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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無緣救贖之輩 文 / 無限叔

    衛宮切嗣一直都在戰場,他與自己的助手久宇舞彌,皆裝備著現代化的槍械。以他多年的專業暗殺者素質,選擇的狙擊點在總攬全局的同時,亦不容易暴露。

    lancer的master從一開始,就暴露在了他的槍口之下。但是,在自己的servant與夫人陷入危機時,衛宮切嗣卻沒有開槍。的確,就算他幹掉lancer的master,也只能排除lancer而已,並不會影響那些擁有奇怪能力的亂入者。此外,遏制衛宮切嗣開槍的,還在一位servant!

    assassin,言峰綺禮的servant,理應在昨天晚上,就被遠阪時臣的servant幹掉了。但是,衛宮切嗣透過瞄準器,可以清楚看到吊車上那個戴著骷髏的陰暗身影。以兩者的距離來說,只要他扣動扳機,就會第一時間被assassin盯上。到時候,衛宮切嗣可沒有信心能在assassin手下生還。即使是最弱的servant,也依舊是遠超人類的存在。對於這一點,衛宮切嗣還是有著明確認知的。

    另一邊,久宇舞彌選擇的狙擊地點,雖然能避開assassin,但正好看不到lancer的master。不過,狙擊ruler的master,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然而,衛宮切嗣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ruler的能力確實很棘手,甚至可以剝奪master的參戰資格。但是現在留下她,未嘗不是一大助力。

    lancer的master不知從哪找來一些稀奇古怪的人,竟然可以與servant對抗。這些人,在衛宮切嗣看來,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而有ruler這個管理者牽制,應該沒有哪個master敢於和這些怪人勾結了。

    據衛宮切嗣觀察,ruler的master並不是多麼優秀。這個評價,並不是說他在魔術上的造詣。而是就行為習慣而言,有很多漏洞,便於獵殺。這也是衛宮切嗣決定留下ruler的一大原因,畢竟,有著master這個明顯弱點的ruler,可要比那怪強大的怪人好對付多了。

    怪人們與ruler互相牽制,剩下的就是assassin了。老實說,突然發現assassin還健在,衛宮切嗣並不是太吃驚。早在拿到assassin的master言峰綺禮的資料時,衛宮切嗣就將這個男人判定為最大的敵人。

    言峰綺禮,衛宮切嗣雖然還是不太瞭解這個男人。但就其諸多無意義的行為來看,定是個什麼都不相信,只是遊走於絕望與毀滅邊緣的異類。老實說,就算過去的對手,也鮮少能讓衛宮切嗣有這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想到這遠方等著自己歸來的女兒伊莉雅,暴露在戰場的妻子,衛宮切嗣就有種想立刻逃離這場戰爭的衝動。他明確感受到自己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魔術師殺手了,在這樣的狀況下對上言峰綺禮這個強敵,衛宮切嗣絲毫勝算也沒有。但是,他的身體卻無視了內心深處的恐慌,忠實的按照衛宮切嗣的願望展開了行動。

    被衛宮切嗣所忌憚的言峰綺禮,正身處教會的地下聖堂。此時,他正通過一部像留聲機一樣的老舊魔術裝置,與師傅遠阪時臣對話。

    「綺禮,今天這場亂戰,你怎麼看?」

    「saber的真身是亞瑟王這點讓人讚歎,但應該不是英雄王的對手。作為rider召喚而來的征服王雖然失去了戰車,但身為統治了半個世界的王,他的本事肯定不只有這一點,應該加以注意。關鍵,就是ruler以及那些亂入者了。」

    「綺禮,你也知道,最近有不少小孩子與女明星接二連三失蹤了吧?」

    「是的,據assassin收集情報時得到的意外收穫來看,失蹤案恐怕和這些外來者脫不了干係。」

    「哼,掌握超常力量之人,正因為超脫世俗,才有必要更嚴格加以自律。這柴傢伙雖然都有著強大的力量,但說到底不過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邪門歪道而已。」

    「至於ruler,師傅您又如何看待?」

    「聖盃不可能無原無故召喚出第八位servant,定是察覺到了這些邪魔會擾亂儀式,才會召喚出維持秩序的ruler。」

    「不知道,ruler作為聖盃選出的秩序維護者,會不會阻礙我們的計劃?」

    「這一點不用擔心,你注意到了嗎?ruler一直在強調,聖盃戰爭是七位master召喚七位servant,選拔聖盃之主的儀式。言下之意,就是說只好不勾結那些邪道,無論怎樣的謀略都是被允許的。當然了,隱匿神秘等這些大原則,還是要遵守的。」

    「那麼ruler的master,您對他如何看待?」

    「對於這個男人,我不太瞭解。雖然就出色的魔力來看,應該是魔道名門之後,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當今魔術師的世界中,有這麼一位魔術師。」

    「師傅您不覺得奇怪嗎?ruler雖然作為聖盃召喚出來的servant之一,但嚴格來說並不是聖盃的角逐者。那麼ruler的master,就算最後贏了,也得不到聖盃吧?」

    「綺禮,事到如今你還報著這樣的疑問,這真是讓我感到驚訝!」

    「師傅,難道您知道答案?」

    「還用問嗎?這一切都是聖盃的意願。就像聖盃選擇你來協助我遠阪家達成夙願一樣,這個男人,也是聖盃派遣來清除我遠阪家之敵的。」

    「……」言峰綺禮保持沉默,遠阪時臣會這樣回答,他多少已經有所預料了。這人男人,簡直就像這個時代已經快絕種的真正貴族。他堅信自己是上天選中的人,並有著特權階級的自覺,以祖先家族的榮光為人生目標。

    雖然不盡相同,但綺禮的父親,也是類似的人。老實說,這樣的人生觀,言峰綺禮實在無法理解。突然間,他內心深處有種無法遏止的衝動。言峰綺禮的嘴就好像長在別人身上一般,擅自開口說話了。

    「師傅,其實ruler,是我協助這個男人召喚出來的。」

    話一出口,言峰綺禮頓時渾身輕鬆,彷彿一直以來壓在身上的什麼東西不見了。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內心此時為何如此雀躍,好像在遠阪時臣下一次可口的瞬間,自己就會笑出來一樣。

    「正確的判斷。要不然,lancer的master有了那幾個強力的幫手,聖盃的歸屬就不好說了。綺禮,做的好!」

    「沒什麼。」言峰綺禮的身體突然又沉重了好多,內心深處充滿了濃濃的失望。匆匆結束了與師傅的會談,鬼使神差一般,綺禮又接通了與父親的通話。本來,言峰綺禮好像有重要的東西要對父親吐露,但話到嘴邊不由自主變成了別的東西。「父親,關於召喚ruler的事,我剛才已經向師傅坦白了。」

    「呵呵,綺禮,父親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的。」而綺禮的父親,彷彿壓根就沒認為他會出差子,連問也不問就開始誇讚他。

    「我還有事,父親大人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下次就再談吧。」

    「嗯,工作雖然重要,但也要注意身體。」

    「我明白了。」

    掛斷了與父親的交談,言峰綺禮像幽靈一樣漂到沙發上。他突然對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滿懷失望。以前雖然也有過類似的感觸,但這一次格外強烈。

    「很無聊對吧?」隸屬於遠阪時臣的黃金servant,突然在聖堂中顯現出身姿。僅管內心深處認同其話語,但言峰綺禮還是不由自主的張嘴維護父親與師傅。「不,師傅與父親都是正確的!」

    黃金王者好像看穿了什麼似的,愉快的瞇起眼。「你這是在為長輩辯護……還是在掩飾什麼?」

    「什麼……」言峰綺禮如遭雷殛,想要反駁,卻發不出聲來。

    黃金王者悠哉悠哉來到酒櫥前,就彷彿拿自己的東西一般,將原主人珍藏的美酒取出來,自顧自打開瓶塞,找來杯子品了一口。然後,王者好像更加愉悅了,他凝視著滿目迷茫的言峰綺禮,就你發現珍寶一樣笑了。「言峰綺禮,本王對你可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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