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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隊友 文 / 無限叔

    「小紅……小紅你在哪裡?」

    「爺爺,我在這兒!」

    「你們是誰?我爸是龍傲天!」

    「咦?場景怎麼換了?導演導演……」

    「……」

    沒過多久,輪迴者們就陸續醒來。笪樞估摸著差不多了,也裝模作樣睜來眼睛。霎時,俊朗男子與眼鏡青年的目光唰一聲定格在了他身上。笪樞心下有鬼,不由自主打個哆嗦。不過轉眼間,他立馬反應過來,將錯就錯,裝出一副慌張的樣子瑟縮起來,驚恐大叫:「你們是誰?這是哪裡?」

    俊朗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就移開了視線。眼鏡青年沒有露出什麼表情,但也不再關注笪樞。

    「這是……」繼笪樞之後,最後一個輪迴者也醒來了。讓人相當意外得是,最後醒來的,竟然是所有人中看起來最強壯的黑小伙。

    俊朗男子與眼鏡青年又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注視著黑小伙。不光他倆,腦滿腸肥的成功人士,注意力也集中在了這裡。看來,笪樞剛才完全是想多了。這些人,只是在評估其他人的素質而已。

    「好了,我想大家也聽到主神的講解了。我們現在所處之地是主神空間,一個在不同小說電影中輪迴的世界。儘管非常荒謬,但我想地球上應該沒有這麼先進的科技,能讓知識不通過眼睛耳朵,直接印入大腦。」眼鏡青年掃視諸人一眼,肅然強調:「首先,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作為本世界藍本的《學院默示錄》,到底是一部什麼樣的作品。你們之中,有人看過這部影片嗎?」

    瞬間,和菜市場一般喧鬧的倉庫安靜下來。在場諸人,望著青年的目光幾乎都多出一絲期待。這其實也沒什麼好奇怪的,大家都親歷了不可思議的奇事,正六神無主。陡然有一位和自己有相同經歷的人站出來,冷靜應對。人們下意識會受到此人影響,並對之產生一定的依賴傾向。

    笪樞並不關心眼鏡青年是別有用心,還是真心幫助所有人求存。《學院默示錄》他看過,只是他本來不打算出這個風頭的,但現在看到竟然沒人看過這部動漫,只得站出來大致向眾人講解一下。畢竟,他和這些人現在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但是,在這之前,卻有人搶先一步出聲了。

    「我……我雖然沒有看過這個片子,但聽同學提到過。」女高中生臉色慘白,戰戰兢兢比劃道:「這似乎是一部喪屍題材的動漫,滿世界都是一種被叫作『死體』的喪屍,只有打爆頭才能殺死他們。」

    一想到自己身處這樣一個末世,所有人的臉色一下變得極為難看。倒是眼鏡青年還算是冷靜,立刻提出了方案:「看來,不想死的話,我們只有團結起來了。」

    「胡扯!喪屍?主神?竟然敢騙我!你知道我是誰?」突然,衣著名貴的富貴男子急不可耐跳出來,指著眼鏡青年的鼻子喝道:「我爸是龍傲天!」

    轉眼間,眼鏡青年難得營造出來的勢,被這個攪屎棍一樣貨色給徹底破壞了。眾人眼中那絲期待,明顯開始消退。若青年處理不好,短時間內將再難有機會樹立威信。

    面對如此窘境,青年扶了扶眼鏡,不冷不熱回了一句:「嗯,龍傲天不是我爸。」

    明明是個不怎麼好笑的冷笑話,但眾人不由哄然大笑。

    富二代惱羞成怒,一揮拳頭就要暴力相向。但是,青年連手指頭也沒動,只是不慌不忙伸出腳。富二代自己就傻乎乎一腳絆了上去,被摔了個狗吃屎。這廝還不吸取教訓,仍要無理取鬧。一旁的金髮空姐卻慌忙跑上來,將之拉了下去,低聲勸說。看兩人親暱的樣子,似乎不光認識,而且有著超越友誼的關係。

    沒人再理會像個小丑一樣的富二代,大家的目光都定格在眼鏡青年身上。富二代方才看似碰巧被絆了一跤,但在場眾人卻不會天真到認為一切真是巧合。難道說,這位外表斯文羸弱,沒什麼攻擊力的青年,實際上是位高手?

    萬眾矚目之下,青年仍舊淡定如初。雙目透過鏡片掃視了眾人一遭,鄭重說道:「自我介紹一下,梁威,浦南軍校的學生。」

    一聽到浦南軍校,諸人眼中不約而同閃過一陣恍然。說的誇張點,只要是地球人,就沒有不知道浦南軍校的。這是一所真正的高等軍事學府,每年招生名額不超過三千。凡是裡面出來的學生,無一例外都成了軍隊的棟樑。

    人的名,樹的影。得知眼前這個不起眼的青年竟然是赫赫有名的軍校高材生,眾人對其方才表現出的高超身手也就見怪不怪。笪樞還注意到,新人們似乎對其多出一股莫名的信任。

    梁威也把握住了眾人的心態變化,趁熱打鐵,提議道:「既然大家是接下來共同面對生死的隊友,我想有必要互相認識一下。」

    大勢所趨,沒人在這時候跳出來自討沒趣。明艷大美女第一個站出來,落落大方笑道:「我叫王紅珍,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我演的電影?」

    「哇!是真人!」清純的女高中生驚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盯著大美女,惹得其他人不由向她行注目禮。女高中生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也……我也叫王紅珍。」

    語畢,又連忙連忙攙扶起一旁明顯有些癡傻的老人,補充道:「這……這是我爺爺。」

    「沒想到在這裡能碰到一位和我同名的漂亮小妹妹,緣分真是奇妙!」

    「不……不,您才……漂亮……我……我……」

    「呵呵……叫我珍姐就行了。」

    除了少數幾人,其他輪迴者都頗為嫌惡地看著老頭。不消多說,在這樣一個滿是喪屍的世界掙扎求存,這樣一位老人除了成為累贅還是累贅。女高中生也感受到了眾人的視線,慌忙將爺爺擋在身後,緊緊握著手中的稻草人。她雖然像個小動物一樣瑟瑟發抖,眼神卻堅定到讓人心顫。

    在一旁暗自旁觀的笪樞,看到身上藏滿飛刀的神秘男子突然饒有興趣地打量起女高中生,彷彿發現可口甜點一樣舔舔嘴角。

    似乎感到到了笪樞的視線,男子突然偏過頭,衝著笪樞微微一笑。笪樞心下一懍,下意識開始揣摩這廝是何用意。而男子,已經回過頭,從容開始自我介紹:「你們可以稱呼我鷂子,職業嗎……算是殺手吧!」

    霎間,眾人都愣住了。雖然大家都遭遇了神異的事件,但大多數到底還是普通人。殺手,對他們來說,是只存在於小說電影中的遙遠角色。就連笪樞這個早就知道神秘男子不凡的大叔,這時也傻眼了。

    「鷂子嗎?主要活動區域在米國,善用武器是飛刀。一般只在收錢後殺人,偶爾也會為了滿足自己的嗜好而行兇。」關鍵時刻,軍校高材生站出來,面不改色報出殺手的資料。

    被人揭了老底,殺手先生只是聳聳肩,拍拍身邊高壯黑小伙的肩,懶洋洋提醒一聲:「該你了。」

    黑小伙打個機靈,下意識後退兩步,結結巴巴說道:「我……我叫牛明明,今年十四歲,上初二。」

    「開玩笑吧?」

    「我靠,現在的小孩是怎麼發育的?」

    「小子,你不打籃球可惜了。」

    不說別人,笪樞聽到這貨竟然只是個十四歲的初二學生,一對死魚眼忍不住翻了起來。這貨身高少說也有兩米,壯得和健美教練有一拼,沒想到竟然是個小屁孩!

    「嘁,沒腦子的傻大個,少見多怪的愚民。」倏然,一句不和諧的尖銳譏諷傳遍全場。眾人聞聲望去,入目正是滿臉不屑之色的富二代。

    「看什麼看?我爸是龍傲天!」

    金髮空姐拉拉富二代的衣袖,歉意笑道:「這位是我的未婚夫,龍逆天。大家叫我凱蒂就行了。」

    富二代似乎很聽這位洋妞未婚妻的話,雖然臉色仍舊很臭,卻沒有繼續無理取鬧。

    看大家都介紹的差不多了,成功人士才挺著個大肚子走出來,笑容可掬說:「黃大柱……」胖子話沒說完,富二代突然一臉驚喜,激動地大叫一聲:「咦?這還是黃省長嗎!」

    眾人微微一怔,有些古怪地盯著胖子與富二代。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胖子,卻茫然對著富二代反問:「我們在哪裡見過面嗎?」

    富二代臉上的驚喜之色凝滯,不敢置信指著自己大吼:「是我啊!我爸是龍傲天!去年五一,我還和我爸去拜訪過你的!」

    胖子禮貌性點點頭,客套道:「對不起,我雖然和龍先生有所交集,卻沒見過其公子。」

    「是我!真是我!我爸真是龍傲天啊!」富二代似乎受刺激不輕,沒完沒了大叫個不停。金髮空姐上前摟住他,低聲安慰:「嗯,你是龍傲天的兒子,唯一的兒子龍逆天。」

    胖子不再看富二代一眼,和藹笑著繼續介紹:「大家叫我老黃就行了。至於現實世界的身份,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僅管胖子沒有什麼惹人嫌的表現,但眾人在得知他可能是一位省長後,還是與之保持了一段微妙的距離。至於理由,中國人都知道。

    笪樞一直靠在牆角打醬油,悠然觀望。但突然間,他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愣了半晌,這才反應過來,恍然指著自己道:「原來我也要作自我介紹啊!」

    眾人盡皆無語,不用介紹,也知道這貨是個脫線的奇葩大叔。

    話一出口,笪樞就意識到自己脫離社會太久,無意間又鬧了個笑話。頓時打個哈哈,含糊道;「笪樞,總體上來說是個廢材大叔。」

    諸人臉上的表情叫一個精彩,不約而同露出一副冏冏的神情。

    「好了,既然大家都有了一個簡單的認識,我們現在可以來談談正事了。」高材生打破的詭異的氣氛,舉起手中黑不拉機的稻草人,單刀直入談及最敏感的話題:「首先,大家對手裡這個人偶怎麼看?」

    眨眼間,方才輕鬆的氛圍一掃而空。幾乎所有人都繃緊了神經,死死握住手中的稻草人,彼此戒備。

    高材生似乎壓根沒有感受到緊張的氣氛,自顧自分析道:「雖然有一些弊端,但這個人偶,的確可以保證弱者不受強者欺凌。同樣,也可以在某種程度上讓我們免除後顧之憂,放心合作。只是……你們對集齊所有人偶的任務怎麼看?」

    「……」

    一時間,體育倉庫中,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簡直應了「落針可聞」這一古語。笪樞甚至感覺隱約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壓地他喘不過氣來。

    高材生似乎沒有受到影響,他扶扶眼鏡淡然道:「換個說法,你們又有誰有把握,能集齊所有人偶?」

    氣氛再次為之一變,新人輪迴者們雖然依舊緊繃了根弦,卻沒有方纔那麼明顯的敵對意識。笪樞這個不太聰明的傢伙都能想通,其他人自然也明白其中的利害。想要集齊詛咒人偶這種同歸於盡的道具,無異於癡人說夢。

    「雖說只要買一張彩票,就有中五百萬的機會。但是,你們有誰中過五百萬?燒燒果實固然很吸引人,但是它有生命重要嗎?現實世界難道就沒有等你們回去的親人嗎?」高材生語氣一頓,強調道:「我們現在是在末世掙扎,就算你立刻集齊十個人偶,也只能在活過這場遊戲後才可以得到果實。」

    挑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高材生便不再多言,從眾多體育器材中挑了根棒球棍。

    「三十秒後任務開始……30、29、28……」

    突如其來的主神提示,讓眾人如夢初醒,急忙去尋找趁手的武器。不知是時間緊迫,還是受到某些電影影響,包括笪樞在內的大多數人,都選擇了棒球棍。幸好,這裡是體育倉庫,並不缺乏棒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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