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滿眼關心神色的小璃輕輕一笑:「嗯。()」
可能是我的聲音太低,也可能是我的表情有點兒尷尬。小璃立刻放開了放在我腰間的手:「咳咳,豆豆,那個,對不起,我…」小璃一邊兒拉好自己胸前的衣服,一邊兒尷尬地道歉。他緊張得可愛模樣讓我笑了出來。
「豆豆?」
小璃看我莫名其妙地笑了,有點兒不知所措。
我把原本躺在的身子,坐了起來。伸個懶腰後站起身子,起來後,跟做早餐似的,伸展了幾下身子,活動了活動筋骨,才轉過頭看著自始至終一動不動盯著我的小璃笑:「喂,你很厲害啊。昨天我還要死不活的,現在就已經生龍活虎了。」
小璃看我不提昨天晚上他跟我相擁而睡的事兒,眼睛裡露出了複雜的光。讓我看不懂,是高興呢?還是失落呢?誰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男人要是悶起來,比女人難理解。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在我聽到我肚子叫的時候,我笑著拍了拍它。心裡暗誇一聲:知己!
「小璃,我餓了。」我可憐巴巴地看著小璃。雖說我來自現代,可是敞著衣服跟男人摟在一起還是有點尷尬的吧。況且這個人還不是我的老公。所以,老老實實說話,是不行了。還是嬉皮笑臉,嘻嘻哈哈,或者撒撒嬌比較不會尷尬。
小璃一聽我說餓了,立馬站了起來:「我看看有沒有什麼吃的。」說完後就開始搜,可是這個山洞裡能有什麼啊。簡直是太氣人了,這個死師父,死老頭,死變態…。
「別找了,他肯定不會給咱們留下吃的東西的。」
我看小璃越找越急,只有好心勸他,找也白找,還不如趁早放棄。這樣至少還能節省點兒能量。小璃看了我一眼,卻不信邪地繼續翻,我乾脆坐回石頭上等,反正結果我已經知道了。
我記得在哪兒看過,人不吃飯不喝水能活:七天。而只喝水不吃飯好像能活:大概一個月。外面就是純天然的瀑布,我想水是不愁了。
「***!」
在我想生存大計的時候,小璃終於把整個『水簾洞』都給翻遍了。這個顯然不會罵髒話的人,今天也開葷了。哈哈,他挫敗地一屁股坐在了我的旁邊。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我們一起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了他的肚子。小璃幸好有面具擋著臉,否則一定能讓我看到他紅透了的臉。
我現在可沒心情嘲笑他,也不敢,說不定我還指著他再救我一次呢:「小璃,只喝水,不吃飯大概能活二十多天。所以咱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一,等人來救咱們,不過我想既然師父敢這麼做,就一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生。二,畢竟外面的情況咱們還不瞭解,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小璃看著說得頭頭是道的我,眼神中充滿了驚訝的光芒:「豆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
「常識!書上看的。」
我本來想說電視劇看多了,可是沒說,而是選了個最簡單的解釋。因為現在可不是聊天,講來歷的好時候。還是活命比較重要。
「哦,那你的意思是?」果然,!」他們對於書這個東西,就跟對師父似的,盲目崇拜。
我眼睛看向了小璃腳步的的書,用手一指:「學武功,學會後就可以出去了。」我現在用鼻子想都知道,這肯定就是那『老頑童』的目的。可惜,我想不隨他心願都不行,我可不想因為賭氣,把自個小命給賭進去。
小璃撿起了地上的書,翻了翻:「學會?」他的表情有點兒痛苦,看來他對這本書是深惡痛絕的:「小璃,昨天晚上真的是你帶著我來這兒的嗎?」我仍是不敢相信,他怎麼可能那麼快學會輕功,這麼複雜的東西呢。
「豆豆,昨天晚上真的什麼都沒有生。」
我靠,他考慮了半天,我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呢。結果來了這麼一句。我翻了個白眼,然後認真地看著他:「小璃,昨天我雖然昏睡著,可是我並沒有糊塗。我知道是你救了我。你那麼做是為我好。我應該謝謝你,怎麼會怪你呢。你救了我,我記在心裡了。」
我義正言辭的話,連我自己都想給自己鼓掌。太有氣魄,太有才了。
「豆豆,你生我氣就行,我不要你謝我。」小璃的聲音裡有點兒彆扭,讓我有一種錯覺。他是不是喜歡我啊?可是不可能啊?我們好像剛認識啊。算了,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更不是談情說愛,胡思亂想的時候。
這個山洞顯然是師父的藥方,到處都是亂糟的藥。不過我可不敢興趣,感興趣的是,有煎藥的爐子。也有火折。昨天小璃就是在這兒給我簡要的吧。
忽然我眼睛一亮,有了——藥材。
我一下蹦了起來,向那藥材櫃衝了過去。小璃看我這麼激動,也站了起來:「豆豆,怎麼了?」而我找到了我要的東西後,高興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小璃你看!」
小璃走過來,看著我手上的東西:「人參?這有什麼用啊?」
我聽了他的話又一次翻了個白眼,怎麼比郭靖還笨啊。我拿著人參在他面前晃晃晃,就不信他真的能笨到想不出來,人參能有什麼用。
「對,有水,有灶,再加上人參,正好可以做人參湯。」小璃終於想了出來。我這次滿意地點點頭。如果他要是真的連這都想不到的話,我肯定犯愁了,他怎麼能盡快學會武功,離開這兒啊?
對了,輕功的事兒,他還沒有回答我呢:「小璃,你忘了告訴我,昨天是你帶著我進來的嗎?」當我看到小璃默默地點頭的時候,我高興的立刻衝了過去。
「原來真是你啊?你真是個天才,哈哈。」我激動地扶著他亂蹦,跟看到寶貝似的,圍著他轉,還上下摸著,像鑒賞古董一樣。我忽然感覺手上黏黏的,我停止笑,把手放到眼前一看:「小璃,你流血了。受傷了為什麼不說啊?」
我看著手上紅紅的血,讓我有點兒膽戰心驚。我知道他肯定是為了我受的傷,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我揭開他胳膊的袖子,觸目驚心的擦傷映入眼簾。
「昨天飛進來的時候,你為了不讓我受傷,所以自己摔地上了,是嗎?」
我大膽地猜測,當我看到他睜大不敢置信的眼睛,好像在想我怎麼會知道一樣。他這個樣子,讓我知道我猜對了。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傻啊?為了我這麼一個剛認識的人,值得嗎?肯定很痛!看著傷口,我的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小璃見我笑了,一下子就慌了:「我沒事兒,真的,一點兒都不疼。你別哭啊!」
看著小璃不知所措的樣子,我心裡有暖暖的感覺。我拉著他,不讓他亂動,然後把裡面雪白的裘衣撕下了一塊兒。我用盆子接了點兒水,然後把那塊兒白布,分成了兩部分。把其中一部分,沾濕了,然後輕輕給他擦拭傷口,「忍著點兒,傷口一定要處理乾淨,否則會留疤的。」
小璃沒有說話,只是有力地點了點頭。
我對他笑了笑後,開始清洗傷口,汗,就把傷口洗乾淨,我就出了一身的汗。當我大功告成想擦額頭上的汗的時候,小璃的手已經先一步伸了過去。
「啊?」
我猛地抬頭看向他,正好看到了一雙癡迷的眼睛。而他在看到我的注視後,慌張地收回了手,滿眼的狼狽:「豆豆,對不起,我…」
我現在很確定小璃是真的喜歡我,那個眼神兒騙不了人的,可是這是為什麼啊?
「你看我辛苦了,所以想幫我擦汗嘛,我瞭解。」
我大咧咧地說著,故意忽略他眼睛裡的情意。還是那句話,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說完後,不理會他迷茫費解的眼神兒,而是直接站起來走到那張桌子上,抱起了那一摞的書。肯定不是醫書,就是秘籍。
啪!
我把那堆書扔到了石頭上,小璃的一邊兒,而自個兒坐在另一邊兒。然後拿起一本兒開始看。靠!這都什麼字兒啊?不懂。不能這麼說,只能說認識的少。小璃看我在看書,居然納悶地問:「豆豆,你這是做什麼啊?」
我真差仰天長嘯了。這還問?不過我還是認命地解釋給他聽:「找看看給你的傷口上什麼藥兒啊。」心裡這個鬱悶,什麼死古代啊,要是在現代,直接買點兒『雲南白藥』灑上,然後包紮好就得了。費這個勁兒。
「豆豆,私自看師父的書,不好吧?」聽到小璃這話,我一下子把書扔到了書堆上,然後蹦了起來:「不好?他現在巴不得咱們看呢。如果我沒猜錯,他現在說不定藏在哪個角落裡偷笑呢。不好!是咱們不好,他可好得很!」
我吼完後,看小璃呆呆的樣子,也覺得自己聲音有點兒大,有點兒過。所以降低音量,低聲說了一句:「你看吧,看看你的傷口用什麼藥合適。我去熬『人參湯』。」
接下來我們誰都沒有再說話,氣氛倒顯得很融合。我做飯,他看書。還真有點兒老婆做早餐,老公看報紙的感覺。不過,可惜時間,地點都不對。最主要的是人才對。想到這兒我忍不住偷偷看向了小璃,他好像很認真地在看。忽然他好像現了我的注視,側過頭來看了我一眼,從他翹起的嘴角,我知道,他在笑。
看著他的笑,我有一種心跳加快的感覺。我連忙回他一笑,然後轉過頭,繼續熬我的湯。卻沒有現,我這麼刻意的躲避,讓小璃眼睛裡閃過一絲受傷的光。
等我湯快熬好的時候,我現小璃站了起來。我連忙急切地問:「怎麼樣?找到了嗎?」他對我點點頭,然後開始搜用的藥,我看著他把幾種藥材兌在一起,然後碾碎,然後兌上水。藥就成功了。
這時湯好了,我把湯端下來,好燙啊?我連忙把湯放在一邊兒,然後連忙把燙到的手指捏住了耳朵。我的聲音很多,讓小璃抬起了頭:「燙到了嗎?快給我看看。」他語氣很焦急,人也向我走了過來。涼涼的小耳朵,已經讓我的手感覺舒服多了,所以我向他伸出手:「你看,沒事兒了。來,我幫你包紮。」
我把他推坐在石頭上,然後均勻地把藥抹上。抹好後,用剛剛那塊兒我特意留下的布給包好。看著處理的很漂亮的傷口,我滿地地拍拍手:「漂亮!走,吃飯去!」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得!這次誰也別怕誰笑話。肚子一起叫的。我們兩個忍不住相視而笑,這一笑,讓我們之間的關係又拉近了不少。我們就用這『人參湯』開始了我們『同居』生活得一餐。
接下來的日子單調,但是也是充實的。
小璃的傷口沒大礙以後,我才讓他開始練習輕功。他很用心,學的也很快。他的進步讓我歎為觀止。難道古代人,真的比現代人有練武細胞嗎?而我則是每天想盡辦法兒不讓肚子餓著。
小璃看人參快沒了,就開始研究醫書,因為好多藥材是可以吃的。有的甚至能熬補湯。就這樣我們就在這洞裡,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地呆了三十四天。
為什麼記得這麼清楚?看著石壁上我刻的痕跡就知道了。
這些天我過的很充實,但是我心裡也有著濃濃的擔心。羽他們到底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沒有一個人來找我們,這個地方不難想到,他們既然一個人都沒有來,那肯定是生了什麼事兒。
「豆豆,你看。我『輕功』怎麼樣?」
沉思的我,被小璃歡快的語氣給打斷了。我收斂思緒轉過頭去看著他。之間他猶如輕盈的飛燕一般在石洞中上下左右,輕鬆自在地飛躍。
「好啦,快下來吧。吃飯了。」我把玩兒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小璃叫了過來。小璃很自然地把我按坐在石頭上,然後去盛飯(汗,還是湯。)給我。這一段時間的相處,小璃的體貼讓我很感動。而我也不得不承認,我對他也有點兒心動。
我在吃了一會兒後,看著高興的小璃說:「小璃,你現在應該能出『水簾洞』了。」
我的話,讓小璃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他不願意離開這兒!他喜歡這種生活!忽然之間這種想法傳遍了我的全身。看來現在的小璃不僅僅是喜歡我那麼簡單了,我想他很可能愛上我了。這個現嚇得我心驚肉跳。
「豆豆,再過一段時間吧。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能帶著你離開。」
跟我意料的一樣,他果然拒絕了。我深吸一口氣,然後故作輕鬆地笑著看他:「小璃,你真笨啊,你出去通知羽他們就好了,到時候還怕我出不來嗎?」
小璃沒有說話,只是默默低著頭吃東西,確切地說是喝東西。我真是佩服他,喝了這麼長時間的藥湯了,他還喝得下,反正我現在是一聞到藥材味兒就有一種想吐的感覺。又來了,我一聞碗裡的湯,就忍不住皺起了眉。然後把碗放在一邊兒。
等我放下碗看向小璃的時候,我現小璃在瞪著我放下的滿滿的碗。然後我聽到他低聲說了句:「好,我一會兒就出去,讓他們來救你。出去後,我給你做你愛吃的雞腿兒。」
聽到小璃完全一副為我考慮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隨便找了句話:「你怎麼知道我愛吃雞腿兒啊?誰告訴你的?」
「你一次在這兒吃飯的時候,我在廚房看到你吃腿兒的樣子,好可愛,笑得好開心。」小璃柔柔的語氣,讓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我做夢都沒有想到,我化解尷尬的一句話,居然能又一次在這裡現他的一片情。
可是,他怎麼會一次見面就在廚房偷看我呢?我可不覺得我好看到,能讓人一見鍾情。
「小璃,咱們不是一次見面對嗎?」
我現在只能這麼大膽的猜測,因為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理由。
小璃深深地看著我,可是卻不回答。他的沉默讓我有一種預感。我們認識,真的認識。難道他也是我愛的人,也是因為失去記憶的關係,所以把他忘了?這個想法讓我有點兒呼吸困難。
「你真的一點兒都記不得我嗎?」小璃一句簡單的問話,對我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他說我應該記得他,那我就真的認識他了。我的記憶裡絲毫沒有這張臉,難道,難道他真的是我喜歡的另外一個人嗎?
「我可以看看你的臉嗎?」
我語氣緊張,聲音顫抖地提出了這個要求。
小璃眼睛深深地盯著我,在我以為他不會說話是,他點了點頭,說:「好!」
│,|一鳳九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