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這邊還沒想好要不要回答,每次和這個小傢伙抬槓還真沒什麼新意。
安小只已經的自顧自的開口,「小弟弟就算了,丑點我醜點,不過我不想帶丑弟弟玩。」
「要是小妹妹的話。」安小只很苦惱,「她很醜的話,我可不要不要小妹妹做媳婦啊。」懶
宮籐戀被他的童言童語笑彎了腰,好在司徒夜上前扶住她的腰,免於踩住裙擺的事情發生。
大家都輕笑出聲,顧莫抬著下巴想了想,也許真有個孩子還是不錯的。
只是別的女兒。
他可不想讓他家的乖女兒被這個小傢伙荼毒。
「小只,這個可不能反悔哦,小妹妹已經被你定下來了,就要負責哦。」
宮籐戀淡笑的對著安小只說,只見安小只聽後很苦惱的皺著小眉頭。
她繼續努力的說服,「你這樣不承諾,會被人家嫌棄花心的,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哦。」
安小只很為難,選還是不選都成為了問題。
都怪媽咪那天忽悠他上當的,人家只是想帶小妹妹玩嘛。
「好吧,我會假裝小妹妹是美麗的。」
他的話一落,果然大家又笑成了一團。
李木對自己還未出生的孩子擔心,還沒出來居然就被人嫌棄了。
宮籐戀把什麼工作都停了下來,只為了婚禮而忙碌。
她並不介意什麼,有了第一次婚禮的經驗,第二次於她來說一點也不用擔心緊張,非常非常的淡然。蟲
反而宮夫人和李木比她還緊張,今天安排她做個臉,明天做個全身按摩的,努力的想把她保養的白白嫩嫩的,好當一個美嬌娘。
司徒夜和宮籐戀抽空帶著安小只一家三口去了安爺爺的墓碑前拜祭,天空很好,連帶著人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
走出墓園,宮籐戀在心裡輕聲說,爺爺,從此你也該放下了,長眠於此,走進天堂。
越的臨近婚禮,司徒夜越忙,因為他說要補給她一個蜜月。
上次婚禮,每次一想,便是遺憾。
此次定要抹去上次的所有不完美的記憶。
宮籐戀想過人生的很多種可能,卻是不曾想到有一天會還見到這個人,她會對著你微笑。
宮籐戀剛從一家書店出來,就見原憂站在門口幾步之遙的地方,對著自己微笑。
她不在是記憶裡美艷的女子,像是洗去了一身鉛華,很舒適。
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已經變成了黑色的直長髮,一件藍色的休閒的牛仔配了一件白色襯衫,很清爽簡單,不施粉黛的素面朝天。
「沒想到會遇見你。」宮籐戀走到原憂的身邊,有些感慨的說道。
她很喜歡原憂如今的樣子,那種由內而外的氣質的轉變。
原憂笑著,「很意外?」
宮籐戀不言而喻的挑挑眉。
「我可是專門來等你的,想見你一面也是很不容易。」
原憂像是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隨意的打趣寒暄。
「見到你很意外。」宮籐戀直言不諱,遇見原憂真是非常的意料外。
不論是不是自己刻意的忘記一些人的消息,但是對於有些人,她真的不能捨去記憶。
曾經,她甚至以為面前的女人會是自己的至親……
「但是,很高興。」
真的高興,不摻雜虛假。
宮籐戀和原憂兩個人在路邊隨意找了一家咖啡廳坐下來,還是靠著窗戶的位置,能看見街景。
「這些年……你好像還是沒有什麼變化。」原憂看著她的面孔還很青春,笑容淺淺一如當初。
而盡她卻是改變很多,尤其是心,有種瞬間蒼老的感覺。
那些想要得到的人,或是物,都是一片浮華。
過眼雲煙,剎那不見。
可命運似乎愛捉弄人。
現在的她,開始明白,或是說覺悟。
「怎麼會沒有,你看皺眉都增加了不少。」宮籐戀搖搖頭,伸手指指自己的眼角,想讓她看見事實證明。
原憂微笑,笑容很乾淨純粹,「我老了,你這樣指給我看,我會嫉妒。」
老朋友一般的說話的語氣,沒有隔閡,或是說大家都有意不觸摸過往。
「你要結婚了。」
宮籐戀點點頭,滿大街的人都在傳這個消息,原憂知道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
「婚禮是哪天?」
「七夕那天。」
「好浪漫的日子。」原憂聲音幽幽,「恭喜!」情真意切的不虛假。
宮籐戀眼眸一睜,聲音柔柔的,「謝謝。」
「呵呵。」原憂笑了起來,坦然說道,「其實說起來,我很嫉妒你。」
宮籐戀有些錯愕的不解,神色恍惚的瞧著她。
原憂端起面前的咖啡淺淺的喝了一口,微微瞇起眼睛像是在品嚐,許久她才緩緩的睜開眼睛,望向窗外的風光,陽光照不進她眼睛裡的幽暗。
原憂幽幽開口,「明明我先遇見他的,先認識他的,可是為什麼站在他身邊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一直那麼看著他,希望能一直看下去,走完這輩子。可他卻是看不見我,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
「他的身邊沒有什麼女性,而我始終都在,我以為自己的不同的。溫菲出現的時候,我看見她站在他的身旁,笑容大方的讓人嫉妒,我很難過。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那麼肯定,能和他一起走下去的人不會是她……」
可是,也不會是她。
她和溫菲都是過客。
那樣的一個男人,原憂想他大抵是不懂愛的,才能置身事外的像是看一場戲一般的冷清,讓人無法去抓住。
她猜中了結果,卻是想錯了那個結果的組成因素。
「也許,你們都不曾有我陪伴在他身邊的時間長,可是我不是那麼一個可以相伴到老的人。我想他對溫菲不能說是沒有感情的吧,只能是淡淡的喜歡,如果沒有你,那麼溫菲會成為他婚姻裡唯一的女人,作為一個女人,溫菲無意會是一個優秀的妻子人選,這點我不會否認。」
「後來……那麼多的後來,我們都輸掉了,你才是最後的那個人。在紐約的那次我問他,感情是什麼你懂嗎,他告訴我,他想牽住一個人的手走下去,過完一輩子。我問那個人是誰,是宮籐戀嗎。他不願意回答,他沉默抿緊唇的樣子,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不是多美的話,卻很動聽。」
當他毫不留情的推開她,說只是把她當成朋友的姐姐時,她心酸的想哭。
那麼多年,她的心情像是被一場風給吹散了。
他有想要牽手一生的人。
那一刻,她的嫉妒與怨恨不能抑制。
聽著原憂輕輕的說著話,宮籐戀的心在這個時候被震撼了,紐約的那些照片多麼可笑,可惜她與那個男人都被忽悠住。
那個不會甜言蜜語的男人,卻在別人面前說了那樣的話語。
倘若當初,他會說出來,她也不要那麼固執。
那麼,他們會不會少分開幾年。
不會蹉跎那些時光流轉。
原憂瞧著她怔住的樣子,手指捏著勺子,低頭看著咖啡,「我想來看看你,沒有什麼別的意思,聽說你有了寶寶,還去了外地好幾年,心裡一直有些愧疚,我不該那麼執著,本是與你無關,差點扼殺了一個無辜的生命。」
「反省了好幾年,算是徹底明白了,不該強求的。」
「你……現在過得好不好。」宮籐戀喃喃的問。
原憂後來被送進監獄,她曾聽見過李木說過,只是具體情況沒有多說,畢竟是監獄,想必不會好過吧。
可宮籐戀很欣賞原憂如今平和的心態,能捨能斷才會更好。
原憂溫柔微笑,「看我這樣像是落難嗎?」
「感覺從沒有這樣好過。」
宮籐戀卻是替原憂感覺高興的,能放下才能尋找幸福。
「我也恭喜你,重獲新生。」
「謝謝!」原憂對著她的笑臉,忽地有些奇怪的感覺,「如果,當年的事情變成了真……也許也是不錯的。」
「你……」宮籐戀了眼睛,原憂繼續說道,「有你這麼一個妹妹,應該也很幸福,是件很美的事。
「也許有個姐姐,也是不錯。」宮籐戀學著原憂說話的樣子,接著說道。
原憂笑笑,點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當個姐姐吧。」
「呵呵。」宮籐戀笑了起來,完全認可的說,「好啊,只是別原澤會介意。」
她的朋友很少,除掉了李木親密無間,認識的女性裡就一個顧硯西還相處不錯了。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到顧硯西了,而現在看見全新的原憂,她竟然有種欣喜,欣賞她說話的樣子。
就是當年,宮籐戀也是佩服原憂的,因為她一直是敢作敢當的一個人,不屑於私下裡的小動作。
扯到原澤,原憂苦笑。
不知道他們姐弟是不是悲劇,都栽在這兩個人身上,真的喜歡上了,卻是不可得。
儘管如此,原澤比起自己更寬容,他不怪不怨不悔。
原憂也是可惜了自己這麼一個弟弟,人生的一段情傷,怕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小澤他……」本是不想說,可是原憂還是為原澤感覺可惜傷心。
她的弟弟,也是那麼優秀驕傲的一個人,竟為了面前這個女子,學會了悲傷。
呃?宮籐戀微愣,似乎在想著她可能要說的話。
也許有些人,注定是被用來當過客的。
「小澤是一個很驕傲的人,表面上玩世不恭,骨子裡卻是很專情,他不輕易動心,愛上了怕是長久不變。」
原憂沒有說,愛上了就是一輩子,只因說了也是增添別人的負擔。
「小澤很好,可惜你們沒有緣分。」原憂搖頭歎息。
原澤是什麼的心意,宮籐戀是明白的。
那時,原澤真真假假的表白過幾次,不過是自己不留餘地的拒絕。
她對原澤不同於韓學長,是完全沒有一絲的動心。
她以為……她是原家的人。
原澤,是她哥哥。
可惜笑話一場,或許早就是注定。
「原澤會遇見一個他心儀女子。」宮籐戀想著原澤身在國外,有可能會找一個外國媳婦呢。
原憂睨視她眼底的笑容,有些疑惑,「怎麼?」
「原澤會不會娶一個外國人?」那麼混血寶寶會很漂亮。
原憂失笑,「不會。」她的回答很肯定。
他們家還是一個很傳統的家庭,她的爸爸也不會允許。
「小澤,大概會回來參加你們的婚禮。」
宮籐戀先是下意識的「哦」一聲,再是很驚喜的睜大眼睛,「真的嗎?」
原憂拿起咖啡杯淺淺的再喝一口,卻不是很苦澀,點點頭笑著說道,「他會回來,還有……我也準備不請自薦的去參加了。」
「那你就要準備兩份紅包了,結婚加寶寶,他可是很難伺候的小屁孩。」
後來才知道,有些人不是一輩子要敵對的,能放下坐在一起喝杯咖啡,都是有些苦中帶甜的——
_fill_rate_make_the_show_nu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