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眉頭緊鎖,望著謹衣的眼神幾乎快要噴出火來,馬玉雖然無法聽清楚鄭巧兒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從老夫人的表情中,他可以肯定巧兒夫人說的是很難聽的話,他心裡焦急萬分,卻又不好開口。
而謹衣只是淡淡的看著這一切,彷彿一切與她無關。
馬文才一直聽著巧兒所說的,越聽越是惱火,他再也忍不住,上前打斷巧兒的話,說道:「巧姨,夠了,沒有證據的話,請你不要再說!」
鄭巧兒看到馬文才鐵青的臉色,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馬文才這樣的表情,一直以來他都是冷冷的,幾乎看不出情緒的人。
她的嘴巴微張,似乎真的被嚇到了,不敢再說話。
可是鄭巧兒的目的已經達到,老太見到馬文才這個模樣,心中更是相信幾分,她認為馬文才就是因為怕自己的母親的事情外露才制止巧兒的話。
老太撐著枴杖,快步的來到謹衣的面前,伸手朝著謹衣一巴掌扇過去。
「奶奶!」
「老夫人!」
馬文才與馬玉同時出聲,眼看著謹衣的嘴角被打出血來,兩人都詫異萬分。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豈有此理!竟然敢背著仁毅做出如此不守婦道的事情!」老太一邊說一邊用力的敲打著地面,她全身因為生氣而顫抖的幾乎站不住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謹衣見她要摔倒。趕緊伸手去扶住她。然而老太站穩之後。右手舉起枴杖。想要打在謹衣地身上。
馬玉大喊。「老夫人。萬萬不可呀!」枴杖打上去地話。謹衣夫人一定受傷地。
可是盛怒之中地老太哪裡管地了那麼多。眼看著枴杖就要敲在謹衣地身上。馬文才一個轉身。用後背幫母親擋住這一敲擊。
「少爺!」
「文才。你……」老太沒有想到自己會打到自己地孫子。一下子整個人也慌張起來。焦急地問道:「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馬文才起身。把謹衣扶起來。淡淡地說道:「奶奶。母親是不是這樣地人。你應該比誰都要清楚!」他地語氣雖淡。卻有著不容置疑地堅定。
老太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停住了,這是她地孫子文才嗎?什麼時候也會用這樣的語氣跟自己理論了?難道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她心裡因為馬文才地話稍微冷靜了一些,視線轉移到謹衣的臉上,她依舊是一副平淡的神色,然而平淡之中似乎有某種不認同的倔強。
對!就是這份倔強,自己才會一直無法與她親近,相比與她,她還是更加喜歡巧兒,巧兒嘴甜,體貼。哪像她。一臉的冷漠。
「文才,你扶奶奶先回去休息吧!」謹衣看到老太的臉色不是很好。開口說道:「今天奶奶也累了,你好好陪著她。」她的語氣依舊的冷漠。可是說出的話卻透露出關心。
馬文才看了母親一眼,知道她現在並不想說太多。點頭,把奶奶剛剛因為打人而扔到地上的枴杖撿起來,親自交到奶奶地手中,說道:「奶奶,我扶你進去休息吧!」
老太愣了愣,剛剛地那一打,其實她心中還是蠻後悔的,畢竟馬文才是她最愛地孫子,但是讓她拉下臉來問,她又說不出
鄭巧兒一向以老太的臉色來生存,只要老太一個細微地動作,她就猜出來老太心中想的是什麼?她趕緊上前,焦急地問道:「文才,你身上有沒有受傷?」
馬文才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注意到奶奶愧疚的表情,他根本就不想回答。
「我沒事!練武之人,這根本不算什麼。」
鄭巧兒露出誇張的表情,右手拍了拍胸口,說道:「沒事就好,要是你受傷的話,巧姨一定會很難過的,你也知道,現在馬家……」
「巧兒!」老太打斷她滔滔不絕的說話,道:「你也跟我一起離開吧!」
「可是媽,大姐一個人守靈會不會太寂寞了?」其實是她還想繼續留下來找茬。
「走吧!跟我一起走,我有些話要跟你說!」老太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倦意。
鄭巧兒心中想到,好吧!反正來日方長,不急著一時把謹衣逼走,想通之後,她揚起過份熱絡的笑容,扶住老太的另外一隻手,與馬文才一起,送她回房休息。
而一場鬧劇似乎就到此終結了!
可是大家心中都清楚,這只是剛剛開始!
「一天、兩天、三天;天天不回!一片、兩片、三片;專門騙人!」
原本只是路過的銀心聽到英台的話後,被雷得外焦裡嫩,看著公子一副怨婦的表情,他撓了撓頭,決定關心她一下,誰叫他是萬能書僮!
「公子,你如果想念馬公子的話,可以給他寫信的。」
英台聽到銀心的話後,連頭也沒有抬起來,只是用眼神掃了他一眼,悶悶的說道:「我又不知道他地址,怎麼寫信呀?」壞人馬文才!都一個月了,就算不回尼山書院,好歹也給自己寄封信嘛!
啊?原來是沒有地址呀!銀心再次撓撓頭,對了,有辦法!
「公子,隔壁的那個女人不是馬公子的啥啥表妹嗎?地址的話問她要好了,如果她不肯給的話,你也不用擔心,哼,我對女人可是很有一套的!」正好最近顧希研究的新毒粉還沒有實驗的對象呢。
英台繼續用哀怨的表情望著他,說道:「不幸地是花靈已經在一個星期前離開了尼山書院了。」當她忍不住相思去向她打聽馬文才的事情地時候。才發現她已經離開了尼山書院。
「什麼?!」銀心的反應十分的激動,說道:「他們倆該不會是回去成親了吧?」
「啊?!」這一下英台也嚇得跳起來!不會吧?!兩人回去成親了?
「公子。你想想看,馬公子回去已有一個多月,你可以猜測他是回去準備成親的事情,然後等事情差不多辦好的時候,再告訴那個女人讓她回來,就可以馬上成親了!」銀心說著說著覺得這個可能性十分的大。他拍了拍桌子,義氣地吼道:「公子,需要我為你去搶親嗎?只要你一句話。銀心馬上為你上!」
英台被他說著說著,心裡也一陣慌張,說道:「銀心,真的嗎?可是他告訴過我只把花靈當妹妹的呀!」
「公子,男人地話都是謊言,而且再說了,妹妹也是可以親上加親的!」
英台點頭,覺得銀心說的真是太正確了。
「銀心,這下我該怎麼辦?」
「英台,你需要的是相信文才。」林懷憂突然之間出現在兩人的身後。也不知道他究竟聽了多少內容。反正銀心對於他的接近是一點察覺也沒有。
銀心立即謹慎的擋在英台的前面,做出隨時攻擊的準備。
「林院長。」英台似乎已經習慣了林懷憂神秘兮兮的風格。她輕輕地拍拍銀心地後背,暗示他不需要防備林懷憂。
銀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微微移動,站著英台地右側。
林懷憂咬著羽扇。笑瞇瞇的說道:「英台,你地書僮還是這麼的盡職呀!」語氣有些調侃地氣味,再接收到銀心警告意味的瞪視之後,他更是愉悅幾分,說道:「只不過好像每次都無法察覺我的出現,蠻讓我失望的。」
林懷憂與馬文才是表兄弟的關係,他這次來也許是馬文才讓他帶話給自己的!
「林院長,你剛剛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說讓我相信馬文才?」經過幾次的相處,英台知道此人很有轉移話題的能力,不把它拉回來的話,也許他也就隨便調侃幾句就走了。
林懷憂突然把嬉笑的表情收起來,一本正經的說道:「文才的父親前不久過世了,他在尼山書院的學業只能暫停了,而現在的他,更是分身乏術,無法顧及你的感受,你可以選擇等待他或者是放棄他!這個由你自己來選擇!」
英台怔怔的望著他,抿了抿嘴巴,說道:「那、那他有沒有什麼東西交給我?信?」看到林懷憂搖頭之後,她繼續問道:「那有沒有什麼話帶給我?」林懷憂還是搖頭。
「我知道了,我會等他的,如果你可以見到他的話,請代我說聲,讓他注意身體。」雖然心中有些微微的失落,但是她可以理解馬文才此刻的心情。
林懷憂點頭,說道:「好的,我會把你的話轉告他的。」
「謝謝你!」
林懷憂若有所思的望了英台一眼,從袖中拿出一封信給英台。
原本內心十分失落的英台看到信件之後,心裡一下子的雀躍起來,問道:「是馬文才給我的嗎?」林院長真壞!老是這樣捉弄自己!
林懷憂笑了笑,把信遞給英台,說道:「是不是文才給的,你自己拆開看吧!」
英台快樂的拿過來,快速的把信件拆開,閱讀起來。
幾秒鐘之後,她的臉色猛地變了,手中的信件不穩的飄落在地面,一旁的銀心也被嚇了一跳,他從來沒有見過英台這個模樣。
銀心默默的把信件撿起來,掃了幾眼,臉色也跟著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