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水教官開口說道:「大家不如坐下來休息一下,從出發到現在已經接近三十個小時了,中間就是在驛館吃過一點東西,大家應該也都餓了。()休息一下,咱麼再想辦法。」
大家答應一聲,都筋疲力盡的坐了下來。好在這些棺木暫時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發生什麼異變。戰友們拿出了食物和水,開始補充身體。
焦一鳴走到我身邊坐下,問我道:「雲龍,你感覺怎麼樣了?吃點東西。」
我點點頭,慢慢睜開眼睛,感覺好了許多,我接過焦一鳴遞過來的水,喝了幾口,然後問他道:「焦哥,我在潛意識裡看到那些棺木中都是小人,而且似乎都是活的,我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心臟在跳動,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那些小人千年後還是活著的不成?」
焦一鳴疲憊的笑了笑說道:「古人的智慧有時確實讓我們現代人覺得不可思議,我們進入黃金城以後遇到的這些詭異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這時,費一番挪過來坐到我身邊道:「雲龍,你是說這些棺木內都是小人?還有心跳?」
我點頭道:「是的,我能清晰的看到他們的身體內,有心臟在緩緩的跳動。」
費一番臉色變了變繼續問我道:「那陣眼的棺木內,你看到的是什麼?」
我回道:「那個東西我看不清是個什麼東西,似乎像是個八腳章魚類的生物,而且我看到它身體內緩緩流淌著藍色的血液。」
我這一句話讓費一番不由的低呼一聲:「我的天!原來如此!」。接著又咬牙切齒的說道:「這個設計千棺陣的王八蛋是誰?這人絕對是個瘋子!這麼惡毒的佈陣就不怕有傷天和?」
大家聽到他的咒罵,不由圍了過來,想聽費一番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費一番擰著眉頭說道:「當年在那個唐朝古墓內,我們遇到的那個百棺陣,裡面的東西全都是全身白毛的白煞,就是那個陣眼坐鎮的也只是個血煞,這些東西已經屬於一般古墓內的極品護墓之物了。沒想到,今天我們面前的這個千棺陣,居然用的是活煞!此墓的主人或者修墓之人絕對是個瘋子!」
我們大家困惑的看著費一番,他嘴裡的那些什麼白煞活煞的都讓我們覺得有些暈頭轉向,我估計也就是增凡道長和焦一鳴或許會知道一二。我不由的問道:「費前輩,什麼是白煞活煞的?」
費一番說道:「這煞呢,就是指人死後葬入地下,放入棺木,在某種特定的環境下或者認為設計下,在棺木被人開啟或者機關觸發下發生屍變,暴起傷人,即為煞。這白煞就是在開啟棺木後或者從棺木暴起後,身長白毛的屍變。而身長黑毛的即為黑煞,這白煞和黑煞都很厲害,但是最厲害的還是血煞,這血煞一般本身在葬入棺木時,身遭橫死或者帶重傷未亡即葬,其本身怨恨氣極重,屍變後渾身滴血,攻擊力極為強橫。」
說道這,費一番突然停下了敘述,有些警覺的示意我們大家不要出聲,他自己則站了起來,豎起耳朵,似乎聽到了什麼響動。
大家不由的緊張起來,都擔心是否那千棺陣會突然間發動,這麼多的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煞的東西一旦暴起,那我們這幾個人根本抵擋不住。
好在費一番聽了一會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又坐了下去,然後說道:「我這個人,二十幾年前,跟自己的師傅學了一個天聽地聽之術,一般只要是一公里內的範圍,螞蟻下蛋、老鼠撒尿的聲音我都可以聽的很清楚。剛才,我聽到千棺陣內似乎有非常輕微的響動,把老子嚇一跳。」
大家聽到他的話語,不由的有些莞爾,這費一番,這個時候了,說話還是油腔滑調的,有點老頑童的意思。
費一番繼續說道:「目前咱們面前這千棺的場面,我已經百分百的確定就是傳說中的千棺陣了,為什麼這麼說呢,在我老友送我的那本風水墓葬的古籍中,我看到這麼一些描述,千棺陣,初始於唐李君羨之墓葬,唐朝的李君羨,大家知道?那是武則天這中國歷史上唯一女皇一生最愛的一個男人,他死後,武則天極近所能,雖然不能為其風光大藏,但暗地裡卻用盡其想其能,為其安排了葬事。並且為了保護心愛之人的墓葬不被打擾和盜掘,選用的最厲害的護墓之法就是這千棺陣。書中描述,這千棺陣,千棺之內全部都用的活煞,什麼是活煞呢?就是把精選的活人釘死在棺木之內,棺木之內蓄入血水,千棺皆通管道,直達陣眼,陣眼之棺木則放置的是千年太歲。使之千棺血水與陣眼始終血脈相通,維持活煞的機能。據說這樣以來,假如有人進入李君羨之墓,只要觸動千棺陣,那千棺之內暴起的就是身體靈活,意識猶存的活屍煞。這活煞可是了不得,你想想他們被活著釘入棺木,他們的怨恨之氣那簡直不可想像。」
「那費前輩,你憑什麼就斷定咱們面前這千棺內就是活煞呢?我們畢竟沒有開棺看過。」水教官問道。
費一番苦笑一聲說道:「剛才雲龍已經把他潛意識中看到的景象說給我聽了,他說這千棺之內都是小人,他清晰的看到了這些小人的心臟還在緩緩的跳動,而他還看到了陣眼內是一個八腳章魚類的東西,身上流著藍色的血液。你們知道那東西是啥嗎?那東西就是千年太歲!」
「千年太歲?那是啥玩意?藍色的血液,天啊,難道說,那東西是……是血屍太歲不成!」龐曉泰臉色巨變的跳了起來。
費一番對對他冷笑著說道:「小伙子,你先坐下來。你還知道血屍太歲?不簡單,我來告訴你,這千年太歲就是血屍太歲,但是,你們也不必緊張,陣眼內的血屍太歲只是一個最初的胚胎。他的作用只是為了維繫這些活煞的血脈運行而已。其本身還不具備攻擊能力。」
大家不由暗暗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這要是陣眼內真的是血屍太歲,就那一個玩意我們大家就都掛在這裡了,還需要那上千的活煞嗎?
我這時為費一番道:「那我們現在看到的棺木內,為什麼是一些嬰孩大小的小人呢?」
費一番臉上頓時有些色變,神情有些恐懼又有些激憤的說道:「我在那本古籍上看到的是,千棺陣,一般使用的是活煞,都是精壯的年輕力壯的漢字。為的就是一旦這些活煞被觸發出棺,精壯的年輕人總是攻擊力要強於一般人。但是,書中還提到了,如果想提升活煞的怨恨之氣,還有兩種活煞可以選擇,一種就是嬰孩活煞,而最厲害則是孕女之活煞。嬰孩顧名思義就是用的小孩,而孕女則用的就是已經懷孕的女子。」
聽費一番說到這,大家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這也太殘忍了!本身用的活煞就已經是聳人聽聞了,要是用千個嬰孩或者千個受孕的女子來做煞,那簡直,就不是殘忍了,而是天理不容了!
費一番看到我們的神情,慨歎一聲道:「這書上也說了,這活煞千棺陣本身就是有傷天和的一件事,如果再用上嬰孩或者孕女之活煞,那這個設計千棺陣的人一定不得善終,死後會被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我現在都不明白,這個設計千棺陣的人究竟是誰呢?他為何要冒著永世不得超生的詛咒還要為這個墓主人建造嬰孩活煞的千棺陣呢?」
這時我心裡一動,冷冷的說道:「這個人或許就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呢?它當然不會懼怕什麼有傷天和,永世不得超生之類的。」
費一番奇怪的看著我,然後說道:「你一直認為那個楊思成一定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在七重地龍穴,你只是進入過一個扭曲的時空,你難道還見過那個世界的人不成?」
我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說道:「我只是這麼猜測,費前輩您也知道我這個人有種特別的洞察力和預知力。在沒得到正是之前,我也不敢肯定。」
費一番點點頭,說道:「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就是破除這千棺陣的陣眼,否則,我們只能被困死在這裡了。」
話題再次被提起,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我們大家的生死就在這陣眼之上。一時間,大家再次陷入了沉默當中,每個人此時的心情都一樣的沉重,每個人也都在想辦法,但是,辦法究竟在哪裡呢?
良久,增凡道長突然站起來,開口說道:「大家不能就在這裡lang費時間,這千棺陣的設計者一定會想到,假如有人會來破除這千棺陣,要做的事只有破陣眼,那麼,這個設計之人把陣眼放在了千棺環衛的最底部,為的就是告訴來人,這千棺陣根本破不得。」
說完,眼神平靜的看著我們繼續說道:「由此看來,這千棺陣要破,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強攻。」
費一番也猛地站起來,點點頭說道:「不錯,你說的對,只有強攻,但是,風險也是巨大的,說不定,我們會有人被撂在這,也說不定,我們所有的人都會被撂在這。所以,我一直猶豫著沒有說出這個方法,畢竟太冒險了。當年唐墓的百棺陣之戰我還記憶猶新,太慘烈了!你們根本無法想像那時的場面。」說著,他臉上的肌肉一瞬間又開始有些顫抖,眼神中流露出無限的恐懼和哀傷。
增凡道長把臉轉向費一番,面部表情依然平靜的看著他問道:「費一番,我問,這陣眼要是破除了,是不是這些活煞都會失去攻擊能力?」
費一番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心情,肯定的點頭說道:「是的,一旦陣眼被破,那這些活煞的血脈就被切斷,這些活煞的機能也會在很短的時間內消失殆盡,它們也就失去攻擊能力了。」
增凡道長繼續問道:「那麼,一般來說,這千棺陣的出口會是什麼地方?」
費一番猶豫了一下,說道:「這……也不一定,一般來說,是在千棺陣的陣眼下面。當年我們在那唐墓內,遇到百棺陣,在死難的那幾個同伴的死拼下,破除了陣眼的血煞,找到的出口就是在陣眼之下。但是,我不敢絕對的肯定,畢竟千棺陣我們誰也沒遇到過。」
增凡道長漠然的點了點頭看著我們所有的人說道:「現在,我們沒得選擇了,不然我們只能被這千棺陣困死在這裡。咱們就強攻陣眼,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只要我們行動迅速,方法得當,我相信我們的損失會降到最低。大家有意見嗎?」
大家都站了起來,每個人心裡都明白,增凡道長說的就是唯一或許能夠破解這千棺陣的方法。雖然每個人或許心裡都有對死亡的懼怕,但此時的情形也只能逼迫我們大家無奈的接受命運的安排了。
水教官往前一步,說道:「生死由天,事到如今,等待也是被困死,博一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我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沒得選擇了。」
我也站出來說道:「千棺陣只是傳說中一種護墓的機關,未必就有古籍記載中那般恐怖。即使就想費前輩所說的百棺陣那般厲害,那費前輩現在不也站在我們面前嗎?只要我們方法得當,說不定我們每個人都能活著離開這裡。」
這時,突然一陣哈哈大笑聲突然從我們當中傳出,當場把我們大家嚇了一跳。大家定睛一看,原來是龐曉泰。他大步走了出來,一臉無畏的說道:「我想起上次執行任務犧牲的吳飛和張恆,還有這次驛館之戰的季海飛,我已經想開了,作為我們這樣的戰士,生死早就應該看開了。破陣,我龐曉泰來打頭陣!」
費一番突然對著龐曉泰挑了挑大拇指說道:「好小子,有血性!就憑你這幾句話,老子以後對你另眼相看!」
大家都笑了起來,一時間,所有的生死恐懼被我們暫時拋到了腦後。是啊,反正等待也是死亡,那還不如博一下,或許還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於是,我們所有的人統一了意見,準備強攻。接下來,大家開始討論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接近陣眼,破除陣眼。畢竟,誰也不希望草率的觸發千棺陣,每一個戰友的生命都是寶貴的。能把行動方案想到最好,就可以最大限度的降低傷亡和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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