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為什麼請你來嗎?」韓啟文說話還是堅持用「請」。
宮籐戀搖搖頭,「不過我很想知道。」
終於韓啟文沉思的點了點頭,「你必須嫁給他!」
宮籐戀渾身一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見的。懶
嫁人?綁她來就是為了嫁人?
「你這是什麼意思?」宮籐戀的放輕了聲音質問。
「我必須嫁給小凌。」韓啟文再次重複,對她驚訝的表情視如莫睹。
宮籐戀放在椅子的扶把上的手用力的握緊,「你搞錯了吧,韓先生,韓學長的新娘不是我,是孫家的千金,沒多長時間就將嫁進韓家了。」
「那場婚禮不會有。」韓啟文的眼睛淡淡的掃視她一眼。
宮籐戀感覺很頭疼,有一種一拳打倒棉花上的感覺,很無力,無從著手。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破壞他的婚禮。」
他作為叔叔不該是參加婚禮的嗎。
有誰家的叔叔會想破壞侄子的婚禮,還毫無愧色的?
「他們的那場婚禮,宮小姐會不知道?不過是利益的結合,小凌無從拒絕,那麼我這個做叔叔的就幫他決定一次,就當成是一份新婚禮物吧。」
「您的禮物真特別!」宮籐戀譏誚的開口,內心的已經達到一定程度,若不是強力忍住,她真想不顧形象和後果的指著韓啟文的鼻子大罵。蟲
他真的是個思維變態的人!
有這樣送新婚;禮物的嗎?一個大活人,直接給他換了一個新娘!
韓啟文全然的不在意,沒有人能理解他內心的做法,都認為有些可笑,甚至是自私的固執。
他明白韓凌的內心,現在應該和自己當初是差不多的感受吧。
悲劇一次就夠,不需要輪番上演!
「無論你接受還是不接受,你只能安心的準備當小凌的新娘。」韓啟文幽幽的說道,腦海裡映現出另一張容顏,那個快要模糊不清的身影。
宮籐戀不知道此時司徒夜在想什麼的辦法,只是莫名的恐慌,不是對生命的危險的恐慌,而是未來人生的一種難以把握被他人操縱的驚慌。
她怎麼能嫁給學長……那將是人生的又一悲劇。
不愛的人的心,就是一塊冰冷的石頭,想暖都暖不了。
「對不起,我不能嫁給他!」
「不能?」韓啟文詫異。
「你這樣綁我來是一種錯誤的行為,我更不可能接受你強加給我的婚姻。」
她真的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這樣強勁的桃花,逃也逃不掉。
韓啟文蹙起眉宇,似乎對她的這句話很不悅,聲音沉了幾分,「為什麼不能接受?」
宮籐戀想也沒想的回答,「不相愛的婚姻會變成一場悲劇。」
「小凌很喜歡你,我能看出來,難道你不喜歡他?」
韓啟文的表情就似她要是敢否定,就要狠狠揍她一頓的凶狠。
宮籐戀挺直了肩膀,迎上他犀利的目光,克制住憤懣的情緒,「我不愛他!」
如願的看見了他黑沉的臉孔,她加上一句,「所以,我絕無可能嫁給他!」
這句話並僅僅是一種告知,更是宣誓。
她對韓學長別無他情。
韓啟文一愣,眉宇料到她這般乾脆大膽,他站起身子,走到距離宮籐戀大約散步之遙的地方,帶著俯視的眼神望向她,沉聲說,「不嫁也得嫁!」一字一頓的,毫無可商量的餘地。
宮籐戀忽地想,這才是所謂的黑道作風吧。
蠻橫無理,決斷專橫!
宮籐戀心裡慌張,面色上不敢顯現出來,她在心裡暗暗的嘀咕,只能靠司徒夜了,她知道自己被限制住了自由,是會來救她的吧……
她不知道司徒夜有沒有能與黑道想抗衡的力量,若是救她,只怕並不輕鬆……因為,韓家二叔這個人似乎沒有知道他的存在。
宮籐戀不敢在繼續想下去,越想越的擔驚害怕,越想越是慌張。
若是真的不能自由,難道真的像韓啟文說的,嫁給學長?
宮籐戀在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暗暗的祈禱,司徒夜,早點來救我……
韓啟文的視線掠過她變化極為清淺的臉上,像能看透她的內心,知道她內心的想法。
他一張口,那冷冽的男聲讓宮籐戀心裡的希望立馬消失了一大半,「別指望司徒夜來救你,他找到你已經晚了。」
宮籐戀不清楚是在給自己強加勇氣,還是看不下去對方囂張的態度。
她也不甘示弱的說,「不到最後,誰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呵呵。」韓啟文笑的很開懷,對她的話像是聽見笑話一般。
「有點意思!」
宮籐戀冷冷的瞪過去,咬緊唇,用力的咬出血絲也沒有感覺到疼痛。
「後天——你很小凌的婚禮,希望你口中的最後,夜少能趕得及。」
宮籐戀頓時一悶,動了動唇,卻也不知道說什麼。
她以為韓啟文不會這麼快,以為短時內他沒有辦法去進行那麼多的事情。
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看來韓啟文是早有預謀。
她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樣,對未來的路的迷茫,被別人操縱人生大事的憤怒。
哪怕是在宮家隻身無依的生活,也不曾有這樣的恍然。
一天?二十四小時?
他能找到自己嗎?
「別擔心,婚禮結束你就可以回家,不會再有人限制你的自由。」韓啟文不打算繼續和她囉嗦,示意那個帶她下來的黑衣男人,沉聲,「帶她上去。」
「是。」依舊是一個字的回答。
宮籐戀沒有選擇很迷茫的跟著走上樓,腳步虛沉無力,不安和彷徨,讓她有些卻步,卻是無能為力。
可是她身後傳來醇厚的男聲,「忘記告訴你,明天我們就要換地方了,夜少可能會不知道!」
宮籐戀身體一僵,停頓了一下,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口。
走進房間裡,房門立馬被那個黑衣的男子從外面關上。
「砰!」一聲,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抱著雙膝坐在床上,沒有開燈,屋內很黑,很外面的漆黑相得益彰,若不是有隱隱的月光,那麼怕是對面站一個人影也不會知道。
宮籐戀想著安小只此時會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會不會吵鬧,會不會哭泣……
遇見這樣的事情,她確實是無所可相依了。
爺爺不在,宮家疏離的很遠。
唯有木木了,可她與自己一樣,不過是個孤家寡人罷了。
也許只能是司徒夜了吧。
只是他能知道嗎。
也許本來她還是存了一絲僥倖的,而韓啟文最後的那句話是盆冷水,一瞬間讓她從頭涼到了腳底。
明天會被換去哪裡?
如果出了香港,那麼就算他們想救,怕是也來不及吧。
正在沉思想著,房門被「咚咚」的敲響了幾聲,在黑夜裡尤為的突兀。
宮籐戀輕聲問,「誰?」
「送飯。」
這個聲音有了之前的兩次,她已經有些熟悉了。
宮籐戀起身去了門口,打開門一看,黑衣的男子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一份米飯,一菜一湯。
「謝謝。」宮籐戀沒有拒絕的接過來。
那個男子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依舊是站立的筆直,在門口靠著旁邊的牆壁。
宮籐戀斂下眼眸,安靜的端著托盤進屋內,黑衣男子還是從外面幫她把門關上。
她回頭望著白色的門板,似乎要用眼神射穿出一個洞來。
宮籐戀大抵猜測到了,那個黑衣男子就是來看住她的,除了房間,她並不能跨出門一步。
宮籐戀扭開了床前的燈,燈光不亮,有些暗淡。
她雙腿疊加把托盤放在腿上,愣神的想了幾秒,肚子就「咕咕」的叫起來。
低頭望了下,白白軟軟的米飯,泛著誘人的香味,鯽魚湯,炒三鮮,很家常的菜。
只有填飽肚子才有精力去想其他的辦法,更何況餓著肚子她想跑,怕是也沒力氣。
宮籐戀靜靜的吃了此生最為忐忑不安的一頓飯,完全的味同嚼蠟,只是機械的動作。
米飯基本進了肚子裡面,喝了一點糖,其餘基本沒有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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