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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52章 】 父女相見 文 / 銘蕁

    「劉公公,若是換成你,會做何種選擇?」

    月帝摩挲著下顎,銳利的眸光中略帶幾分笑意又帶幾分戲謔,只要是人,都會在生與死那一刻猶豫不定吧!

    誰能真正的做到,以已之命,換天下人之命。

    臉色一暗,劉公公抹了抹額上的冷汗,恭敬的回答道:「回皇上,奴才、、、、奴才或許會做出東臨國太子一樣的選擇。」

    皇上精得跟什麼似的,他要是說假話,還能逃得過他的法眼,與其自己往自己身上潑髒水,倒不如實話實說。

    真要遇到生與死的抉擇,他想他是真的不會捨棄自己的性命,去救那些跟他沒有任何牽連的人。

    如果是親人,尚還有商量的餘地,可那些人根本就是完全陌生的人,他又為什麼要救他們。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而他本來就不是聖人,更沒有那般偉大的胸襟,博愛天下之人,他是真的做不到。

    莫說他這小小的奴才做不到,哪怕就是那些站在權利的最頂端的一國之君都很難找到一個願意為天下蒼生捨棄自己的人。

    因為,他們生在權利之中,就很難再放下握在手裡的權利。

    「呵呵,你倒是坦誠,即便是朕也很難做出決定,或許最後也會如東方赫翔一樣,保全自己的性命。」

    月帝笑著移開目光,明黃色長袖中的手,緊緊的屈握成拳,他是皇帝又如何,在生死面前還是拿不起也放不下。

    如果放得下,當年他早就隨著那心愛的人兒一起下了地獄。

    東方赫翔所闖幻象,打破了月帝一直說服自己的借口,直到那幻象破滅的那一剎那,他才看清楚他自己的心。

    當年的以死相逼,保住百里宸淵的性命,其實如果他再狠一點兒,寧兒也不會死的,都是他的懦弱惹的禍。再堅定一點點,或許現在一切都會改變了。

    這樣不堪的他,如何有臉面求得百里宸淵的諒解,也難怪,後者從來都不願意給他好臉色瞧,他這個父親,做得太失敗了。

    「皇上、、、、、」劉公公輕言出聲,打斷月帝的沉思。

    「咳、、」一手輕抵著下巴,月帝尷尬的緩過神來,是他想得太多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再也無法改變,但他至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做對一次選擇。

    將他二十年來所聚集的一切都交出去之後,他也該去做那最後一件事情了。

    「呵呵,比賽進行到現在真是越來越精彩了,通過第二關即將進入最後一關的考驗,屆時輸贏自見曉。」月帝站起身,風捲起他的袖袍,發出細微的聲響。

    百里自影的表現沒有讓他失望,同時也讓他對後者抱有很大的希望,將來若是可以助淵兒一臂之力,他就很欣慰了。

    「皇上說的是,眼下東臨國太子第二關失敗,第三關僅有四人參加考驗,誰勝誰負,倒也是一個大謎題。」

    左相起身朝著月帝盈盈一拜,無比恭敬的開口說道,眼神略為挑釁的望著東臨國使者所在的方向,影王殿下就是比他們強。

    作為百里自影的忠實擁護者,他當然要好好的在現場為其立立威,畢竟剛才皇上那肯定的眼神,讓他對百里自影抱有很大的信心。

    只要皇上心中有影王殿下,那麼皇上的心就不會全部偏向血王百里宸淵,他們就還有機會奪得最有利的位置。

    「眼下,比賽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南喻,西靈,北寒,祁月四國進入最激動人心的賽點,真是另人期待呢?」右相眼見死對頭左相大出了風頭,眸色一閃,接著開口道。

    他們兩個老傢伙鬥了十多二十年,各自支持的人不同,表面上風平浪靜,背地裡卻鬥得天昏地暗。

    「呵呵,兩位愛卿說得在理,朕也知道,眼下大家最期待的可不就是想要從終點看到誰最先騎著自己的坐騎衝刺出來。」

    一雙雙眼睛直勾勾的盯在月帝的身上,知道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聰明的選擇了沉默不語,恭敬的半低著頭洗耳恭聽。

    「現在,朕就請人將那些幻境的名字都與大家說道說道。」

    「皇上聖明。」

    「呵呵,來人。」

    「微臣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

    「謝皇上。」

    年過七旬的老大人從地上站起身,略微清了清嗓子,沉聲道:「各位都從水晶球裡很清楚的看到了,五條小道分別為赤,橙,黃,綠,青,每一條小道的中間都設有難度相當的考驗,每一個幻境都有屬於它們最獨特的名字。」

    「還請大人詳細的說說那些幻境的名字與考驗什麼,好讓咱們都開開眼界,長點兒知識?」

    底下不知道是誰,高聲開口喊出話來。

    「赤色小道中的幻境名喚愛情,橙色小道中的幻境名喚母愛,黃色小道中的幻境名喚骨氣,綠色小道中的幻境名喚勇氣,青色小道中的幻境名喚博愛。」老者撫著花白的鬍子,手背上青筋顯得尤為的突兀,言語間略帶有幾分自豪,想想那些幻境製造之初,他可也是參與過的。

    「繼續說下去。」月帝擺了擺手,冷聲道。

    在他的面前擺譜,顯然某人還不夠那樣的資格。

    能夠無視他的話,除了冷梓玥之外,也就只有百里宸淵那個小傢伙了。

    對於後者,他有太多太多的歉疚無法說出口,只能默默的埋在心底。

    「是。」恭敬的朝著月帝點了點頭,老者轉過身,渾濁的雙眼變得異常的明亮,朗聲道:「愛情幻境指的便是男女情愛,考驗入局之人對愛情的堅定程度,破局的唯一辦法便是親手擊殺自己心愛之人,冥王殿下倒是做出了最果斷的決定。」

    沐容綾聽著老者的話,一張俏臉更是難看,她討厭別人一次又一次將鹽灑在她的傷口上,就算那真的只是一個幻境,裡面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表哥西門棠也親手將冷梓玥給了結了,可是冷梓玥卻也在表哥心裡銘刻得更深了。

    那是她最不想看到的結果,一個不懂得情愛為何物的男人,一旦真的對誰動了真情,那麼他的心裡就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了。

    西門棠是她的,只能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將之搶走,哪怕是冷梓玥。

    「母愛幻象所指要更為廣泛一些,說得通俗一點可以這樣理解,那個地方是以親情為主,入局之人將會回到心靈最初的時候,那時候的入局者年齡很小,正處在他們心靈成長的階段,誰給了他最多的愛,最真誠的愛,那麼誰就會出現在他的世界裡。」老者一邊說,眼神卻也若有所思的掠過蕭皇后的臉頰,他想不明白為什麼影王百里自影心中最純真的守護,竟然會是前楚皇后。

    比起生母蕭皇后,想來楚皇后在百里自影的心裡更為重要,竟然能夠讓他捨棄自己的性命相救於她。

    從而也反應出另外一個事實,便是百里自影對楚皇后的愛,遠勝過他對生母的愛,簡直就是狠狠的打了蕭皇后一個耳光。

    「骨氣幻境與勇氣幻境,如同你們所看到的那般,骨氣幻境需要以骨氣之血才能破境,不畏生死的勇氣才能破除勇氣幻境,最後的博愛幻境若是沒有沒有一顆博愛之心就會直接被甩出幻境,唯一破除之法唯有捨棄自我,救取天下之人。」

    老者望著眾人神色不一的表情,胸中散發著一股莫名的豪情,「幻境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幻的,不管在裡面做出了什麼決定,對現實中的人與事都不會有任何的影響,因此,即便在幻象之中,入局者死了,其實卻活得好好的。」

    「那幻境當真如此神奇,若有機會,朕也前去試試。」月帝廣袖一擺,如果能再到楚皇后一面,他也無撼了。

    即便是假的,至少他能看到她,抱到她,味道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她的氣息早已經在景寧宮中消失,他的思念卻是越來越濃了。

    劉公公一愣,而後苦笑著低下頭,皇上明知那不過只是一抹影子,還是忍不住想要深深陷入其中。

    「皇上那、、、、、、」

    「呵呵,朕也不過只是說說,不必當真。」擺了擺手,就算他想,也有很多的人不願意吧!

    「皇上英明。」那幻境雖然是虛假的,但也不排除有第三者進入的情況下,可能導致意外發生。

    堂堂的一國之君進裡面,他可擔不起那樣的風險,一個不小心,將會引起天大的麻煩。

    「罷了,朕並不想聽這些話,說說第三關都有什麼考題,大家應該對這個更為好奇。」月帝眸光攸的一暗,若有所思。

    「請皇上明鑒,並非臣不願意說出來,而是臣現在說了,也就沒有那種神秘的感覺了,既然這琉璃水晶球能夠將所有比賽的畫面完整的呈現出來,一步接著一步的往下看,豈不是更加的有趣。」

    一雙睿智精明的眼微閃,後背冷汗直冒,不得不說他還沒有那麼大的膽敢直視月帝的目光,龍威果然是不能輕意犯之的。

    氣氛變得詭異的同時,突然月帝大笑出聲,揮了揮袖子,道:「愛卿說得有理,若是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後面的考驗也就沒有那麼多的趣味了。」

    「多謝皇上體諒。」低下頭,拉著袖子擦去額上的汗水,有那麼一瞬間,他以為月帝會龍顏大悅,直接將他拖出去重重打上一頓。

    「暫且退下吧!」

    「微臣遵旨。」

    躬著身子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面聖這種事情一次就夠了,以後他還是乖乖的呆在屬於自己的那一片天地之中,恬然自得。

    「快看,南喻國三皇子,西靈國冥王,北寒國三皇子以及祁月影王全都聚在一起了,那塔一樣的地方是哪裡?」

    「不會又是幻境吧?」

    「誰知道那裡是哪裡,不過感覺好詭異呀!」

    「、、、、、、、、」

    安靜的光明正殿突然被一聲接著一聲的討論聲所打破,每個人都伸長了脖子盯著懸在半空中的琉璃水晶球,不斷的猜測著。

    「少主,竟然又是幻境,只不過比起前面幾次真實了好多。」

    「你倒是眼尖,從前面他們四個人爭先搶後的奪第一,到現在一個個全都被困在這座塔前,真是挺有意思的。」

    長孫俊摩挲著下顎,眼中跳躍著幾抹興奮的味道,如果不是身份的限制,他也很想闖一闖這樣的考驗。

    可惜他們隱族沒有如此有特色的考驗,否則對族人也是一大的歷練,如有機會他定要將這些都帶回到族中。

    「少主你說塔中會有些什麼?」火龍一臉的興味,就連渾身的血液的他都感覺到在興奮的湧動起來,令他心癢起來。

    「你也想去試試。」

    「屬下不敢。」

    「其實我也想去,只是可惜、、、、、」長孫俊輕歎一口氣,如今冷梓玥不願意跟他回隱族,甚至對於隱族的一切都相當的反感,實在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你不覺得塔前石碑上的一行字更有意思嗎?」

    火龍猛然抬起頭,目光定在那一行小字上,驚得嘴巴都合不上,這規矩真是獨樹一幟,難度係數也頗高,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騎馬進入丹塔之中,不論遇到什麼,發生什麼,下馬者闖關失敗』,這樣的規矩倒也不奇怪,畢竟這一場比賽是以騎馬為初始點的,若是馬沒能派上用場,比賽也就失去原本的味道了。

    「少主覺得裡面有哪些難關?」

    「不知道。」

    「呃、、、、、」

    「呵呵,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一定不會讓咱們失望的。」

    從一開始他們就知道這場騎馬比賽之中融入了人性的考驗,既然是關於人性軟點方面的考驗,他相信這座丹塔裡所能表現出來的將會更加的精彩,甚至於令他都難以取捨。

    「屬下也有那樣的預感。」

    「呵呵、、、、、」

    、、、、、、、、、、、、、、、、、、、、、、、、、、、、、、、、

    「小傢伙你怎麼了?」百里宸淵伸出手拉住突然僵住身體的冷梓玥,語氣為之上揚,隱藏不住的擔憂。

    冷梓玥望著百里宸淵,她也不知道剛才那一剎那自己是怎麼了,只覺得胸口突地一緊,好像將要失去什麼一樣,令她很是心驚。

    對上他滿是關懷的眸子,搖頭卻變成了沉默,她無法對他說謊。

    「告訴我到底怎麼了?」百里宸淵也顧不得身後還跟著兩條尾巴,雙手放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的望進她茫然的眼睛裡。

    這樣慌亂的她,跟他所認識的她,完全不一樣。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心口突然一緊,好像要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淡淡的呢喃出聲,冷梓玥搖了搖頭。

    「失去什麼重要的東西?」百里宸淵蹙眉,隨即不高興的拉聳著腦袋,委屈萬分的道:「小玥兒最重要的人原來不是我。」

    聲音略帶指控,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冷梓玥嘴角抽抽,強忍住一巴掌拍在百里宸淵腦門上的衝動,冷聲道:「我說的是東西,你又不是東西。」

    「小玥兒你罵我不是東西。」

    其實,他只是不想看到她慌亂失神的模樣,那會令他感覺到無所適從,心裡不痛快。愛上她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從那一刻開始,她喜他就喜,她悲他就悲,只要她痛快了,他也就痛快了。

    愛情,就是那麼奇妙的東西。

    「你——」

    狠狠的瞪了百里宸淵一眼,冷梓玥頓時只覺哭笑不得,就算要哄她開心也用不著這樣損自己吧!

    不可否認,她的心裡很甜,就是喜歡他時時刻刻都寵著她。

    「呵呵,我的小傢伙總算是笑了,不容易呀!」頗為感歎般飛快的在冷梓玥水潤的唇瓣上落下一吻,百里宸淵緊緊抱著她纖細的柳腰,接著又道:「下面的考驗咱們還繼續觀看嗎?」

    他的耐心可已經用完了,剩下的有沒有必要看下去,對他而言並不影響什麼。

    「淵,我想離開幽月牧場一會兒。」

    想了想,冷梓玥看向百里宸淵,明顯的感覺到他抱著她的手微微一僵,不管怎麼樣她要趕到城裡去一趟。

    那裡,似乎有什麼在等著她。

    如果這一次她不去,錯過了,她會後悔的。

    「為什麼?你有事情瞞著我。」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任何事情瞞著你,可是剛才、、、、、、、」冷梓玥險險的閉上了嘴巴,她剛才差一點兒就衝著百里宸淵低吼那是身體本尊帶給她的強烈感覺,那個已經逝去的女子再乞求她。

    該死的,差一點兒她說出她自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了。

    不管她在百里宸淵的眼中有多麼特別,有多麼重要,他真的可以接受她只不過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嗎?

    冷梓玥不敢想,至少目前為止她沒有那樣的勇氣去想。

    「剛才怎麼了?」

    聰明機警如百里宸淵,自然從冷梓玥這突然斷掉的話中聽出了些許可疑之處,再一次肯定懷中的小女人有事情瞞著他。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好嗎?」

    「如果我現在就要知道,你會告訴我嗎?」

    小玥兒,到現在我還不值得你信任嗎?只要你願意告訴我為什麼,我一定會做得比你預想中的更好。

    望著百里宸淵受傷的眼神,沒由來的心中深深刺痛一下,冷梓玥突然伸出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小臉埋進他的胸口,小聲道:「還記得你問我要不要去尋找自己的生父嗎?剛才我的心突然一痛,那種感覺就好像要失去什麼一樣,或許將要失去的人就是他。」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本尊應該不會有那麼強烈的乞求。

    「你能肯定嗎?」

    雖然明白冷梓玥瞞著他的事情一定不是這個這麼簡單,但他選擇順著台階下,給她也給自己留下一條退路。

    他會等到她親口告訴他答案的那一天。性子淡漠如她,能將這件事情告訴他,足以證明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不是很肯定,不過上一次黃興掌櫃說的那個人,既然不是冷錚,那麼也就只有他了。」世界上,除了同胞兄弟之外,想要再尋找出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太難。

    眼下說什麼都是無用的,一切還得等到她親自去證實。

    「看在是尋找本王岳父的份上,我同意你去。」

    「什麼岳父,臭不要臉的。」

    微紅著臉頰,冷梓玥無奈的翻了翻白眼。

    「你親爹可不就是我的岳父。」冷錚那種貨色,還真就不配做小女人的父親,待他看過小女人的生父之後,再做比較。

    冷梓玥搖了搖頭,站直身子,「那我先行一步,你繼續看比賽嗎?」

    「我可以不看嗎?」

    「不行。」

    「給個理由?」

    「因為我要聽比賽的詳情,如果你不願意,那我就、、、、、、」眨了眨眼,那意思可是相當的明顯。

    隨隨便便拉住一個男人,她就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一切。這一招對付百里宸淵這個亂吃飛醋的傢伙,可說是百戰百勝。

    「好,算你狠。」

    「呵呵,那我走了,如果沒有線索,晚上我就能回來。」

    「路上小心。」

    「皇城裡只怕還找不到幾個人能傷我。」

    「誰若是有膽動你一根頭髮,本王滅他全家。」

    「暴力份子。」不過她喜歡。

    「快去快回,有事就發信號給我。」望著那抹已經消失在他視線裡的倩影,百里宸淵動用千里傳音,叮囑道。

    小女人的本事他清楚,可他依舊忍不住擔心著急,或許這便是世人所說的患得患失。害怕失去她,才會讓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

    「知道了,你也小心,我喜歡你吃醋的樣子,真的很可愛。」

    好半晌之後,一道清靈的女聲傳進百里宸淵的耳中,後者不禁微微勾起嘴角,笑得傾國傾城。

    藍顏禍水的妖孽名頭,百里宸淵當之無愧。

    月都皇城之西,有一片純淨的地方,此處種滿了各個品種的梨花樹,每天初春,梨花靜靜的綻放在枝頭,引來無數的文人墨客,富家千金到此遊玩。

    放眼望去,佔地極廣的梨花林仿如寸寸白雪鋪蓋在山坡上,美得純粹,美得剔透,也美各文雅。

    醉人的梨香也引得文人詩興大發,一首又一首的詩詞歌賦躍然紙上,三五結伴開始高聲品談。

    其間,也不乏富家千金到此,彈琴作畫,陶冶性情。

    「城主,該走了。」

    身著青衣的隨從肩上帶著兩個包袱,一個月的期限昨天就已經過了,可是城主依舊沒有離開,老城主已經發了兩三次緊急家書,要求城主即刻趕回暗月城。

    若是再不離開,只怕會引來老城主震怒的。

    「你暫且離開一會兒,讓我靜一靜。」

    疲憊的聲音裡滿是落寂,聽來令人心酸,莫名的想要流眼淚。

    看著皇甫耀城那略彎的背脊,隨從終是輕歎一聲,安靜的退到一步,隨時留意著四周的動靜,以防不測。

    眼前的梨花如雪綻放,陣陣梨花香氣逼人,天地之間,彷彿就只剩下這最唯美寧靜的一處,四周雖有彈聲,談笑聲,吟詩作對之聲,可是在他的耳中卻什麼也聽不到,有的只是那無窮無盡的孤獨。

    自打進得皇城,他每天都去打探她的消息,甚至拿著畫像去詢問路人,可是沒有人知道她是誰?

    如果她是哪家的小姐,以他那樣的瘋狂的做法,應該早就找到了。

    從梨花未開等到梨花開滿,一天又一天的等候,她終究不出現,連老天都不願意幫他,到底是他欠了她太多。

    一陣清風襲來,身前的梨樹輕輕搖曳,潔白的梨花隨風飄落到地上,香氣卻是越加的濃郁逼人。

    皇甫耀城的腦海裡不禁想起那日在街道上與他擦肩而過的紅衣女子,她的容貌,縱使只是驚鴻一瞥,可也足以令他震驚。

    那張側臉,他永遠都不可能將之遺忘。

    是她,就是當年他一見傾心的白衣女子。

    可是,她怎麼可能還那麼年輕,仔細回想起來,記憶裡的那個她如今也有些年紀了,不可能擁有那般年輕的面貌,甚至也不可能還梳著未出閣女子的髮髻。

    唯一的念想也被打破,怎不叫他失落。

    半個時辰過去,皇甫耀城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曾動一下,隨從實在忍不住,上前輕聲問道:「城主,該離開了,否則要延誤老城主規定的回城時間。」

    若是有可能,他也希望皇甫耀城可以找到當年那個白衣女子,現實卻告訴他,那根本就沒有可能。

    既然找不到,為了暗月城的傳承,他自然是希望城主皇甫耀城可以盡快娶妻生子,為皇甫一族開枝散葉。

    「罷了,走吧!」風刮亂了皇甫耀城的頭髮,也將他的心碾成了碎片。

    當年,他來到這裡時,心,就已經遺失了。

    只是那時候的他,並沒有如今這般清楚與明白。

    「城主,披上吧!」恭敬的遞上一件降紫色的披風,隨從恭敬的站立在後面,眼中同樣流露出些許遺憾。

    他知道,城主回到這裡,心中抱有多大的期盼。

    明知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到底還是沒有逃脫過去。

    皇甫耀城將披風披在肩上,伸出摘下一枝椏開得最好的梨花,緊緊的握在手心裡,默默的道:「再見了,今生你我不能相見,若有來世,我必將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他已過而立之年,不能再任性固執下去,他心裡明白若是再無子嗣,暗月城將會面臨怎樣的險境。

    他再也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將全城所有的子民都推入那樣的深淵,他不能做暗月城以史以來的第一位罪人。

    對不起了,心中的最愛,以後只能將你深深的埋藏進心裡。

    華麗的降紫色披風劃過梨樹,隨著皇甫耀城的轉身,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落入他的視線之中,驚得他連手中的梨花枝椏掉落在地都毫無所覺。

    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許是因為他的注視太過炙熱,冷梓玥秀眉緊蹙,順著視線望去,不由得微張了張粉色的唇瓣。

    四目相對間,她很肯定,這個世界上原來真的有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見鬼的,也難怪她那便宜娘親錯投了懷抱,如果只是看他們的臉,還真tmd的分不出誰是誰?

    明明只是距離不到三棵梨樹的距離,皇甫耀城卻發現自己的腳根本一步也邁不出去,只能呆呆的注視著冷梓玥的面部表情。

    從她的眼睛裡,他讀出一抹驚愕,隨後又是一抹瞭然,最後變成了無奈。

    他不知道為什麼冷梓玥看到他之後會流露出那麼多的表情,可是他卻知道,這個年輕的女孩兒,這個跟他心裡的那個女子有六七分相像的女孩兒,一定知道些什麼。

    突然出現的冷梓玥,讓他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仿如救命的稻草般,令他執著的想要緊緊的抓住。

    「城主,她、、、、、」

    隨從也顯得格外的驚訝,一張嘴張得能塞下一顆雞蛋,雙眼鼓得好像是金魚的眼睛,很是滑稽。

    她是妖怪嗎?

    不然怎麼十多年過去,依舊年輕貌美。

    「你是誰?」清冷的聲音帶著渾身天成的尊貴之氣,儼然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不容任何人忽視她的權威。

    黃興告訴她的果然都真的,這個跟冷錚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或許還真就是她那便宜親爹。只是連黃興都查不到他的底細,不由得讓冷梓玥感起興趣來。

    無法忽視當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身體傳來的輕顫,顯然本尊很滿意她來到這裡,見到這個男人,她那無聲的感激,讓冷梓玥的心有些疼痛。

    似為她,也為自己。

    「我、、、、我、、、、」張了兩次嘴,皇甫耀城都說不出話來,望著近在咫尺的冷梓玥,他真的不再懷疑她只是一道幻影。

    「你是結巴嗎?」

    「放肆、、、、、、、、」隨從看到冷梓玥如此對他的主人說話,不由得臉一黑,高聲喝斥,可是後面的話卻在冷梓玥仿如千年玄冰的瞪視之中嚥了回去。

    好冰冷的眼神,好強悍的威壓,只是淡淡的瞥他一眼,竟然有一種讓他從腳底板涼上心頭的感覺。

    「本小姐說話還由不得一個下人插嘴。」

    雖然在她的眼裡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她也絕不允許任何人挑釁她的威嚴。

    「退下。」

    「是。」

    冷梓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依舊覺得眼前這張冷錚的『臉』看起來格外的不舒服,「你是誰?同樣的話別讓本小姐重複第二遍。」

    便宜親爹又如何?若是不能讓本小姐滿意,打來哪兒來,丟你回哪兒去。

    「皇甫耀城。」聲音不卑不亢,自成一股霸氣與威嚴,凌厲的目光直視冷梓玥,還真是夠爺們的。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冷梓玥蹙眉,令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出現了。她那便宜娘分不清楚他們兩個人的相貌情有可原,但她總不會連他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吧!

    又不是從小到大居住在一起的人,長相一樣,聲音卻是大不相同的,稍微有點兒腦子的人的人都不會分辨錯誤。

    md,長孫悠悠,你應該不是笨蛋才對。

    望著冷梓玥盯著他變幻莫測的面部表情,皇甫耀城顯得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孩兒就想要親近她,那股來得突然的親切感又是從何而來。

    「你、、、、、、」

    「你、、、、、」

    兩個人一同開口,對視一眼,又別過頭去。

    冷梓玥嚥了口口水,她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問下去。難道要她對著皇甫耀城說,喂,我是你親生女兒嗎?

    見鬼的,這樣的話多丟臉,她怎麼說得出口。

    皇甫耀城深吸一口氣,不明所以的望著冷梓玥臉上的怒氣,難道是他惹她不開心了嗎?一想到這裡,本就心慌意亂的某人,更加手足無措起來。

    「呵呵。」

    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愛,傻得可愛。

    「你、、、、、」

    一開口又結巴起來,皇甫耀城簡直很想伸出手狠狠的甩自己幾個耳巴子,我叫你結巴,她又不是老虎,你問幾句話,還能吃了你不成。

    真是越老越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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