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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因果循環 文 / 無限叔

    與小室孝等人分別後,紫籐並沒有領著學生原路返回。以他的智商,自然早就判斷出那座大橋已經成了絕路。問題是,不過撟的話,他就無法逃離這個城市,這座死城!

    經過一番勘察,在發現死體幾乎都被橋上的騷亂吸引過去後,紫籐將車開到了一段僻靜的河段,做出了一個決定:「伊籐同學,麻煩你去河對岸查探一下。」

    「啊!」那夜去便利店取回食物的瘦小男生渾身一顫,不由驚叫道:「為什麼又是我?」

    瞬間,車上的同學就以一種帶有脅迫意味的目光齊刷刷望著他。紫籐老師也裝模作樣拍拍他的肩膀,親切鼓勵道:「伊籐同學,這可是為了大家著想的光榮任務喔!」

    瘦小同學還能說什麼,只能老老實實下車。

    忍著心中的恐懼,瘦小男生脫掉鞋子,涉水渡河。深夜的河水,格外冰冷,瘦小男生凍得真打顫。但在強烈的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他硬是忍了下來。

    順利上了岸以後,瘦小男生在悄悄查探一番後,臉色頓時一喜。河對岸,竟然沒有一隻死體!

    在這一瞬間,瘦小男生甚至興起了一個強烈的念頭——就這樣逃吧,逃到安全的地方去。

    不過,在想到他忍辱負重留在車上的目的後,瘦小男生硬生生將這個念頭掐滅。

    他再次渡過河,穿上鞋,穿著濕漉漉的衣服跑到巴士上,驚喜地對紫籐道:「老師,老師,河對面一隻死體也沒有!」

    「真的?」

    「太好了!」

    「這怎麼可能?」

    「不會是騙人吧?」

    「不,並非完全不可能。你想,橋上不是設立了隔離關卡嗎?」

    車上的同學,驚喜者有之,將信將疑者亦有之。不過,紫籐老師三言二語就讓所有人統一了步調。

    「大家,懷疑我們的英雄可不好!」紫籐此言一出,諸人都是微微一怔,不明所以。但紫籐接下來的動作,就讓他們恍然大悟。只見紫籐老師伸出雙臂,親切抱住了伊籐,誇讚道:「幹得不錯,冒著生命危險為大家打探出了這麼重要的情報,伊籐同學真是我們的英雄!」

    「是啊,有什麼好懷疑的。那個伊籐怎麼敢騙我們!」」沒錯,那個膽小鬼伊籐要是敢騙人,除非太陽從西面升起來了。」

    「哈哈,說的也是!」

    在紫籐的煽動下,眾人放棄了安全的巴士,渡河上岸。在看到對面竟然真沒有死體後,禁不住大聲歡呼起來。然而好景不長,當一隻搖搖晃晃的死體被眾人發出的騷亂吸引過來時,所有人的臉色頓時煞白。

    「伊籐,你竟然敢騙我們!」染了一頭黃頭髮的高大男生石田,面目猙獰,一把揪起瘦小男生的衣領,當即對他揮拳相向。

    「對不起。」瘦小男生被打得慘嚎不已,連連求饒。「不過,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真沒有發現它們呀!」

    「好了,別再製造騷亂了,引來更多的它們就不妙了。」紫籐安撫下學生們,派人將那只死體幹掉,立刻開始著手尋找車輛。雖然僅僅只是出現了一隻死體,但有第一隻就有第二隻第三隻,它們的感染速度,可不是鬧著玩的。

    好在車子並不難尋,馬路上就隨處可見。有好些車裡,甚至連鑰匙都沒拔下來。不知道是車主慌亂逃竄時遺留下來的,還是車主已經變成了它們。

    雖說如此,但要想再找到一輛足以載下所有人的車子就不那麼容易了。迫不得已之下,紫籐老師只好退而求其次,找了三輛轎車,分批將學生們安置在其中。

    有了交通工具,當然也要有目的地。原本,紫籐是打算到超市去的。他記得,不遠外就有一家大型超市。不管最終目的是哪裡,現在都有必要到超市裡去進行一下補給。但在行駛的途中,有個學生突然驚叫了一聲:「老師快看,那是什麼?」

    紫籐回首望去,只見三五成群的死體正在鐵絲網前徘徊著。顯然,那道鐵絲網是人為佈置的。至於目的,用指甲想也知道,定是為了隔離出安全的生存環境。要說附近有誰有能力做出這樣的大手筆,紫籐腦海裡馬上就浮現出一個人影!

    高誠壯一郎,舊床主派的當主。紫籐記得那個男人的住所,就在附近。而且,他那個當議員的狗屎父親,也與那個男人在政治上有著密切的來往。看來,可以利用一下。

    心急念轉,紫籐立刻打消了原本的打算,有了更好的主意。不過在那之前,有些事情還要確認一下。想著,紫籐就將目光轉向了瘦小男生,親切笑了起來:「伊籐同學,因為你的失誤,導致大家身陷險境。身為英雄,你有必要為此負責到底哦!」

    「我明白了!」瘦小男生低下頭,乖乖按照紫籐老師的話出了車門。他找了個死體個死體稀疏的地點,鑽進了鐵絲網。大概五分鐘後,男生又穿過鋼絲跑了回來,氣喘吁吁向紫籐匯報:「和紫籐老師推測的一樣,鐵絲網裡面很安全。只是宅邸守衛的有些森嚴。」

    「是嗎,幫大忙了,上車吧。」然而,在紫籐讓其上車時,瘦小男生忽然畏畏縮縮。紫籐也只當他是出於抗拒,沒當一回來,當即就要連聲催促。不想,正在此時,後面的一輛車中忽然傳來了島田的呼喝:「伊籐,過來幫個忙。」

    「去吧,幫助同學是高尚的美德。」紫籐假惺惺一笑,就命令前面的同學開車。

    伊籐不敢耽擱,急忙跑到後面那輛車上。但一打開門,伊籐頓時就被裡面的景象驚得瞠目結舌。只見這輛車裡,三男兩女五個成員,個個衣衫不整,空氣中隱隱瀰漫著一股淫.靡的氣味。

    「快進來,要不然丟下你了。」

    事到如今,伊籐也只得硬著頭皮坐了進去。等他剛一上車,屁股還沒坐熱,染了黃頭髮的石田就拿起一根染滿死體血跡的棒球棍,對他獰笑著道:「伊籐同學幫個忙,用你的菊花把上面的血跡清理一下怎麼樣?」

    伊籐剎時間汗毛真豎,扯著嘴角訕笑道:「石田同學真會開玩笑。」

    「誰他.媽的和你這種廢物開玩笑了?」石田的粗口,讓車裡的兩個女生頓時吃吃嬌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伊籐好像認命了,低著頭探身前去拿石田手中的球棒。石田見狀,嘴角頓時大大咧了開來,似乎準備大笑。但氣到嘴邊,他卻忍不住倒吸了回去。因為,伊籐乘著他得意忘形的瞬時,惡狠狠一口咬在了他手腕上。

    「你這混蛋,幹什麼!」石田又驚又怒,大力敲打伊籐的後腦勺。伊籐吃痛,鬆開了口。石田還不解氣,繼續抓過伊籐施暴。誰知,被他痛毆的伊籐非但不慘叫,反而咯咯直笑。

    「有什麼好笑的?」隱約間,石田覺得有些不對,不由停下了拳頭。伊籐抬起頭鼻青臉腫的臉看著他,抬起左臂,抹起袖子,露出裡面被咬掉好大一塊肉的小臂,愉快的笑了。「告訴你個秘密,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其實被它們咬了!」

    瞬間,石田瞳孔一縮,失魂落魄跌坐在了座位上。車內的其他幾人,亦面無人色。

    「放心,我們是有著共同秘密的同伴,不會出賣彼此的。」倒是被判了死刑的伊籐面色鎮定,伸手拍拍石田的肩膀,親切地笑了起來。隱約間,眾人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此時的伊籐竟然和紫籐老師有幾分神似。

    「有著共同秘密的同伴!」石田無神的雙目忽然一熾,他抬起頭與伊籐相視一笑,將目光轉向車內剩下的四人。

    「我……我們什麼也不會說的!」

    「啊……伊籐同學,我錯了!」

    「痛,饒了我吧!」

    在經過一陣短暫的騷亂後,車內就平靜了下來。前面的車子裡的紫籐老師聽到了吵鬧,禁不住出聲詢問:「石田,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有點hing而已。」

    「玩也要適可而止,萬一把他們引過來就不妙了。」

    「知道了,紫籐老師。」

    在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後,隊伍再也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就算有死體被吸引了過來,也完全跟不上車輛的速度。加上高誠宅邸離這裡並沒有多遠,眾人在天濛濛亮時,就已經抵達了高誠邸設立在正門前的路障。

    「什麼人?」負責放哨的人員發現有人接近,立刻端起槍警戒。在紫籐老師的授意下,隊伍中頗有姿色的一位女同學自車窗探出身,壓低胸口春光乍現,嗲聲嬌呼:「求你了,救救我們吧!從學校逃出來以後,就不知道該去哪裡了。」

    警戒人員被那誘人的春光逗得心中一蕩,狠狠吞了口口水,頭腦一熱就把他們放了進來。等車進門後,守備才想起正事,對車上的人說:「對不起,請配合我們檢查一下。」

    「我是紫籐議員的兒子紫籐浩一,求見你們的總長高誠壯一郎。」正在此時,車內一位斯文的老師忽然口出驚人之語。守備微微一怔,馬上分出一人前去通報。剩下的兩個警備有些為難地看著紫籐老師,道:「您看,為了安全起見……」

    「規定就是規定,這我理解。」所幸,紫籐老師也沒有為難他們,馬上吩咐學生們下車接受檢查。

    學生們雖然抱怨連連,但還是按照紫籐老師的吩咐走出了車門。一群學生沒有絲毫陣形可言,亂糟糟一片來到警衛身前。

    「喂,大叔,你們真是要檢查嗎?不是藉著檢查的名義……咯咯……」其中兩個姿色還入眼的女生,忽地接近兩個守衛,大膽出言**。其他女生也跟著參合,一時間,兩人守衛百口莫辯,只是臊紅了臉連連搖頭。

    「有什麼關係,想看就給你看!」兩個女生忽地拉開自己的衣領,裸露出豐滿的酥.胸,使勁往兩個守衛身上蹭。

    「哇,好大膽!」

    「厲害!」

    「大叔,臉紅了喲!」

    女生們跟著紛紛起哄,兩個大叔再招架不住,窘得慌忙偏過頭去。倏然,兩個大露酥胸的女生張大了嘴,一人一口咬在身旁的兩個警衛身上。

    學生們微微一愣,有些跟不上這太過急遽的變化。而島田與他身邊的兩個男生,忽然不分三七二十一,見人就咬。剎時,現場亂作一團。

    「同學們,大家聽我說……啊……伊籐同學,你幹什麼?」紫籐老師同樣腦袋有些發懵,下意識要維護現場秩序。但沒等他一句話說完,就突然感覺到自己肩膀一痛。他偏頭一看,只見瘦小的伊籐正惡狠狠咬在他肩膀上。

    瘦小男生也沒有死纏爛打的打算,在咬出血後就鬆開了口。他看了一眼滿眼疑惑的紫籐老師,抹起袖子,露出被咬掉一大塊肉的可怖傷口,親切的笑了。「親愛的紫籐老師,你覺得受到那樣的對待後,我為什麼還一直呆在隊伍中呢?」

    凝視著那熟悉的親切笑容,紫籐忽然什麼都明白了。

    他就要死了,變成它們了嗎?

    不!

    腦海中迴盪著自己幼時,那個虛偽父親虐待母親的一幕幕,紫籐心中充滿了強烈的不甘。

    他還沒有報復那個狗尿一樣的父親!還沒有報復狗尿一樣的紫籐家!

    驀然,紫籐瞅見瘋狂撕咬其他學生的伊籐,眼中的光芒頓時熾如烈陽。

    對,正因為如此,他才可以報復這個連狗尿也不如的世界!

    「哈哈哈……」紫籐浩一發出一聲酣暢淋漓的大笑,逮住身邊的一個慌不擇路的學生。二話不說,張口就像野獸一樣瘋狂撕咬!

    不過紫籐老師畢竟是紫籐老師,在咬傷了兩個無辜的學生後,目光為定格在路障上。

    就算這裡的學生和守衛全部都感染了,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只要宅邸裡的人處理的及時妥當,也許很快就會被鎮壓下來。但是,如果趁著關卡沒人防守,將路障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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