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燁一離開,門被人從外面關上,病房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宮籐戀有些無措,站在那裡怎麼感覺怎麼都是有些不對,她只是能明顯的有種錯覺,司徒夜的視線一直盯住在自己的身上,一秒都不曾離開。
宮籐戀忍不住扭頭一瞧,這才發現,並不是什麼錯覺,根本就是。懶
「你能不能老是看著我!」宮籐戀有些惱意,聲音不自覺的放大,耳朵有些紅暈。
司徒夜見她這樣,心情很愉悅的彎彎嘴角,俊容更增添了幾分春色,「你沒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面對他閒閒的反駁聲,宮籐戀恨不得能跺跺腳,發洩一下火氣。
什麼時候冷峻的司徒夜也會說出這樣的冷笑話了。
宮籐戀扭開頭不再理會他,動起手來簡單的收拾下病房,就是不看司徒夜。
司徒夜望著她來回的整理東西的身影,心裡一暖,記憶裡她繫著圍裙站在廚房裡忙碌的身影,她喜歡飲茶不喜歡咖啡,喜歡看電視的時候抱著碎花的抱枕蜷著小腳,她習慣的會為遲歸的他留一盞昏黃的燈光……
司徒夜想著想著,那種滿足幾乎要滿溢出來。
「籐籐……」低沉的男聲,無限的婉轉纏綿。
宮籐戀的手裡正抱著那一束韓學長探病帶來的鮮花,晚風吹拂這紗質的窗簾,撫在臉上,很軟,很柔。蟲
她的動作一頓,彎下腰慢慢的直起來,卻是猶豫著要不要回頭。
司徒夜看著她猶豫不決的僵持著,心裡很酸。不敢逼迫她太緊,可是放的太遠,卻害怕自己再也抓不住。
也許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冷清冷心的他,也會牽掛著一個小小的女人。
看見韓凌來的那一刻,望見她對著韓凌露出笑臉,他不能說出內心的感受,那種嫉妒欲狂的不能控制。
他的手死死的捏緊手下的被子,怕一鬆開就會忍不住。
「過來坐著,腳上的傷害沒好,會不會疼。」
宮籐戀磨蹭著不肯過去,不知道是不能面對他,還是不能面對可能會攤開的一切過往。
司徒夜掀開被子下床,大步就走到宮籐戀的身邊,在她裳沒注意的時候,一個橫抱就把她抱到床上,宮籐戀一驚,手兀自一鬆,鮮花散落一地,滿地的艷麗色彩,像是與誰在一種告別,又像是一種生命的新生。
司徒夜坐在床上,懷裡還是緊緊抱著她柔軟的嬌軀,不捨放開,他的大手一手擱置在她的細腰間讓她動彈掙扎不得,一手摸摸她的黑髮,順滑的柔膩,心軟成了一片。
宮籐戀坐在司徒夜的腿上,她的腰被他的大掌一下子固定住動彈不得,不知道他明明受傷了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力量,只是這樣的親暱,已經多年未曾有過,她一時有些恍惚的赧然。,臉頰羞紅成一片。
「放開!」怎麼聽都沒有什麼震懾力。
司徒夜擁緊了幾分,湊近她的耳邊,低語,「別動。」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癢癢的,麻麻的。
宮籐戀鼓著腮幫子,執拗的掙扎要起身,這麼親暱的相互依偎讓她沒有過度的很不習慣。
「籐籐,別亂動。」他摁住她的腰微微用力的向下,低沉的男聲有著說不住的粗重。
宮籐戀先是一愣,不過幾秒,便是又惱又羞,忍不住伸手在他的腰間用力的掐了一下。
該死的男人,居然……居然,有反應。
可她終究是放棄了掙扎,不敢亂動。男人的衝動也是很可怕的,她絕非無知的女子。
司徒夜低下頭,彷彿她掐一下是被小貓撓撓。他把下巴擱置在她的香肩上,嗅著她髮絲間的香氣,眉宇舒展,眼眸有著不可掩飾的深情。
「真好。」
真好,還能這樣抱著你。
真好,還能沒有丟下你。
真好,未來的路上可以並肩而行。
……
「籐籐,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良久,病房裡都迴盪著他溫柔的聲音,深情的話語。
司徒夜凝眸,那樣專注地望著她。不願錯過她臉上一個細微的變化,整個世界,最美麗的風景,便是在她被他擁進懷裡。
他的俊顏有不安,有等待,有澀然,有寵溺,更有深情,他想這一輩子,只是守在她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去看她想看的風景,吃她想吃的美食,等一個可能會心生絕望的亦然不會退縮的回答。
宮籐戀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麼。
腦子裡浮現一幅幅畫面,有安爺爺,有司徒爺爺,有李木,有顧莫,有嚴子燁,甚至還有……韓學長。
晚上送別韓學長,她轉身走回病房,身後韓學長幽幽的聲音傳來,「要幸福,他……會讓你幸福……」
她轉過身去,卻是瞧見韓學長大步的離開,沒有一絲的停頓。
宮籐戀甚至以為那是自己的幻聽,可是她知曉,那是韓學長對著她的祝福。
不過幾個字,卻是他飽含心意最為真摯的祝願了。
司徒夜的眼底浮現幽幽的光芒,瀲灩不清。她的沉默不語讓他悶了一下,嘴角勾起苦澀的笑容,終究還是不行麼,是他太奢望了,還是時間太過倉促……
「嗯。」宮籐戀聲音悶悶的回道。
司徒夜的雙眸有種不敢相信的驚喜,他霍地的站起來,大聲的笑出來,抱著她,連續的轉了好幾個圈圈,猶是不願意停下。
「快點放我下來!」宮籐戀嚇的一把摟緊他的脖子,輕聲的喊著,可望著他深情的笑臉,是不曾有過的模樣,胸口一熱,也是笑彎了眉角。
爺爺,也許你說的才是對的。
放下,就是得到。
倘若糾結於過去,那麼豈能安穩生活。
所求不多,唯安則已。
司徒夜在她幾乎要暈掉的時候,抱緊她坐進被子裡,依然是緊緊的把她當成心愛的娃娃一般擁在懷裡不能捨開一分,她安靜微笑的樣子,讓他不敢閉眼,怕是一場想望已久的幻覺。
「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宮籐戀點點頭,垂下眼眸,有著隱隱的淚光。
也許這句話,她已經等了好多好多年,後來失望,絕望,如今重獲新生。
她在心裡默念,爺爺,我終究等到了要等的人。
但願來生,爺爺和奶奶相知相守不離不棄相伴一生……
司徒夜忽地感覺手背一陣溫熱灼燒,低頭一看,竟是晶瑩的液滴。他溫柔的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見她滿眼水光,心裡一緊,大手輕柔的撫掉淚珠,聲音悠悠,「乖,別哭。」
他眼底都是寵溺和心疼,他的大掌大概因為多年握著拿槍握筆的緣故,有微微的繭,摩擦在她細嫩的肌膚上很快就有微微的泛紅。
司徒夜凝眸,慢慢的低下頭,薄唇觸及她的眼睛,一點點的吻掉她的淚滴,極為呵護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呵護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宮籐戀被他的舉動怔怔的忘記哭泣,只是有些呆愣的望著他,眼睛因為剛剛流淚特別的水潤無辜。
司徒夜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記,臉貼著她的臉頰,沉聲說,「別這樣看著我。」
宮籐戀忽地低下頭,眨眨無辜的大眼睛,白皙的臉龐揚起羞澀恬淡的微笑,有些靦腆,卻十分可愛。
「跟我回家,好不好。」
宮籐戀搖搖頭,毫不猶豫的拒絕,司徒夜愕然,怎麼會?
「為什麼?」
司徒夜劍眉一皺,沉沉的開口問,為什麼願意和著他在一起,卻是不想回家。
宮籐戀想笑,已經有多久沒有這般放鬆過了。
那緊繃的一根弦,終於放下了,放過了別人,放過自己。
看著司徒夜像個小孩子賭氣般的不滿,有種得不到答案猶不罷休的趨勢,輕斥,「笨蛋。」
「在你眼裡,我願意是個笨蛋。」
宮籐戀從沒想過,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許不是多麼的甜言蜜語,卻讓人心動。
「你的傷,還沒好。」
所以,不能回家。
「那傷好了,你跟我回家。」
「不好。」
「為什麼還不願意?!籐籐……」
司徒夜很不滿的低吼,宮籐戀不予理會。
「我和你回去了,小只怎麼辦?」
司徒夜這才明白,剛才說忘記了一個人,居然落下了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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