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小賤人,總有一天你會落在我手裡!到那時,我今兒所受的苦,定要加倍的償還在你身上,你給我等著!哎呦,痛死我了」三姨娘趴在軟榻上,屁股疼的直哼哼,就這也沒忘記咒罵冷凝霜。
丫頭珊瑚端了湯藥進來,瞧見她又莫名的發起火來,頓時心頭一跳。自從翡翠、琥珀死後,她和另一個丫頭瑪瑙就開始貼身服侍三姨娘,可是終究不如翡翠和琥珀與三姨娘親厚。何況近日以來,三姨娘脾氣越發暴躁易怒,使得她們這些做丫頭的也都成了出氣筒,被主子用來洩憤撒氣。結果就造成,一旦三姨娘喚人近身服侍,下人們私下裡就相互推托,盡量的能躲就躲。
此時,看清主子這番光景,無疑是撞到槍口上了。珊瑚在門口躊躇了一下,只得暗歎一聲,就硬著頭皮走過去,輕聲道:「三姨娘,該喝湯藥了。」
三姨娘撩起眼皮瞧了她一眼,語氣冰冷地道:「你今兒替我看過少爺小姐了嗎?」雖然她被禁足圈禁,但下人們卻可以自由出入幫她打探消息。
珊瑚被她瞪過來的眼珠看得心裡直發毛,忙低下頭回道:「奴婢已經替您去看望了,回來時您還未醒就沒敢打擾。二少爺和三小姐的傷看起來好多了,相信再過幾日,二少爺就能站起來了。」
其實,這打板子也是個技術活,有經驗的下人會根據主子的臉色,拿捏對受刑者杖責的力度。雖然當時冷紹輝下令時很暴怒,但他與三姨娘娘家的關係非同一般,下人們知道他並不希望她傷得過重,所以都手下留情打的不怎麼狠。
對二公子冷錦程就更不用說了,雖然當時衣服被打得破破爛爛,看起來還有血腥飛濺,其實也只是有一點點皮外傷而已,絲毫不會傷筋動骨。否則,若真的往狠裡打,只怕她娘倆不死也早殘了,沒可能好的這樣快。
聽過珊瑚的回話,三姨娘的臉色總算好了一點,但還是恨恨地瞪著眼,對珊瑚說道:「你杵那麼遠作甚?還不快過來扶我起來,再這麼躺下去,我身子都要發霉了!」
珊瑚聞言,連忙將湯藥碗放到桌上,過來將三姨娘攙扶起來。然後又在她屁股底下墊上厚厚的軟墊,讓她側身靠在雕花憑几上,才垂手立在一旁繼續聽她問話。
只聽三姨娘說道:「昨兒來的那個謝副總兵的兒子,還在咱家嗎?」由於謝琨送的禮物裡也有三姨娘這房人一份,所有大姨娘就叫下人給送了過來。三姨娘自然也就知道了有貴客到來的事,心裡霎時五味雜陳、別提有多懊惱,對冷凝霜的恨意也因此更深了。
「是,奴婢去探望二少爺回來時,正好見到老爺和大少爺陪著那位謝公子出門去了。」珊瑚低著頭,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哼,偏偏咱娘兒三個都被禁足,便宜了大姨娘那房人。()不然也能會會這個謝公子,若雯有了露臉的機會,或許還能攀附上他呢!」這麼一想,她剛剛熄滅的怒火,又噌噌噌重新冒了起來。
只聽啪得一聲,三姨娘將塌上的小桌拍得山響,厲聲道:「都是那個賤丫頭害得,她怎麼就沒死呢?否則,我和孩子們也不會被她整治成這樣!」
沒想到她又發作了起來,珊瑚瑟縮了一下,就屏著呼吸大氣兒也不敢出,可是依然惹怒了主子,就聽三姨娘又對著她吼道:「你是根木頭嘛?杵在那裡假充木頭樁子是吧!」說完隨手抓起小桌上的一個果盒,就向她砸了過來。
珊瑚本能的一閃,就見果盒?緄靡簧凶郎戲諾哪峭敫瞻競玫奶酪??偈幣┬?├怖踩髁艘蛔潰?朐謐姥庸雋思腹觶?團鏡玫粼詰厴纖ア閃思赴輟?p>見她竟然敢躲開,三姨娘的臉色越發陰沉了,就在她還要繼續發作時,只見門簾忽然挑了起來。瑪瑙走入屋內,一看氣氛不對,抬眼正瞧見珊瑚面色發白的站在一側發抖,登時暗暗叫苦不迭。
「我父親怎麼說?他見到老爺了嗎?」一眼看清是她,三姨娘就急切地劈頭蓋臉問道。
自己和孩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她當天就要下人帶信告訴了娘家,想要父親幫忙壓制一下冷紹輝。結果得知事情原委後,楊大富卻讓僕人傳話,說她咎由自取,不僅自找倒霉還連累了娘家。她聽後當時就懵了,根本不明白話中道理。
好在楊大富對她罵歸罵,還是親自出面去找了冷紹輝幾次,可是冷紹輝卻以各種各樣的借口避而不見,急得楊大富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卻也只能幹等著一次次的遞帖子,托人情,送錢財,但冷紹輝如同鐵了心般,始終不予面見。
「還……還是見不到老爺,楊老爺說此事急不得,叫叫您」瑪瑙說了一半話,見三姨娘面色越來越難看,她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叫您先依言閉門思過,以後他再尋機向老爺求情。」
瑪瑙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易把話說全乎了,就聽三姨娘突然發出一聲冷笑,瑪瑙和珊瑚不禁週身一寒。接著三姨娘就青黑著臉,把畏畏縮縮的瑪瑙叫到跟前,一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頓時瑪瑙的臉上,就浮起了幾個指印,火辣辣的痛感,立刻讓瑪瑙眼裡溢滿了淚水,卻又不得不強忍著,不敢讓淚湧出來。
「我都被圈禁了還說急不得,到底有沒有人為我考慮?」三姨娘的眼中怒火灼人,「冷紹輝,你不要太過分了!沒有我娘家人幫你賺來財富,說不定你現在一家老少,還住在那巴掌點大的官捨裡呢!想過河拆橋,沒門!」
憑借一個七品知縣的小小俸祿,怎有錢購買這樣的大宅子?想當初,冷紹輝初來縣衙上任的時候,全家老少都只能擠住在公家提供的官舍,住所內的傢俱雜物還是登記備案的。也就是說,冷紹輝一旦官員調任、貶謫或告老還鄉,房子就得歸還,連房內的一針一線都不可帶走。要不是後來與楊家結親,經過楊大富的點撥暗示,他才頭腦開竅懂得了利用職權鑽營牟利,要不然也沒有現在冷家的繁盛。
「冷凝霜!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這個罪魁禍首,我絕饒不了你!」三姨娘聲嘶力竭地大喊著,她心裡恨透了冷凝霜。一把抓住瑪瑙的肩膀,三姨娘用力搖晃著,顯然是把她當成自己的假想敵了。
珊瑚和瑪瑙都被她的瘋狂舉動嚇呆了,她們覺得異常害怕,三姨娘這副樣子,簡直像是一頭被逼急的野獸,彷彿正張開獠牙準備撲過來撕咬她們一般
然而,不管大姨娘那房人,私底下針對冷凝霜在謀劃什麼?還是三姨娘這房人如何在屋裡,拿下人粗暴宣洩對冷凝霜的恨!但是在外人看來,冷宅內依然似與往日無異,任誰也瞧不出在平靜的表象下,正有無數個激流暗中洶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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