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大大的水榭迴廊,臨架於那百畝水塘之上,隱蔽在那綿延的山巒之間。迴廊的盡頭是林立的樓閣,透著厚重的奢華之氣。誰能想到,在一個不起眼的靠山小鋪內,會有這樣一番天地呢?果真是可以亮瞎俺滴凡眼。
寶兒很快斂起了驚訝之色,對於她來說,這樣的場景,也並不是那麼出人意料。不過倒是讓她確定了件事,樂墨這廝,錢絕對不少!
寶兒饒有趣味的看了樂墨一眼,樂墨揉了揉那腦袋,勾唇一笑,攬人朝那水閣走去。
登上了一處樓閣,青林街全貌盡收眼底,由於山巒的遮擋,外面卻根本發現不了這處地方。寶兒這才發現原來水塘並不是死水,而是桃花湖上游的一處分支。山澗中出來的水,正好匯入了池中,順著牆外山壁流入桃花湖。怪不得這水塘並沒有結冰,原來如此啊!
閣樓上外間的書架擺滿了書,書桌上摞著厚厚的書稿,應是一些賬目。裡間一張簡單的木床,上面的被枕與新的無異,不像是有人睡的樣子。
樂墨見那小人肅然的模樣,鳳眸中染著一絲玩味,從後面把人捆到了懷裡,輕佻著眼梢,腦袋擱到了那瘦弱的肩膀,「夫人,那被褥還都是新的呢,不如我們現在就給它開了新,如何?」
寶兒耳邊微微發熱,推攘了一下,竟沒能把人推開。樂墨越來越不正經,真就拿他沒辦法了。
見那泛著淺淺紅暈的臉頰,某男眸中漂浮著迷濛之色,呼吸也隨著緊促了。捆在那腰間的手臂,也不自覺加了力道。寶兒明顯感覺到了那男人身體的反應,不適的動了下,狠狠拍了一下那腰間的大手。
拍完了,沒什麼反應,不過那一動倒是反響不小。那男人眸色發暗,舌頭也已經舔上了那玉耳,微微粗喘的熱浪,噴薄在臉側,熏得那小臉更是嬌媚。
寶兒不敢再動了,她知道那男人的手段,再動肯定他就收不住了。微微別著臉,伸手掐了掐那隻大手。樂墨鳳眸中流轉著魅惑的璃光,眼梢不自覺輕揚著,面色微凝。
一隻大手終於放開了,寶兒鬆了口氣,大白天的,還是陌生地兒,太放浪了。她有點缺乏安全感,不喜歡陌生地方。
誰知,鬆了一隻,那只卻沒動靜了。寶兒側著頭薄怒的瞥了一眼那男人,卻見那漾著水色的鳳眸裹著濃濃的**。完了,此時不逃,怕是沒機會了。卻是挪不開步子,腰身已被那一隻大手扣的死死的。另一隻手已經順著那一側襲上了大腿,寶兒只覺大腿上一陣酥麻,卻是一點也動彈不了。
樂墨眸中慾火中燒,小腹膨脹的難受,素手一揮,那大開的廊門緊緊閉合到了一起,陽光透著那薄紙細格,投了一地的斑駁。屋中混著灰蒙和光亮,營造了迷濛之感。
大手靈活的把那妖嬈的身段剝落開來,看著那水霧般的眸子,嬌嫩的紅唇,邪魅的鳳眸微瞇,薄唇覆上那嬌嫩所在。
暖爐升起的熱氣燻熱了整個空間,隔著薄紗,兩具身體緊緊貼在一起,身體的熱浪伴著嬌喘,渲染了一室的迷濛。
激吻交纏,那嬌媚的小臉早已漲紅,樂墨收了舌頭,鬆了口,寶兒才有了呼吸的機會。狠吸了幾口,撅著那誘人的紅唇怨懟的瞅了那男人一眼。樂墨輕勾著唇角,又忍不住啄了兩口。
看著那男人小心翼翼而又極致忍耐的樣子,寶兒不自覺別開臉來,笑出了聲。某男面色立馬收緊,有些微怒的扣緊了手中的細腰,往懷裡捆了捆。這個時候還笑得這麼開心,是覺得本公子手段太生疏瞧不上眼?
餘光瞥見那榻上的獸毯,薄唇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一笑傾城,果不假。那俊臉比之平日多了霸道和張揚。這才是真正的他!
寶兒直覺一陣暈眩,下一秒就已經躺到了地上,身下,早被某人放下了厚厚的獸毯。這一次,貌似很是刺激,某女竟也挑起了柳眉,勾上了那脖子。
寶兒的迎合,無疑激起了某男壓抑著的所有暗火,薄紗盡落,兩人間再也沒有阻隔。
幾番癡纏,裹著那瑩潤的玉體,靜靜平復著。樂墨高揚著唇角,鳳眸中滿是寵溺,因為某小人依舊還遮著臉,羞赧的不願放下來。
「寶兒」,樂墨纏著那柔順的青絲,欺近耳畔,呢喃道。
某女氣惱的嘟著嘴,屈起膝蓋無情的開始襲擊。某男趕忙擋住了那**,唇角漾著圈圈漣漪,微轉著調子道,「寶兒,若是相公受了傷,你下半輩子的性福可就沒有了!」
某女透著指縫看著某男那輕佻的樣子,陣陣來氣,想要伸手給他一巴掌,可是還得遮著臉,鬱悶呢!
樂墨抑不住的半開著薄唇,清脆的笑聲,直抒胸臆。連著那獸毯,把人橫抱了起來。
寶兒一個沒留神,險些放開了手,又趕忙狼狽的勾住了那脖子,把腦袋埋進了那男人的脖根處。「你要幹嘛?」不想抬起臉來,只得哀怨的問著。
樂墨勾唇不答,進了裡間,卻從一處拐角的暗梯下到了下面。只聽著咕嚕的水聲,頓覺進了一處暖室。伸出了頭來,才知道竟然是一處底下溫泉。周圍的石壁被打磨的極其光滑,地上鋪著地毯,看著軟軟的。
雖是底下,卻並不是暗室,陽光從那細細的空隙間投落下來,可以看著那正在騰起的水汽,在不斷地瀰散。
不知周圍點了什麼香,竟衝散了那硫磺的氣味,置身於此,全身舒爽。
寶兒有些激動的跳了下來,竟也不考慮遮面的事了,做到那水池邊上就把腿給伸了進去。樂墨挑了挑眉,看來來對了,她很喜歡。先一步跳進那池中,伸手接著她。
寶兒也不羞澀了,按著他的肩膀,慢慢跳下了來,池水只到了樂墨的腰際,卻是到了寶兒的胸部,正好隱隱的能瞥見那兩處高聳。
泉水暖暖的,渾身的毛孔都張開了來,久違的舒爽令人興奮不已。池底應是打磨過的,不至於太光滑,但是也不硌腳,寶兒開心極了,不住的拍打著水面。
樂墨保持再能碰觸到她的範圍之內,彎起了唇角,神色怡然的看著她嬉鬧。
自己玩,多沒意思啊!寶兒狡黠的瞥了那淡然的男人一眼,撩起了水就朝他灑去。樂墨也不避開,勾著唇道,「寶兒,這可是你先撩撥為夫的、、、」
「啊,、、、哈哈」,
「乖,你慢點,別滑倒了,」
溫泉不能待著太久,樂墨只得把那不情願的小人給撈了上來。拿過一邊的薄毯,給她裹著身子。一邊的榻上竟然放著兩套衣裳,一男一女,寶兒有些驚訝的瞅著樂墨。樂墨還沒能開口,就被某女人白了一眼,「早有預謀!居心不良!」某男但笑不語,自己裹了一件長衫,給她一件一件套著衣裳。
兩人回到小閣時,已有人擺好了飯菜,寶兒跑到迴廊掃了一圈,愣是沒見到一個人影。
「這裡的人可真是神出鬼沒,訓練有素啊!」,寶兒咬著筷子緊緊盯著那春光滿面,神采奕奕的男人,希望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
樂墨淡然的給她夾著菜,順便把那筷子從她嘴裡解救了出來,薄唇微勾寵溺道,「可別把牙齒咬壞了。」寶兒只得無趣的捧著碗,把今天消耗的能量都給補了回來。
吃完飯,兩人沒再停留,出了那麼個靈秀地兒。只當是一次遊玩罷了,如今好多事情擺在眼前,急需解決。也沒有過多的心思,去考慮別的事了。
兩人在街上時才從路人的閒聊中得知,柳氏在晌午時病逝了。想著那個婦人當初那麼處心積慮的對付自己,對付樂墨,到頭來還是逃不過宿命。老天是公平的,好人終將會有好報!行惡者,多行不義必自斃!
傍晚時,好幾輛馬車從郊區駛來,停到了鳳衣閣門口,當大家看著那一箱箱的樣衣被搬下來的時候,那原本顧慮的心才平復下來了。
「果真還是鳳衣閣靠譜啊!」
「那錦衣坊什麼玩意兒,弄得衣服穿都穿不了,光能看又什麼用處?」
「對啊,我就說嘛,咱們鳳衣閣才是咱們城最好的成衣鋪子,我都預定好了,下一批就能有嘍!」,邊上的女人們都羨慕的看著說話的婦人,現在鳳衣閣一衣難求啊!得趁早去掛上號,不然,無論你多有勢力,多麼有錢,人家可是不看的。
好多婦人都圍在外面想一睹為快,可惜衣服根本都沒拿出箱子,直接被搬進了倉庫裡。杜鵑面帶微笑的邀著大家到店裡面坐坐,大家也都挺有眼色的,見店裡忙碌的很,也都沒打攪,聊了一會話就都離開了。
樂墨看著那一箱箱的衣服,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自若的人兒。衣服的事,她早有準備不假,卻沒想能在完全不透露一點消息的情況下,安排的如此妥當,著實讓人驚訝。
心裡略微思忖了下最近呂張帶回來的消息,面色微凝,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弧度,原來如此,他家這個女人果真不簡單得很!寶兒淡笑著回應著那若有所思的目光,下了樓,把虎子叫去了後堂。虎子正悶聲的搬著箱子,再不復往日憨笑的面色,看著有些憔悴。
聽老闆喊他去後堂,那原本沉悶的臉上夾雜著一些慌亂和愧疚,低垂著腦袋,去了後堂。
如果不是他聽信那女人的話,店裡的畫冊也就不會丟了,鳳衣閣也就不會關門了那麼久。他不愛言語,沒有小康子機靈,只知道埋頭幹活,可是老闆卻從來沒有看輕他,甚至關心他比其他人還多一些。
想到這裡,那腳步頓時沉重起來,心裡像是灌著鉛水一般的沉重,都是因為他,才造成了這樣的損失,他對不起老闆。到了那門口卻不敢進去了,風刺的眼角生疼。
「虎子,進來。」寶兒聽見那暫停的腳步聲,淡淡的沖外面喊了一句。只是等了好一會,外面的人依舊沒有進來。
寶兒有些無奈的抿了抿唇,虎子天性善良,單純,她最開始就擔心,會有這麼一天。她更是刻意的多顧慮著他,就是希望,這份天性可以繼續讓他快樂無憂。只是,現實,很多時候,就是那麼殘酷,他的那份單純被無情抹殺了。其實,自己是能夠繼續保護那份單純的,卻是沒有。心底還是有些歉疚,不知道,如此將所謂的現實**裸的陳列在他面前,是對是錯。
斂起了眼中的情緒,浮了一層笑意,走到了門口,故意沉聲道,「外面那麼冷,還不進來!」
門口的人緊攥著的手顫了顫,拖著沉重的步子進了屋。只是,那頭卻是要沉到了胸前,一聲不吭。
寶兒看著那凍的青紫的拳頭,眼波微動,「她拿去的畫冊無關緊要,是我練手的廢稿。」見那身子有些鬆動了,接著道,「她們傷害不了我,現在也沒事了,不要老在心裡惦記著。」
見那低垂的頭微微抬了起來,寶兒起了身,站到了他跟前,眼中盈著一絲狡黠,跳起來,拍了那腦袋一下。虎子立馬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見寶兒滿臉的笑意,眼角不自覺的濕潤了。
「都幾天沒吃了?你不吃飯,我還指望誰有你那個力氣給我搬箱子啊?」,見他竟像孩子一樣伸著袖子擦著眼睛,寶兒眸子微閃了閃,壓下了那氤氳,轉身道,「下次再敢用不吃飯來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沒做停頓,出了屋子。
她還是沒能忍心給他全部剝離開來那殘酷,她也不想用一個過來人的態度去告誡他未來。這個世界如何,在他的心裡依舊存著那份最單純的想像。他的路由他自己走,她會盡力為他駐守那份美好,竭盡所能。
晶瑩的小雪花,迎著午後的太陽,片片飄落。如同一個個聖潔的小天使,墜落人間。伸手承接了一份那微涼的美好,直至融進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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