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親手把那三個劫匪殺了?!」古長今從被窩裡跳起來,一驚一乍地看著秦可歌問。
秦可歌從前不願告訴古長今的原因便在此,她們是不同時代的人,在秦可歌的時代,王法遠不沒有現代法律那所具有的約束力,而且科技化也遠不及現代發達。在那個時代,殺人償命似乎是天經地義的事。
秦可歌不願意古長今知道她的這些過去,冷漠血腥仇恨黑暗。秦可歌仔細一想,在過往的人生裡,除了童年那段時光和她的師傅師姐,似乎找不出什麼光明或溫暖的代名詞了。
古長今看著秦可歌的眼神裡充滿了驚訝,秦可歌忽然害怕古長今會懼怕有著血腥過往的自己。她輕輕地把古長今的手臂抱過來,她甚至開始害怕古長今會顫抖地甩開自己,所幸古長今沒有。
古長今順勢躺了下來,大大方方地把秦可歌摟進懷裡,完全沒有想到會懼怕或者要懼怕,她只是好奇秦可歌真的把那個三個劫匪殺了嗎?她津津有味地等著秦可歌的下。
「嗯殺了,興許還被野獸吃了。」秦可歌靠在古長今懷裡,聲音逐漸弱了下去。從前她不在乎旁人的看法也不見得自己心狠手辣,在這一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滿手血腥不足以配得上古長今。
「現在聽來真有點駭然。可歌,我簡直不敢想像你的經歷,如果是我,我父母……」古長今想到這裡,已是不敢繼續想下去,「我甚至不敢假設我經歷你的過去。」古長今憐愛地親了親秦可歌的唇,冰冰涼涼的。
古長今把秦可歌緊緊摟在懷裡,「我曾那樣,你不害怕嗎?你是現代人,不覺得我犯法嗎?」秦可歌陷入了自己製造的漩渦裡,轉來轉去就是出不來。
「不害怕。你在那樣的年代環境,怎麼怪你呢?時代不同處理方法也不同,每個時代都有時代的產物,又憑什麼拿現代的法律標準去衡量古代的你?」古長今突然明白秦可歌問話的原因,她笑著揉了揉秦可歌的頭髮。
「你真傻,我怎麼會害怕你呢。在現代社會,有時候我手中的筆比你的劍還要鋒利,更要致命。」古長今平躺著身子,秦可歌趴在她的懷裡,枕著她的手臂。古長今說得很慢,似乎在邊思考邊說。
「在我這個行業,時常面臨很多選擇也時常會受到人性和道德的譴責。假設前面有個坑但是過路人或者車輛置之不理,照常行走,記者是應該擺好攝像機採集新聞素材,等著有人過來跌倒然後拍下進行播報以提醒更多人注意安全警醒政府作為,還是應該當即就告訴有關部門,立起告示防止有人摔倒但這樣就拿不到題材,就會挨上司的罵也是對記者這份工作這個職稱的不負責。那麼,到底該怎麼做?」
「剛入行的時候,我經常會糾結,到底是選擇什麼?也許是麻木了也許是老道了,現在的我覺得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或公平,身處立場不同選擇不同,但是作為媒體應該清楚自己的立場和責任,更要明白手中的一支筆可以給人帶來希望也可以帶來毀滅。可歌,很多時候我甚至不知道我的選擇對不對,會不會因此而毀了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是幸福的,越是明白得多越是不敢抉擇。」
「你為了報仇選擇了血腥,是因為曾被那樣對待過。我為了報道選擇了什麼,卻是因為我職責所在,而這個選擇過程中會夾雜私人感情會被蒙蔽會錯誤,這麼想想,忽然覺得記者更可怕了。」
古長今兜兜轉轉那麼大個彎,除了是要告訴秦可歌她不會因為這樣就懼怕她,也是在告訴她自己的困惑,告訴她其實我們也許都一樣。
秦可歌吸了吸鼻子,輕輕咬了咬古長今的下巴,「有你真好。你不必轉這麼大個彎,知道你不會有看法就好了。」古長今摸了摸剛才被秦可歌咬過的下巴,癢癢的,低頭就看見秦可歌膩在自己的懷裡。
古長今笑了笑,又問,「你師傅為什麼不願意你報仇還讓你一直留在紫玉宮?」如果秦可歌不是穿越過來,那她豈不是就要在那地方生活一輩子,到死了也不能出去一看。
「因為我派武功易學難精,入門容易想要上乘卻很難,到了我師祖那代就沒人能練成本門的最高絕學,練就最高絕學必須去掉一切雜念,是以無求實為有求。在我輩弟子中,我師傅原是讓師姐繼承衣缽,但師姐淡泊名利也不追求絕學更是無心門派,最後更是離開了紫玉宮,我師傅擔心我也如此,我就起誓永生守護紫玉宮。」
秦可歌看了看古長今,「也不知現在算不算違背了誓言。」不管怎樣,秦可歌終究是離開了紫玉宮,不知現在弟子們如何了,是否推選了新的宮主。秦可歌有時也想著回去一看,但這只是個美好願望而已。
「後悔嗎?」秦可歌剛來的那段日子,無時無刻都想著回去,古長今是最清楚不過了。「不後悔,能遇見你。」有伴侶如此,為何後悔。
「如果沒遇見我,你就後悔嗎?」咬嚼字是古長今最擅長的事情,秦可歌不願意說情話那便自己製造。
秦可歌沒意識到古長今的小心思,她很認真地想了想這段時間來所經歷的,再假設這段經歷裡沒有古長今,很快就得出了答案,點了點頭。「我是個沒有家的人,現在我有家了。渣渣,我學到你的矯情了。」
「偶爾就要矯情下。對了,你有沒有練成你們門派最厲害的功夫?」古長今像個好奇寶寶,對於秦可歌的古代生活,她什麼都感興趣什麼都想問。
「沒有,我被人偷襲了,出了奸細和賊人裡應外合,在我練功時候直接闖到了外室,要不我也不會帶著一身內傷就來了現代。我最恨的就是賊人和小偷,上次如果不是擔心你,我早把那小偷逮到手。」
秦可歌輕描淡寫地說著,還晃了一下拳頭,古長今直以為她現在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我沒關係,當時已經在家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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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行,不能容許你有一點危險。」秦可歌特別認真地說,倔強又固執。在她的世界裡,沒有誰能比古長今重要了。她不願也不能經歷第二次失去,所以她只能拚命地抓住,拚命地守護。
這晚,秦可歌大開心門,古長今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儘管有時候古長今問的非常無厘頭,秦可歌都會不厭其煩地回答和解釋,直到古長今困了累了,兩人齊齊睡過去。
自那日後,古長今對秦可歌的瞭解更深了一步也更加珍惜這段感情,她坐在書桌前看著在沙發處看書的秦可歌,笑意慢慢爬上她的臉。
古長今看著電腦裡的圖稿,那是她設計的裝修圖,還沒讓秦可歌看過,她打算等房子裝修好後再讓秦可歌看,她想秦可歌一定會喜歡的。想到這裡,古長今喝了一大口咖啡,重新打起了精神,繼續畫草圖。
等古長今畫好初稿已經是晚上10點,她站起來鬆了鬆筋骨,拿起秦可歌準備的睡衣,去洗了澡。秦可歌則是在整理書桌,古長今是個沒收拾的人,用完的東西也不會立馬放回原處,每次都是秦可歌給她收拾,秦可歌也樂意。
濕漉漉的頭髮還是滴水,古長今也不顧太多,直接坐到了床上,秦可歌早已對她這模樣見怪不怪,拿來放在一旁的吹風機,溫柔地給古長今吹起了頭髮。
昏黃的燈光下,秦可歌修長白嫩的手指穿過古長今烏黑的頭髮,映襯著手指更加白嫩,頭髮更是烏黑。「別亂動。」古長今背對著秦可歌,她看不見秦可歌的樣子,莫名心裡有些發急,她剛想轉過身去,就被秦可歌按住了肩膀。
古長今抓住秦可歌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時不時還往那手指處親上幾下。古長今忽然覺得這樣有些色/情有些邪惡,就算她原先沒什麼想法如今也整出點想法了。
還有些潤意的頭髮滑過古長今的脖子,秦可歌撩了起來,露出雪白的脖頸,煞是漂亮。手指滑過古長今的脖子,刺得古長今一陣激靈。
「好了沒?」古長今有些燥熱,當然不僅限於今天,她每天都燥熱,和心愛的人睡在一張床上,怎能沒點心思。
秦可歌知道古長今沒耐心,只好收起了吹風機,往古長今的額頭上嗔怪地一點,「頭髮沒幹不能睡覺。」古長今心神一蕩,忙把秦可歌扯過來,摟住了她的腰。
「那就不睡了,做點別的事。」古長今滿腦子都是那檔事,只是秦可歌還沒意識到,傻傻地入了大色狼的懷抱。
「也行,反正明日週末,你也不用上班……」秦可歌話音剛落,古長今就賊兮兮地堵住了秦可歌的嘴,秦可歌還傻愣愣地跪在床上,古長今心疼秦可歌腿會麻,用力地把秦可歌抱了起來,調整了姿勢,這下秦可歌是直接跪坐在古長今的腿上。
每次被古長今吻住,秦可歌的腦子都跟不上古長今的動作,這回她又是任由古長今擺佈,配合地雙手交叉放在古長今脖後,秦可歌從上而下看著古長今,古長今稍微一抬頭一動作便把秦可歌掌控在雙手間。
「今晚我們晚些睡吧。」古長今含住秦可歌的嘴唇呢喃道,秦可歌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答應還是在回應。
反正不管是哪個,今晚都是要晚些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