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這大半年過去了,司徒橫把那個最疼愛的小妾神不知鬼不覺安置到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幫中人只知道一月之前,司徒橫小妾住的宅子失火,小妾也不辛葬身火海,被燒的面貌全非。現在司徒橫的首要工作就是如何把幫中銀庫搬一些出來,自然沒有心思去管任山做什麼。任山回來之後也聽說了賞善罰惡之事,他知道司徒橫肯定不會乖乖的去俠客島,倒是很好奇司徒橫是如何逃掉的。自從任山創造性的將傳銷與幫派管理相結合,形成了一套卓有成效的幫派管理體系以來,任山的財富與勢力突飛猛進的發展,在安遠堂中的威望也日益高漲。估計這時候就是司徒橫下令免掉任山的堂主,安遠堂的幫眾也不會答應。在他們心中,任山簡直是和神一般的存在。環境對人的改變是巨大的,任山對現在的生活是萬分的滿意,他問過自己,要是讓現在回去,自己幹不幹?思索好久,他得出讓自己都不相信的結論,自己肯定不願意再回到過去的那個時代了。
話說東方天自離了天水,也不知往哪兒去找謝煙客。聽說謝煙客所居之處叫作摩天崖,在江南的一處山中。東方白便向東南而行。他一路走一路打聽,可謝煙客猶如神龍見首不見尾,街頭巷尾哪能打聽到一絲消息。這樣,三個多月過去了,東方白來到揚州。當時揚州乃天下最大的商埠,南來北往的客商眾多。東方白覺得這裡或許能打聽到消息,便住了下來。東方白在揚州住了幾日,終究是少年人心性,見揚州繁華熱鬧,心情也開解了許多。這天便在街頭隨意逛了一會,便在一個茶棚裡坐下,要了壺茶。茶棚邊有個算命攤子,一個道士坐在那裡,不時有人坐下,或測字、或算命。這時,前面來了一大陣人,前呼後擁著一個中年錦衣大漢。那中年大漢走到攤前時,笑著對周邊人說:「我也來算個命,看看那個臘八粥好喝不好喝。」周圍人在一陣大笑,這些江湖人物見的各種騙術多了,那信這些算命的。不過見錦衣大漢說的有趣,但竄掇著大漢去算一個。紛紛叫道:「幫主,算得好,中午就請我們去眺江樓好生喝一頓啊」。原來,這些人正是司徒橫和長樂幫幾個堂主。司徒橫在道士對面便坐下了。不料,那道士略看了一眼司徒橫,起身扯下招牌,道:「恕罪恕罪,貧道今天還有事,不能給你再算了」。司徒橫一個隨從大怒罵道:「你個死雜毛,我們幫主給你面子,你別不要臉。」司徒橫伸手止信眾人,對道士說:「無妨,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我不怪你」。道士看了看那些幫眾一個個都非善類,心中本就有些害怕。聽司徒橫如此說,便怯怯的說道:「我說了實施,大爺您可不能為難我。」司徒橫臉色一沉道:「廢話,你快說」。道士又仔細端詳了一會,道:「這位大爺日角崢嶸,大貴之相。但眉有斷紋,想必最近有煩心事,且無可化解,且殺氣瀰漫,大爺的身邊各位,禍事就在兩年內啊」。司徒橫和身邊眾人聽這道士說的事和那賞善罰惡使者之事有些契合,心中都有些驚悚。忽然有人市場叫道:「老雜毛你作死,也想去喝臘八粥吧!」那道士嚇的腿一軟,便跪在地上,但滿臉茫然,顯然不知臘八粥是何意思。原來是石中玉突然說的,如老道士知道賞善使者一事,想必表情上會有破綻。司徒橫揮了揮手道:「這事除了我們沒幾個人知道,幫裡也早下了封口令。這道士在這算命也有些年頭了,底細也都清楚,想必不會與那事有關。這道士算命也是小有名氣,想必也有些本事吧。」又轉頭對道士道:「你看是何實事呢?為何你只說他們,卻不說我?」那道士這次只說了幾個字:「大爺你血光沉沉,比他們災更在眼前,想必就在兩月之內有血光之災。」說罷,又掐了掐手指,道:「奇怪,奇怪」。司徒橫沉聲道:「有何奇怪?」那道士說:「大爺的血光又好似能消您身邊各位的災禍。司徒橫起身便走,眾人也都跟著走了。那道士那敢要錢,收拾攤子逃一般的走掉了。司徒橫領著眾人走了片刻,大聲笑道:「這道士說的也對,我去俠客島,大夥兒照舊喝酒吃肉,值啊。」你們也別悶著了。至於那道士說的時間上的矛盾之處也無人深究了。
東方天聽得有趣,心道:「這道士好像有點本事,我跟著他到他家,讓他給算算謝煙客在哪,就算算不準,就權當找個樂子罷」。見道士走了,他便跟在道士後面。道士繞過了兩條街,來到一個破敗的小宅子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東方天也跟著來到門前,敲了敲門。突然院內傳來一聲慘叫。東方天一掌震斷門閂,衝了進去。只見兩個黑衣蒙面人就持劍追著道士。那道士也有些武功底子,持著一條長凳東支右擋,但眼見就要抵擋不住,身上已經被剌了幾劍。東方白見了,拿起邊上一條鐵鍬,伸手攔住了砍向道士的一劍。東方天哪把這些人放在眼裡,把鐵鍬往前一推,那人用劍一攔,只覺著一股大力湧來,「喀」的一聲,只覺得再也用上不力氣,原來是手腕已經斷了。東方天順勢一進,身子硬生生的砸在那人身上,那人一口鮮血噴出,肋骨又碎了幾根。東方天又轉身把手裡的鐵鍬向另一個蒙面人扔去,那人已經把道副到牆角,正要一劍剌下去,聽到呼嘯的破空聲,慌忙轉身用劍格擋。無奈東方白是貫滿內力扔出的,鐵鍬壓著劍撞在胸口。這人倒也乾脆,叫到:「點子硬,扯呼」,便縱身躍出小院,另一人也跟著躍了出去。東方天也不追趕,來到道士身邊。那道士身上被所了幾劍,所幸傷並不重。道士對著東方天施了一禮,道:「多謝閣下救命之恩」。東方天道:「我本是想請你幫我算個命的,沒到到遇到這事。你也不必謝我,只是這兩個蒙面人為何要殺你啊?」。道士苦笑道:「天道茫茫,命哪是能算出來的,不過見人說話,糊弄些柴米錢罷了。」又對東方天說:「我們快些出城去,邊走邊說,晚了就來不及了。」
兩人便一直出了城門,路上,東方白也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道士在揚州城擺攤也有好些年了,憑著各種江湖手段,也有點小名氣。前些天,有人蒙面晚上來到他家,給了他幾錠銀子和一張紙,跟他說某天某時會有一些人路過他的攤子,其中有一個人要算命。要道士按紙上說就行。道士今天才知道是司徒橫要算命,便知道此事複雜。本想回家後立刻就走,沒想到已經有人在家裡等著了,要不是東方天也想算命,今天的小命就交待了。
東方天聽說過,知道其中必有什麼陰謀,但與他並無關係。便辭了道士,回到揚州城。他料司徒橫收到消息後,只會尋找道士。並且方才只不一瞬間,兩個就被打倒,兩個人也不見得能記住他的樣子,他若一個人回城,也不用擔心被發現。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果然,回城後也並沒有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