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唯小卻覺得一點也不好笑,黑著臉哼哼了句:「我從前以為只有段總監是把女人當玩具想要就要不要就扔的,沒想到傅總大人您也是衣冠禽獸一隻,欺負我們這些初出茅廬的窮孩子!」
聽她自詡為「窮孩子」,傅澤抿唇一笑:「跟著我,你從此不會受窮。」
「只怕我失去的會更多!」
「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
「是你為什麼非要我接受?」
「因為三年期限已過,我必須得結婚了。」傅澤突然將瑪莎拉蒂停在了路邊,一個急剎車之下魚唯小若不是繫著安全帶只恐怕要飛出去就義了。
車後座的毛豆頗不開心地嘟囔了句:「我的可樂!」
魚唯小漸漸感覺到頭頂和肩膀處淅瀝瀝淋下泛泡的可樂汁。
看來這熊孩子把半聽可樂都潑在了自己身上,這雖不能怪他,卻是令魚唯小很不爽的:一邊找濕巾擦拭,一邊惱道:「你們爺倆弄死我算了!」
話及此突然頓住,剛剛好像聽到一句什麼話來著?
扭頭看傅澤:「你必須得結婚了是什麼意思?」
「方可婷逼婚!」傅澤還沒道出原委,毛豆就義憤填膺地回道。
看怪物一樣看著傅澤,五分鐘後,魚唯小從傅澤怨念的口吻中得知了真相:「毛豆的媽媽去世快滿三年了,她離開後毛豆的奶奶逼我娶可婷我不願意,於是方家處處刁難我傅家,那時候他們家大業大,我們卻正巧陷入了運營危機,我當時唯有答應暫時和可婷交往,但也聲明毛豆媽媽去世三年內誓不再娶,如今三年過去,我竟忘了當時的承諾,直到昨天可婷找小雨回來跟我哭鬧,我才想起來還有這麼一回事。」
「原來毛豆的媽媽已經……沒了呀?」這是魚唯小的第一反應。
「就算三年後你毀約,又能怎麼樣呢?你們傅氏集團早已翻身,怕什麼呢?」這是魚唯小的第二反應。
「怕就怕在……」傅澤說,「我當時簽下承諾書,如果三年後不娶可婷,就出讓傅氏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方家,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魚唯小木訥地搖頭。
「可婷的爸爸,在我傅氏集團內已經有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傅澤續道。
魚唯小詫異地張大了嘴巴:如果是這樣,那方家就得到了傅家百分十五十的股份,只要隨便聯合任何一支小股份,就足以顛覆傅家在傅氏集團的地位了,從此這家集團也許就再也不姓傅了。
「我毀約的唯一可能,就是在三年之內找到了適合做毛豆後媽的女人。」傅澤最後說。
魚唯小在他明媚眼眸裡看到了自己:「我?」
傅澤笑著點頭。
魚唯小卻搖頭:「沒有道理。」
「為什麼?」傅澤蹙眉。
「這個人應該是小雨,你瞧,她現在不是懷了毛豆的弟弟嗎?如果你娶了她,不正是名正言順嘛?」
「如果那個孩子真是我的,我認,可若不是,你讓我情何以堪?讓毛豆情何以堪籃球北斗最新章節。」這話本該苦大仇深,傅澤卻問得雲淡風輕。
即便如此,魚唯小依舊能體會到他波瀾不驚語調裡的無奈和失望,
「讓毛豆情何以堪?」熊孩子學者他爹的口吻,老氣橫秋地吧唧著嘴巴。
魚唯小卻覺得最情難以堪的人是自己:「那你們爺倆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婚姻,是要建立在愛情的基礎上的!」
不知道這樣的話傅澤懂不懂,如果他不愛自己,就不要決定自己的人生跟著他走。
「我媽媽死後,我爸爸的愛情就已經枯萎了。」毛豆從他的口糧堆裡掙扎出來,鄭重其事對魚唯小道。
看來連毛豆都懂了,傅澤不可能不明白。
看著傅澤,魚唯小的小臉漲得通紅,要求這樣的完美男人愛上自己,是不是不自量力了些?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臉皮變得那麼厚了呢?
「我需要的是一個疼愛毛豆也招毛豆喜歡的女人,而你需要的是強勢的背景和雄厚的資產,我們各取所需,有什麼問題嗎魚小唯?」傅澤問。
看來,打自毛豆的媽媽去世後,愛情對於傅澤來說的確是一件再也不可多得的奢侈品,魚唯小的出現,只是一筆他認為可以讓他自由讓毛豆開心的交易。
「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
魚唯小打開車門撐著毛豆給她的兒童傘下了車。
傅澤在她關門前如是說。
魚唯小怔怔然似不曾聽到。
到底不願跟傅澤回家,魚唯小神色木然地下了車,走到馬路對面,卻不知該坐那一路車去往哪裡。
愛情,在魚唯小這樣生如夏花的年紀裡,不知憧憬過多少回,可當愛情碰壁現實,她卻再也無權想像那些爛漫的可能,
似乎是命中注定,在雨裡徘徊不久竟接到了蕭緋的電話。
聽到是蕭緋的聲音,好似多年未見,魚唯小竟有些激動得說不出話。
蕭緋的聲音卻再無從前的高調清脆,而有明顯的嘶啞無力,至於她打來的目的,更是簡單明瞭:「唯小,日初在不在你身邊?」
透過雨幕,魚唯小望著站在馬路對面望著自己的安日初,他一直追著瑪莎拉蒂不放,直等到魚唯小從車上下來,怕她生氣,便遠遠跟著不敢靠近。
「……在。」魚唯小不忍心對蕭緋撒謊,尤其她那樣脆弱的聲音敲入自己的心。
「唯小,可不可以帶他過來?我明天要做手術了,這一次進去能不能出來我都不知道,唯小,可不可以幫我把安日初帶來?我好想他……」蕭緋的語聲趨向哽咽,魚唯小的眼眶也忍不住濕潤:「蕭緋,你到底生的什麼病呀?怎麼會進去出不來呢?」
這樣沒心沒肺不走腦子的問題又讓蕭緋該如何解釋呢?
掛斷電話,魚唯小衝出躲雨的商場圍廊一頭扎進雨幕。
安日初見她奔來亦急急迎了上去。
卻沒想到她一把奪過雨衣披上身就跳上了車,瞬間襲來的喜悅尚未在安日初的腦海裡掀起狂風驟雨,就被她利落一句話打得煙消雲散:「去市腫瘤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