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鼠標點中yes的瞬間,笪樞便感到雙眼一黑,頭腦發暈,意識開始遲滯。正在此時,一個猶如晨鐘暮鼓般的聲音,瞬間驅散了所有眩暈。
「叮!恭喜您成功忍受二十年的寂寞,通過考驗。系統認主,綁定宿主。發現位面坐標發生變化,重新探索,定位完畢。目前擁有兩個位面坐標,請為其命名。」
笪樞眨眨眼,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某學校的體育倉庫中。他身邊橫七豎八躲著十個人。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奇怪得是,所有人手中,都有著一個脖子上繫著紅線的黑色稻草人。還沒等笪樞完全清醒過來,一個威嚴卻死板的聲音自他腦海中響起——
主神空間,開始無限之旅。
場景:《學院默示錄》
難度:新人試煉。
主線任務:成功在本位面生存十天。成功,一千積分。失敗,抹殺。
可選支線一:每擊殺一隻死體。獎勵三十點積分,失敗無懲罰。
可選支線二:成功集齊全員十個詛咒人偶,本場景結束獎勵出自《海賊王》位面的「燒燒果實」一枚,失敗無懲罰。
備註:由於本場景為沒有資深者參與的特殊新人試煉,固不予以封印輪迴者對該劇情的記憶。並發放特殊道具——某少女的詛咒人偶(改)。
某少女的詛咒人偶(改):只要解開稻草人上的紅線,就可將本場景任意一位輪迴者送入地獄。出於平衡考慮,解開紅線之人,也會同時墜入地獄。一人限使用一枚,僅本場景有效,逾期回收。
這遭遇委實太過離奇,幸好笪樞早有了心理準備,馬上冷靜下來。他略略一思忖,就決定優先搞清系統的性能。畢竟,《學院默示錄》可不是什麼善地,滿世界都是名為「死體」的喪屍,是貨真價實的末世。一個廢材大叔要在這種活地獄中活下去,唯有寄希望於開掛。
「新發現的坐標命名為《學院默示錄》,另一個位面坐標是哪裡來的?」
「指令執行完畢,新坐標命名成功。另一個坐標是主人原本生存的位面。」
笪樞心下一動,試著問道:「也就是說,我還可以回到原本的位面嗎?」
「是的,穿梭不同強度的位面所消耗的能量也不同。主人原本所生存的位面為特殊位面,需要一億度能量。系統目前儲備能量:7205度。」
「如何獲得能量?」
「請主人自行探索。」
「你除了穿梭位面,還能幹什麼?」
「請主人自行探索。」
「你是什麼系統?」
「系統就是系統。」
「……」
笪樞鬱悶地歎了一口氣,暫時放棄了這個不靠譜的系統。他將原本的位面命名為『現實』後,開始觀察起環境來。
驀然,笪樞目光一閃,在諸人手中的稻草人上來回徘徊。腦海裡不由浮現出那個可選任務:集齊十個人偶,可獲得燒燒果實一枚。
燒燒果實的變態毋庸置疑,食用後不但可以釋放出各種火焰攻擊,還可以將體質轉化為火元素,從而免疫物理攻擊。
獎勵如此豐厚,任務的難度可想而知。想想看,處在一個道德秩序崩壞的末世,詛咒人偶,是每個新人保命的底牌。想當然,大家都會將之看得珍於性命。全部集齊,難度之大幾乎讓人望之卻步。
當然了,任何遊戲都會注重平衡性。主神也不可能讓一個只經歷過一場遊戲的新人天下無敵。考慮到任務的變態難度,以及平衡,惡魔果實就非常適合做獎品了。畢竟,惡魔果實雖然強大,弱點也都很明顯。比如燒燒果實,就怕水,海樓石,更高溫度等等……
本來,對廢材大叔來說,這完全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但笪樞托系統的福,沒有和其他人一樣在穿越時昏迷過去。這也就給了他充足的時間與機會。現在,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完成這個獎勵豐厚的任務……
不由自主地,笪樞來到距他最近的眼鏡青年身邊,抬起手緩緩伸向稻草人……沒有任何阻力,他的手竟然真的抓到了人偶。這讓笪樞如釋重負,長長出了一口氣。雖說主神既然發佈了收集人偶的任務,就不可能阻止其他人碰到人偶。但真的將人偶拿在手中,他還是禁不住興奮起來,滿腦子都是燒燒果實。然而沒等他站起身來,臉上的神情就突然僵住。因為,他突然瞅見青年的腰部競然別著一把貨真價實的手槍!
果斷放棄原本的打算,笪樞有些發熱的腦袋逐漸清醒過來。
任務是說場景結束後發放獎勵。也就是說,就算他現在拿到十個稻草人,也無法馬上得到燒燒果實。屆時,十個稻草人,要往哪裡藏?等大家醒來,他不就犯了眾怒了嗎?到時候,就算他以稻草人予以威脅,也無濟於事。畢竟,這人偶是一命換一命同歸於盡的道具,他最多也就拉一個人下水。
當然,他完全可以在現在就把所有人解決掉,徹底根除後患。問題是,笪樞這個廢材大叔可沒有這麼大的魄力。再說了,沒有了這群同伴幫助,他也沒信心能生存下去。
想通了此中關節,笪樞暗道一聲好險。他略微一思忖,決定先觀察一下這些接下來的同伴,或者說是對手。
身形佝僂的老人,清純可人的女高中生,斯文秀氣的眼鏡青年,體壯如牛的黑小伙,衣著光鮮名貴的富裕男子,金髮的異國空姐,明艷動人的大美女,腦滿腸肥的成功人士,以及面目俊朗的中年男人……
可惜笪樞不是什麼專業人士,即使有著充足的時間收集信息,也只能得到一些粗淺的情報。比如,其中有個黑小伙是所有人中最強壯的,胖子身上的衣服似乎很值錢等等……
陡然,笪樞瞳孔一縮,死死盯著那位俊朗男人。由於光線的原因,笪樞一開始沒看清,這廝的黑襯衫上,竟然染滿了幾許尚未乾涸的鮮血!
微微一咬牙,笪樞大著膽子來到男人身邊,匆匆在其身上摸索起來。經過初步確認,他發現這男人身上並沒有傷口。也就是說,血不是他的。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麼。也許,他身上的血是宰殺畜牲時濺上的。但是,笪樞卻萬萬不會有這麼天真的想法。畢竟,這傢伙身上藏滿了鋒利的飛刀!
事到如今,笪樞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將飛刀與手槍收為已用。不過這念頭一轉,就被他果斷放棄了。原因得簡單,就算有了槍,有了飛刀,他也不能在喪屍大軍中活下去。而且還平白得罪了這兩個神秘的傢伙。
一雙死魚眼在俊朗男子與眼鏡青年身上徘徊片刻,靈光一閃,笪樞有了主意。他惡作劇般壞壞一笑,將兩人的稻草人對了個調。剛來得及做完這一切,眼鏡青年與俊朗男子同時發出一聲呻吟,似乎要醒轉。笪樞嚇了一跳,連忙閉起雙眼,就地躺在地上裝起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