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什麼呀,媽咪,什麼是過去不過去呀。()」
宮籐戀只是笑,沒有開口說話,司徒老爺子點點頭,「好,好,過去了都過去了,咱們啊,都不說了。」
吃飯的時間,歡聲笑語,大家都圍繞著孩子展開話題,誰也沒有提過去的不愉快。懶
安小只很自來熟的一個人,不過一會,司徒家的大大小小的人,從主人到下人都被他認識個遍,軟軟的童聲那麼一喊,大家都被他的笑臉打動,十分的寵溺他。
司徒老爺子沒有強制的要求他們會司徒家來,就連安小只也允許他繼續叫安易,沒有提讓他改姓司徒。
司徒老爺子是徹底的圍繞安小只活動,不時的逗逗他,抱抱他,說說笑笑,好在安小只很給面子的沒有嫌棄。
宮籐戀目光定定的望著爺孫兩人,那個笑臉感染了她,這本是一開始就會有的生活,可現在望著老少兩人卻是那麼難的。
「安易被你教育的很好。」低沉的男聲在身後響起。
宮籐戀微微側目,不知道什麼時候四蹄夜站在她的右後方,高大挺拔的身影像個堅實的後盾。
「小只很聽話。」宮籐戀輕聲的說著,「他是個早產兒,生下來身體羸弱,在保溫箱裡呆著不吵也不鬧,大都時候只是安靜的睡覺,真的很乖……」
「後來,他一天天的長大,似乎是自有一番聰慧,一點給不折騰人,請來的阿姨也說,小只是他帶過的最乖的孩子……」她忽地止住了聲音,響起在上海的那些時光,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蟲
宮籐戀說著說著,竟是無力繼續,不知道怎會這樣開口。
半晌,勾起一個若有若去的笑容,淡淡的聲音響起,「怎麼說了這些。」
有些歉意的開口,「不好意思。」
司徒夜凝望著面前的她,他的心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些微疼。那離開的幾年,她不過是雲淡風輕的幾句,提到安易才會顯示出笑容,她的笑容清淡,過的很好,獨自生活,帶著孩子的艱難,在她眼裡都不能算是艱難,那麼多的曾經,才是艱難。
「說過不要說這樣的話,聽話。」他揚起唇角,沉沉的語氣。
他安靜的面容,讓他想起曾經,她在人群裡,淡淡的不能融進去,明明勾起笑意,卻是分離的很遠。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他不能見她那樣淡然的模樣,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在慢慢的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最初被強迫的意願去娶她,那種對內心和尊嚴的挑戰慢慢的淡薄。
他習慣去掌控,溫菲一直是個妻子的理想人選,他不花心,也疲憊與此,模樣時間與精力去談些情愛,只是溫菲是第一個牽手的女子,懂事,進退有度,有能力,符合他對妻子的要求,溫柔大方的形象會讓他想起自己的母親。
其實,她也不能算是第一個牽手的女子,十幾歲的那年,他曾牽手過一個小小的女孩。
她的小臉,後來只存在夢靨裡,因為她,一直模樣出現,他也不曾深究過那種糾結的心。
所以,他順應了習慣,慢慢的願意娶溫菲回家,一生只有她一個妻子,後來……在他把這當成是人生不能更改的安排時,卻是突然的被塞進一個未婚妻,應該說一個妻子。
他的不能接受,不願更改的生活,都被無視。他想娶的女人,可以無關愛,但只能是自己心甘情願,而非是強迫,他的人生該是自己做主。
她與溫菲很大的不同,是她沉默少語,不會低頭,更隨心所欲,這讓他想到她不會是一個圓滑的與人處事,原來那個時候,他已經開始慢慢的放了精力與她身上,看她淡然,他會焦灼,會情不自禁,會不由自主,可又警惕距離,告誡自己要娶的人不是,她。
他不深究女人的內心,才不會懂得很多女人的偽裝更甚男人。
最真,最坦然,最可貴……
如果不是那麼的堅持己見,就如顧莫說的,她才是最好的妻子,是家的溫暖,那麼……
沒有如果……
感情裡,他不過是一個學分未滿的學生。
只是現在,不能再放開手……
只願,這一切不會太晚。
宮籐戀抬起頭來,目光怔怔,繃緊的臉慢慢緩和,「我……」
「嗯,聽話,未來還很長。」司徒夜低沉的聲音,安撫著她,不想她想起過去,只是……正要開口說什麼,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
司徒夜點點頭,接起電話,並沒有避開她。
「嗯。」司徒夜沉聲應著。
他的眉角微微皺起,臉色有些變化,儘管變化的很細微,但宮籐戀還是有注意到,眼眸深深的望著他。
司徒夜神色凝重的掛斷電話,垂眸想著什麼,不經意的注意到她疑惑的目光,沉聲開口,「我先走了,公司有些事情。」
「那個……」宮籐戀喃喃的低語,又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嚴重嗎。」
幾個字一下子觸動了司徒夜的心,他彎彎嘴角,眸色深邃,「沒事。」離開的腳步,都輕揚起來。
從司徒家回來,宮籐戀的心一直有些不安,神色不平,她像是陷進了迷霧裡,總是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卻是怎麼抓也抓不住。
明明是晴朗的天空,光線刺眼的灼目。
安小只都能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小聲的問,「媽咪,你怎麼啦,是哪裡不舒服嗎。」
宮籐戀摸摸他的腦袋,輕輕的搖頭,她自己都不能理清,如何和一個幼童訴說,「沒事,媽咪只是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