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
魚唯小抬頭一看遠處一條大黃正衝著她狂奔而來
恍惚有了救命的希望可大黃若是來吃人的話……
沒等魚唯小多想大黃就淌著哈喇子站在了魚唯小咫尺之外
魚唯小沒見過這麼醜的狗畸形的身材、癩痢的毛髮利齒露在嘴唇之外一看就不是吃素的
「狗……狗哥行行好我不是骨頭……」魚唯小直接就求饒了
「汪汪汪」大黃繼續叫好像為發現獵物而異常興奮又像是在召喚夥伴魚唯小就怕他召來的不是人萬一是大黃小黃一家子自己豈不要被碎屍萬段
「救命啊救命啊」魚唯小終於有了力氣大聲呼救
可是空曠的廠房外只有大黃看著她再沒別的人或者狗來了
當大黃意識到獵物只屬於自己的時候逼近兩步哈喇子都快淌到地上了
「嗚嗚嗚嗚……」魚唯小難過地哭起來想不明白自己是造了什麼孽居然落得如此淒慘下場眼看著大黃拱起身子欲將那條噁心的舌頭湊過來魚唯小幾乎做好了奮起一搏跟它拼了的準備突然一個黑影從旁竄出一腳踢飛了大黃然後俯身抱住了魚唯小:「你怎麼樣」
傅澤真的是傅澤
起初的時候魚唯小以為是幻覺但在定睛一看傅澤擔心的眼眸不假溫柔的手掌更是直接就融化了魚唯小的心當魚唯小以為自己要驚喜地歡呼時眼淚卻止不住地落了下來:「你總算……來了……」
魚唯小不知道那一刻她嘶啞的嗓音牽扯著傅澤的心疼得他差點哽咽:「還能動嗎」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魚唯小很關心這一點是不是自己留下手機留下樹幹暗號的聰明手法引來的他雖然他來遲一步罪魁禍首早走了但能救上自己也已是非常了不得了
「你手機裡的錄音還有你畫在樹幹上的符」傅澤雖然很不希望這個時候她多說話但仍是忍不住回答她哪怕滿足她的好奇心能讓她好過一些
「那個不是符是暗號」魚唯小還非要解釋清楚這一點
「好了餘下的事回去再說你能攀住我嗎我抱你回去」傅澤發現她雙臂有力雙腿卻已經冰涼麻木巨大的擔慮如潮襲來幾乎是帶著懇求的口吻希望她能回答一句「我可以自己走」
結果她卻說:「我只能爬」
「我知道……」傅澤終於還是沒能掩藏哽咽導致的聲音暗啞小心翼翼重複道「但是你可以摟著我我抱你回去」
「我身上都是灰」魚唯小說
傅澤忽然有種想揍她的衝動怪她太笨、太逞強、太不惜命
「你認為我會介意嗎」傅澤的口吻含怒命令道「攀住我」
於是魚唯小只好把幫忙擦了廠房地板的髒兮兮的自己攀上了傅澤的雙肩然後還說:「回去不要叫我洗衣服」
「以後都不會讓你洗衣服」傅澤說
「也不想做飯」
「好以後不是我來做就叫外賣」
「不想拖地板」
「怎麼這麼懶」
「……」
再沒聲音了
「魚小唯魚小唯」無端地害怕她再也醒不過來為了不讓她陷入昏迷傅澤的呼喚愈發急切腳步也越來越疾「你別睡跟我說話跟我說說話」
然而直至狂奔到醫院魚唯小也始終沒有開口
傅澤一路都不敢停將她背著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眼下將她放入擔架赫然發現她其實並未昏迷睜著眼睛幹幹望著自己唇角掛著一抹笑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傅澤既恨又怒擔心更甚:這丫該不會是傻了吧
「我喜歡聽你……這樣一遍遍叫我的……名字雖然是……錯的……」她氣息不均、啟齒艱難卻說得格外調皮
「你嚇死我了」傅澤說
「毛豆呢」魚唯小問
其實一路過來都很想問卻不敢問就怕得到不願聽的答案然再細想傅澤都有餘力趕來救自己了那孩子應該沒什麼生命危險了
「鞋子上的可樂被提取出來發現了毒藥的成分他已經沒事了」傅澤說
偏是這麼個好消息對於魚唯小來說卻是個晴天霹靂
「我……我……」魚唯小又想大哭又想爆粗口可體力所剩無幾了憋了半天只剩下空喘氣眼裡充滿憤怒的血絲
護士們很快用輪椅將她推走全身都是傷站都站不穩她需要做一個詳細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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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細檢查自然是漫長而痛苦的煎熬部分麻醉的魚唯小一睡就是一整個白天加黑夜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雙腿還是沒有知覺而傅澤就坐在床邊以很萌的姿態窩在沙發裡假寐
「哎哎」魚唯小叫了他兩聲他才反應過來:「叫我嗎」
「這裡沒有別人不叫你叫誰哎」難得受一次傷一住就是至尊型豪華病房魚唯小深感榮幸
「你終於醒了感覺怎樣頭疼不疼」傅澤一連好幾個問題魚唯小一時不能反應只想知道:「我的腿還在嗎」
「當然在」
「為什麼還是沒有知覺我以為我的腿被鋸掉了」
「胡說什麼腿好好的呢」
「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癱瘓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在魚唯小的腦海裡一閃而過抬眸見傅澤表情凝重:「魚唯小有件事我必須跟你說清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居然叫對了自己的名字一下子將氣氛變得嚴肅卻壓抑魚唯小的心如巨石一點點往下墜好像跳得異常快又好像不在跳了
「什……什麼」魚唯小戰戰兢兢地問
「你的下頜跟地面有過劇烈撞擊所以你有兩顆牙……撞掉了醫生說如果不補牙的話你以後說話很有可能會漏風」傅澤說
「啊」有一種被一道雷劈下來然後整個人從地獄被彈回了天堂的感覺
「那也就是說我的腿……我的腿沒事咯」魚唯小問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