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北政府與滿清的緊張局勢中,鐵良受慈禧指派來到了陝西,鐵良此行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事先調查了陝西八鎮被刺殺人員的死亡方式,然後在一個營的北洋兵馬保護下來到了陝西。
一路上鐵良根本不露頭,就好像被一群士兵密封起來一樣。
不久西北軍情局副局長李載光向沈凝雲報告了暗殺失敗的結果,對此沈凝雲很是意外,命令李載光密切關注鐵良的行動。
鐵良到了陝西後,立即有了動作。鐵良命令抓捕西北潛伏軍官謝平瀾,因為有人告密說謝平瀾發表反清言論。
謝平瀾被抓後的第一時間,消息就傳回了西北。
接到這個消息,張奎發連忙召開緊急軍事會議。
「根據傳回的情報,鐵良已抓捕了謝平瀾,並在寶雞監獄進行審問,試圖牽連出更多的軍官。」李載光將情報敘述了一遍。
「鐵良真敢這麼做?」張奎發有些懷疑,「難道他不知道,這樣很可能爆發大戰?」
「少帥此前就曾說過鐵良此人行事乖張,也確實如此。他定然是認為,八鎮新軍已對西北軍形成了軍事優勢,認為我們不敢發動進攻,所以才如此的肆無忌憚。」李載光說道。
「哼,我們絕不能讓鐵良得逞,我西北軍人豈能被滿清審問。要是我們眼睜睜的看著不管,首先對軍民士氣都有極大的打擊,同樣對新軍的滲透計劃也將因此而受到影響。」張奎發憤怒的一拍桌子,對李載光問道:「軍情局有沒有什麼辦法?」
「短時間內沒有什麼有效的解救方法,而且我們救了謝平瀾,還會有下一個謝平瀾被鐵良抓起來。主要問題還是如何幹掉鐵良,目前短時間內要幹掉鐵良,唯一的辦法就是發動軍事進攻,並利用我們的滲透成果,使新軍倒戈一擊,將鐵良擊斃在亂軍之中。」李載光建議道。
「發動軍事進攻?」
顯然這超出了暫時的心理預期,張奎發對沈凝雲我問道:「小雲兒,我們打不打?」
「打。」沈凝雲堅決的說道:「我們需要和滿清打一場,讓英國看清楚現實,如果他們繼續找我們的麻煩,我們就一路推到長江流域去,讓他們一毛錢都賺不到。」
眾人為之一楞,顯然沒想到這場戰爭還可以牽扯到英國佬頭上。英國此時圍堵西北普通商品的行為確實讓人感到極為噁心。
「而且只要我們打贏了,我們就能對滿清形成絕對的主動,讓滿清畏懼我們如猛虎。讓他們聽到西北軍就渾身打顫。使我們的商業可以更順利的在全國各省展開。」沈凝雲繼續說道。
「我們的勝算確實很大,我們安插在陝西八鎮清軍內的軍官,已控制了70%%u7684新軍士兵,只需要一策動,馬上就能讓滿清新軍倒戈一擊。屆時,我們進席捲華北或華南,退可獲得更為穩定的發展環境,並攻佔陝西全省。具體是進是退,只在於審時度勢。」沈進文十分贊同,趙維書也支持道:「早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次不教訓他們一頓,接下來恐怕要被得寸進尺。」
全場都支持向陝西發動進攻,一場戰爭已無法避免。
1907年9月23日,此時的陝西正處於秋收時節,棉花已經成熟了,這一天凌晨,寶雞突然響起了隆隆炮聲,西北軍炮轟寶雞新軍軍營。
只是炮彈都掉到了軍營周邊,好似一點準頭也沒有
「哪裡在打炮?」寶雞監獄內,鐵良隱約聽到了炮聲,立即對左右問道。左右一群官兵也是一臉的迷茫。鐵良立即命令道:「去看看怎麼回事。」
「是,大人。」一名管帶立即跑了出去,鐵良回過頭,看向身前一名衣衫襤褸,渾身濕透的犯人。冷笑道:「謝平瀾,你是招還是不招。如是不招,這十幾樣刑具本大人一一都給你上一遍。」
那犯人正是西北潛伏軍官謝平瀾,也是鐵良第一個開刀的對象,此時鐵良正試圖從謝平瀾口中拷問出同黨名單。
謝平瀾的樣子很狼狽,但是他的頭顱依舊高昂,帶著軍人的硬氣與鐵骨,笑道:「呵呵!狗韃子,我謝平瀾豈是貪生怕死之徒,就怕沒等老子說,你這欽差大臣的位置早就保不住了。」
「你他娘的說什麼呢!」鐵良暴怒,一鞭子抽了過去。
啪!一道血痕鞭撻而出。
「哈哈,哈哈!」謝平瀾卻大聲笑了出來,他聽到了,那是西北軍的炮聲。說明西北軍已經開始或是已在準備用武力對他進行營救。儘管新軍中也有型號相同的火炮,但是那種150mm榴彈炮在陝西八鎮新軍中僅有六門,根本無法造成如此浩大的聲勢。
西北軍向寶雞方向炮擊,說明局勢已經很緊張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把烙鐵拿過來。」鐵良眼角閃過一絲戾氣,獄卒連忙將一塊燒紅的烙鐵拿了過來。
鐵良拿過烙鐵,直接摁在謝平瀾的胸口上。一陣嗤嗤的聲音響起,謝平瀾臉色痛苦無比,然而他卻緊要牙關,只發出一聲悶哼。
就在這時,剛才跑出去的那名管帶跑了回來,驚慌的稟報道:「大人,大人,不好了。西北軍進軍了,要我們立即放了謝平瀾,否則就要大舉進攻,還說如果謝平瀾有個三長兩短,就,就,就,就……」
「就什麼?」鐵良不耐煩的一鞭子抽了過去。
那管帶被鞭子抽得慘叫一聲,倒讓鐵良楞了下,剛才抽了謝平瀾那麼多下都未有一聲慘叫,還以為自己打人不疼呢!
那管帶哭喪著臉連忙說道:「大人,大人,他們說謝平瀾若是三長兩短,就要大人您為他償命,將來還要屠滅大人滿門。」
「什麼!」鐵良難以置信的站起身,罵道:「這群反賊,公然派人潛伏到我們新軍內部,現在安敢如此張狂,難道以為我鐵良怕了他們不成。」
站起身的鐵良,說完一通強硬的話語後,突然感覺到了危機的來襲。連忙繼續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不,不知道。」
「哼,廢物。」鐵良惱怒的一甩袖子,然後立即朝外面走去,邊叮囑道:「看好這個亂黨,給他……給他隨便治治傷。」
一邊說還一邊畫蛇添足的解釋道:「要是把人弄死了,就拷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是,大人。」那些獄卒心裡都跟明鏡似地,他們都知道鐵良已經心虛了。
當日,西北軍調集六個甲種師,悍然開進寶雞長約十公里的軍事緩衝區,這條軍事緩衝區是《西安條約》中所規定的,西北軍不僅佔據著陝甘邊境的渭水峽谷,還將手伸到了寶雞河谷當中。
這樣的地形對於西北軍來說,進可攻退可守。西北軍方在德國工程師的指導下,在狹長的峽谷中修建了堡壘群。算是滿清調集上百萬,都不可能從這個方向攻入甘肅,因為地形根本無法展開兵力,除非是滿清有很多大口徑重炮,才能將峽谷中的堡壘群一一拔除,但就算是要拔除,也得耗費很長時間。不過滿清顯然沒有什麼重炮,在炮兵方面是西北軍佔了絕對優勢。
滿清若要進攻甘肅,只能從寧夏這個方向。在寧夏這個方向,滿清並未佈置多少兵力,主要原因是西北軍佔據了渭水河谷,把手伸進了陝西。若不在寶雞方向集結兵力,很可能被西北軍攻入陝西而無法抵禦。
此時西北軍大軍壓境,但只集結了6個甲種師,約7。8萬兵力向陝西方向發動進攻,而面對的卻是10萬新軍,新軍兵力是西北軍的兩倍多。然而在進攻前,西北軍已做好了一定的戰爭準備,武器彈藥儲備充足。
就在進逼寶雞的同時,西北駐北京外交人員,向滿清朝廷發去了照會,要求滿清立即釋放謝平瀾,並將鐵良治罪,否則將踏平京師。
這封照會把慈禧老佛爺給氣得渾身發抖,震怒無比,「我大清新軍五十萬,難道還怕他小小西北十五萬不成。」
「老佛爺息怒,我大清雖有五十萬新軍,然而遠水救不了近火。若是要與西北軍作戰,還得立即調遣兵馬進入秦地。」立即有大臣對慈禧勸諫道。
「那還等什麼,立即命令各省新軍入陝。再讓英國人暫緩一下賠款。」慈禧迫不及待的說道。
英國人此時支持滿清對付西北政府,慈禧頓時感覺有了底氣。
鐵良一開始沒弄清楚情況,十分的緊張。不過很快鎮定了下來,指揮著陝西八鎮近十萬新軍與西北軍繼續在寶雞一帶展開軍事對峙。
兩軍的陣地距離不足五百米,最近的地方甚至只有一百多米,隨時可能擦槍走火。
西北軍在陣地前挖起了塹壕,新軍有樣學樣,同樣也挖起了塹壕,然而此時的八鎮新軍卻是毫無戰意。
「大人,萬一西北軍打過來怎麼辦?」一名新軍士兵躲在塹壕裡小聲的對一名管帶問道。
「我們是漢人,不打漢人政權,我們不為滿清賣命,到時候我們把這身軍服一扒,我們也是西北軍,我們也一樣拿五塊軍餉。」那名管帶小聲說了一句,然後拍了拍那名士兵的肩膀,大聲說道:「別偷懶啊!小心對面打過來。」
「是,大人。」那名士兵很配合的大聲喊了一句,心裡卻是很期待的看著對面的西北軍。
快點打過來吧!到時候當了西北軍,一個月可是五元的軍餉呢!
八鎮新軍士兵都知道,西北軍的普通士兵每個月有五塊銀元的軍餉,如果努力訓練,或是立了功,提拔為二等兵、上等兵的話,軍餉還會更高。而且西北軍是從來不剋扣軍餉的,而且還有一些津貼可以拿。
他們同樣也知道,只要投降或倒戈,就能成為西北軍。這些信息就如同瘟疫一般,在平時早已蔓延。
此時西北軍大軍壓境,八鎮新軍看上去比較平靜,但內在已躁動了起來,只需一個成熟的契機,一切都將爆發出來。
雙方的軍事對峙還在持續,滿清政府拒絕了釋放謝平瀾,但是鑒於西北軍的強烈反應,及清廷還未做好戰爭準備,因此清廷命令鐵良,不得對謝平瀾用刑。於是乎,謝平瀾很快就從階下囚變成了大爺。鐵良無奈之下只好把謝平瀾從監獄裡提了出來,關在一處民房裡,好酒好菜招待著。
與此同時,滿清開始調集軍隊進入陝西。英國政府迅速關注到了這場可能爆發戰爭的軍事對峙,英國政府自然是選擇支持滿清,並同意滿清提出的暫緩還款的要求。同時還想向滿清政府貸款個一千萬英鎊,只是滿清覺得利息太貴而拒絕了。
滿清迅速從周邊各省又調集了九個鎮進入陝西,清軍在陝西的兵力達到了十七個鎮20。5萬人。
相比之下,西北軍僅有六個師7。8萬兵力。
鐵良經過連日來的偵查,算是把西北軍的兵力弄明白了,這讓鐵良心中大定,認為清軍必勝。
於是鐵良不久之後,向清廷發出電報,電報中鐵良一力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