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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不難忘。 第十五章 出府 文 / 歡七

    第十五章出府

    長平點了點頭,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在說話了,長平沉默的隨著阿奴躲過園中的婆子,等出了府門,長平才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放在胸口處,突然之間就有種重新為人的感覺。

    她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阿奴說道:「走吧。」

    「小姐要回家麼?」阿奴試探著問道,「老爺指不定要擔心呢。」

    「先不回去吧。」長平搖了搖頭,以前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在家中抱怨過,如今發生這樣的事情了,若是讓爹爹知道了,只不定會怎麼想呢,「說了也不過讓爹爹白白擔心一場罷了。」

    「小姐不打算讓老爺為您做主麼?」阿奴有些奇怪的問道。

    「呵呵,這事情我能解決。」長平搖了搖頭,否決她的提議,說道:「陪我先逛逛吧。」長平看著熱鬧的街道笑了笑,說道:「走吧,我記得東橋那處酒樓有一道炒鴨掌甚是美味。」

    「是吶,小姐以前就愛吃那的東西。」阿奴跟著笑了笑說道:「只是確實離的有些遠了。」

    「這有什麼問題,只管去牽兩匹馬兒來。」長平眉眼兒彎彎,直接揮手道:「再沒有東橋的炒鵝掌美味地道了。」說著就帶著阿奴去了馬市,長平看了看嘖嘖的歎道:「這馬兒確實比不上爹爹的踏雪的。」

    「這是自然,老爺的馬兒可是從草原上尋來的,自然不是這些馬兒能比得了的。」阿奴也附和著點了點頭說道:「聽說草原上的女兒最是豪爽不過的了,聽說她們天生就會騎馬的。」

    「確實,草原上的兒女騎術都是不差的。」長平點了點頭,又道:「以後若是有機會,也想要去草原上瞧瞧,萬里草場,策馬揚鞭,該是怎樣的快活自在。」

    阿奴不說話了,長平看了她一眼,抽了抽嘴角,說道,「好吧,我就是說說的,去的機會不是很大。」阿奴捂著嘴偷笑,長平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這裡只是一個尋常的小點的馬市,京中稍大點的馬市都是在南苑的,那裡有往來商戶歇腳的地方,若是運氣好點的話,卻也能遇到良馬,長平眼瞧了一圈,確實沒有發現有什麼好的馬匹,有的也是些又瘦又小的,長平有些失望,歎了口氣,兩人決定先雇了輛馬車,這才朝著東橋駛去。

    長平暗中安慰自己道:「坐馬車也沒什麼不好的,至少低調,嗯,剛剛沒有考慮仔細,若是真的騎馬過去了,兩個年輕女子在街道上策馬確實有點打眼了。」

    「嗯,小姐說的是。」阿奴笑著說道。

    長平撇撇嘴,歪著腦袋,掀開簾子朝著街上看去,嘟囔道:「也不曉得爹爹身子怎麼樣?前些時候聽說爹爹受了些風寒。」

    「小姐放心,老爺不會有事的。」阿奴倒了杯茶水放在長平的手邊上說道:「小姐若要是想老爺了,回家瞧瞧也是無妨的。」

    「罷了,過兩天再說吧。」說著就放下簾子,街上的情景卻是沒有多大變化的,長平也沒了心情去瞧了,逕自拿了本書冊慢慢的看著,只是尋常的醫術,近些年來,反正也是無事可做,很多雜書都被她慢慢的翻閱著。

    「小姐,您又在看這本書了。」阿奴放下手中的杯子嘟了嘟嘴,沒好氣的說道:「這書小姐您已經看了很多遍了,怎地還在繼續?」

    「這你就不懂了吧。」長平挑了挑眉,笑著說道:「俗話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可是醫術中卻也有著數之不盡的奧秘呢。」

    「小姐又打算學大夫們的行當了?」阿奴調侃道:「難道小姐以後想要做個醫女麼?」

    「哪有那樣遠大的志向呀。」長平笑了笑,將手中的醫術放在她跟前說道:「你瞧,這是顏茱草。」

    「不過只是尋常的樣子呀。」阿奴看了半天也是沒看明白這草和別處的有什麼區別:「這草怎麼了?」

    「笨!」長平用書點了點她的腦門,說道:「這草可不是一般的草呢,你看這草的形狀,是不是和這個有些相似?」說著又對著阿奴指了指另外一種草藥,說道:「但是兩者的區別大了,這後一種確實最厲害的蝕心草,劇毒無比。」

    「顏茱草有什麼用?」阿奴翻了翻白眼,疑惑的問道:「若是有人誤將蝕心草當作顏茱草,那豈不是慘了?」

    長平點點頭,唏噓不已,這也是這顏茱草的可怕之處,可是顏茱草據說有返老還童,延年益壽的功效,這話卻是不可考的,不過確實有一些人為了顏茱草是喪命的。

    「小姐。」阿奴搖了搖頭,伸手從他手中將書抽走說道:「就算這顏茱草再好,再難得,我們也沒有必要為了這東西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阿奴說著就笑了起來,又道:「更何況,這蝕心草,奴婢一聽就覺得邪惡的很。」

    「好了,不過全當作消遣罷了,哪裡當得了真呢。」長平搖搖頭,手指敲了敲她的腦袋笑道:「我又不是個傻的,這顏茱草是否有那樣的功效還不得而知,難道你以為我會去傻到去尋這顏茱草麼?」

    「呵呵,就是。」阿奴憨憨的笑了笑,點點頭,道:「這才對嘛。」

    長平搖搖頭,又從他手中拿過醫書,笑道:「先不說這顏茱草,我倒是發現很多草藥都能夠用來制香,這倒是有趣。」雖說有些事情她不太記得了,可是要說這制香她卻也沒忘記,只是想不到,這地方還有這麼多種植物能夠制香,這倒是讓她有些驚喜的,索性沒事可做,倒也能解悶。

    其實到東橋的路也並不遠,片刻後,也就到了,長平並沒有讓馬車離開,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卻也不用在麻煩另找了。

    走進酒樓的時候,長平直接上了二樓一間靠窗的雅間處,此時正值金秋時節,站在酒樓上遠眺,那漫山遍野的紅楓如火如荼,紅的艷麗,紅的熱烈。

    長平打開窗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托著下頜,朝著遠處的紅葉望去,輕笑了起來,「這個時候在東橋看紅葉,最是合適不過了的。」

    「是呢。」阿奴打發走小二之後,也湊了過來,同樣看著遠處的風景笑道:「小姐也好些時候沒有這般高興了。」

    「是麼。」長平淡淡的笑了笑,說道:「以往,總是覺得,在賀家,我不求老太太的喜愛,不求賀子文的寵愛,我不嫉妒,不專寵,努力做好一個嫡妻該做到的一切,我以為,這樣,他至少會給我應該有的尊重。」長平垂下眼眸,「給我一個嫡妻該有的氣派,可是……卻不知從什麼時候,我的退讓,我的忍耐,卻成為別人傷害我的理由……」說著長平黑漆漆的眼睛又看向阿奴說道:「對於阿意,我自問,從來沒有打過罵過,將她視如自己的親姊妹一般,可是……她給予我的又是什麼?」

    「小姐……」阿奴眼中有些水潤,有些愧疚,「都是奴婢的錯,奴婢……」

    「不,這不怪你。」長平搖了搖頭,扭頭又看向山上的紅葉,輕聲說道:「她什麼時候爬上表哥的床,已經不重要了……」是啊,如今卻來追究這個還有什麼意思,一個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一個是自己的貼身大丫頭,他們之間甚至已經有了孩子,如今卻要過問他們什麼時候上床還有什麼意思?她與賀子文做下這般腌臢的事情來,她有沒有想要尚在雲府的父母兄弟?有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因為她的緣故而牽連到他們?

    「小二!」長平眨了眨眼睛,「上酒來!」

    「好勒~~您稍等~~」小二吆喝了一聲,就匆匆的下了樓。

    片刻後,長平直接拎起一罈酒,笑著說道:「上好的女兒紅~~」說著就一直喝了一口,身處袖子抹了抹嘴巴,讚道:「果然名不虛傳!」長平坐在窗台前,抱著酒罈子,灌了一口對著阿奴說道:「來,你也來,今兒我們不醉不歸!」

    「小姐……」阿奴有些擔心的看著她,心中有些懊惱,無論如何,這事她一定會查清楚的,綠意的背叛,絕對不可原諒!

    「喝吧。」長平揮揮手,神色清淡,「喝了這壺酒,我們就當前塵往事過眼雲煙,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日子還是要過下去。」

    「對!」阿奴也拿起一壺酒說道:「小姐能這麼想,奴婢就放心了。」

    「呵呵,也就只有你了,也就只有你會這麼對我了。」長平笑了一聲,只是這笑中卻多少有些苦澀與難受。

    「奴婢也只有小姐了……」阿奴突然湊了過來,輕輕的抱了抱長平,在她的身上蹭了蹭,喃喃道:「奴婢這一輩子,就只跟著小姐了。」

    「……」長平沉默的又灌了一口酒,這才輕吐出一個字,「好。」

    那麼,她就再相信一次,最後一次。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長平挑了挑眉,直接問道:「誰啊。」

    「……」門外愣了一下,這才說道:「冒昧了,我家主子與小姐乃是舊識,讓奴才來問問,小姐可否移步隔壁一趟?」

    「舊識?」長平眨了眨眼睛,道:「我沒有舊識,你家主子怕是認錯了。」長平將空了的酒罈子往邊上一扔,直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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