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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將女初長成 第一百一十三章 大結局 文 / 葉瓶子

    花滿邪的出現,無疑是帶給這場戰爭的勝利。()麵醜羋浪死士的殺人與無情,不分敵友,卻能根據氣味來判斷。

    站在遠處觀望的老祖已經知曉了這場戰爭最後的結果,本來想盡最後一絲力量,借他人之手來覆滅鳳鳴國,卻沒想到結果卻是那麼的快。

    他騎在黑馬之上,寬大的黑衣袍隨風咧咧作響。隱藏在帽子下的一張粉嫩的嘴唇緊緊抿著,最後歎出一口無奈之氣。

    花滿邪,一直與他是死對頭,沒想到到最後,因為感情之事做出巨大的犧牲。花滿邪,你說,要我將你怎麼辦好呢?既然你想讓你心愛之人完成心願,那我便成全於你。以往的恨,仇,就在這場大戰之中結束吧!

    想著,心裡的悶氣,居然一下子消失殆盡。

    他伸出手從懷裡掏出一片葉子,放在嘴巴上吹起來。

    困在死士中的張大娘聽到這聲音之後,轉過身望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為何?為何要撤退?之前不是商量好的嗎?

    老祖看到張大娘眼底的疑惑,他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一片葉子捏在手中,最後化成煙霧消失。他拉起籠頭,轉過身騎馬離去。

    張大娘狠狠地跺腳,施展輕功往老祖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身後原本要追逐的死士欲要去追趕的時候,卻被花滿邪的一聲笛聲響起,立馬停止動作。

    他將玉笛握在手中,目光望著老祖消失的方向。

    他一直都知道,老祖在那裡坐鎮。他知道今日的決定關於後面的發展,若不是時間緊迫,自己也不會不得已派出死士。

    上官的,今日我們都已經做了很大的決定,從此花和上官之間的恩恩怨怨,就從我們兩人結束。

    隨著死士的停止,在場所有契丹國和鳳鳴國的軍隊士兵全部死在戰場上,烽煙四起,血流成河,到處都是屍骸遍野。花滿邪再次將玉笛放在嘴邊,吹奏起來。原本停止住動作的死士又再一次動起身子。他們紛紛站成一排,在花滿邪最後一聲高音節拍的時候,紛紛往同一個方向加快腳步跑去。

    頓時,死士的身影就消失在這個戰場之上。

    花若明從白馬上下來,他大步往花滿邪的方向走去,目光依舊冰冷。

    花滿邪就這樣目光注視著花若明,扯出一抹笑容。

    他真的生氣了!

    當目光看到那抹日日思念的身影的時候,他感覺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出,整個身體無力的摔倒下去。

    在城樓之上的凌休眼睜睜地看著花滿邪到底,二話不說從城樓樓梯跑下去。

    花若明拔腿立馬接住他倒下的身子,然後將他臉上的面具摘掉。現在的他,頭髮依舊是白色的,可是那雙手,卻出現了皺紋。

    「你何必這樣呢?明明我一切都已經規劃好的,只要再過幾天的時間,我便能戰勝這場戰爭。」花若明痛惜地說。

    「滿邪!滿邪!他怎麼了……」在遠處,凌休咬著銀牙,盡量克制住身體的疼痛。原本已經癒合的傷口,卻又一次地裂開。

    花若明將花滿邪抱起來,走到凌休面前說:「今日,我們啟程回國,契丹國和鳳鳴國這次元氣大傷,肯定是要很久才能夠再次戰鬥……邪祖的事情……我回去跟你說說。」

    「花若明,你究竟還有多少事情隱瞞著我?!」凌休皺著眉毛大怒地說。

    看著凌休氣憤的樣子,生平第一次心裡覺得累了起來。

    「休兒……當一個人背負起很大的包袱的時候,是很累的……若不是為了你好……我花若明也沒必要這麼辛苦自己。我想,我的心意,你是永遠都明白不了的。」凌休看著花若明受傷心痛的樣子,眼裡的淚水不由得流出。

    她將雙手放在臉上,忍淚水從指縫中流出來滴在衣服上。

    「乖!不要哭了……我只是抱怨一下。現在邪祖的傷勢很嚴重,要立馬帶他去醫治一下。」花若明實在是抽不出一隻手為她擦去淚水,看著懷裡的花滿邪慘白的臉,心裡的焦急更加地說。

    「那快點……你先走!」凌休知道自己的傷還沒好,也怨恨自己太不懂事了。

    花若明點頭,踮起腳尖施展輕功往城裡的方向飛躍而去。

    凌休擦掉淚水之後,前方的士兵抬起轎子準備來接凌休回去。

    這時,一直沾了血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之上。

    「阿飛……」凌休轉過頭,看著彌恭袁飛的臉上沾了一些血漬。此時的他有些狼狽,額前的劉海被汗水弄濕沾在額頭上,稍微有些凌亂的劉海飄動著。

    「休兒,不要擔心,還有我……」彌恭袁飛扯出一抹笑容,嘴角流著血。

    「你也都受傷了。」

    「是呀!那個死老太婆,不說她我還不會生氣。沒想到那麼凶,老是往我臉上打。」說道這件事,他體內的怒火蹭蹭飆升,剛才柔情似水的樣子蕩然無存,剩下的就是一個正在發火的小屁孩。

    她不想再聽他抱怨,搖搖頭之後乘坐轎子往城門的方向走去。

    彌恭袁飛看著凌休的離開,轉過頭看了滿地的屍體之後便離去。

    而受了傷的龍無極,早在死士的到來,被八位強大的高手帶離去醫治體內的劇毒。

    三日之後……

    在凌國內的皇宮裡。

    一個原本長相非常妖孽的男子,現在看起來卻是有三十多歲的樣子,因為動用了體內強大的內力,不能再與殘留下來的不老丹的副作用抗衡。前幾天還是二十歲的樣子,現在的容貌快速地老去。

    他正坐在輪椅之上,望著湖畔周圍婀娜多姿的柳樹隨風飄動,湖面波光粼粼,鳥兒在樹枝之上奏起美妙的交響曲,飛翔在花叢中的蝴蝶正好落在花滿邪有些枯燥的手背之上。

    他閉目沉思,歎了幾口氣。心裡越覺得自己根本配不上凌休,因為容貌的變老……

    想著,他伸出手掌撫摸臉龐。

    站了很久的凌休,一直在他側身的方向看著他的一舉一動。淚水流了又流,最後吸一下鼻子之後,露出笑容向他走去。

    「來了很久了吧!」功力逐漸的消失,但是聽覺還是在。

    「是呀!在這裡站了很久了呢……腳都有些酸了。」說著還假裝捶捶膝蓋。

    「……休兒來找我何事?」忽然間的冰冷,讓凌休的心咯登了一下。

    「你這是說什麼話,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

    花滿邪轉過頭紫瞳看著她,抿著嘴巴。

    過了一個晚上,他更加地衰老了起來,眼角的皺紋浮現……

    「現在的我,實在是配不上你!當初我說了……你會後悔的!」花滿邪自嘲地笑了一下,這個『後悔』竟然包含了很多的意思,不僅是字面上的意思,還是更深層的。

    現在的他,確實已經配不上凌休了。

    沉默片刻的凌休終於開口,她沒有看他,而是背對著他說:「我是後悔了!」

    花滿邪聽到她一聲『後悔』之後,心裡痛了起來。果然還是嫌棄我配不上她嗎?

    「若是當初知道你解除了不老丹的藥效,副作用是慢慢變老的話,我也不會這樣做。」她仰頭望著天空說:「你曾經說過,我這樣做我會後悔的……真的……從阿明那裡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我好恨自己。」

    「休兒……你沒有嫌棄現在的我長得不好看……」花滿邪從驚喜中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

    「我不是嫌棄你的外貌,而是在怪我自己……若你沒有跟我在一起的話,說不定現在也不會倒霉。」

    「我不知道我凌休今後的人生是如何……我只想家人,愛我的人好好地生活下去。」

    「原本報復,奪回切,守護家人。是我凌休這一生所要做的事情!」

    「我真的是一個不合格的妻子,也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更加是一個不合格的女兒……」

    「對於你們,我無法做到一心一意。對於孩子,原本好好的呆在肚子裡,卻被我害走了。對於家人,姐姐居然走上跟我一樣的路,家人也沒辦法盡孝……」

    「休兒……」花滿邪伸出雙手摟住她的腰,將頭貼在她的後背上。

    「不要這樣說你自己,我們能夠遇到你……已經很知足了!」

    「可是我確實害的你……」凌休轉過身抱住他,淚水流下。

    「凌休!若是我花滿邪這輩子沒有遇到你,我也不會知道,世間還有一種比長生還更加吸引人的愛情。」

    凌休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與他的鼻子互相碰觸。

    「以後……就讓我好好照顧你……答應我,不要再離開我,就算死!也要在一起。」

    花滿邪勾起一抹笑容,握緊她的手點點頭:「好!」

    「說什麼死呢?」龍無極的身體已經康復,他與花若明,彌恭袁飛兩人一同走進來的時候,就聽到這句話。

    凌休閉了閉眼睛,與花滿邪共同忽視他們。

    三名絕世男子走進來,花若明走到花滿邪身後,雙手握住輪椅扶手。

    現在的他雖然氣憤,但是冰冷的氣息也漸漸減少。

    「阿明!真的是幸苦你了……」花滿邪轉過頭對他抱歉地說。

    「你是邪祖,你的話我必定要聽從……只是……我們同是休兒的夫,誰都不希望誰之間有任何一點不好的事情發生。」花若明感慨地說。

    彌恭袁飛抱著長劍,一直跟花滿邪的話很少,面對他只是點點頭。

    龍無極目光看著花滿邪,若是不是他也是跟他一樣是凌休的夫君的話,他一定要將他拉攏到身邊,成為一個強大的勢力。

    自己也沒想到,當年自己身中絕症,去天山拜訪求醫的時候,還是被狠狠拒絕。現在呢?居然都是共處一妻。

    命運還真的很會安排人。

    「鳳鳴國和契丹國的元氣大傷,現在我們好好調養身體。然後再一句滅掉鳳鳴國。」凌休對著他們說。

    「滅掉鳳鳴國那是必須的,它不僅是你的仇人,還是大家共同的仇人。」彌恭袁飛在一旁總算是插上一句話,說完的同時還高傲地抬起頭顱炫耀。

    「無雙,在龍騰國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這樣?」龍無極發現,彌恭袁飛自從離開龍騰國的時候,表現的樣子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哥哥,你要知道,離開牢籠的鳥,飛翔在空中的感覺是非常地開心的,也就跟現在的我一樣。」龍無極看著他這樣說,也會意明瞭了。

    沒想到離開龍騰國後的感覺,性格都發生很大的變化。

    龍無極將手中的扇子打開,笑了笑。

    此時的湖邊,傳起了四男一女的歡聲笑語。在這美麗的景色裡面增添了幾分溫馨之感,當然還有其他的人沒有在一起,不然的話便是一個完美的畫面。

    這邊來說說契丹國,自從耶律月研被神秘的一族帶走之後,喝下那碗嬰兒特製調成的血的時候,藥效發作,整個人昏死過去。

    在萬年冰窟裡面,躺著一個一個蓋著紅布的女子,現在的她全身被凍得結出冰塊,連濃密的睫毛佈滿了冰霜。全身上畫著紅色特殊又看不懂的古文字,她一人就這樣躺在木屋內,牆壁卻是冰塊。

    在這非常安靜的時刻,她的手指艱難地動了動。身上結出的冰塊慢慢地龜裂,接著一塊,兩塊,三塊慢慢地脫落下來,掉在地面上碎開。

    十指努力地收張,最後使出全身的力氣坐起來,身上的比快快速地掉落下來。紅色的布因為她的坐起,而滑落下來。

    身上的肌膚泛著寒冷的白煙,慘白的肌膚就跟死人完全一樣。她閉著眼睛,嘴唇緊緊地閉合著。

    當她伸出雙手握住臉,將臉上的冰塊剝落下來的時候。一張鄰家女孩的樣子在冰塊的剝離的時候產生很大的變化。

    最後臉上沒有沾著一塊冰塊的時候,一張巧奪天工的絕世容貌顯示出現,妖孽至極。而且眉心之間出現一朵紅色的蓮花。

    眼睛睜開,還是藍寶石般那麼璀璨,可是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容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勾起嘴角,將一張紅色的布披在身上站起來。目光凝視四周,**著小腳丫不畏裡面的冰寒一步一步地向門外走去。

    知曉了她的甦醒,堅硬不催的石門漸漸打開,一絲絲光線從門縫照射進來,曬在她的臉上。身體的白煙依舊冒著,雙手握住包裹在身上的紅布,目光俯視看著一條非常長的階梯上跪著每一個人。

    紅衣帶著斗笠,他們雙膝而跪,大風將他們身後的衣服吹起。站在門口的老女人恭敬地看著她,彎腰跪下來說:「恭迎預言聖女甦醒……」

    「恭迎預言聖女甦醒!」

    「恭迎預言聖女甦醒!」

    「恭迎預言聖女甦醒!」

    「……」

    聲音響徹九霄,耶律月研也就是聖女月研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對著老女人說:「本宮要沐浴更衣!」

    「是!」老女人立馬點頭回答。

    於是,聖女月研拖著一件紅色的長布慢慢地走下台階,黑色的髮絲隨風飄動,如同再世妲己般禍水蠱惑人心。身後跟隨著紅衣侍女,她們每個人的手中提著一個搖籃,裡面放著花瓣,手抓起灑在聖女月研身後,大風吹過,將片片花瓣吹走。

    走到台階一般的時候,聖女月研目光向太陽快要落下的地方望去。

    耶律月研,我答應過你,會將你的皇兄與契丹國搶回來,到時候你就要安心地離開這具身體,不然的話我就顛覆契丹國,將你皇兄殺死!

    心臟的某一處劇烈地跳動起來,然後又慢慢平息。

    我耶律月研說過的話,是不會食言的……

    聖女月研手掌撫摸著心臟,帶著笑容繼續走下去。

    幾日後,契丹國內。

    丹納坐在輪椅之上氣憤地將東西全部摔爛,跪在門外的侍女們身體顫抖不已,都不敢說什麼,在她們身邊,則是已經躺了四五個死掉的屍體。

    莫思宇坐在軟榻之上,閉目不在多說什麼。

    自從史密戰死在沙場上的消息傳遍整個契丹國的時候,他心裡多了幾份開心。

    凌休,終於可以沒事,真好!

    丹納看著莫思宇坐在一旁無動於衷,氣憤地拿起一個茶杯直接往他的頭上砸去。

    「砰!」茶杯被砸爛,碎片則是掉落在地面上。

    莫思宇睜開眼睛,額前的鮮血流下,直接滑落到臉上。

    「你現在開心了是不是?我丹納有什麼對你不好的!為什麼你心裡有凌休那個賤人?」丹納紅著眼睛,推著輪椅慢慢走近她。

    莫思宇沒有說話,目光繼續看著她。

    「思宇……我心裡一直都有你,當然若不是我救了你,現在的你也不會活到現在!」丹納咆哮地吼著。

    「現在!爺爺死去了,你開心了是吧!你現在是不是想著要去凌休的身邊?我丹納跟你說,就算是我自己得不到,我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在一起的!」

    「當初……沒有你救我,我肯定會死掉!」沉默了很久的莫思宇終於開口,目光看著她伸出手將她頭髮上的玉簪取下來說:「我的命也是你的!」

    「既然知道,為什麼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丹納流下淚水,伸出手撫摸他額前的血。

    「丹納,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若沒有我的存在,現在的你一定很幸福……」握緊手中的玉簪,莫思宇淡淡地說。

    「是呀!要是沒有你的話,現在的我說不定過得很開心!」丹納也自我嘲笑了一番。

    「丹納……」

    「你是想要拿這隻玉簪來殺死我嗎?」丹納苦笑地說。

    莫思宇搖搖頭,手掌緊緊握住玉簪對準自己的胸口。

    丹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伸出手要阻止的時候,奈何她手中的速度慢了下來。

    「噗——」玉簪直接穿過心臟,他抬頭望著她,嘴角流出鮮血。

    「不要——」丹納搖搖頭,雙手握住他的手。

    「對不起!」莫思宇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思宇……都是我不好……我剛才只是開完笑的,沒有真的要你消失……」丹納顫抖著雙手說。

    莫思宇搖搖頭,伸出手撫摸她完美的容顏說:「這一世,不管是你還是凌休,我都無法擁有資格站在你們身邊……丹納,我莫思宇真的很對不起你!」

    「不要說了!」丹納搖搖頭,雙手撫摸他胸膛的血。

    莫思宇笑了,地下頭彷彿是看到凌休的容顏。

    腦海裡不斷有很多的畫面一一出現,那些丟失的記憶,慢慢地凝聚起來。還有上官一族的秘密,他也終於想起來,自己為何被廢去武功,然後掉入懸崖的。

    沒想到,就是因為知曉了上官一族內部裡的那個人的身份,才會遭受到無止境的追殺。

    他苦笑了一下,腦海裡浮現起一個深刻的畫面。

    在凌府的花園裡,他與凌燕結伴去找凌休和凌玉然玩,走到假山前面,他就看到了不一樣的凌休。

    她懷裡抱著一隻毛茸茸可愛的動物,正躲避張牙舞爪的凌玉然。那時候不知道怎麼著,對她非常地感興趣。

    很想每天見上一面,感覺見到她會很開心。

    那時候,她看到了他,眼底是激動,還有莫名的情緒。

    可是得知她要去天山學習的時候,心裡好失落好擔心。

    那時候她對自己說了那樣的話,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說出來的話:

    「不怕,為了守護凌家,我凌休就算下刀山也在所不惜。」

    原本自己只是想等著她回來,找她才會說出那樣的話:「去了天山,要好好照顧自己,別忘了,回來的時候要來找我莫思宇。」

    「嗯!我會回來找你的,拉勾勾!」當時的凌休伸出拳頭,勾出小拇指。

    自己也跟著伸出小拇指勾搭上她的小拇指,聽著她承諾下的約定,心裡的陰暗被一絲一絲地填滿。

    「拉勾勾,一百年,不許變!」

    這次,你真的來找我了!

    可是都已經是物是人非,凌休,今世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丹納救了我一命,我應該還她。若是有下輩子,我莫思宇還是想要當你的朋友,直到永遠……

    互相的急促,莫思宇扯起滿足的笑容慢慢地閉上眼睛,身子不由得向前倒去。

    一雙手將他緊緊摟在懷裡,在他耳邊放聲大哭。可是自己也永遠都聽不到了……

    握住玉簪的手垂落下來,莫思宇就這樣身體漸漸冰冷下來,靠在她懷裡。

    這時,一群穿著紅衣頭戴斗笠的人紛紛走進來,將一切都圍住。

    絕美的女子施展輕功飛躍進來,看到莫思宇在丹納懷裡死去,心裡的疼痛感襲來。

    她走進眉毛,大喝一聲:「全部都給我拿下!」

    「走進最親的人都走了!我丹納也沒有什麼可以留戀的了……思宇,黃泉路上,我丹納一定會跟你作伴,等我……」說完,丹納悶哼一聲之後,嘴角流出鮮血閉上雙眼。

    「啟稟語言聖女,這名女子一見咬舌自盡,男子則是被一支玉簪刺中胸膛而亡。」聽著手下的稟報,聖女月研負手站在門口。

    居然來遲了……

    不過,這也是最好的選擇吧!

    聖女月研手掌摀住心口,裡面的疼痛之感漸漸擴散。伸出手指觸摸臉頰上熱熱的液體,她扯出一抹苦笑。

    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流淚,雖然傷心的人不是她自己。

    長歎一聲之後,望著手摀住胸口的方向說:「本宮已經答應你,幫你奪回契丹國,雖然沒辦法救活你皇兄,但是你也改知足了……很多東西,是沒辦法改變的。」

    心裡的疼痛漸漸消失,直到恢復平常的時候,她才講胸膛上的手鬆開。

    在一個寧靜的山峰裡,有一名英俊的男子一身白衣坐在松樹之下,烏黑的髮絲用一條白色絲帶綁住,任身後的長髮肆意飛揚。

    山峰之上的風是非常地大,將他稍微有些鬆垮的衣服吹得有些凌亂。他閉著雙眼冥思著,一把琉璃鎖骨扇放在岩石上,在光芒的照樣下特別醒目。

    耳邊呼呼吹起風的聲音,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龐有一雙溫暖的手撫摸著,湊在他耳邊輕輕地說;

    我走了……

    要好好照顧自己!

    凌玉然聽到最後一聲歎息之後,猛地睜開雙眼。入目的是一片青雲環繞著山峰,嫩綠茂盛的大樹在他眼底只有小顆粒那般地小。可是心裡莫名地難過起來,一直好不容易平復的心,為何在今日又開始複雜起來呢?

    「玉然,你還是無法靜下心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白髮身穿布衣的老者盤膝而坐在他另一邊的岩石之上,他閉目,卻比那些睜開眼睛看得清事物的人還要明亮得多。

    「師父……我一直很努力去靜下心,可是今日不知道為何心裡真的那麼地難過。」凌玉然開口,目光看著他,身上的氣息,沒有平時的紈褲,卻多了幾分出塵。

    「有的人離開,只是今世與你無緣,擦身而過而已。玉然!為師還是覺得你目前是無法出家……」老人淡淡地說。

    「師父,玉然已經看清了世間的紛紛擾擾,想要得到的東西,卻是不能屬於自己的。自己還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凌玉然茫然地說著。

    他記起,她大婚當日,自己居然和她發生那種關係……時候心裡開始,但是真的很害怕她醒來後的反應才獨自離開。

    老人睜開一雙滄桑般的眼睛,目光望著遠處眺望:「逃避是不行的……有些東西,注定了就改變不了。」

    「想當年,自己的年幼無知,錯過了今生唯一能夠愛上的女子。現在呢?後悔也來不僅……」

    「為師不知道你做了什麼錯事,既然已經做了,那麼就要勇敢承擔……若是實在不想的話,你就好好靜下心來,等你真的看破一切的話,為師再讓你出家。」

    凌玉然地下頭,深深呼吸山裡的空氣,吐出一口氣之後盤腿,雙手打一個蓮花形狀就這樣坐著。

    什麼也不想,什麼都跟自己無關,從今後,一切的一切,將與我凌玉然無關……

    「哥!你在做什麼呢?休兒好想你……」耳畔回想起冰封在心裡最深處那個人的聲音的時候,他猛地睜開眼睛。眼底的疼痛,苦惱,複雜。

    真的和自己沒有關係了嗎?休兒……她現在怎麼樣了呢?

    老人看著凌玉然無法靜下心的樣子,哀哀地歎了一口氣。

    明明不適合他的事情,卻要偏偏去做,值得嗎?

    換一種方式來逃避,表面上是躲過了,但是你的心呢?真的躲過了嗎?

    山峰路的風再一次呼呼吹起,將凌玉然襯托得出塵,入仙人般一絲不染。

    鳳鳴國皇宮內。

    上官君侯坐在御花園內的一張小石椅上,一把古琴放在桌面上。他十指撥動琴弦,閉目靜心地彈奏著。

    這時,一個俊美的女子一身華服獨自站在一旁,沒有一絲打擾,目光含情地望著他。

    已經好久,都沒有這樣看著他這樣做了。

    上官君侯感覺到有人,停止住彈奏,目光則是望過去。

    「是你?」

    「是臣妾!」凌燕俯身淡淡地說。

    「過來……陪陪朕。」上官君侯向她伸出手,示意她走過來。

    「臣妾遵命!」凌燕點頭,移動蓮步走到他身邊坐下。

    「朕好久都沒有聽到燕兒為朕彈奏的琴了……今日難得兩人很好地坐在這裡,就一起合奏吧!」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上官君侯從腰間將一把玉簫拿起來。

    「臣妾獻醜了……」凌燕扯起一抹笑容,抖抖衣袖將古琴移到自己面前,十指開始彈奏起來。

    一個音符奏起的時候,上官君侯將玉簫湊在嘴邊,玉指按住小洞吹起來。

    寧靜安詳的花園,有了絕妙的音樂,顯得那麼的唯美迷人。

    上官君侯不知道為何,今日的心情特別的惆悵。

    鳳鳴國的戰敗,原本想要發怒。可是收兵回國之人卻是上官一族內部的老祖,當時問了他。為何收兵?他說;昔日的鳳鳴國已經不復存在,況且鳳鳴國欠了太多的人,注定有滅國的一天。

    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上官君侯心裡一片死灰。上官一族內部的老祖放棄了鳳鳴國,帶兵回來,也就是說,自己這皇帝的位置已經快要不保。朝廷之上,他看到了很多的臣子臉上都是失望之色,有些膽大的臣子出面就要投降,被他憤怒之下滿門抄斬。

    現在的鳳鳴國,已經人人安危。都知曉了不久之後凌國將會來滅掉鳳鳴國,契丹國呢?自從史密戰死之後,就沒有派兵前來。而且還聽到了一個風聲,那邊是契丹國的蠱女世家被神秘一族給滅,全族之人沒有一口活人,特別是契丹國的皇帝,聽說自殺而亡。皇后也跟隨著去,勁爆的消息讓他覺得多麼地荒唐。

    簫聲戛然而止,凌燕也停住手指的撥動,她目光望著上官君侯。

    「皇上,就算世間所有的人都拋棄你,臣妾還是會陪伴在你身邊。」凌燕溫柔地說,樣子彷彿是回到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上官君侯笑了,仰頭大笑,手中的玉簫掉落在地面上。他心裡很悶,特別是聽到凌燕說的那些話之後。

    凌燕站起身,拖著長裙走在他面前,生平第一次伸出雙手緊緊抱住他。

    「燕兒恨朕嗎?」上官君侯將頭埋在她懷裡說。

    「臣妾一直很愛皇上,雖然恨過你幾次,但是也習慣了……」凌燕如實地回答。

    「為何……在快要國破家亡的時候,居然是凌家的人陪伴在朕身邊,一直想要滅掉凌家,最後呢?卻被反滅……凌燕!朕真的好恨你是凌家的人!」上官君侯說著,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臂。

    手臂上傳起刺痛的感覺,凌燕皺緊眉毛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頭上說:「若是臣妾不是凌家的人,臣妾也不會愛上皇上……愛情真的是毒藥,為了皇上,臣妾做了很多不可饒恕的事情……殺親妹妹,害白牙……」

    上官君侯離開她的懷裡,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現在你是怎麼想的?」上官君侯冷冷地說。

    凌燕蹲下身,伸出手撫摸他俊美的臉龐說:「還能想什麼呢?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臣妾就算死,也不會恨您……況且……」說著,將上官君侯的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之上,露出母愛的一面說:「況且,臣妾已經有了皇上您的骨肉……」

    「你?居然懷孕了?」這次的上官君侯,沒有以往因為聽到她懷孕的消失臉色變得很難看,而是臉上出現了喜悅。

    「臣妾知道皇上心裡有我,只是礙於臣妾是凌家之人……」

    「燕兒……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上官君侯惋惜地說,他很想凌燕將孩子生下來,可是國就要滅了,孩子留得下嗎?

    「為何不是時候呢?皇上難道還是接受不了臣妾與您的骨肉嗎?」凌燕激動地說。

    上官君侯沒有回答,歎了一口氣。

    「跟朕去一個地方,去了之後,就知道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說著,上官君侯握住她的小手帶到一個特別的地方,因為知道她有身孕,生平第一次帶著她走路非常小心翼翼的樣子。

    路過的侍女和太監看到兩人互相牽手的樣子,紛紛驚訝到。一直以無情冷漠之稱的皇帝上官君侯,今日卻牽著皇后凌燕兩人在走。

    走了大概一個多時辰的樣子,上官君侯帶領凌燕妮來到一個偏僻的院子裡面,院子門口雜草長滿快到一米多長的樣子,門口則是一個無名子。凌燕看著門上面出現很多的裂縫,就知道這裡已經很多年都沒有人居住。

    他帶我來是要做什麼呢?凌燕帶著疑惑的目光看著他。

    上官君侯勾起一抹笑容,牽起凌燕的手往破舊的院門口走進,然後手掌將大門推開。

    「來!跟朕進來……」上官君侯握緊凌燕的手溫柔地說。

    「嗯!」凌燕點頭,雖然他不止一次對她溫柔過,但是那些全部都是外表上裝出來。現在呢?是真實的他。

    凌燕與上官君侯一同走進破舊的院子裡面的時候,走進客廳裡面,就看到一塊靈位直直地立在做面上,盤子上的貢品早已堆積上滿滿的灰塵,裡面都是蜘蛛絲,破舊而且冷清。

    靈位之上沒有任何名字,就這樣寂寞地立著。

    上官君侯將凌燕帶到靈位面前,二話不說自己雙膝下跪。

    凌燕聽到一聲『撲通』聲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上官君侯跪在地面上,雙目注視著靈位。

    凌燕順著目光望過去,自己也跟著下跪。

    「燕兒是不是很疑惑,這個人是誰?」上官君侯波瀾不驚地說。

    「定是皇上最在乎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讓您如此下跪。」凌燕淡淡地說。

    「立在這裡的無名靈位上是我的親生母親。」上官君侯說。

    平靜如水的眼睛開始有了一絲震驚,但是卻很快地掩飾。

    上官君侯看著她,開口:「在朕六歲那年,朕的母妃帶朕回娘家探親,順便帶領朕去遊玩,當我們在一家客棧休息的時候。朕的母妃在那天晚上匆匆忙忙地走進來,然後讓朕找一個地方躲起來。」

    「那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時候的我,就聽著母妃的命令躲在床底下,接著母妃發出很奇怪的聲音,然後對著我說;不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出聲。那時候還是乖乖地聽話,直到房內的門再次被打開,出現了幾個男子的時候,他們笑了,笑得很恐怖。」

    說道這裡,凌燕知道接下來的事情,但是不管如何,還是非常認真地聽他說完。

    「他們將母妃拖到床上,我看到母妃的衣服一件一件掉落在地面上,然後就響起那些不堪耳目的聲音。我當時很好奇,為什麼沒有人出來救我們呢?直到母妃最後的掙扎,咬了其中一名黑衣人,最後那名黑衣人就將母妃殺死了……」

    「之後他們就離開了……我就從床上爬起來,在床邊,我看到了一個牌子,那是另一名得寵的妃子專門御用的侍衛的。那時候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是那個人派來陷害母妃的……當時的我就離開,一直跑,最後躲在一個小山洞裡面整整三天三夜。」

    「那時候父皇派人找到了我……而我在那半年裡假裝失憶,母妃死去的那一刻,我就決定了要將那個賤人殺死,殺死她之前必須擁有強大的勢力,於是……皇位就成了我要爭取的目標……」

    凌燕看著他將憋在心裡多年的話說完之後,勾起笑容:「皇上這麼能夠和臣妾這麼說,是相信臣妾才會如此。」

    「燕兒,我上官君侯能夠遇到你,此生真的沒有白活。」上官君侯說著將她擁入懷抱。

    「皇上能夠這麼相信燕兒,是燕兒最開心的事……」凌燕說著,目光看了一眼靈位,然後閉上眼睛去感受這份溫暖。

    夜晚,凌燕依舊一人獨自吃飯,以為今日上官君侯帶著她去見他母親的時候,會陪著她。沒想到……帝王心真的是猜摸不透。

    「女婢參見皇后娘娘,六側妃前來見您!」正在吃飯的時候,一名侍女走進來對她說。

    凌燕將手中的筷子放在桌面上,慵懶地說:「六側妃是誰?」

    「啟稟皇后,六側妃是辰晚歌。」侍女跪在地面上回答。

    「哦~居然是青樓女子……」凌燕拖長聲音,玉手再次將筷子拿起來說:「不見!」

    「是!女婢告退……」侍女說完之後,腳步走到門外就被一個人給堵住。

    「皇后娘娘還真的是不待見我呀~」辰晚歌本來長得就很美,現在穿上一襲上好的華服走進來,鳳眼微瞇,帶著似有若無的笑容。

    「辰晚歌……你還真的是大膽,連本宮的命令也改違抗?!」凌燕冷冷地說,將手中的筷子狠狠砸在桌子上。

    「我大膽,依我說來,更加大膽的是皇后您吧!景陵王的失蹤,我可是……」

    「全部下去!」凌燕黑著一張臉,打斷辰晚歌的話。

    「是!」其他人聽完之後紛紛告退。

    現在只留下兩人,一人坐著一人站著。

    辰晚歌非常大膽地扭動蛇腰走到凌燕身邊坐下來,把玩胸前的一束髮絲。

    「說吧!你來所為何事?」凌燕問。

    辰晚歌輕笑一聲,然後一手托著下巴說:「景陵王的失蹤,想必有皇后您的一份吧!」

    「辰晚歌,你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為你就可以這樣污蔑本宮嗎?」凌燕拍桌站起來,桌子上的筷子滾落掉在地面上響起聲音。

    「皇后,事情已經做了,那麼就要敢做敢擔。」辰晚歌站起來,把玩胸前的髮絲慢慢走到凌燕面前帶著柔軟的語氣說:「當時我可是在無涯峰上撿到皇后娘娘的東西……」

    凌燕笑了,目光帶著輕蔑地說:「是本宮殺了又如何?你能將本宮怎麼樣?」

    辰晚歌就站在她面前,目光冷冷地注視著她。

    「況且你以為一個小小的側妃,出自青樓的女子,能夠對本宮構得上威脅嗎?今日你來了,那麼就別想出去!」凌燕一說完,周圍的空氣頓時凝固起來。

    辰晚歌將影藏在手裡的刀子抽出來直直向她刺去,帶著冷冽的語氣說:「我今日來,就沒有想著要出去!凌燕,換景陵王的命來!」

    凌燕看到小刀狠狠向她刺來,於是側過身伸出右手,頓時將她的手臂緊緊握住,指甲也瘋狂地長出來,深陷入她的肉中。

    「呃啊……」辰晚歌痛得鬆開手中的小刀,左手指甲緊緊抓住凌燕的手。

    「現在知道痛了?來不及了!」凌燕皺眉,冷笑一聲之後手一用力,就將她的手臂內的骨頭捏碎,血肉從凌燕的指縫裡面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沒想到你居然會武功?!」辰晚歌吃痛地咬著嘴唇,臉上出現的是不可思議的樣子。

    凌燕冷笑了一下,伸出手將她推到在地面上,然後從懷裡掏出帕子慢慢擦去受傷的血。

    「你以為,本宮是很好殺的嗎?你不要以為本宮什麼都不懂,真的不明白好好的生活不去過,偏偏到這裡來送死!」

    辰晚歌躺在地面上笑了一下,說:「自從景陵王死去之後,我這身身軀只有報仇,其他的別無選擇……」

    凌燕拖著一身華服慢慢走來,蹲下身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說:「既然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呸!」辰晚歌吐出一口含著血的唾沫在凌燕的臉上,她挑眉,眼底蘊含著殺氣。

    「哈哈哈……你以為你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嗎?實話告訴你,現在的鳳鳴國就等著被凌國滅掉吧!凌燕,你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最後奪出來的位置還沒有坐穩就被掀翻,感覺怎麼樣呢?」辰晚歌嘲笑的話語在她耳邊響起,凌燕緊緊握住手指,將她的下巴卸了下來。

    痛苦之聲響起來,凌燕眼底儘是無情,她氣憤,將所有的氣全部灑在辰晚歌的身上。不僅將她折磨得不成樣子,還將她全身的骨頭打折。

    地面上全部是一灘血,可是躺在地面上的人身體早已冰冷。

    凌燕努力平穩心中的怒氣,腳步跨過她的身體慢慢向床上走去。藏在衣袖內的手指的血滴落在地面上,跪在門外的侍女紛紛不敢抬頭看,她們的身子顫抖著,生怕接下來死得人便是自己。

    在一聲冷聲響起,躺在地面上的人被拖走之後,凌燕望著雙手沾著血,不知不覺中感覺自己也疲勞起來。

    自己好不容易奪得的地位,卻還沒有享受就面臨著下台的場面。自己想要挽留,可是事實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伸出手撫摸腹中的小生命,凌燕的心情差到了谷底。

    幾日後,凌國再次率領大軍前來鳳鳴國,此時的鳳鳴國沒有任何的放抗,因為上官君侯下令,若是凌國的軍隊前來,那麼就不要動什麼,讓他們自己過來。這句話在朝廷之上響起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名臣子發出聲音。

    想要指望契丹國前來幫助,可是現在的他們對他們不理不睬。蠱女世家在一夜之間被神秘的組織滅掉,然後在第二日的時候有一名少年繼承了皇位。

    少年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上宣佈,從此與鳳鳴國或者任何一個國家沒有任何的往來,他們也絕對不會踏進中原。當然,若是來侵犯的話,他們便全軍將那些國家滅掉。

    這個宣佈的消息,讓上官君侯的心碎了起來。這無疑是說了,契丹國現在與鳳鳴國沒有任何的關係,之前與凌國打戰接下來的仇恨也跟著消失。

    他們是一個獨立的國家,之前的恩恩怨怨在新皇帝的登基一併消失殆盡。

    鳳鳴國皇宮內,大門打開,上官君侯就高高坐在大殿內的龍椅之上,現在的他是獨自一人,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就連侍女太監都沒有。

    鳳鳴國快要被滅,所有人心惶惶,他們收拾著行李,想要逃出皇宮,奈何卻被上官君侯下令,所有御林軍將宮內所有之人一一殺絕。

    當凌休抵達皇宮的時候,裡面空無一人,冷冷清清的。

    她一人下馬,慢慢地往大殿內走去。

    身穿龍袍的凌休,眼底儘是英氣,她握緊腰間的玄冰劍,走到大殿之內的時候,望著上官君侯一人身穿龍袍雙手放在扶手上冷眼看著她。

    「沒想到居然只剩下你一個人,做皇帝做成這樣還真的是可憐。」凌休帶著冷嘲的話慢慢走近他。

    上官君侯慵懶地坐在龍椅之上,扯起一抹冰冷的笑說:「他們早早已經跟隨朕離開,我們鳳鳴國的人,不需要其他國家的屠殺,況且還是叛國之女。」

    凌休的腳步停頓下來,伸出手示意身後的軍隊不要跟上來。

    龍無極和彌恭袁飛從馬上下來,紛紛凝望著。

    「朕會沒事的,所以你們在門外等候。」凌休堅決的話在大殿之上響起。

    龍無極與彌恭袁飛點點頭,紛紛站在門外。

    當凌休宣佈這句話完畢之後,大殿內的門就被緊緊關上,御林軍們紛紛將大殿的門圍住,目光冷冽地看著龍無極他們。

    龍無極大怒,派去一些兵與御林軍們廝殺起來,頓時,門外就響起兵器互相碰撞的聲音,廝殺,血濺在門上,給金色的大門上點綴起艷紅之色。

    凌休腳步優雅地走著,她挑眉望著上官君侯,在扯出笑容的下一刻,身子一跳,立馬就出現坐在龍椅之上的上官君侯的面前。

    隱隱約約聞到一股木芙蓉的味道,上官君侯立馬將腰間的玉劍拔出來,與凌休點點玄冰劍互相交錯著,迸發出響亮的聲音。

    整個大殿之上,響起兵器的聲音之後,立馬又恢復成寂靜的樣子。

    凌休的髮絲輕柔地飄動下來,在停頓的時候,她身子又一次動了。

    上官君侯咬牙切齒,將內力注入手中的玉劍,再將手中的力氣加大,將架在他玉劍上的玄冰劍震出去。

    凌休身子慢慢往後退,此時的眼瞳如此之紅,她冷眼看著他,再次揮動手中的玄冰劍直直往他砍去。

    身子一側,上官君侯立馬離開龍椅跳躍在半空,接著手握住劍柄,快速翻轉一下直直往身下的人兒刺去。

    風吹起,凌休的左手撐著扶手一個翻身就從他玉劍刺下來的方向移開。玉劍帶著冷光,深深紮在地面上。

    凌休已經移動到另一邊,她勾起冷笑,開始認真與他對決。

    上官君侯知道凌休的武功很高強,卻沒想到她的腳步如此之快,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攻擊上來。耳邊的腳步聲非常的輕,上官君侯靠著唯一靈敏的聽覺,閉上眼睛伸出玉劍向她揮過去。

    「叮——」兩把劍再次互相交錯著,上官君侯被凌休強大的功力慢慢逼退到身後,他臉上的憤怒,大喝一聲爆發出力氣。

    凌休再次被震退,手上的玄冰劍插在地面上,原本堅硬的地面因為劍的插入龜裂起來。

    上官君侯從袖口之中掏出一枚丹藥,然後吃下去之後沉默下來。

    那丹藥的味道很獨特,就跟蜜糖的味道一般。

    凌休站起來,將插在地面上的玄冰劍拔起,冷眼對著他想了一下。

    「呵呵呵……」上官君侯這下笑了起來,他抬起頭,臉上的黑色紋路是如此之恐怖。張口大叫一聲,綁在頭上的玉冠掉落下來,接著烏黑的頭髮披散而開,在空中不停地飛舞著。他身邊泛著黑色的內力,手中的玉劍開始顫抖起來。

    凌休的腳步往後退一步,架起玄冰劍雙手緊緊握著。

    「沒想到你居然敢服用如此劇毒之藥。」

    上官君侯冷笑,開口說話的時候有兩人的聲音在他口中響起:「凌休,你不知道我有多麼地恨你,你居然將我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得到的皇位搶去,真的很想要將你碎屍萬段。」

    「上官君侯,你在說別人的同時自己有沒有想過,你們上官一族的人早就對我凌家虎視眈眈,恨不得想要奪去,若是當年你們沒有這種齷蹉的想法,那麼沒有今天的局面!」凌休揮動玄冰劍,與上官君侯互相交戰。

    「一個強大的將軍,沒有與任何一個皇室勢力在一起,那麼就要被滅到,儘管當初再怎麼強盛,一個皇室,是不會放過一個威脅到自己地位的人存在的!」上官君侯握緊玉劍,與凌休廝殺著。

    兩人交戰的身影從龍椅之上到大殿之上,從大殿之上到某一個角落裡面。

    「雖然你這麼說是沒有錯誤,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打我凌家的主意,若不是你,上官君侯,當初的凌家也不會那麼悲慘地死去。」凌休說著,手上的力量越來越大。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那麼恨上官一族,就算是上官一族對你們凌家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但小小年紀就會有殺氣,那真的就是非常難理解……」

    「若是我說,我凌休重生了,逆天改命運來血洗上官一族,你!信麼?」凌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底恐怖的一幕幕畫面重複著。

    家人被殘忍地屠殺,與他共有的孩子被他狠心地拋落在地面上死去……那一幕幕凌休是不會忘記的。

    上官君侯停下來動作,他不相信這世間還有重生的事情存在。不過當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心裡的某一處默認了下來。

    難道真的有前世之說嗎?鳳鳴國欠了很多人的債,是不是就是因為這樣才讓這個女的重生來滅掉他們呢?

    越想著這種可笑的想法,上官君侯笑了。

    凌休望著他沒有任何動作地站起,玄冰劍直指他的喉嚨。

    「若真的是如此,你將我殺了之後,自己又得了什麼呢?還不是跟我屠殺凌家一樣屠殺上官一族!」

    這句話,深深點醒了凌休。

    為什麼自己沒有想到呢?重生之後,守護家人,可是現在呢?真的成為前世的上官君侯了嗎?

    上官君侯望著她沉默下來,雙手緊緊將玄冰劍握緊,在凌休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刺在胸口。

    紅色妖嬈的血從心臟正中央噴灑出來,將冰冷的玄冰劍染成紅色。

    上官君侯笑了,看著凌休不可思議的反應大笑起來。

    「殺了我,你現在的心是作何感想,凌休……就算我殺不死你,我也要你記住我上官君侯,我一直會活在你的黑暗最仇恨的地方……」

    凌休將玄冰劍拔出來,沒有說任何話。

    這一劍拔出來,讓上官君侯猛吐血。他雙膝跪在地面上,輕笑了一聲之後閉上雙眼倒在冰冷的地上。

    凌休將玄冰劍拿起來,看著裡面的血,她不知道為什麼眼角的淚水流了下來。

    心裡的那份痛也深深蜂湧而出,她哽咽地站著,望著躺在地面上的上官君侯。

    重生之前的自己,真的非常的愛他。重生之後的自己,真的非常的恨他。這就是當初愛得越深,也就恨得越深。沒想到事情過去了很久,心裡當初的那麼感覺,真的還存在。

    她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撫摸他的頭的時候,胸口開始劇烈地疼痛起來,她躺在地面上,手的玄冰劍掉落在地面上。雙手摀住胸口那股非常熱的地方,感覺有東西一直在她身體內瘋狂地長出來,直接連接到脖子,再慢慢地到手臂上停止。額前的汗水不停地滑落,她將袖口拔開,看到了血咒的紋路已經長到全身。

    真的是自己報仇之後,血咒就要將她帶走了嗎?

    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她看到大殿之上的門被打開,有兩個身影瘋狂地向她跑來,之後她昏迷下去。

    在鳳鳴國皇宮的另一個地方,老祖一身黑衣站在屋簷之上,他雙手放在身後,冷冷地注視著周圍的冷淡。鮮血飄上來,他卻一動不動,就跟木偶一樣。

    「老祖,現在鳳鳴國已滅,今後我們將改何去何從?」張大娘站在老祖身後,抿著嘴巴說。

    「隱居,不問世事。」老祖冷冷地開口。

    「遵命!」張大娘回答之後,臉上的傷疤留了下來,但是眼神裡面卻是如同死水般。

    人紛紛離去之後,他依舊站在屋簷之上,伸出雙手將頭上的帽子摘下來。

    一頭烏髮傾斜下來,在腰際間飄動。緊抿著粉紅的嘴唇,一雙英氣的劍眉舒松地展示著。夕陽打照在他俊美的輪廓上,整個人看上去不僅溫柔,還有那張熟悉的臉龐讓所有人為之驚訝。

    他便是鳳鳴國景陵王上官君然,死在無涯峰下面的人。

    當然現在的他不是上官君然本人,而是生活在上官一族內部的老祖。從他出生那一刻,他老朽的身軀用一種特別的方式將自己的靈魂打入蕭離的孩子腹中,當她生出上官君然的時候,她便感覺到了她的孩子裡面居然有兩個靈魂,從此痛恨起上官一族,不僅如此,對自己的孩子又愛又恨,造成了年幼的上官君然失去母親的愛。

    白天,他是景陵王。夜晚,他便是上官一族內部的老祖。從上官君然死在湖底的那一刻,沉浸了幾乎三天多的樣子,他才能用真正擁有此身體。當時派去刺殺凌休的黑衣人也有他的一份,他最要的目的便是將景陵王殺死,自己重獲他的身體。

    雖然已經做到了,但是自己卻覺得失去了什麼一樣。

    老祖抿著嘴巴,轉過身凌空踏步離去。沒有任何束縛的烏髮在空中飛揚,一切的一切是他自導自演,親手建立起鳳鳴國,又從中親手借其他人之手滅掉鳳鳴國。

    他為何這樣做,依舊是個謎底。

    上官一族內部唯一的高手離去之後,整個鳳鳴國充斥著濃郁的血腥味。

    當凌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天後的事情。

    鳳鳴國不再是鳳鳴國,而是合併在凌國之中的一個領土。凌休醒來的時候,下達了一個命令,便是不在鳳鳴國建立皇朝,將這裡弄成一個大城,不僅遺留下來古址,還保存了心中唯一小小的私慾。

    在皇宮內的一間大殿之內。

    凌休換好一身龍袍之後,獨自一人往一個方向走去,那邊是凌燕所呆的地方。

    凌燕的住所,圍滿了很多的高手,有些在暗中監視著,生怕她有什麼想不開的便可以來阻止她。

    凌燕就這樣躺在軟榻之上,閉著眼睛深深吸一口氣,手不自覺地撫摸小腹。

    「皇上駕到——」門外的太監通報聲響起,原本沉浸在悲傷之中的凌燕猛地睜開雙眼。

    凌休一身刺眼的龍袍走進來,她看著自己的親生姐姐,眼底依舊冰冷。

    「喲!當初看著你活生生的掛掉,現在卻是生龍活虎的樣子呀!看這身龍袍,當皇帝了……」凌燕諷刺的笑聲響起,凌休依舊無動於衷。

    「到現在,你還沒有任何悔悟?」冰冷不帶一絲情感。

    「悔悟?」凌燕歎了一聲,鳳眼盯著她說:「我有什麼悔悟,就是恨你是我妹妹!」

    「凌燕,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寧願捨棄自己的家人,迫害自己的妹妹,白牙的死,景陵王的死足夠讓你死傷一千遍一萬遍。」凌燕笑而不語,她目光依舊注視著凌休。

    「若是想要殺了我,那麼就痛快點,我沒有什麼時間和你瞎聊!」凌燕大喝一聲,周圍的侍衛拔劍走進來。

    「出去!」凌休甩袖怒吼。

    「是!」侍衛將手中的劍插放會劍鞘裡面,畢恭畢敬地走出去。

    「殺你?我一直想,但是我答應過母親,要留你一命……」凌休說這個話的事情,凌燕的臉上閃過苦澀的笑容。

    「留我一命?我看是不簡單,你要怎麼折磨我呢?」凌燕站起來,與她面對面。

    「我要將你帶到父親面前,讓他好好發落你!但是,在此之前我必須做一件事……」還沒等凌燕反應過來的時候,凌休的手指快速在她身上點穴,之後將她的下巴撬開,將一枚丹藥塞進她的嘴裡,再將她的下顎抬起來。『咕嚕』一聲,丹藥就嚥下來,從嘴巴裡面通過喉嚨直落到腹中。

    「你!你給我吃了什麼?」凌燕的穴道被解開,伸出手想要將口中的丹藥吐出來。

    「沒用的,你放心,那不是毒藥,只是讓你功力散失而已……」凌休冷冷地說。

    「功力散失?!你怎麼知道我會武功的?」凌燕激動地說,吃了這個藥,會不會對腹中的孩子有影響?

    凌燕臉上的擔心,被凌休一一收在眼底。然後轉過身說:「之前在無涯峰不知道,但是後來慢慢地知道,我還知道你已經有上官君侯的孩子,但是你放心,那個藥沒有任何副作用,你只要乖乖安靜下來,讓我將你帶到父親面前發落,我能保準你一路下來無事。」

    「你為何要這麼做?」明明傷害你無數次,特別是想要她的命。

    凌休抬頭,深吸一口氣說:「曾經,我也跟你一樣,那麼瘋狂地愛上一個人。所以你這種做法我能夠理解……小佩爾曾經說過一句話;親人是這世上最親近之人,流著相同的血和肉,是必須要互相扶持互相關愛的。」

    轉過頭看了一下凌燕,垂下眼眸說:「我凌休寧願殺死其他人,也不願意做出傷害一家的事情。」

    「哈哈哈……」凌燕笑了起來,眼角不自覺流了下來。

    「你還敢說不想傷害家裡的人?因為你,我才會變得如此。誰叫你這麼優秀……你應該不知道一件事情吧!」凌燕冷哼一聲,將口中的話說出來:「玉然,他居然喜歡上自己的親身妹妹,每次你在其他男子身邊,他的心痛了很多……」

    「白牙也知道,就是因為你一直傷害玉然,她才會恨你的……可是沒想到,隨後她沒有對你下殺手,還真的是可惜……」

    凌燕惋惜地搖搖頭,但是掛在臉上的嘲諷依舊沒有褪去。

    「你說什麼?哥哥他喜歡我?」凌休蹲下身,抓起她的衣領怒吼。

    「可憐吧!別人都看在眼底,卻只有你一人不知道,我還真的替玉然傷心……」凌燕的每句話,讓她心裡難受起來。

    「來人!」凌休大吼,凌燕看著她發怒的樣子非常恐怖,但是那又怎麼樣呢?自己用激將法將她激怒,殺了自己,也好早早解脫。

    想著她閉上眼睛,露出安詳的笑容。

    「將凌燕好好看守,明日押送到凌國!」凌休鬆開揪住凌燕袖口的衣服,冷哼一聲之後便離開。

    凌燕睜開雙眼,看著她離去的身影,心裡真的有一種後悔的東西萌生起來。

    那一夜,凌休雙手捧著一壺就坐在屋頂之上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一人在此喝悶酒,多來一個人來作伴才不會寂寞孤單。」花若明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出現在她身邊坐著。

    凌休紅著一張臉,將手中的酒丟給他。

    花若明玉指將酒壺捧在手中,然後仰頭喝起來。

    「今日……我居然在凌燕的口中得知了一件讓我非常後悔的事情……」凌休打著隔說。

    「是關於你哥的事情對吧!」花若明目光望著月色,淡淡地呢喃。

    凌休扯起笑容,紅彤彤的臉望著他說:「真的跟凌燕說的一樣,我居然身在局中不知道……」

    「其實,有一件事情,我還真的想要跟你說,儘管你會恨我……」花若明深深吐出一口氣。

    「說!」語氣帶著堅決。

    花若明目光看著她,伸出手撫摸她的臉龐說:「大婚當日,凌玉然離開的原因,我知道!」

    「原因是什麼?快說!」凌休睜開雙眼,冷冷地說。

    「他碰了你,所以他逃避了……」花若明目光注視著她說。

    凌休沒有說話,而是低下頭嘲諷起來。淚水吧嗒吧嗒地流下,凌休緊緊握住拳頭,恨不得將周圍的東西毀滅掉。

    「知道了這個消息的你,我不知道你會怎麼做……」花若明淡淡地說:「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須清醒起來……那便是去找他。」

    凌休將臉上的淚水擦掉,身子靠在花若明身上說:「思宇離開了人世,對我來說是一個打擊,我不想讓自己的哥哥也離開我……」

    「我不知道你最後會做什麼決定,但是我花若明還是會在身邊支持你!」

    就這樣,凌休依靠在花若明身邊,慢慢地睡下去。

    鳳鳴國成立一百多年的歷史,就在凌國成立還不到幾年的時間被滅掉。於是在整個大陸之上,最強而且領土最廣的國家便是凌國。

    在一處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如世外挑源的地方。有一間小宅子在竹林中若隱若現,沙沙沙的竹葉被風吹落,掉落在清澈的水面。白漆的牆壁,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淡淡的白光。小宅子周圍長滿籐條,在院門口兩邊有兩畝地,分別種著各種各樣的蔬菜瓜果。

    小宅子裡面,一家人嚴肅地坐著。其中凌夜染的臉是最黑的,接下來是荷蘭溪拿著帕子在擦拭臉上的淚水。

    凌燕低著頭,她梳著回心簪,頭上插著琉璃玉簪,衣服沒有之前的華麗,而是跟自己在家中平凡的裝扮。她跪在地面上,雙手揪著帕子咬著嘴唇。

    「燕兒,為何要手足相殘?」凌夜染大喝一聲,嚇得凌燕不敢說話。

    「燕兒,若是不是母親苦苦乞求你妹妹,你做的那些事情真的不可饒蘇,白牙她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居然也狠心下手……」荷蘭溪說著,手帕繼續擦著臉上的淚水。

    「母親!不哭不哭了……」凌佩爾坐在荷蘭溪身邊,撅起可憐的模樣安撫著。

    凌燕抿著嘴巴,最後吐出一句話:「是女兒不孝,請父親賜死……」

    說著她彎腰跪下來,頭狠狠嗑在地面上,額前泛起青紅色。

    荷蘭溪聽著凌燕冷冷地說出這句話,不爭氣的淚水開始流下來。

    「你這麼想死?好呀!父親辛辛苦苦地將你撫養長大,你就這樣回報家人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說著凌夜染甩去她一巴掌。

    生平第一次,凌夜染親自動手打了自己的女兒,他顫抖著雙手,心裡又痛又氣。

    凌燕將嘴角的血擦掉,雙眼無神垂下來說:「女兒不孝,請父親賜死!」

    「你!」凌夜染領起她的衣領,抬起手想要再給她一巴掌,卻停頓下來。

    凌燕慢慢將眼睛閉上,嘴角依舊流著鮮血。

    「夫君,你真的不能殺了燕兒呀!她是我們的孩子……你不能這樣!」荷蘭溪將凌夜染推開,伸出手緊緊將凌燕抱在懷中。

    「母親,賜燕兒一死吧!」這樣我就很好地解脫了。

    她無神的話,如同木偶一般求死。

    「你是傻孩子呀!要怪就怪身為你母親的我吧!一直一來,你是家中的老大,為了家裡的弟弟妹妹學好,不惜教你很多,目的就是做家裡的好榜樣……都怪母親,要不是我,你一定不會這樣……」荷蘭溪哭著抱著凌燕,但是她卻沒有說話,閉著眼睛窩在她懷裡。

    「我知道,你一直很恨我,若不是為娘那般逼你,你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樣。」荷蘭溪的淚水吧嗒吧嗒地流,抱著凌燕繼續說:「從小,我一直知道你渴望跟妹妹和弟弟一般調皮,開心地玩耍。他們跑去外面玩,你卻在家中學習舞蹈。當你的腳趾頭因為跳舞斷了一根,那時候你肯定是在怪母親沒有好好安慰你……燕兒呀!母親這麼做,是想要你以後嫁個好人家生活,想讓你的生活過得很好……可是沒有想到……」

    凌夜染吸吸鼻子,走到荷蘭溪面前蹲下來,伸出雙手讓她起來的時候,卻被她的手拍開。

    「你滾!我在跟我女兒說話,你不要來插嘴!」荷蘭溪哭得聲音有些沙啞,但是卻不想任何人將她和凌燕分開。

    凌燕終於有了動作,伸出手緊緊握住荷蘭溪的手臂。

    「你出去,我要跟燕兒好好說話!」

    「夫人,你這是何苦呢?」凌夜染看著荷蘭溪懷中的凌燕,心裡的難受真的說不出口。

    「你這個當父親一點都不合格,長年在外一直只知道護國打戰,家裡的事情你都不顧上幾分。」荷蘭溪開始指責凌夜染。

    凌夜染被她這麼一說,身體明顯地僵硬起來。

    「對!我也有錯……」凌夜染點點頭,沉默片刻就離開了。

    凌佩爾也屁顛屁顛地跟出去,伸出雙手將門輕輕地關起來。

    現在,整個大廳裡面,只有荷蘭溪緊緊抱著凌燕哭泣。

    「母親……燕兒卻是恨過你……」凌燕這一說完,荷蘭溪哭得更加大聲。

    「可是……您是我母親,燕兒再怎麼恨你,也不敢明顯地表現出來……」凌燕啟動嘴巴,身體我在荷蘭溪懷中說:「為什麼你們可以放任玉然玩耍,就是因為他是凌家的獨苗嗎?」

    「為什麼你們可以讓休兒出去外面歷練,而我不行,要遵守一門不出,二門不邁?」

    「為何?當休兒說她看過大海的時候,我心裡真的嫉妒起來,我也好像出去外面看看大海……」

    「為何,我第一次愛上的男人,居然在我懷孕第一胎的時候將她狠狠地打掉,還對自己的妹妹有感覺?」

    「為何?自己的妹妹不支持自己跟他在一起,卻要反對……」

    「母親!我覺得我自己生錯在凌家,要是沒有活在這個世上的話,是不是我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不!你不要這樣想,一切可以重頭開始的……」荷蘭溪生怕她做什麼傻事,緊緊地抱住她。

    「重新開始?母親,當你做了很多十惡不赦的罪,真的可以重新開始嗎?那麼開始的話,那些人又如何去看待你呢?是嘲笑,還是同情?」凌燕激動地說:「難道我的下半生就要生活在別人的同情裡面嗎?不,我不要!」

    「燕兒,不要,你不要衝動……不管你想不想活,也要好好照顧自己腹中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凌燕聽到這句話,便安靜下來。

    「是休兒告訴你我有孩子的事情嗎?」凌燕冷冷地說。

    「是她說的,她說你只要知錯悔改,你就能夠將孩子生下來,然後與我們隱居生活。」荷蘭溪的淚水不停地流,嘴角扯起一抹笑容。

    「別傻了……我懷的是上官家的孩子,若是孩子以後長大了,會替自己的父親報仇的。」凌燕最後掙脫荷蘭溪的懷抱站起來。

    「沒事,只要他改名姓凌,然後和我們一起生活,母親保證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的。」荷蘭溪站起身,慢慢地往凌燕走去。

    凌燕輕笑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瓶小青花瓷,然後將蓋子拔出來。

    「你想要幹什麼?!」荷蘭溪尖叫,伸出雙手想要將她手中的小瓶子奪走的時候,卻被凌燕躲開,然後將她推到在地上。

    凌燕看著荷蘭溪摔倒在地面上,皺著眉毛,最後當著她的面將毒藥喝進去。

    「不要!」荷蘭溪伸出手,眼睜睜地看著她將毒藥喝進去。

    凌燕將手中的瓶子丟在地上,然後整個身子摔倒在地面上。

    荷蘭溪立馬爬過去,將躺在地面上凌燕抱在懷裡,哭泣地說:「傻孩子,你怎麼這麼苦命呀!」

    凌燕慢慢地睜開眼睛,嘴角掛著血,她輕笑一聲,強忍身體內的劇痛說:「母親,剛才燕兒推您,燕兒再次跟你道歉下!」

    「不,不要說了!」荷蘭溪搖著她的身體,想到什麼之後就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呀!」

    「不要叫了,母親。」凌燕輕笑了一聲,眼角終於流出淚水說:「剛才燕兒服用的是劇毒,怕撐不過一小會了。」

    「不要說了,你等下,母親就叫其他人來救你……」荷蘭溪準備要離開的時候,手臂卻被凌燕緊緊地抓住。

    「母親,在我走之前,躺在你懷裡……我不想再次孤獨下去了。」

    「好好好!」荷蘭溪立馬將凌燕緊緊抱在懷裡,眼底的淚水不要命地流。

    「母親,我不能將孩子留下來,這樣……對凌家不好。」凌燕抬頭望著屋頂,彷彿周圍開始紅了起來。

    「我很愛君侯,他也愛我,只是他的性格太過大男主……休兒……沒想到我做這麼多,她還是沒有把我怎麼樣!」

    「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姐姐……」說著,握住荷蘭溪手臂的手又再次緊緊握住,口中的血不停地流出來。

    這時,門口被打開了,凌夜染跑進來,跟在身後的凌佩爾的眼睛被丫鬟給蒙蔽住,雖然是這樣,但是能夠從手中的縫隙中看到這一幕。

    「這是怎麼回事?」凌夜染問了一下,然後轉過身去找郎中。

    「母親,愛上君侯,女兒不悔……但是,我那樣對休兒,真的……後……後悔了……」當話說完,她閉上雙眼,嘴巴閉住,雙手就從荷蘭溪的手臂上鬆開,滑落在地面上。

    「燕兒……」荷蘭溪哭著,輕輕搖晃她的身體。

    凌佩爾就這樣直直地站著,任憑淚水從丫鬟的手掌心流下,然後滑落在下巴滴在地面上。

    「燕兒……我的女兒……你怎麼可以這樣……拋棄我們……」荷蘭溪哭得撕心裂肺,突然間張開嘴巴,雙眼睜得很大。

    面對突如其來的事情,其他丫鬟紛紛走到荷蘭溪身邊。

    「夫人!夫人!」

    「夫人……」

    接著,荷蘭溪笑了,又哭有笑。

    「上天真的待我荷蘭溪不薄,不僅將我的女兒帶走,還將我的眼睛帶走……老天啊!為什麼你不將我的命帶走呢?」

    凌佩爾看著荷蘭溪哭得很傷心的樣子,自己強忍住哭聲,粉嫩的拳頭緊緊握住。

    那一天,凌夜染帶著郎中趕到的時候,凌燕已經死去。荷蘭溪的眼睛瞎了,連頭髮,居然一夜間變白。

    凌佩爾,從以前的天真活潑,變成現在的沉默寡言,她自己開始慢慢懂事起來,經歷了這麼多的時候,她的心智也早早地成熟起來。

    在皇宮之中,凌休安靜地坐在軟榻之上,整個人沉默下來。

    這時,幾個腳步聲響起,慢慢地向凌休靠近。

    「我想靜靜……」冷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你都這樣幾天了,讓我們很擔心你知道嗎?」彌恭袁飛皺著眉毛,紫色的髮絲用一支玉冠豎起來。

    「對不起,真的,讓我好好安靜下。」凌休閉上雙眼之後不說話。

    「走吧!」龍無極拍了拍彌恭袁飛的後背,最後兩人無奈之下便離去。

    當一個坐著輪椅的中年男子進來的時候,他看著凌休,目光儘是疼惜。

    「你母親最後是這樣,雖然不是你想要的結果,但是……這也許是她對你姐姐的愧疚唯一的彌補吧!」花滿邪淡淡地說。

    凌休抬起頭,眼皮稍微有些重。

    「我不知道我這樣做,究竟得了什麼?」

    花滿邪推著輪椅到她身邊,拿出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心內,然後自己有些粗糙的手摀住她的手抬起紫眸看著他說:「阿明,袁飛,無極,還有我,滿邪,不是一直在你身邊嗎?」

    凌休沒有說話,而是扯起笑容。

    「你哥哥,目前還沒有消息,你要找到他,然後說明一切,最後看他的決定……」

    「對!要找到哥哥……不然的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凌休彷彿來勁一般,激動地說。

    「我的話,就等你!」也許她回來之後,自己也跟著離開了吧!

    「跟我一起走……」凌休是絕對不會讓他離開自己。

    「何必這麼執著呢?帶上我,會……」

    「噓~」凌休的手指放在他嘴邊,然後輕笑地說:「找到我哥哥,我們就一起會天山好嗎?」

    「天山?」花滿邪想起他們在天山的時光,是那麼地美好,於是點點頭。

    「就這樣說定了,到時候我們回天山……」

    「嗯!」

    一座無名山峰之上,凌玉然依舊在那裡盤膝打坐,吸收著周圍的空氣。

    「你已經決定好了嗎?」老人淡淡地說。

    「是的,師父,我已經決定好了!」凌玉然深吸一口氣,將頭上的玉冠摘下來。頃刻間烏髮被大風吹得亂亂的,簡直是美不勝收。

    老人站在他身後,拿起一把小刀,另一隻手抓住他的無法剛要下手的時候,開口說:「你知道嗎?凌國勝利了,鳳鳴國被滅了。」

    凌玉然心裡震驚起來,又閉上眼睛。

    老人勾起一抹笑容,手中的刀將他的一束頭髮割掉,髮絲在他枯燥的手掌心被風吹走,掉落在崖下。

    然後他伸出手,撩動起他另一束頭髮說:「鳳鳴國的皇后已經死了,聽說凌國皇帝的母親眼睛瞎了……」

    「等等!」凌玉然得知自己的母親眼睛瞎的時候,轉過頭說:「怎麼瞎了?」

    老人將握在手中的髮絲鬆開,然後勾起一抹笑容說:「你姐姐,已經死了,你母親就瞎了……」

    凌玉然低下頭,心裡非常地複雜。

    「玉然,下山吧!你還是無法修道,你塵緣未了,心又定不下來,還是下山去吧!」老人將手中的小刀丟到山下,然後轉身走。

    凌玉然垂著頭,任憑髮絲在空中飛揚。

    居然,自己還要再次去面對……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很出手將地面上的玉冠撿起來,再將自己的頭髮束起來。頭髮束好之後,凌玉然一身白衣手持琉璃鎖骨扇慢慢地往山下走去。

    他心情複雜,但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去做比較好!

    當然,一年之後,荷蘭溪因為一直掛念著凌燕,一直覺得自己對不起凌燕的時候,在一場大雪裡,深深地閉上眼睛永遠地沉睡。

    凌夜染那時候很安靜,沒有大哭也沒有大鬧,但是這樣的人往往是最恐怖的。

    凌佩爾身穿白色的孝服,安靜地跪在地面上。在凌佩爾身邊,過著的人便是凌休,現在的她肚子已經很大,有九個多月的樣子,隨時面臨著孩子出世。因為如此,龍無極暫時替代凌休統領整個凌國,也就是這樣凌國的事務繁忙起來,只能來此地燒香之後便匆匆離去。

    「休兒,你現在懷有身孕,小心注意自己的身體……」花若明走在她身邊,把她扶起來。

    「休兒,你現在有身孕,還是呆在家裡好好休息……你母親,有我一人足矣。」凌夜染淡淡地說。

    「父親……」凌休看了看凌夜染安靜的樣子,拿起手中的帕子擦拭眼角的淚水。

    「二姐……小寶寶最重要,你還是好好休息……」凌佩爾開口淡淡地說。

    「佩爾……」凌休伸出手撫摸她的頭,說:「一定要照顧好父親知道嗎?」

    「嗯!」凌佩爾點點頭。

    深夜,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棺木身邊,黑髮飄揚,他手握琉璃鎖骨扇靜靜地站著,最後雙膝撲通一聲之後跪下來。

    「母親!玉然不孝,沒能好好照顧您……」他低著頭,一年間的消失,現在的他變得更加地成熟起來。

    「玉然一定會答應您,好好照顧凌家,不會再意氣用事了……」

    「既然如此,你這一年的消失,究竟去了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凌休就出現在門口。

    凌玉然轉過身看了看凌休,她的肚子很大,而且身穿芙蓉色的衣裙,也是因為懷孕的原因,整個人增添了女人味。

    凌休手撐著腰,慢慢地走過來。

    凌玉然站起身,低頭看著他心心唸唸的人,一年多了,自己的心依舊還有她的身影。

    「我一直在雲遊四方……」凌玉然扯起痞子般的笑容,就算如此,成熟的感覺卻依舊存在。

    「你不知道,你離開的一年裡,家人有多麼地想你……」凌休流下淚水,手掌摀住自己的嘴巴。

    凌玉然紅了眼睛,悠悠歎出一口氣,伸出雙搜將她摟入懷中。

    「你……有想我嗎?」凌玉然將自己的下巴貼在她的頭髮之上。

    凌休伸出雙手緊緊摟住他,大肚也貼在他結實的小腹之上。

    「想……」

    「休兒……也許你知道了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了我對你的感情……」凌玉然說著,哽咽住。

    「那你想這麼樣?」凌休抬頭問。

    凌玉然還是歎出一口氣,閉上眼睛說:「我還是一直是你的哥哥,而你,一直是我最愛的妹妹,僅此而已……」

    「這是你一年多來的決定嗎?」凌休笑著說,但是淚水依舊流下。

    「是……」凌玉然最後咬牙說出口。

    凌休鬆開雙手,慢慢離開他。

    「現在給你選擇,陪在我身邊,或者當永遠的兄妹……」凌休吸吸鼻子,紅著眼睛看著他。

    凌玉然拿起手中的琉璃鎖骨扇,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敲動一下說:「休兒……做人別太貪心了……」

    「那你的選擇呢?」凌休抬頭看著他。

    凌玉然將目光移開,抿著嘴巴,臉色嚴肅起來:「哥哥……一輩子的哥哥……」

    淚水滑落下來,兩人紛紛哭了。

    「為什麼……」凌休雙手摀住臉。

    凌玉然吸吸鼻子,伸出雙手將她的手拿下來,然後把她摟在懷裡說:「不問為什麼,作為哥哥的我,還是一直守護你……直到老去……」

    「但是……」

    「噓~」凌玉然伸出手指放在她的嘴巴上,勾起一抹笑容說:「你心中有我,一切就已經足夠了……」

    「哥……」凌休不知要要說什麼,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在他的懷中。

    今天的月色,真的很明亮,特別在繁星的一處,有一顆星星是特別的明亮,閃閃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守護在黑暗之中的人,也忍不住感歎起來。

    那日後,凌玉然回歸凌家,凌休也正面臨生產。

    在皇宮內的大殿之中,彌恭袁飛,花若明,花滿邪,龍無極,凌玉然五個絕世美男守護在門外等著孩子的降臨。他們聽到屋內凌休痛苦的聲音,但是卻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在門外等候。

    「哎呀!早知道不讓休兒懷孕,這生孩子真的很受罪!」彌恭袁飛瘋狂地抓抓頭髮,此時真的像及了瘋子。

    「現在孩子已經快要出生了,總不能塞進去吧!」凌玉然笑笑地說,但是眼底依舊很擔心。

    「行了,我們在這裡等著,期盼著我們的孩子降臨,也希望休兒能夠無事……」花滿邪坐在輪椅之上,現在的他,已經長出白色的長鬍子,可是那雙紫眸依舊璀璨。

    眾人依舊焦慮著,噹一聲孩子的哭聲響起的時候,五名男子歡呼起來。

    門被打開,五人不等產婆的告知,立馬狂奔進去。

    躺在床上的凌休臉色慘白,但是卻抱著懷中剛剛出世的孩子。

    「休兒……」

    「休兒……沒事真的是太好了!」

    「孩子叫什麼呢?」

    「去!你應該問是男的還是女的?」

    「休兒身體現在很虛弱,你們小聲點……」

    「……」

    看著四個成為父親的絕世美男,再看看凌玉然,凌休扯起一抹笑容說:「男的!」

    「男的呀!好呀。」龍無極響亮的聲音響起來。

    「為何?」彌恭袁飛不解地問。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著他。

    龍無極勾起笑容,望著凌休懷中的孩子,扯起一抹笑容說:「這樣的話,就可以將皇位傳給他,然後我們一起隱居……」

    於是,某個剛出生的小嬰兒聽到龍無極的話後,嗷嗷大哭起來。

    三年之後,天山之上,那裡非常地寒冷,白皚皚的雪鋪天蓋地,雪花片片落下。在天山之下,則是一片森林,森林的另一端,則是汪洋大海。

    在天山山頂之上,一名絕美的男子騎著白狼,手握玉簫吹奏起來,火紅的髮絲飄揚,琥珀般的眼瞳微微瞇著。

    美妙的簫聲響起來,在山腰之上,狼兒們蹲下身子昂首看著他。

    這時,輪椅聲響起,一名身穿深紫衣袍的白髮老者坐著,雙手抱著一名絕美的身穿芙蓉色衣裙,頭束單螺簪,插著水晶衩的絕美女子。她正坐在他的大腿之上,頭貼在他的胸膛之上。

    璀璨耀眼的紫眸,充滿著溺愛。

    推著輪椅之人便是彌恭袁飛,他帶著璀璨的笑容,正往天山的山頂之上推去。

    花若明將手中的玉簫放下來,望著懷裡的人兒沉睡在花滿邪的懷中。

    「她一直在睡覺,沒有醒來……」花滿邪伸出手,愛溺地撫摸著她的頭。

    彌恭袁飛蹲下身,望著夕陽快要落山,笑了。

    龍無極一人如風般站在山頂之上的岩石之上,負手望著夕陽,望著夕陽下的大海是多麼地美麗。

    「我們已經答應休兒,將她帶到天山之上,現在願望終於完成了……」花若明淡淡地說。

    「是的!」龍無極在一旁應著。

    接著,彌恭袁飛繼續推著輪椅,直到山頂邊緣的時候停留下來,他們目光望著夕陽,任憑大風吹打著。

    花若明又拿起玉簫,放在嘴邊吹奏起來。

    他憶起,那時候他才十歲的樣子。

    在天山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有人的侵入,於是帶領著白狼往深林走去,想要看看是誰怎麼大膽來闖天山。

    第一次的好奇心,沒有見到她。

    當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則是他帶領著狼群打獵回來,看著她穿著單薄的衣裳,身邊有一隻可愛的小毛團護著她,貌似,狼兒們也怕那只看起來不像狗也不像貓的動物。但是,自己看到了敢闖天山活下來的人兒,她年級太小,但是那雙眼眸卻是那麼的吸引人。

    算了,不管了。還是回去天山比較好……

    當他帶領著小狼群們回去的時候,那個小女孩追著他不放,當時她問說了一句讓他很想打人的話。

    「你也是毒邪老者的弟子嗎?」廢話,要是自己不是毒邪老者的徒弟的話,怎麼會在這裡呢?

    當時,她好像不知道自己是啞巴,而且試圖想要追上狼兒們的腳步。

    看著身後的她拚命地跑著,自己覺得好像是在欺負人。

    第三次的見面,則是她醒來之後的事情,花滿邪跟他說了自己有一個小師妹,當時還跟她說自己不能說話,更加氣的是看到她那雙同情的樣子,決定不再理會這樣的人。

    剛開始在一起的時候,她餓暈了,望著桌面上美味的食物,狼吞虎嚥地吃起來,最後導致中毒在床上躺了幾天,要不是花滿邪要自己給她送藥,自己是不會理會她的。

    自從那日送藥之後,她就一直在纏著自己,原因很簡單,自己會配置解毒的藥。為了能夠趕走這討厭的人,自己帶著她去釣魚,一釣魚就是一整天。

    最後她是怕了,但是還是會接近自己。自己每天帶著白狼奔跑,不讓她跟上自己的腳步,可不知哪天起,她就騎著一隻白雕在他頭頂上炫耀。

    也就是因為這樣,自己不知不覺和她走得更加的近,直到她要下山的時候,原來發現。

    心中已經就有了她的身影。

    他記住,她跟他說,叫他在天山等她,她會給他送來藥的。

    沒想到居然送來,病治好了之後。在沒有花滿邪的命令之下,偷偷帶著白狼去找她。

    從那日的邊疆叛變,他看到了她一身是傷的樣子,生平第一次想要殺光所有人的心都有。

    花滿邪的出現,前來阻止,他才帶著凌休離去。從那以後,自己漸漸陪伴在她身邊。

    彌恭袁飛撓撓頭,望著夕陽回憶起兩人的相遇。

    他們的相遇很搞笑,怎麼說呢?她剛好在那時候下山,自己也是,為了尋找自己的身世之謎,還要賺錢生活。銀子對他來說,是命,是不可割捨的。當他『救』了醜八怪的她,看著她一身的裝扮很有錢的樣子,於是慢慢思索起來敲詐她的錢,希望越多越好。

    同時為了護送她回家,自己在路上省吃儉用,連鹽都捨不得買。他知道,鹽也要錢的。那時候的她總說自己錢貨,愛錢鬼。

    若他彌恭袁飛死在金錢之下,做鬼的話一定是有錢鬼。

    護送她回去,卻沒想到半路走散,害自己好不容易敲詐好的錢白白飛了。為了能夠找尋她的下落,當起殺手的同時賺錢養活自己,打探她的消息還有自己的身世之謎。當自己接手到一個懸賞金比較多的活的時候,在那樓閣,遇到了她。

    自從她被他護送回來的路上,避免白花花的錢不見,他記住了她身上的味道,用一種獨特的功法記住,現在的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討錢風波掀起,為了在她身邊賺錢,尋找身世之謎,於是當起她的貼身侍衛,無聊的時候算算自己這個月應該發多少銀子,用了多少銀子等等。小算盤是他不離手的東西,也是在自己不知不覺中,卻喜歡上了她。

    龍無極負手而望著夕陽,他扯起淡淡的笑容。

    當年,百花宴上,他身患重病,隨時都有暴斃的可能。拜訪了天山的醫仙公子,卻被拒絕在門外。在百花宴想要奪取赤炎靈根,奈何上官浩野卻百般刁難。直到目光落到一個嬌小的身影上,本以為她會失敗,卻沒想到她會成功,而且要的東西居然和他一樣。

    隨後她得知自己身中什麼病,就跟他說是還人情,從此兩不相干。

    可是,我龍無極第一次感興趣的人,你覺得就可以輕易地逃離我的身邊嗎?

    但是那時的龍騰國還有其他事情要處理,所以等自己處理完之後再來找她,不管她有沒有心上人,自己一定要將她搶到手中。經歷很多事情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思念她,直到最後一刻,他下定決定一定用硬得來,才能早出借口來與她在一起。

    想到這裡,龍無極笑了。

    花滿邪沒有什麼值得回憶的,他現在最滿足的還是懷裡的人兒在他懷中安靜地睡去。

    三天之前,血咒發作,已經長滿全身的凌休在痛苦之後,又在大雪降臨的第二天,陷入永無止境的沉睡之中。直到現在,她還安詳地睡著。

    花滿邪執起她冰冷的手,低下頭吻了一下,一滴淚水就從眼角上流下來。

    那日,正好是姻緣節。

    天山山莊在一夜之間燃燒起熊熊烈火,也在第二天之後,山莊被夷為平地。從此天山之上再無其他人居住,也從此,只有狼兒們在天山周圍蹦跑,卻一步都不曾離開過。

    這一年,大雪依舊下起,在天山之上,卻響起了歡聲笑語。

    「誒!姓花的,不是說好不要老是粘著休兒嗎?你怎麼還是繼續粘著?」一陣大風吹過,雪地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它伴隨著風聲的到來,又消失了。

    「怎麼?你嫉妒……」好聽的聲音響起,片片雪花飄落下來。

    「休兒,過來為師這邊坐坐……」一顆古老沒有枝葉的樹幹之上,一堆積雪將它狠狠地壓斷。

    「無雙,以後,我們左右跟隨在休兒身邊……」霸氣的聲音響起,卻沒有任何動靜。

    「好啦!你們怎麼這樣呢?你們我都不會偏心,因為你們是我最重要的人……」好聽如同美妙音樂的聲音響起,讓一切都靜止下來。

    凌國的另一邊,一個小小少年站在城樓之上,身邊陪伴著一個俊美的白衣男子,他負手而望,那小孩子卻是有三分像他。

    「舅舅……你說,為何母后有那麼多的父皇疼愛?」小小少年一身龍袍披身,容貌是相當地絕美。

    凌玉然抬頭望著遠處,嘴角的八字鬍須襯托得更加有男人味。他目光微閃,卻扯起一抹幸福的笑容:「你母后,她很優秀……」

    「那舅舅是不是也喜歡我母后?」小小少年問。

    凌玉然沒有說話,伸出手撫摸他的頭。又在下一刻,點頭了。

    小小少年露出一抹笑容,望著遠處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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