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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人背了氣,掐人中有用。」冬梅信了冷凝霜的話,連忙上前使勁掐老太太的人中。
掐人中是很疼的,冷凝霜就瞥見老太太耐不住痛,緊閉的眼睛擠吧了一下,不過動作很快,看到的人很容易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瞧她還真能忍,那身子竟然把持的一動不動。不過,眼珠子卻是很難操縱的技術活,任她再能裝,還是由於心緒的波動而動了動。
冷凝霜眼瞅著感到很可笑,忍不住撲哧一聲,連忙伸手摀住嘴巴,抬眼往四下看了看。發覺大家表情貌似都很平靜,似乎都光顧著照顧老太太,沒人聽到她那一聲笑。
「老夫人咋還沒醒?」冷紹輝有點焦急了,他還不知道老太太是裝暈。
「周大夫在給我母親瞧病解毒呢,想必現在已經差不多了,父親可以派下人過去喚他。」冷凝霜對冷紹輝淡淡說道。
還算老太太識趣,知道裝暈。冷凝霜樂得耳根清淨,也不打算拆穿她。
「對呀,周大夫在咱家呢,我咋給忘記了?」冷紹輝連忙吩咐一個下人去喚周大夫,隨後又讓人把老太太抬回她自己個的院裡。
既然搜羅來的證據已經證明是冷錦程所為,害人的人也該死的死了,該處置的也處置了,冷紹輝就讓下人們把吳安的屍體抬走給處理掩埋了,就此案子也就算了結了。
馮杵作看看沒自己什麼事了,就很識趣的提出告辭。冷紹輝自然又客套一番,然後又約了和他一起喝花酒的時間。才相對拜別。
「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冷紹輝有些肉痛,心裡更是不爽。家門醜事讓下屬看了去,自然不是一件舒心的事。何況他不僅給了人家銀子封口,以後恐怕還得多請幾次花酒聯絡聯絡感情才能穩妥。
一切即以安排妥帖,眾人便簇擁著冷紹輝到了老太太的房內,見周大夫正在給老太太瞧病。
「周大夫,老夫人咋樣了,沒什麼大礙吧?」等周大夫把好脈,冷紹輝就忙問道。
周大夫淡淡看了一眼仍舊毫無動靜的老太太。眼中一絲看不清的情緒飛快閃過,然後就對著冷紹輝說道:「老夫人並無大礙,許是肝火有點兒旺。老夫給她開一劑瀉火理氣的湯藥服用即可。另外」他頓了頓才又說道:「老夫人這個歲數了需要靜心,什麼事也別想,什麼心也別操,放寬心啥病也就沒啦。」
只要放寬心啥病也就沒啦,聽起來周大夫也是瞧出老太太在裝暈?冷凝霜就用眼角餘光往老太太臉上瞅了一眼。見她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冷凝霜不由得掩嘴暗笑,老太太心知肚明,恐怕也聽出來周大夫的話其實是對她講的,裝病被揭穿想必她心裡也很尷尬吧?
聽說老太太並沒啥事,冷紹輝放了心,就贊同地說道:「周大夫說的是。我以後該供給的都供給,讓老夫人只管過省心的日子頤養天年。」心裡卻想,連周大夫都這麼說了。自己以後讓老太太不要再瞎操心的理由就更充分了。
「周大夫,我母親怎樣了?」見這邊忙乎完了,冷凝霜就問道。
「幸虧放血排毒及時,夫人現在已無礙。只是看脈象」周大夫聲音突然頓住,搖了搖頭道:「體質卻更加虛弱。似乎有油盡燈枯之兆。」
聞言,冷凝霜和冷紹輝都吃了一驚。齊問:「為何如此?」
周大夫手捻花白鬍鬚想了想,才說道:「夫人以前的那次難產,老夫雖然竭盡所能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氣血均以受損,因此體質變得羸弱,即使得一點小病也會比常人嚴重。而此次被毒蛇咬傷之前,夫人就因風寒臥床不起,突然有毒素入血脈,又經過一番折騰,再加上是藥三分毒,從而加重了機體排毒負擔,使氣血更加虧損嚴重,所以」周大夫歎了口氣,再一次搖了搖頭。
冷紹輝皺眉,「周大夫可有辦法讓夫人恢復?」
「要能治好,也不用等到現在了。」聽他這麼問起,周大夫像被馬蜂蟄了一下,心裡嘟囔一句,就趕緊回道:「老夫才疏學淺,無能為力那。只能慢慢調理,好生安養。」
而冷凝霜這時候心裡卻是一動,面色也泛起一絲輕微的變化。
「呼,呼」幾人正在聊著,耳旁忽然傳來一陣呼嚕聲,循聲看過去,卻原來是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睡著了,眾人不禁莞爾。
「身子一直保持不動,想必她裝得也挺辛苦的!」冷凝霜唇角微勾,眼中劃過一絲嘲諷。
此時,冷紹輝也看出來了,老太太分明是在裝暈,頓時臉色十分難看。
既然大家都已經心知肚明了,周大夫就給開了個方子,然後就起身告辭走了。接著冷紹輝吩咐大姨娘幾句,打發她帶著一幫下人忙別的去。
從老太太房內走出時,已是暖陽高照。冷紹輝好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就轉回頭來與冷凝霜商量,「凝霜,為父跟你商量一件事。既然你已認干親,咱就得擇一個吉日舉行儀式。屆時,為父除了要準備豐盛的酒席外,還要請你的義父、義母前來,將替你預備的孝敬之禮奉送於他們才是。」「行啊,都照父親說的辦。」這事反正也不是什麼秘密,在這邊辦酒宴,只要慕容宸不露面也不會影響到他。況且,讓人知道她有這一身份,以後她接近殷慎也更容易一些。於是,冷凝霜就點了點頭。
「不過」她又低頭想了想,「我不知道義父、義母什麼時候有空?」「這個你無須擔心,為父也知道你義父事忙,所以會提前上門拜訪與他們商量的。」冷紹輝忙道:「反正現在日子還定不准。等確定了日子為父在告訴你。」「那成,就勞父親費心了。」這一下子,冷紹輝就攀上鎮遠將軍和慕容家族了。瞧著他眼睛裡掩飾不住的興奮,冷凝霜笑意深深的回道。「哎,好。」冷紹輝笑呵呵地捋著美須,心裡滿意的不得了。這麼毫不費力就攀上了豪門大族,自家的這個女兒真的是他大大的福星那,讓他怎麼能不高興。
臨近晌午,從三姨娘的臥房內,不時傳出斷斷續續的咳嗽和氣喘吁吁地咆哮聲。
「咳咳什麼?老爺把二少爺也給送走了?咳咳。咳咳咳」三姨娘只覺得腦中轟隆一響,一句話沒問完,胸口就悶的好似被塞了團棉花。便又咳嗽了起來。
「是啊,老太太還去鬧了呢,尋死覓活的也沒能把二少爺留下。」
一早,三姨娘強撐著身體,把老太太慫恿去找冷紹輝後。知道若跟去反倒不成事,就回到自己屋裡忐忑不安的等待。好不容易等到事情了結,珊瑚、瑪瑙和一眾下人們都回來了,卻從她們口中得知冷錦程被送到了鄉下。
「不!我要去問問老爺,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接連失去一雙兒女。三姨娘整個人都懵了,她嘴裡喃喃自語,要兩個丫頭架著她去找冷紹輝。
「三姨娘。你還在禁足,去了只怕老爺」珊瑚和瑪瑙相視一眼,都不敢扶她去。
「我的命令你們也敢不聽了是吧?咳咳」三姨娘顫巍巍的從塌上起身,慘白著臉,晃晃悠悠的往門外走。「咳咳沒有你們攙著咳咳咳我自己一樣能走」
見她這樣,珊瑚和瑪瑙不好不管她。只能上前扶著她到冷紹輝那邊去。
一路上,三姨娘感到自己的身子似有千斤重,兩條腿像別人的一般不聽使喚。
「老爺,三姨娘在外面跪著求見您。」一個下人傳話道。
「還沒鬧騰夠嗎?叫她滾遠點!」正想著給鎮遠將軍送啥禮的冷紹輝,一聽稟報,立刻壞了好心情,就窩火的深深皺起眉頭。他現在對三姨娘的厭惡,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了。
「我要見老爺,咳咳,咳咳咳你告訴他,我就跪在這裡。咳咳他什麼時候見我,我就什麼時候起來!咳咳,咳咳咳」大姨娘緊盯著傳話的下人,喘著粗氣半哀求半威脅的說道。
「這臭婆娘有完沒完,她毀了我的一對兒女,這會倒來找我耗上了!」
聞她還在死纏爛打,冷紹輝瞪著一雙冷酷的眼睛,一甩袖攏勃然大怒的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違我禁令,我已經忍無可忍!來人吶,將她拖回去嚴加看管,若是再讓她跑出來,就拿你們是問!」
「不!咳咳我要見老爺!老爺,賤妾有話要說呀咳咳」見兩個護院氣勢洶洶的到她身前,架起她就走。三姨娘臉色大變,掙扎著想要大叫大喊,卻急怒攻心,哇的一聲,一口鮮口就吐了出來。
「老爺咋這樣鐵石心腸?咳咳他這是想逼死我啊!」被架回臥房,三姨娘軟軟地斜靠在塌上,剛說一句話,就又咳嗽了一陣。
珊瑚忙遞了痰盂過來,三姨娘喘著氣吐出卡在她嗓子眼裡的粘痰,卻見痰中帶血。珊瑚和瑪瑙一見就慌了神,急忙去稟報。
冷紹輝以為三姨娘又在施什麼伎倆,想誆騙他過去。索性連世醫周大夫他也不想麻煩了,就只請一般的民間大夫給她調治,從此再也不去過問。
「唉,寒氣入肺,又加重了心疾,怕是命不久矣。」大夫瞧了一眼兩眼直瞪,心悸氣喘著的三姨娘,深感愛莫能助。
自此,三姨娘雖然天天服藥,這病卻日重一日。眼看著容色漸漸如雪,神氣也終日昏昏沉沉。
某日,臥榻在床的三姨娘忽然悲從心起。想到往日門庭若市的門前,自被圈禁以來上上下下人等竟無一人前來看望,連娘家人也似拋棄了她一般。如今唯一令她聊以慰藉的一雙兒女,也從此以後彼此兩茫茫,她的心裡就沒來由的一陣悶堵。
「哇」一口血噴出來,三姨娘急速喘息著,右手扶著劇痛的心口,大叫一聲:「還我孩兒」接著就出氣多進氣少,兩眼一翻,卻是嗚呼哀哉了。
等拿著水壺回來的珊瑚發現時,她的身子已經冰涼,連瞳孔也都散了。而她死去的這一天,正是冷紹輝喜氣洋洋的大宴賓客,為冷凝霜舉行認親儀式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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