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年前,一向健康的媽媽突然中風病倒了,幸虧送院及時,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休養,我媽媽現在總算已無大礙,我也終於可以安心的寫寫小說,抽空上線來看看大家了。
很感謝書友朋友們的支持和包容,紫檀竹在此真心的祈禱我至親至愛的人,以及讀者、編輯們的父母家人,在2014年及其以後的歲月裡,都能夠吉祥如意、福壽安康的暢享幸福生活!
一輪橘紅色的夕陽從天際投射下來,籠罩在冷凝霜和一大群鴿子身上。
「咕咕咕咕」忽然,幾隻在門扉旁邊閒逛的鴿子,彷彿受到驚嚇一般,咕咕叫著展翅飛向高處。原本正在出神的冷凝霜眼珠一動,緩緩將目光轉向某處。
「四小姐,水已經燒好了,您現在沐浴嗎?」見主子注意到了這邊,沒來得及縮回頭去的百靈,連忙訕笑著從半敞開的側門跨進院內。
自從被杜子騰一把火焚燒後,陳氏和冷凝霜所居的這處院落,冷紹輝雖然命趙管事安排工匠進行了一番簡單整修,但由於所給銀兩有限,陳氏僅餘的一點值錢物件也已盡數損毀,所以經過修繕後的房舍及其室內裝潢擺設,反倒比之前更為寒酸。
不過,隨著冷凝霜成為鎮遠將軍的義女,一切境況便開始大不相同了。冷紹輝對她們的態度,不僅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甚至為了討好這對母女,還言辭懇切的邀請她們搬回上房居住。顯然陳氏在他心目中又回歸到正妻的位置。
陳氏喜靜,冷凝霜更不願意住在人多眼雜的地方,倆人就都冷淡拒絕了。冷紹輝見勸不動她們,便咬咬牙拿出大筆銀子,又將小院進行了擴建。以至於陳氏和冷凝霜所居的這處院落,現今已儼然是冷家裝修的最為富麗堂皇、面積最大、奴僕最多的一棟庭院了。
「怎麼是你,怡紅呢?」冷凝霜挑挑眉,淡淡睨著百靈。
對上那雙清凜凜的眼。百靈不由自主心虛地垂下頭,「怡紅到小廚房交代奴婢燒水,說是準備給小姐沐浴,可是水都燒開好一會了也沒見她過來取,奴婢怕水涼了耽誤小姐沐浴,所以就過來問問。」
「你倒是思慮周到。」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從冷凝霜眼底飛快閃過,隨即她不動聲色地微微闔首。「既然水已經燒好,那就送入浴房吧。」其實,在百靈剛剛鬼鬼祟祟靠近鴿捨時,冷凝霜就已經察覺,之所以裝聾作啞,是想看看她還會有什麼動作。
「是。」百靈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瞄她一眼,見冷凝霜的神情並無異樣。頓時放下心來,「奴婢喚絲雀一起,即刻去辦。」
這時只聽一陣腳步聲,一個嬌俏的少女出現在門口。當她一眼看到正準備離開的百靈時,立刻擰起眉頭喝斥道:「喂,不是讓你在廚房燒水嗎?誰允許你跑來打擾小姐的?!」
「水已經燒好了,奴婢見你不在,怕水涼了耽誤四小姐沐浴,所以就過來通稟一聲。」百靈臉面上露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是心裡卻是壓不住的憤恨。
她一個好端端的頭等大丫鬟。自打被安排到大房院裡伺候,卻成了一個廚房裡的粗使丫頭,不僅身份降了幾個等級,還經常被主子的親信奴婢呼來喝去,此刻又遭到怡紅的責罵,百靈惱怒地緊緊攥著袖子裡的手,暗想:「你就先得意吧,等我哪天也成了主子。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水涼了可以再燒,分明是你想要偷懶」怡紅見她狡辯,杏眼一立,正想再教訓她幾句。卻瞧見冷凝霜朝自己眨了眨眼睛,便不情願的閉上了嘴。
「百靈也是好意。」冷凝霜唇角含笑的轉頭望向百靈,「我有些乏了,你去把熱水送來吧。」
僕人有嚴格分工,不能私自逾越。百靈被貶到廚房做活以後,就不可以擅自到主子院落了,眼下她的所作所為顯然是壞了規矩,作為大丫鬟的怡紅完全可以責罰她。百靈正暗自擔心,怕怡紅再問下去自己會露餡,卻聽小主子並未對此深究,不免一喜,忙道:「是,奴婢馬上就去。」
冷凝霜看著她興沖沖離去的背影,正在沉思,立於她身後的怡紅卻皺起眉頭,埋怨道:「小姐,她分明是在偷偷摸摸的監視您,還敢如此狡辯!既然咱們已經抓她個現行,小姐幹嘛不借此機會給她一個教訓,怎麼還像以往那樣輕易的饒過她呢?」
「之前因為趙蓉和趙顯藏於此處,為免橫生枝節只能低調行事。如今趙顯父女既已離開,一些要事也已辦妥,我自然不會再姑息養奸。」冷凝霜雲淡風輕的臉上,拂上一絲冷笑,「是該給她們一些機會了。」
「給她們機會?」怡紅不解,疑惑地目光落在小主子身上,「小姐的意思是」
「這幾個月來咱們嚴加防範,讓一些人鑽不得一點空子。」冷凝霜微微一笑,「現在我難得有了空閒,某些人想必也等的著急了,索性就給她們製造些可乘之機,陪她們玩一玩。」
怡紅聞言思索片刻,忽然一拍巴掌,雙眼閃亮的興奮說道:「噢,奴婢明白了,小姐是要引蛇出洞。」見冷凝霜笑而不答,便知自己猜的不錯,忍不住又說道:「也對哦,與其懲治小嘍囉,還不如抓住她身後的大魚來得痛快。」
「怡紅越來越聰明了。」冷凝霜含笑點頭,目光輕輕一轉,望著又飛回到身邊的鴿子,低聲自語:「讓她們逍遙自在了這麼久,也該算算總賬了。」她雲淡風輕的臉上,目光逐漸轉冷。
浴房內,百靈把最後一桶熱水倒入浴桶,伸手拭了水溫適中,便對正在脫去衣物的冷凝霜恭謹道:「奴婢服侍小姐沐浴吧?」
未待冷凝霜回答,怡紅就沒好氣的接話道:「小姐洗澡從不需人服侍,你倆快點退下。」說完,就將百靈和絲雀轟了出去,她自己也跟著跨出門外。
隨著門扉的關閉,昏暗的浴房內只餘下一個瘦小的身影。
見人都已離開,冷凝霜從衣袖內拿出一包備好的藥粉,將其盡數撒入水中攪拌均勻,這才**著身子,坐進藥香裊裊的浴桶裡。
不知過了多久,泡在白茫茫水蒸汽中的冷凝霜,似乎已經昏昏欲睡。
「哧。」一聲輕微的噗嗤聲,冷凝霜瞬間從昏睡中驚醒,警覺的仰頭望向房梁。
「哈哈。」伴著一道公鴨般的大笑,一個肥碩的身板輕飄飄的從房樑上落了下來。
「又是你?」冷凝霜原本條件反射的想要跳出浴桶,但在聽聞到這個聲音,反倒定住不動了,「你鬼鬼祟祟的,到底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為了觀察你。」胖子也不介意她語氣冷硬,嘀咕道:「你泡在一桶熏死人的藥水裡,以為這樣就能解得你體內的毒嗎?」
沒想到他一眼就看穿自己的用意,冷凝霜靜默一息,隨即想到此人憑借室內撲鼻的藥水味,就猜出她所用何藥及其作用,醫術造詣必定高深,所以如果能從此人身上學得這些本領,對將來定會有所助力。但是,一想到總有個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的一切,冷凝霜心裡頓時老大的不痛快,同時也將他歸類為極度危險人物之列。
「我初學醫術,只能以這種淺薄的方法小試一下。」冷凝霜冷冷問:「不知尊駕消失了這麼久,此次突然冒昧出現,是來送解毒丸的嗎?」自從陳氏服了這個藥丸後,果然身體有了起色,只可惜藥丸太少,服用一個月後便斷了,以致很難達到康復效果。
胖子挑挑眉,瞅了一眼她浸泡在浴桶裡的身子,一臉興味的說道:「你一絲不掛的在男人面前,還有心思向我討解毒丸?」
冷凝霜嗤之以鼻,「看都看了,遮遮掩掩的還有何用?」
她的回答出乎意料,胖子驚訝的大張著嘴,過了半晌才別開臉乾咳幾聲,「說的也對。」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悶笑道:「其實吧你現在要胸沒胸要腚沒腚,看你還不如看我自己。」
胖子治病救人對**早已看慣,自然不會覺得尷尬,但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女孩,光著身子在他面前,非但沒有一點羞澀,還能如此淡定,這讓他再一次對她多了一份認知。
實際上,冷凝霜的不以為意只是一種假象,她的心性畢竟不是小孩子,又是第一次在除殷慎以外的男人面前脫成這樣,心底免不了尷尬。聽了他剛才一番話後,臉頰不禁一紅,幸虧室內光線昏暗,胖子並未留意到。
冷凝霜被困在桶裡,只能讓身子往深色藥水中沉了沉,忍著羞意說道:「尊駕以後若是有事,能否選在正經的地方,你這樣擅進女子浴房,難免教人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