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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卷 ,鉛華洗盡 第十八章 軟禁 文 / 歡七

    第十八章軟禁

    卻說長平被太后請進宮中後,遠在永城臨安王府的連修就收到了消息,看著手中的紙條,連修的身影顯的有些寂寥,輕歎了口氣,道:「終究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啊。」長平被接近宮中,表面上說是得了太后的喜歡,是要陪在太后身邊的,可是實際上卻是一種變相的軟禁與監督。

    連修坐在輪椅上,望著盛京的方向,瞇了瞇眼睛,嘴唇輕啟,「盛京……」只是說了兩個字,如同呢喃一般,似是隨風飄過一般,似有似無。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長平卻是不知道連修是如何的擔憂的,她在這宮中,因著她只是暫住,同那些後宮中的女人,沒有什麼利益的衝突,倒也是沒必要來得罪自己的,再加上太后對自己格外愛護一些,長平這日子倒也過的滋潤。

    若是沒有人打擾,她縮在自己院子中,卻是不跨出一步的,這諾達的皇宮,夜裡指不定會有著什麼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事情來的,她沒有必須去擋了誰的道的。

    如今的她,自然是明白自己為何進這宮中的,想來,她在盛京的一舉一動,這位皇帝陛下怕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吧。

    長平撇了撇嘴,輕皺了皺眉,看著身邊如同木頭樁子的幾個侍女,心中很是煩躁,老太太只說要住兩日,身邊用的慣的丫頭卻是一個也不再身邊的,雖說,紀元如今也足夠獨當一面,可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長平親自打理的。

    如今她卻是被困在這一方方小院子中,該如何是好?

    長平雖心中焦躁,只是面上卻絲毫不顯。這院子中,指不定有著這樣或者那樣的眼線呢。

    故此,長平倒也慢慢的靜下心來了,該來的,終究還是會來的,長皮通過臨安王府的密探,將當年那枚藏花印已經交給了紀元,這東西卻是不能留在自己身上的,只要紀元得了這印章,那麼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時間總是過的很快,也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日了。長平終於見到了帝王。

    如今的他臨玨顯得越發的堅毅了,臉上那種威儀更加的強盛了,長平只是坐在那裡手撫著琴弦,黑漆漆的眼睛靜靜的看著他,一院子的宮女太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長平心中明白,如今的她早已經不能單純的用商賈之女來形容了,她的身後是臨國藩王的勢力,他不能不考量考量的。

    「見到朕,為何不跪?」臨玨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的聲音似乎只是平常那般。

    長平這才慢慢的自榻上坐起,起身行禮,沒有怨懟,也沒有憤怒。

    「你心中有恨,何必自欺欺人。」臨玨走進了一步,只是問道:「想不到,你竟有這般大的本事。」

    「民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是麼。」臨玨也不在意她說了什麼,淡淡的反問了一聲,卻也並不是想要她能夠回答什麼,「你的存在……」臨玨頓了一下,只是問道:「似乎,並不是那麼的美好。」

    長平輕笑了一聲,說道:「皇上是在懷疑什麼麼?」長平歪著頭,很是無辜的樣子,眼中亦只是單純的好奇,「是因為六王爺接近了民女,皇上覺得受到了威脅了麼?」說著長平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道:「這還真是好笑,何事……民女竟有成為這般重要的存在了?」

    「你知道的,不是麼?」臨玨勾起嘴角,淡淡的說道,「只是又一件事情,我不明白。」臨玨勾了勾嘴角,如同小孩子對於某種新鮮事物那種濃重的好奇心一般,臨玨伸手勾住她的下頜,皺了皺眉,「這張臉,雖是漂亮,卻也並不是多麼的傾國傾城,這世上美貌的女子何其多也,可是,朕的弟弟和表弟,究竟是看上了你什麼地方?」手指略微用力,這讓長平很不舒服,只聽他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朕思來想去,卻也只想到了一個結果。」臨玨輕笑了一聲,對著長平說道:「你知道是什麼麼?」

    「……」長平因著被人使勁的捏著下頜,張不得口,只聽臨玨繼續道:「那原因,只有可能是雲家的財力,讓一個國家都驚心的財力!」說著甩開手道:「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清,他們為什麼會喜歡你。」

    「朕這樣說,你難過麼?」

    「皇上說的都是實話,民女何來難過這一說呢。」長平咳了咳,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下頜,略微鬆了口氣,這才說道。

    「……」臨玨沉默的看著她平靜的面孔,不知道這平靜背後,隱藏著的是什麼,臨玨只是瞇了瞇眼睛,看了一邊上的琴弦,道:「朕聽說你頗通音律,只是不知道是否有這個榮幸。」

    「能為皇上撫琴,是民女的福分。」長平看著臨玨,臉上帶著笑意說道。

    一個靜靜的撫琴,一個靜靜的聽琴,誰也沒說話,整個院子如同與世隔絕一般,只有這琴音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聲音一般,臨玨沒有叫停,長平慢慢的也沉浸在這撫琴的樂趣之中,對於她來說,就這樣坐上一天,她都不會覺得悶。

    夜幕慢慢的降臨,臨玨也走出了這個院子,長平雙手放在琴弦上,略微有些顫抖,長平苦笑了一聲,站起身來,著人收拾起來。

    進了屋子,長平給連修寫信,每日裡總是會有這樣一封有關思念的書信,只是不知道,在這皇宮之中的這些日子,他送出去的信能否到達連修的身邊。

    從這日後,長平的日子又有著不同,每日裡,臨玨總是喜歡呆在她這裡聽她撫琴,兩人卻是都不說話的,之間只有這熟悉的音律。

    臨玨這樣做的結果,對於長平來說,卻似乎是將她捲入了麻煩之中。

    在這後宮之中,她的身份,著實有些尷尬一些,她的身份最低,可是卻也沒有什麼人敢得罪,只是如今臨玨的每日到訪,似乎打破了某種平衡。

    這種變化,來的很細微,不同往日,她的院子開始有著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人來造訪,她亦是會收到那些嬪妃們各自不同的邀請,這讓長平很是為難。

    至於長芷說那清妃,她卻一直是無緣相見的。

    這日,皇后邀了後宮嬪妃在御花園中喝茶,長平卻是也收到了皇后的邀請,只得帶著宮女去了那園子。

    見到清妃的時候,長平很是驚訝,很是囂張的一個女子,她身著黃色紋鳳鍛對襟褂子,頭上亦是明晃晃璀璨的珠花,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耀眼,只是那容貌,卻也真真的同未晴珠很是相似。

    皇后看著長平愣了一下,端著茶杯輕笑了笑,說道:「想來雲姑娘還沒見過清妃娘娘的。」說著對著長平笑道:「她性子倒也爽利,雲姑娘若是得空,不妨去她宮中坐上一坐呢。」

    「清妃娘娘娘娘身份尊貴,民女……」

    「皇后說什麼,你聽著也便是了~」清妃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意有些嘲諷:「你卻是拒絕什麼?惹惱了皇后娘娘,你在這宮中,也沒了什麼清閒日子過?」

    「妹妹這話,倒是小心嚇著雲姑娘。」皇后淡淡的說道:「如今聽聞雲姑娘扶的一手好琴,皇上日日倒是要去聽上一聽的。」

    清妃頓時臉色就有些難看,人人都知清妃善音律,如今皇帝卻是因為音律日日去了別人的院子,這可不是異常打臉的事兒麼。

    長平亦是聽明白了皇后話語中的意思,這仇恨拉的妥妥的,她雖然不滿別人利用自己,可是如今她的思緒全都在這清妃身上,她究竟是不是未晴珠,她又是如何成為現今的清妃的。

    這讓她很是疑惑。

    在之後的日子中,長平的飲食等方面,卻是更加的精細了,院子中的丫頭,居然換上了一波,長平只做不知,如今她隻身在這宮中,總是不方便些的,對於安全,她並不擔心,有連修在,皇帝是不會傷害她的。

    若是連暫住在後宮中的一個女子的性命都保不全,他這皇帝,做的也忒窩囊一些了的。

    「為了你,他竟然私自進京。」這日,長平一曲畢,臨玨淡淡的說道。

    長平手指一頓,輕聲說道:「他不過只是擔心我罷了。」

    「無詔,私自進京,你可知是什麼罪過麼?」臨玨看著長平,只是輕聲問道。

    「……」長平沒有說話,只是下意識的撫琴。

    「你的心亂了。」臨玨目不轉睛的看著長平,說道:「你在慌亂。」

    是的,她無法否認,她在擔心連修,但是心中卻又覺得有一絲絲詭異的滿足感,這讓她更加的惱怒自己。

    「他想要見你。」臨玨揉了揉眉頭,看起來很是疲累,卻是一把抓住長平的手說道:「你的琴聲,能讓我平靜下來,這種感覺很好。」

    「……」長平眉間顫動了一下,臨玨卻是一把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輕聲說道:「你說,若要是我今日要了你,連修他會會怎麼樣?」

    長平不知道自己是該生氣,還是該憤怒,亦或是哀求?可是她卻又能很冷靜的知道,即使自己生氣,憤怒,或者哀求,都無法改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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