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論陶知怎樣掙扎,都逃不過許焉的手心了。
其實按照陶知所想,若是奮力掙扎,還是可以掙開的,但他害怕這樣會傷害到許焉……結果只能委委屈屈的被綁著,偶爾掙扎一下。
眼睜睜的看著許焉故意放得緩慢的動作,這對於他來說就像是凌遲一樣,那皮帶彷彿化作了猙獰的長鞭,而許焉就是手拿長鞭的惡魔,可偏偏……他就是不忍心對這樣的惡魔下手!
「啪!」伴隨著清脆的一聲響,陶知整個人顫抖了一下,然而,卻沒有感覺到疼痛的存在,剛才那一下讓他嚇得把眼睛都閉上了,這會兒眼一睜就看見許焉一張臉靠的無比近,幾乎要貼到自己臉上了!
許焉的皮膚非常好,即使靠的這麼近都看不見毛孔的存在,光滑的入白瓷一般,然而……靠得這麼近,在漂亮的美人都得便魔鬼啊!「啊!~」陶知很是銷、魂的叫了一聲,得到許焉近距離狠狠一瞪,「你靠得這麼近做什麼?」他尷尬的想咧嘴笑一下,卻發現記不起來怎麼笑了。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即使靠得這麼近,都沒能感覺到許焉的氣息,甚至連呼吸都沒有辦法感覺到,就好像是和整個世界融成一體,隨著世界的呼吸而存在。
也就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發現,許焉究竟是強到了什麼程度。這不由得讓陶知懷疑,許焉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就這麼強了呢?是一點一點變強的?還是在一年之內迅速就變得這麼厲害……不!這不可能!除非是和自己一樣,不然不可能會一口氣便強,即使是奪舍也是需要時間重新成長的。
所以……想到這裡,陶知突然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一種不知道是興奮還是害怕的情緒氤氳在心頭揮之不去,就連存在於思想之外的許焉都被他給忽略了!
發現陶知居然走神得厲害,許焉皺緊了好看的眉頭,眼裡的怒意甚至都掩飾不住了,他捏了捏手裡的「鞭子」,突然就狠辣的揮了一鞭,這一次他沒有揮在沙發上,而是直接甩在了陶知的皮肉上,又是「啪!」的一聲,帶起了陶知另一聲「啊!」
和剛才的驚訝不同,這一次是結結實實的痛呼,他弓起了背,努力的想要用手去遮掩被抽到的大腿部分,可被綁起的雙手根本沒有辦法接觸到大腿,只能盡量向著沙發部分傾斜,讓受傷的地方能夠接觸到柔軟的沙發,似乎這樣就可以掩蓋痛楚一般。
看到陶知痛苦的樣子,許焉心裡這才舒服了些,但仍然沒有丟下手中的東西,只是搖搖晃晃的在手裡空甩著,甩的陶知心臟都要從嗓子眼裡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陶知終於有些生氣了,可迫於無奈,他根本想不到辦法逃離許焉的「魔爪」,只能依舊瞪著眼睛盡量讓自己表現的更生氣一些,希望能借此讓許焉放棄心中的想法。
可許焉是什麼人,會連這點伎倆都看不穿?他冷冷的「哼!」笑了一聲,又是「啪!」的一鞭子下來……
「竄、小焉,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到了後來,許焉居然都不管那麼多了,連表情都懶得給,直接就甩鞭子,陶知盡量滾動著身子躲避鞭打,一邊還努力的想要阻止許焉的舉動,「停下來好不好,不要再繼續了……啊!」
終於,許焉停下了手中的鞭子,手指一點,陶知就輕而易舉的掙開了腰帶,由於剛才他一直都在試圖掙脫,這個時候猛地鬆開,一下子就讓他整個人給貼到了沙發上。
他躺在沙發上努力的喘著氣,渾身沒有一處不痛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要給自己治療……陶知慢慢的體味著身上一、陣、陣的疼痛,眼睛半瞇,讓許焉看不出來他究竟有沒有看自己。
直到現在,許焉才冷靜下來,他安靜的坐在沙發床、上看著陶知,目光如實質般投射在陶知的身上,但那目光太複雜,以至於陶知什麼都看不出來。
這種未知而危險的感覺,讓陶知又不由自主的興奮起來,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興奮什麼,只是知道,這是興奮的感覺,莫名的興奮。
他試探著伸出一隻手搭到許焉的身上,許焉沒有反應,於是他又朝這個方向挪了挪,這個比較犯、賤的動作或許是讓許焉想到了什麼,「啪!」的一聲又打開了那隻手,同時
也直接的站立了起來。
許焉居高臨下的看著陶知,「不要再纏著我了……我厭了。」他的眼神裡明顯的蔑視讓被注視著的人感覺十分的不舒服,陶知感覺很奇怪,明明之前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兒就變得如此了呢?但緊接著他就又聽到了許焉這麼說:「你們有什麼目的我都知道,其實我根本就沒有別人傳得那麼厲害,還是說,其實你不僅僅是在覬覦我的能力,還……想要我的秘密?」
最後兩個字實在是很輕,輕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可偏偏陶知不是普通人,即使再輕一點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許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為什麼會這麼懷疑我?」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卻又聽見自己冷靜的問出了問題。
即使活過很多年,但陶知在感情上卻的確是真正的小白,甚至在他漫長人生的大部分時間,他都是不相信愛情這種東西存在的!現在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對許焉特別感興趣,即使發現許焉滿身都是缺點都沒有辦法減輕這種興趣,而這種時候,在他心中本應該感到榮幸的許焉卻對他的感情表示懷疑,這簡直就是空前的打擊!
但是,他這種臨機的冷靜卻很容易讓人誤會,許焉顯然也是看到了他冷靜的一面,不像往常裝出來的跳脫或是別的,是真的冷靜,一種類似於領導者才需要的冷靜。許焉知道,作為一個領導者,無論是再緊張的局面都不會流露出真正的內心情感,你不會知道他究竟是真的在笑還是真的在哭。現在這個狀況,很明顯就是陶知條件反射的結果
「你之前果然是在騙我。」許焉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但這絲失望消逝得太快,快得陶知連發現都沒來得及發現就不見了。「一直都偽裝的那樣,是真以為自己做得天衣無縫,肯定我不會發現嗎?」呈現在陶知面前的,只是一張過分冷靜到殘酷的臉。
看許焉這個表現,陶知突然就失去了解釋的心思,在他看來,即使是解釋了也沒有用,許焉根本就沒有關心過自己的想法。「你真是殘忍。」他垂下了眸子,低低的說了一聲,接著就沒有聲音了。
因為是垂著眸,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沒有看見許焉眼中的那抹嘲諷,即使看見了恐怕也沒什麼,他大概只會一味許焉這是在諷刺自己罷了。
「哼!」許焉扔下鞭子,又一次走進了浴室,陶知依然沒有抬頭,但還是聽見了那句話,隔著浴室的門傳達出來的話有些模糊,「自己把東西收拾好了就滾,我不想在洗完澡後還看見你在這裡。」或許是隔著厚厚的門板,所以聲音才會顯得疲憊了些吧,陶知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抿了抿唇,陶知從沙發上爬起來開始穿衣服,他突然覺得自己像苦情戲裡的悲情女配,就那麼簡簡單單的被主人公給拋棄了……而正主是誰呢?姜炎?許冰?還是別的什麼人?
不!
陶知的眼中突然迸發出了刺眼的銀光,我才應該是主角!那些所謂的……都應該被我踩在腳底下!
他突然就挺直了腰背,給自己的傷口都上了一層治癒,卻獨獨留下了肩膀上的一道傷口,那道傷口一開始就傷的很深,或許是著力問題,還有腰帶本身形狀的原因,那個傷口被外翻的很嚴重,甚至差一點就能接觸到頸部的脈搏了。他不僅沒有把傷口治癒,甚至還在那裡包圍了一層的能量薄膜,組織傷口的自然生長,這樣做的結果,就是,傷口永遠都不會閉合,永遠都作為一個標誌,提醒著他什麼?究竟是提醒什麼呢?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罷!
做完這一切的陶知彷彿有了底氣一般,筆直的走出了房間,還力度正常的關上了門,就好像剛才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不過若是明天賓館的服務人員前來收拾房間的時候就會發現那沙發上的點點血漬了。
許焉當然感覺到了那一瞬間的空氣中靈氣力場分佈的異常,但他並沒有在意,只覺得這才應該是正常的,如果沒有這樣的變化他還要擔心呢!
只是他萬萬不會想到,自己剛才的舉動究竟帶來了什麼……許焉只知道,那輕悄的關門聲,那一聲,彷彿關上的,並不止一扇門。
「以後再也不相信了……」許焉喃喃著無意識的說了句話,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意思,只是有些遲緩的躺在浴缸裡,看著柔和的燈光,腦子裡也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就沒有了熱情,還是早點完結吧……我還是會負責的,只是更新會比較快可能,沒有什麼影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