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哪裡去了?為什麼不等媽咪過來!為什麼要和別人走!不知道媽咪接不到你會擔心嗎?!」
看見了安小只,宮籐戀那顆不安的心終於放下來了,但是立馬就開始追究責任了。()
安小只隨口反駁,「我和爹地走的,爹地才不是別人!」懶
宮籐戀恨恨的說道,「不聽話還敢頂撞?我說是別人,他就是別人!」
安小只趁著宮籐戀不注意,想一把推開她,嘴裡嘟嚷著,「媽咪是壞人!我不要理你了!」
宮籐戀一不小心差點被推倒在地,剛才的擔憂,在此刻全部變成了火氣。
胳膊一拉,安小只又在她的控制範圍內。
宮籐戀心酸的不能自已,她當成寶貝一樣寵大的孩子,對著自己喊,「媽咪是壞人!」
宮籐戀氣極的一手壓住他的小身子,一手直接拍上他的小屁屁,「啪!啪!」的聲響。
「下次還跟不跟別人老亂了?讓媽咪擔心?!」
「就走!就走!媽咪好壞!」
安小只何曾被打過。
在上海的時候,宮籐戀連句重話也不曾對他說過。
回來後更被大家當成寶貝一般呵護著。
不說司徒夜,司徒民,就是李木和顧莫,甚至韓學長都是寵壞了他。
小屁屁挨打真的是頭一遭。
司徒夜瞧見這一幕,立馬快步過來拉開。蟲
抱過安小只,對著宮籐戀放緩了聲音說,「怎麼了,怎麼打孩子。」
宮籐戀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想拉過這個壞孩子,好好的教訓一頓。
「放開他!今天不教訓他一下,以後不長記性,隨讓他隨隨便便就和別人走了?!」
安小只有人護,膽子更大了一些,屁股被打疼的有些倔強的不想理會自家的媽咪。
「爹地才不是別人,媽咪的壞人!」
宮籐戀一下子頹然。
她的孩子說……
她是壞人?
居然是壞人?他巴著司徒夜不放?他不是別人了,她是壞人了?
十月懷胎身處異鄉養大的孩子就是說出來這樣的話?
儘管說是童言無忌,宮籐戀還是忍不住一陣心涼……
司徒夜看著相互怒視的一對母子,有些沒轍,只是沉聲的安慰。
「他還小,說什麼都是無心的,別和小孩子生氣。」
「我就生氣,輪不到你來管!今天不好好教訓他,以後還不翻了天,一聲不吭的就跟別人走了?!他難道不知道我找他有多心焦嗎?」
說到最後,宮籐戀的聲音顫顫的,眼睛澀澀的難受。
安小只趴在司徒夜的肩膀上,兀自生氣,對他媽咪的話只是鼓鼓嘴巴不理會。
司徒夜很無奈,對著一大一小,不知道該怎麼去辦,「籐籐,我不是別人……」
不等她說完,宮籐戀恨恨的打斷他的話,大聲的開口,「你就是別人!」
她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滑落下來,只是把嘴唇咬的青紫的一片。
哪裡還有那個冷靜自持的模樣,她的情緒幾乎要失控。
一直壓抑住的不去想,不去怪。
可在和宮夫人見了一面,談了那些話,再經歷找不到安小只那種無望的心焦,到這一刻隱藏的負面情緒全部爆發出來。
「你們為什麼都要來打擾我的生活,為什麼啊?!沒有你們我生活的很好!說什麼對不起,如果想要道歉,你們早去幹嘛了!我已經不在乎了……呵呵……為什麼都來找我,說些虛偽的話……」宮籐戀的聲音輕輕的,沒有那種失控的大喊大叫。
那麼清淡的聲音卻是很憂傷,像一把刀,劃開了過去的記憶。
安小只大概被自家媽咪的聲音嚇住,忘記了哭泣,只是慢慢的轉過腦袋。
司徒夜向前走了兩步,輕輕的握住她的手,一張俊容肅穆,很擔心她的開口道,「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接走他,應該在這等你來的……以前也是我不好,未來……你不要這樣,我們都會擔心。」
宮籐戀怔住的不說話,定定的望著他的俊顏,忽地想笑,然而卻是流下淚來。
「對不起?」宮籐戀抽出自己的手,更本沒看她的手抽離出來的瞬間,司徒夜臉上失落的表情。
她語氣凝然,「你知道我有多不喜歡這三個字嗎!」
宮籐戀盯著某一處怔怔出神,微笑的流淚說道,「對不起?你們都對不起我,可我有多不願意聽見這幾個字,你們呢,給我機會了嗎?你們都有苦衷,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那麼多的無奈,還有被迫……難道我就沒有嗎?!難道我就想被人嫌棄,想貪婪榮華富貴,想奪人所愛,想要遭受那些不該承受的錯的嗎?!」
在司徒夜想伸手擁抱住她顫抖的身體的時候,宮籐戀默然的向後退出一大步。
「如果說能選擇,那麼我不要生在宮家,那麼不要嫁給你,不要那麼無奈。司徒夜,你知道?嫁給你我是欣喜的,不僅是對自由,還有一個約定,很多年前,那句話估計早就被你爛掉在腦子裡,可我記住了,記住了那麼一個人說過……等我長大了,就會娶我……」
司徒夜整個人愣住,表情肅穆的幽深,薄唇緊抿。
「你看……」宮籐戀如願的看到了他震驚的樣子,想笑出來,卻是不能,「你終究忘記了,於你來說,不過是笑話一場,只有我停在時光深處,對著那麼簡單的玩笑話戀戀不捨。」
司徒夜凝神沉思,向前走一步,宮籐戀就會退出一步。
他緊鎖住她的身影,像是與陳年裡的那抹單薄的身形相疊起來,聲音低沉的開口,「那不是玩笑……」
那時他是有心動的,望著那張淡然卻是難掩稚氣的臉孔,就心動了。
莫名其妙的心動,因而說出了那樣的話來。
可是他們相差的時間很久,他甚至有段時間經常的會司徒家的老宅,想能再見上那個女孩子一面。
可她,不再來過……
他正是滿腹傲氣的年紀,拋不開自尊問老頭子,日久的淡薄,記憶力的那抹溫暖,也慢慢褪色,甚至久了都讓他懷疑是否存在過,還是自己臆測出來的……
宮籐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哽咽出聲,極力的壓抑住。
「那又怎麼樣,不管怎麼說,它還是玩笑一場,就如我們曾有的一場婚姻,不管我是不是努力過,不管是不是有過真心,那也成了一場好笑的笑話,從婚禮開始的笑話。」
司徒夜垂眸,不能再聽下去,不忍讓她在回憶裡再次被傷害一次。
放開安小只,不顧她的掙扎,抱緊了她。
宮籐戀詫異扭頭,淚珠還在臉頰了懸掛著。
他卻伸手將她抱在懷裡,抱得那麼緊又那麼小心翼翼,深怕弄痛她,只是呵護疼惜,和滿滿的想寵溺。她突然被他抱了個滿懷,怔住的忘記揮開。
「你不喜歡聽對不起,那我就不再說,未來有很久,你就拿我當笑話,無論怎麼樣,只要你能不在傷心就好……」
安小只似懂非懂的看著面前的父母,只是對上媽咪流淚的雙眼,還是低下頭,跑過去拉住她的胳膊,小聲的說,「媽咪,你不要生氣!是我錯了……以後我都會乖乖聽話……」
宮籐戀沒有反應,沒有掙扎著要離開他的懷抱,只是伸手摸摸安小只的腦袋,出口的話還是對司徒夜說的。
「我想好好養大他,盡自己努力給他最好的,可是他的人生裡卻了一個重要的角色,那就是爸爸。我也沒想過要阻止你們不相認,心裡總是矛盾的,一方面去大方,一面擔心,怕你會搶了他過去,如今你終究是贏了,他說『我是壞媽咪』,只要你……」
她感覺自己很累,長久的心力交瘁的感覺,疲憊不堪。
她不大方,也不從容,更不是寬宏大量。
宮籐戀想能忍住不去報復,就是她做到的最大的坦然。
「籐籐,我不是來和你搶孩子,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念頭,我只是為你……」
宮籐戀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只是有些愣神的發呆。
司徒夜是明白她此刻不會在聽見多餘的話的,看看天色已經很晚了。
好在他們一家三口是靠在幼兒園的院牆邊,加上地點有些偏僻,沒有什麼注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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