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之夜,紫禁之顛,名劍葉孤城戰敗失蹤,南王世子謀權篡位的陰謀亦隨之破產,南王、南王世子、大內王總管等一干人等被當今皇上按律剷除。南平王府灰飛煙滅的同時,葉孤城的府邸白雲山莊卻在官府查抄之前被一場離奇的大火化為廢墟。失火的原因不得而知。隨著火勢的漸漸熄滅,圍繞南王世子謀權篡位的宮闈叛亂也漸漸平息,但由此而引起的江湖紛爭卻剛剛開始」
「五分鐘後,各輪迴戰士進入劇情,劇情身份普通江湖人士,降臨地點黃石小鎮。」
「老一套的身份,還好的是,這回居然沒有任務,可以好好的輕鬆一下了。」林業笑著,雙手扶到腦後,懶洋洋的靠著那透明光罩,經歷過第二世界,又完好無損的活了下來,反過來身處第一世界,他想不出在《陸小鳳傳奇》中還有誰能夠勝過他與張濤的聯手。西門吹雪?除非他能一劍就把林業殺了,否則必會敗在張濤的劍下,可林業自付以他的防禦,西門吹雪還真未必可以一劍結果了他,所以輕鬆是自然的。
「我恰恰認為沒有任務的劇情是最難熬的。」張濤臉色平靜,從降臨的剎那他右手便多了一把劍,是寒鐵劍。而他的左手卻拿著布絹,在劍鋒上擦拭著,神色極為認真,可在林業看來那寒鐵劍根本不需要清理,因為擦了半天,白布絹依舊是白布絹,上面沒有絲毫灰塵。
兩分鐘的時間將寒鐵劍每一寸鋒芒都擦拭過後,張濤又取出了另外一把劍,天山冰劍,蕭柔的遺物,繼續如之前那般擦著。
林業皺了皺眉頭:「這劍記得你在小隊聚處已經清理過了,看那白布娟,根本不髒。」
「我擦得是血。」張濤嘴角動了動,「這兩把劍在這個劇情都會飲血,所以我提前將血擦了。」
「有意思。」林業不笑了,他看出張濤的心情有些沉重,不僅僅是因為蕭柔,還因為將要與西門吹雪的一戰,他似乎沒有把握。
不過林業對於張濤倒是信心十足,不敢說他必勝,至少也不會完敗。一席白髮,配合上那古波無瀾的出塵氣質,張濤還真有些如西門吹雪、葉孤城般孤傲劍客的味道,當然這只是似是而非,或許說張濤走得完全就是另類的劍道。
兩把劍擦拭了四分鐘,用一塊布條將雙劍別在背後時,那保護光罩剛好打開。
這是一座遠在中土西北邊睡的小鎮,鎮名叫作黃石,黃金的黃,石頭的石。高原、黃土、風沙,黃石鎮就在這一片風沙中,一片高原上。高原上滾滾的黃土,遠遠看過去就好像一卷卷金沙。
傳聞在這個看似極為貧窮的小鎮上有一個寶藏,這個寶藏裡什麼都沒有,只有黃金,連估計都無法估計的大量黃金。這個傳聞自紫禁之巔一戰後便瘋傳開來,傳聞的源頭在哪裡無人知曉,但這並不妨礙江湖人對它的堅信不移。
因為對於刀尖舔血的江湖人士來說,擁有無數黃金過上富足的生活是每個人的夢想,遺憾的是,沒有人能找到這個藏有大量黃金的寶藏,這裡所有的只是那好似永遠在風中滾滾流動不息的黃沙。無邊無際的黃沙宛如噩夢,送走了一批批前來尋寶的人。來去之間,小鎮漸漸沉沒,沒過一年便已荒涼了下來。
對於這種人口稀少的小鎮來說,陌生人總是非常稀奇的。至少林業走進時的感覺是這樣的,蕭條的街道兩旁十數名衣衫襤褸扎堆在一起的小乞兒,在看到兩名身著光鮮的陌生人走入小鎮時,頓時沉寂了下來,每個人的眼中都時不時散發出異樣的光芒。
如果沒有張濤背後帶著的兩把劍,或許這些人已經衝上來乞討了。林業想著,他並沒有大發善心,一上來就施捨金銀,的確對於輪迴戰士來說,擁有消耗不盡的錢財,但這錢財若是用來接濟這些乞兒,怕是會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這些乞兒中,誰知道有沒有飛賊強盜。
林業不是怕了這些會點三腳功夫的飛賊強盜,只是不想惹麻煩,特別還是那種不會得到好處的麻煩。
兩邊的土石瓦片散落著,沒有一棟像樣的房舍,甚至於可以說,林業自走進開始還沒有見到一棟有好門的房舍。
「幸好,宋潔兒許宜她們沒跟來。」林業暗地裡有點慶幸,女人心總是軟的,不管她的外表表現的有多強硬,即使是鐵石心腸的女人,就算她對愛情狠,對親情狠,也不會對這些面黃肌瘦的小乞丐不聞不顧。
張濤從乞兒堆中隨手招來一名年紀略小的,從腰帶間掏出數錠銀子在手上拋了拋,道:「帶我們去鎮上的客棧,這些銀子便是你的了。」
這些銀子加加攏足有十來兩,小乞丐頓時兩眼閃出亮芒,急不可待的搶了過去。
「嘿嘿,客棧,這鬼地方連鳥都不拉尿,連條野狗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有客棧?」說著話,小乞丐把那幾錠銀子放在了褲腰子裡拍了拍,眼珠一轉,接著道:「不過倒是有間雜貨店,我可以將你們帶過去。」
張濤笑了,這次進入劇情他雖說沒看介紹,但曾經仔細的揣摩過,以他的記憶力,即使隔了閉關房數十年的時間也還可以記住大概細節,小乞兒所說的這間雜貨店他自然知道。
「帶路。」
張濤一聲輕語,卻讓兩邊的乞丐躁動開來,本來他掏出那些銀子,就已讓這些飢不擇食的乞兒雙眼中發出如餓狼般的綠光,此刻見兩人要離開,立即「轟」得一聲圍了上來。
「再走進一步,便是死。」林業跺了跺腳,看似極輕,可腳下大地卻在剎那間震盪起來,就連數十丈外的一棟房舍也是「轟隆」一聲塌陷。
這些乞丐都是怕死的,不然也不會苟延殘喘的活著,即使餓得眼冒金光也仍舊活著。所以,林業只是稍微露了點功夫,這十幾名乞丐便如之前聚集起來一般又轟然四散開來。
那拿著銀錠子的乞兒也暗自詫舌,不由得的縮了縮脖子。張濤給他十兩銀子,自然不會就是給他一個人的,如果是給他一個人的只拿一錠便行了。那些錠銀子是讓他拿去分的,如若他獨吞了,估計活不過今晚,這小乞兒有股機靈勁,怎麼做不用張濤教他。
雜貨店的名字一如張濤記憶中的一般,名叫「大眼」雜貨店。雖說地處偏僻,可物種奇全,各式各樣的物品都有,每到黃昏的時候,人總得特別多。
可此時便是黃昏。夕陽在天際垂掛著,好似之前林業剛進入劇情那般,懶洋洋的散發著餘光。
雜貨店的老闆叫王大眼,又高又大又粗又肥。他左邊的那個眼睛,看起來和平常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可是他右邊的那隻眼睛,卻像是一個突出眼眶外的雞蛋,除了雙眼不平衡,他還是駝子,更是一個跛子。
但就是這樣一個極醜,丑到難以置信的男人,卻有一名年僅三十,風韻飄雅,騷*勁十足的婆娘。這種婆娘只要普通男人一看,便會下意識的想著她在床上的模樣。
林業和張濤都不是普通男人,所以雖說向這老闆娘多看了一眼,可也就僅此而已了。
小乞兒在領了林業兩人到這地方後,便立刻向那老闆娘小跑了過去,咬著耳朵,朝林業張濤指指點點,仿似說些什麼,不一會兒老闆娘從荷包裡拿出幾枚銅錢交到了小乞兒手上,但看上去那小乞兒並不滿意,嘟嘟嘴也不說話,只是帶著滿臉期望的站著。
「還不夠?」老闆娘擼起袖管,左手叉著腰,右手從櫃檯上隨意的奪過一把物件便向小乞兒打去。那小乞兒嚇了一跳,可也不願吃虧,臨跑時還搶了涼棚下木桌上的一隻鹵雞腿,隨既向外竄去。
小乞兒一晃眼便沒了人影,老闆娘罵了幾句後,閃著一雙杏花眼扭著腰支向林業張濤兩人走來。
「兩位客觀遠道來的。」老闆娘仔細打量了幾眼,哧哧笑道:「那小王八蛋把你們帶到我這裡來,還真是帶對地方了。」
「是帶對地方了。」林業指了指木門上的一張紅紙,紙上寫著可住宿,單人每夜五十兩,雙人每夜八十兩。
「走南闖北這麼些年,開黑店開得如此名目張膽的還是頭一回遇到。」
老闆娘仍在笑,林業臉上沒帶無間羅剎面具,他和張濤兩人看上去,就如兩種不同類型的男人,對她來說不管哪一種,都比黃石小鎮上其他的男人強上百倍千倍。
雖說如此,她卻依舊沒有降價,只是笑著,彷彿吃定了林業張濤兩人。
「這是一百兩,每天付一次,住多久不知道。」林業扔了兩錠如拳頭般大小的銀子,伸手道:「帶路。」
「好咧。」老闆娘收起銀子,嬉笑著將兩人往後院引去,只是在張濤走過正在招呼顧客的王大眼時,那寒鐵劍柄上的奇異紋路,讓王大眼瞳孔猛得閃現出一道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