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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思量,不難忘。 第六章 疙瘩 文 / 歡七

    第六章疙瘩

    長平雖然能夠保證這事牽扯不到自個兒身上了,可是長平心中終究是留了疙瘩的,她這才進賀家的門兒,就遇到這樣沒臉的事情,這讓她很是惱火。

    「小姐,這賀家簡直欺人太甚!」綠綺咬了咬牙,很是不滿的說道:「剛開始是小姑子試探小姐,如今卻是又做些這般腌臢的事情,簡直太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長平今兒剛剛用水仙花兒的汁液將手指染上顏色兒,這會兒正漫不經心的吹了吹,「你管他們作甚,自個兒活的自在就成了。」

    「那小姐,這事我們就這樣忍下去?」綠意也跟在邊上說道:「小姐,他們這眼瞧著已經欺負到我們頭上了,這事我們不能就這麼忍了的。」

    「嬤嬤你說呢?」長平又在手指上套上一個碩大的紅寶石戒指,這個月份正式戴金的時候,長平金飾的頭面自然不少,這日早早的也拿了出來,讓綠意給自己挽髮。

    「唉,老奴卻也沒遇到過這事。」崔嬤嬤聽她這麼問歎了口氣,不過看著自家小姐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輕聲道:「不過小姐,老奴只知道萬事兒是始終占不過一個理兒字。」

    長平對著鏡子中看了看,笑著說道:「這金飾帶著倒也不顯得俗氣了。」她的金飾都是工匠們按照她的要求打造的,更是精緻異常,長平從自己妝奩中搗鼓了片刻,拿出一套金釵,看了看遞給綠綺說道:「找個匣子,裝起來,給姑姑送去。」

    「小姐?」綠意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長平將頭上的髮簪從頭上摘下之後,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進內室,說道:「昨夜裡你家主子受了驚嚇,病了。」長平慢悠悠的說完,就脫了鞋子倚靠在床上。

    綠綺捧著裝好的金釵,勾了勾嘴角,「奴婢明白。」說著就扭頭出了院子。

    話說,這綠綺滿臉憂愁的來到雲氏的院子中,雲氏卻也是剛剛起身,正打算去老太太院中請安,這會兒瞧見綠綺,納悶的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家小姐呢?」

    綠綺強忍著淚花,捧著匣子說道:「我們家小姐說了,讓我給二奶奶送給東西來。」綠綺直接叫的是二奶奶,卻是按照雲家的稱呼來的,一下子也能夠拉近兩者之間的關係,「小姐說了,二奶奶當初在自個兒家中的時候,也是老祖宗捧在手心中嬌養著長大的,且常聽老祖宗提起過二奶奶的,這些金釵是雲家工匠們新鐫刻的,還沒在市面上出售,都是雲家出來的女兒,自然是要給二奶奶送來一份的。」

    雲氏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也甚是舒坦,雖說她並不缺這些個金銀飾品的,可是卻也是那個心意不是,雲氏打開匣子,眼前珠光寶氣,並不是那丫頭說的單一支金釵,整套的純金打造的頭面首飾,鑲嵌著碩大的紅寶石,兩個做工精細的八寶琉璃鐲,兩對與頭面相對應的耳墜子,簡直能晃花了眼睛。

    她也是見過世面的,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哪個貴族女子用的這樣別緻的頭面兒,這樣一套首飾,聽那丫頭的意思,卻是還沒有在世面上出售的,可見也是獨一份的啊。

    更何況,這樣的一套,一看就名貴異常的,並非一般家庭能夠負擔的起的。

    雲氏看了高興,抬眼卻見那丫頭臉色憂鬱,卻也忍不住問道:「剛剛你說平丫頭怎麼了?」

    綠綺本就覺得二太太的神色全都被首飾吸引住了神色,心中卻有些不舒坦,此時聽到她終於問起了自家小姐,忙收斂了神色,做出一副鬱鬱的姿態,說道:「二奶奶莫要擔心,小姐身子有些不大爽利。」

    「不爽快?」雲氏奇怪的問道:「昨兒不是還好好的麼?」

    綠綺聽她這麼一問,眼眶就開始發紅,卻讓人強自嘴硬,只是說自家小姐身子略有些不舒服,帶雲氏問了急了,綠綺就連忙跪了下來,砰砰砰的磕了幾個響頭說道:「二奶奶,可要救救我家小姐啊!」

    「這可是怎麼了?!」雲氏嚇了一大跳,忙讓人扶了綠綺,進了內室,直接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綠綺遲疑了一會兒,用袖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珠兒,說道:「具體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昨兒夜裡小姐回來的時候,崔嬤嬤在小姐耳邊偷偷說了什麼,小姐當下臉色就變了。」

    雲氏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是平兒的貼身丫頭,能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

    「二奶奶,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可是奴婢昨夜裡聽姑爺說什麼陷害他什麼的,奴婢也不是很明白,問了崔嬤嬤,嬤嬤倒是罵了我一頓,今兒起身的時候,小姐身子就不太好了。」綠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著好不讓人心疼。

    雲氏也不似剛剛那麼隨意了,這會兒臉色也難看了起來,直接說道:「你這丫頭,真是不懂事,簡直一問三不知,也虧得平丫頭那般維護你了。」說著皺起了眉頭,甩了袖子朝著汀蘭院走去。

    綠綺跪在地上勾了個嘴角,忙擺出一副受教的模樣跟在她的身後急匆匆的朝著汀蘭院走去。

    卻說雲氏來到汀蘭院的時候,就覺得這院子太過於安靜了,這座院子該是除了主院最是豪華的一座了,院中紅色的綢緞還沒有摘下,完全可以看出是剛剛大婚用的,可是如今伺候著的丫頭們也不曉得都去了哪裡,如今只是感覺有些淒涼罷了。

    雲氏掀開簾子,屋中有著一股子若有若無的藥味,雲氏皺了皺眉,朝著內室走去,只見長平臉色有些蒼白,氣色很是不好的樣子,雲氏心下一跳,這可是怎麼回事?

    「哎呦,怎地就病成這樣了呢?」口中說著,連忙走了過去。

    「姑姑。」長平連忙想要起身,卻是虛弱異常,看到她忙問道:「姑姑怎麼來了?」長平苦笑了一番,說道:「定是阿綺那丫頭說了什麼吧。」長平說著輕咳了一聲,又說道:「姑姑莫要擔憂,許是這兩天太過勞累了,歇歇也就好了。」

    雲氏心中發苦,她這侄女在自家哥哥眼中絕對是寶貝疙瘩一般的存在,這才嫁過來,身子就成這個模樣,哥哥還不知道該怎麼想呢,頓時心中就有些不太舒坦,這丫頭也真是,這明日裡就是回門的日子,她這樣的身子,出去不是擺明了告訴別人,她在雲家不好的麼?

    長平看她的臉色,大約也明白她在想什麼,暗罵了一聲,硬是扯出一絲苦笑,輕聲說道:「姑姑,如今我是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雲氏連忙問道,「你的身子一向是好的,這可怎麼好端端的就成這樣了?」

    「唉,姑姑,平兒也是沒了臉面了。」長平歎了口氣,「昨天老太太著人來檢查那落紅布,可是卻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是怎麼也尋不著了。」長平說著臉色更加的蒼白,彷彿受到了驚嚇一般,「這事鬧的,平兒也實在是覺得沒臉啊。」

    雲氏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這事兒應該不會是老太太做的,若是老太太想要平丫頭沒臉面,也不會用這麼腌臢的法子,直接讓嬤嬤換一塊沒有染血的布豈不是更加的直接,不管是什麼,長平的名聲也算是毀了,自家兒子這頂綠帽子也跑不了的。

    那麼,不能這麼做,只能是偷走,讓老太太的人來的時候,看不到那東西,這樣一來,老太太難免不會在心中嘀咕,是不是新媳婦兒已非完璧之身,這才故意將落紅布毀了的。

    這樣一來,自己的這個侄女在老太太眼中可就算是徹底的毀了的,也讓自己跟著沒了臉面。

    雲氏這樣一想,心中那個氣啊,怎麼也無法平息。

    長平看她的模樣,知道已經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了,頓時憂慮的說道:「姑姑,平兒剛道賀府,應該是誰也沒得罪的,如今倒是攤上這樣的事情,這讓平兒以後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還怎麼辦!」雲氏直接一口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做出這般腌臢的事兒來!」她氣的渾身發抖,這哪裡是衝著你來的,這分明就是衝著老娘來的!她在賀家這麼多年,得罪的人不少,指不定誰想出這缺德的事兒來。

    她們估摸著也是打著平丫頭會將這事忍了的心思的,若是平丫頭真的忍了這事,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這就顯得她有些心虛,那麼這話可就隨著她們怎麼說了,自家兒子這事逃不了被潑上髒水的。

    可是,若要是平丫頭不忍著,直接將這閨房內的話說了出來,那些人也不好在說什麼的,因為此時再去說什麼,倒是顯的她們不懷好意的,說不定就會直接認為事情是她們做的了。這樣的話自然可以說明平丫頭大大方方的,沒什麼好遮掩的,丟了就是丟了,她沒做過什麼虧心的事情,這樣一來,自家兒子自然也不會有什麼損失。

    只是,平丫頭的名譽怕是也要毀了的。

    這樣的情景,長平顯然也是想到了的,她不能就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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