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立刻道:「臣妾正要跟皇上說呢,臣妾的兄長和嫂嫂,皇上也知道,他們只有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萊兒自從四阿哥和熹妃…,兄長也難免膝下無女,所以從旁系裡過籍了一個女兒,改名叫烏拉那拉韻姌。」
胤禛聽後劇烈的咳嗽,皇后慌了神,急忙關切道:「皇上怎麼了?」
胤禛鎮定了一下:「過籍了一個女兒?」
「是啊,昨日韻姌來看臣妾,七阿哥和韻姌相談甚歡,臣妾想著,七阿哥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取福晉的時候了五阿哥這麼大的時候也娶了福晉了。」
胤禛雖然人病著,但是腦袋還是清醒的,這皇后病裡也不閒著。不過一個庶出的女兒只是過籍了,但是也改變不了庶出的身份,竟然拿要嫁給弘暄。而且胤禛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已經在考慮弘暄繼承大統的問題,這嫡福晉就更要細心,那可是日後的國母了。
胤禛知道皇后在為自己的家族打點,這讓胤禛心理很不舒服,為了讓弘暄娶一個烏拉那拉家族的女兒,竟然動用了過籍這個辦法。可想而知,烏拉那拉家族想盡了一切的辦法。
「朕知道了,弘暄的事情再說,你且先回去把病養好吧,朕乏了。」
皇后一愣,但是也不能違抗,只能起身:「那臣妾告退了。」
被素雲扶著除了養心殿,皇后納悶道:「皇上怎麼這樣的態度?」
素雲道:「皇后娘娘,這七阿哥大婚是大事,皇上當然要考慮考慮,娘娘您別多想。」
皇后點頭:「但願如此,別讓本宮和阿瑪白費心思。」
養心殿內,胤禛陷入了深深的思考,皇后這一趟的目的很顯然,就是為了他們烏拉那拉家族而來,胤禛想了想,叫來了蘇培盛:「去吧七阿哥給朕叫來。」
一會,弘暄到了:「給皇阿瑪請安。」
「起來吧。」
弘暄關切的問道:「皇阿瑪身子好些了麼?」
胤禛道:「剛才你皇額娘來過了,說了你和烏拉那拉韻姌的事情。」
弘暄心裡咯登一下,果然皇后動手了,只是沒想到這麼迅速。
胤禛道:「你皇額娘說你和這個姑娘情同意合?所以朕叫你來問問。」
弘暄跪地道:「皇阿瑪,您讓兒臣說實話麼?」
胤禛怒道:「這是自然!」
弘暄道:「兒臣身為皇阿瑪的兒子,婚姻大事,不是自己做主,但憑皇阿瑪皇額娘,額娘吩咐。只是要兒臣平心而論,兒臣不喜歡這個姑娘,但是要是皇阿瑪和皇額娘要兒臣娶她做福晉,兒臣會娶她,然後把她立為嫡福晉,享嫡福晉之尊。一切但憑皇阿瑪吩咐。」
這個回答,胤禛很滿意,當然也是玉胭教會弘暄的。這種回答既表明了弘暄對這個女子的無感,又讓胤禛知道弘暄懂事,尊重父母的媒妁之言。
胤禛點頭:「那你可有喜歡的女子?你已經不小了,確實該娶福晉照顧你了。」
弘暄道:「兒臣最近一直跟著師傅用功學習,和八弟一起,暫時還沒有喜歡的女子。不過兒臣一直覺得,兒臣喜歡的女子不僅要有女子的溫婉賢淑,最好也要有一定才學,就像皇阿瑪和額娘一樣,平日裡可以一起下棋,吟詩,談論古今。這才是兒臣的期望。」
「你額娘,確實是難得的才女,這件事情朕會和你額娘再商量,你且回去吧。」
「兒臣請皇阿瑪保重龍體,兒臣告退。」
弘暄退出後,胤禛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蘇培盛急忙走進來:「皇上,您連著接見了皇后娘娘和七阿哥,您的身子吃不消,快歇息歇息吧。」
胤禛閉上眼睛:「去給朕調查一下,皇后最近都做了什麼烏拉那拉一族都做了什麼。()朕倒是要看看,朕還沒死呢,就有人開始打主意了,為自己的家族開始做鋪墊了。」
「呦皇上息怒,皇上現在您不能生氣,您這病就是氣壞的,奴才這就去查。」
翊坤宮裡,玉胭和裕妃正襟危坐,下面坐著寧嬪。寧嬪不知道兩位主子娘娘叫自己過來幹什麼,所以現在也是心驚膽戰的。
「寧嬪姐姐請用茶。」
寧嬪站了起來:「淑貴妃娘娘,嬪妾哪裡做錯頂撞了淑貴妃娘娘,還請娘娘明言。」
玉胭放下茶杯:「本宮就這麼讓寧嬪姐姐害怕麼?」
寧嬪頭搖的像撥浪鼓:「不是,不是,嬪妾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
裕妃開口「這次本宮和淑貴妃娘娘叫你前來,一是你上次揭發謙貴人有功,二是,還想和你再合作一把。」
寧嬪一愣,玉胭繼續說道:「現在宮裡的情況,你也知道,皇上的身子你也知道。倘若你肯合作,本宮保證你的下半輩子吃香喝辣,榮華富貴安穩一生。到時候咱們姐妹幾個,住在壽康宮,什麼都不用再多想,好好過我們的下半輩子。」
寧嬪顫悠的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是。」
玉胭道:「本宮手頭裡有兩件驚天的秘密,這兩件秘密足以讓咱們成功,現下就看寧嬪你願不願意合作了。」
寧嬪迅速的思考了一下,眼下也沒有別的辦法,皇后那邊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薨了,這七阿哥登基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和淑貴妃做對,除非自己中了邪了。但是寧嬪也不傻,怕淑貴妃把自己當墊腳石。
「貴妃娘娘,裕妃娘娘,嬪妾自當是願意和兩位娘娘合作,可是,可是兩位娘娘娘如何能給嬪妾一個保證呢?」
「你們武氏一族,雖然一直不是顯赫,但是也是有軍功在身的,七阿哥到了娶親的年紀,本宮可以先讓你們武氏的女兒到七阿哥府邸先做個格格,等時機成熟,就封為側福晉如何?這樣你們武氏的女兒,在七阿哥身邊有了侍奉,本宮自然不會讓七阿哥蒙羞,這樣如何?寧嬪姐姐?」
寧嬪點了點頭:「嬪妾願意為貴妃娘娘效勞,嬪妾無子無女,不求別的,只求娘娘善待嬪妾的家人,讓武氏一族平安,讓嬪妾可以平安終老,嬪妾一定緊隨娘娘其後。」
玉胭點頭:「姐姐真是識大體的人。那我們來計劃一下我們的大計吧!」
這個時候,後宮的情況已經很明朗,玉胭幾乎一手遮天,然而也沒有誰敢得罪或者逆著玉胭,因為七阿哥登基後,玉胭始終是生母,尊為太后是必然的,就算有母后皇太后,兩宮太后都不能得罪,而且眾人心裡也都知道,淑貴妃的年紀比皇后笑了好多,而且身子也硬朗,這以後的後宮,還是淑貴妃說了算。
「素雲姑姑,皇后娘娘又差您出宮辦事呀。」
「是,皇后娘娘交代了點事情。」
「那姑姑請,姑姑慢走。」
侍衛放走了素雲,忽然,小栗子又來了。
「栗公公好,這是貴妃娘娘有什麼交代呀。」
小栗子拿出玉胭的腰牌來:「貴妃娘娘差我出去置辦點東西,快,娘娘等著呢。」
「栗公公請。」
那侍衛好奇道:「今兒是怎麼了,兩位宮裡最大的主子娘娘都差身邊人出去,可真是熱鬧。」
小栗子除了宮,一路跟著素雲。其實今日,不是皇后差素雲出去的,而是有人給素雲傳了口信,讓她到宮外的酒樓,有要事找她,沒想到這個素雲竟然還真出來了。
小栗子一笑,素雲的身世,今日就會揭開了。
素雲按照計劃進了酒樓,進了包間,然後隔壁就是劉若,小栗子早就派人安排好了一切。
「劉公子,您昨天說的是真的麼?皇后娘娘身邊的貼身心腹,竟然是仇人家的女兒?」
劉若已經吃了這個人幾天的白食了,這樣每天酒肉讓劉若十分滿意。劉若只是以為這個人不過是想聽些宮內的趣聞。
劉若喝了一盅酒,繼續道:「這是自然,我爹都和我說過,我爹可是烏拉那拉大人的貼身官家,從我爹年輕的時候,就跟著烏拉那拉大人。」
「那烏拉那拉大人既然已經扳倒了政敵,為什麼又要撫養她的女兒呢?」
「這你就不懂了吧?殺了他們是解氣了,可是把他們的女兒做自己家的奴婢,這樣讓他們死後都不得安寧,而且素雲那麼效忠皇后娘娘,這聽起來不是很可笑的事情麼?」
素雲聽到這,心理一緊,不過畢竟素雲是皇后從小的心腹,她的第一感覺是,不相信。她不會相信的,不會的!
突然素雲發現桌子上有一封信,素雲急忙打開,上面寫著:「我知道你不信,我只是告訴你,信不信由你,只是不希望你忠心錯了主子。烏拉那拉一家是你的殺父仇人。」
隔壁還在聊著什麼,素雲完全聽不進去了,素雲一直在回憶著,自己從小就生活在烏拉那拉府上,是小姐的貼身丫鬟,這麼多年伺候她盡心盡力。後來跟著她入雍親王府,入宮,皇后娘娘的每一步都有自己的身影。自己也終身未嫁,至今還是女兒身,不可能,不相信,我烏拉那拉家對我素雲有恩,不可能,劉若純是胡言亂語,素雲氣憤的扔下那封信,走掉了。
整個路上,素雲都心神不寧,因為他雖然知道劉若是劉管家的兒子,也比自己和皇后大了幾歲,自己當初怎麼來烏拉那拉府上的他必定會知道。其實素雲心裡也忐忑了,但是她始終是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回到宮裡,一個粗使丫鬟看見素雲回來了:「姑姑,您去哪了,烏拉那拉大人進宮了,剛才娘娘還找你了呢。」
素雲勉強一笑:「我出去了一下,我現在就去找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