這是什麼?」

    虛空卻不回答這個問題,卻對任山道:「施主,我這便解開你的穴道,但你要答應老衲,與老衲一同往少林去一趟,如何?其他的事,我們慢慢再談。」

    任山想起阿繡與雪山派之事道:「但我還有急事,怎能陪你去少林寺?」

    虛空卻道:「請施主回少林,卻也是有極重要的緣由。」

    任山怒道:「人都被你抓了,不放便不放,還什麼重要緣由」

    虛空苦笑道:「施主不妨先聽我說。其一,且不論什麼緣由,施主畢竟傷了多位少林俗家弟子,因此要請施主回少林,了結此事。其二,鄙寺有一件極重要之事,還要向施主打聽。」見任山只是冷笑,虛空又道:「如施主還有什麼事情要辦的話,如對老衲放心,卻不妨先告訴老衲,由老衲安排人替施主辦好,定不會耽誤施主的事。不知施主意下如何?」

    任山心中卻更是奇怪,這虛空對自己也太好了吧,自己殺了少林的俗家弟子,他卻像有事求著自己似的?看著老和尚熾熱的目光,任山想道:「這老和尚不會有那個特殊愛好吧」,想到此處,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虛空那知道他心中想的齷齪,見他突然打個寒戰,關切的說道:「施主沒事吧?」

    任山心知讓老和尚放了自己也不可能,不如先解開穴道再說,便說:「沒事,沒事。行,那我決不逃走,要是說話不算話,就讓我永遠疲軟不舉。就請大師解開我的穴道吧。」

    虛空聽得疲軟不舉四字,卻是想了半天才明白其中含義。不過這對於俗人,倒也確是個毒咒,只得哭笑不得的給任山解開了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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