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兄長隨即轉頭對烏拉那拉大人道:「阿瑪,您放心,這事就聽皇后娘娘的,就這麼辦了,我和嫡福晉都同意。」
烏拉那拉大人點頭:「嗯,那就好,我先去歇著了。」
烏拉那拉大人走後,嫡福晉不滿意道:「這又不是咱們生的,不過是一個身份低的丫頭,這下好了,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皇后的兄長道:「你怎麼就想不明白,我們當初把萊兒嫁給四阿哥為了什麼,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登基之後,咱們的女兒就是國母,像咱們阿瑪一樣,到時候陞官加爵,連咱們做兄長的都跟著沾福氣。」
嫡福晉恍然大悟:「這樣想,倒還不錯。」
「你呀,婦人的思想。等那姑娘過籍過來,記得對她好點,想必會是未來的國母呢。反正她也不能在咱們府上住多久。」
小栗子帶著打聽到的消息回了宮,把自己打聽到的都告訴了玉胭。
玉胭也驚訝素雲的身世:「倘若那劉若說的是真的,那麼這素雲算是在給自己的殺父愁人一家賣命了。」
小栗子道:「是,奴才查過了,那個叫張峰路的是先帝爺在的時候朝中一名文臣,頗受先帝爺重用。只不過他的政見和烏拉那拉大人向來是不和。據奴才調查,這個張大人為人耿直不訛,怕是就是這樣才得罪了許多人。而張大人全家被殺的那一年,他的夫人剛好生下了一名女嬰。」
玉胭緊皺眉頭:「這就叫有其父必有其子,烏拉那拉大人心思不正,皇后的心思也如此,竟然能把自己的仇人的女兒放在家裡做奴婢,看著她為自己的殺父仇人賣命,這烏拉那拉一家人的心裡可真是陰暗狡猾。」
小栗子又道:「這皇后娘娘當年還有一個奶娘,奴才也調查了,這個奶娘當年皇后娘娘也頗為敬重,她一直伺候皇后到入宮出嫁,然後就離開烏拉那拉府上在京城郊外住了下來,奴才現在正在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裡套出一些皇后的秘密。」
玉胭道:「很好,你做的很好。本宮很是滿意。這幾天你不必在宮中伺候,出宮繼續跟著有什麼消息派人回來告訴本宮即可。」
小栗子退下後,香霖給玉胭點上香,然後過來跟玉胭道:「娘娘,想不到素雲的身世還挺複雜的。如果她知道她的父母全族都是自己主子陷害的,還會效忠皇后麼?」
玉胭道:「可是,要讓已經忠心皇后那麼多年的素雲完全相信自己的身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信仰是一個人一輩子的事情,一下子要打翻一個人的信仰,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香霖道:「那咱們要怎麼辦?」
玉胭道:「看小栗子還能查到什麼線索,咱們先等等會有辦法的。」
此時梓黎匆匆跑進來:「娘娘,娘娘,奴婢剛聽景仁宮的人說,皇后的兄長,要過籍一個庶出的烏拉那拉族系的女兒。」
玉胭驚訝道:「過籍一個女兒?」
梓黎點頭:「那個女子本是烏拉那拉大人庶出弟弟的孫女,已經是烏拉那拉旁支,地位不高,和皇后的家世不能相提並論。可是如今被皇后娘娘的兄長過籍到自己家裡,那麼就和以前的四側福晉一樣的身份了。」
玉胭仔細的想了想,怕是這皇后一家人打了什麼如意算盤,烏拉那拉一族是最注重身份和出身的了,一向是看不起庶出的人,如今怎麼會自己給自己過籍一個庶出家的女兒呢。
「那個女子多大的年齡?」
梓黎搖頭:「奴婢也勉強就聽到了前面的,再後來也就沒聽到了。」
玉胭點頭:「好,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
香霖道:「娘娘這皇后的娘家唱的是哪一出啊。」
玉胭笑道:「皇上現在的狀況,皇后是怕哪一日皇上突然不在了,給自己安排好後路呢。」
香霖不解:「皇后娘娘跟自己安排後路,和國舅爺過籍女兒有什麼關係?」
玉胭道:「你呀,跟了我這麼多年也不長記性。當初為什麼皇后把自己的侄女嫁給四阿哥,都願意自降身份做側福晉?」
香霖當然知道原因:「那是他們以為四阿哥能登基做皇帝,想讓側福晉日後有出頭之日……」說到這,香霖明白了:「那皇后現在給國舅過籍女兒,是為了,是為了嫁給七阿哥?」
玉胭點頭:「弘暄現在是該到了成親的年紀,可是現在皇上病著,才沒人提出來。」
香霖憤憤道:「難不成,咱們七阿哥真要娶一個庶出的女兒麼,就算過籍了,那出身地位擺在那,咱們七阿哥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難不成未來的國母,就是一個嫡支旁系庶出的女兒。」
「所以說,這次皇后是病急亂投醫,能不能讓她這個假的侄女嫁給弘暄那就看她的本事了,就算真嫁了,那又怎麼樣,本宮有能力讓弘暄討厭她,而且等到了時機,弘暄自己的後院還不是弘暄說了算。」
「也是,咱們七阿哥的嫡福晉不還是娘娘和七阿哥說了才算。」
玉胭給自己化著眉道:「弘暄是本宮的孩子,本宮自然瞭解他的個性,這個孩子什麼都好,但是就是不喜歡強加給他的東西,尤其是他不喜歡的東西。」
京城郊外,一個農戶人家,小栗子帶著幾個人隱藏在附近。
「栗公公,這個奶娘歲數都那麼大了,而且雙眼都已經瞎了,咱們還能從她嘴裡套出東西麼?」
小栗子面色凝重:「我也不知道,但是現在主子急著,咱們就只這一條線索,先看看吧。」
突然,從這戶農家裡走出一個瞎眼的老太太,住著枴杖,蹣跚著前進,出門徑直往樹林深處走去。」
「走,跟上!」小栗子命令到。
這個瞎眼的老太太,一直走到叢林深處,走到了一個墳前面,拿出自己的籃子,摸索著拿出裡面的祭祀品。
「這個死去的人會是誰呢?」小栗子示意大家小聲,因為瞎了眼的人一般聽覺特別靈敏。忽然那個老太太低聲道:「奶娘對不起你啊!你本該是大家的小姐,本該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可是奶娘一時貪念,把自己的女兒換了過去,現在她是國母,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可是你卻早早的死了。」
小栗子的腦袋翁的一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要不是他常年在後宮的心理素質,怕是此時要大叫出來了。再一看自己身邊的人,早都嚇傻了。
小栗子再度回憶剛才那個瞎了眼的老太太說的話,她說的什麼?她說她一時貪念,把自己的女兒換到了烏拉那拉家?
小栗子再一次被這個消息給震驚到了。
那個老人祭拜完,便拿著枴杖,顫顫的走了,小栗子急忙上前看去,只見墓碑上寫著,女兒凝香之墓。
「去,調查這個老人的家裡人,以及其他,調查的越詳細越好!」
「是,栗公公。」
翊坤宮
「你說什麼?現在的皇后不是烏拉那拉家的女兒!」玉胭差點把手裡的茶杯打掉,裕妃更是驚訝的摀住嘴巴。」
小栗子道:「二位娘娘聽奴才慢慢說,奴才找人調查了那個奶娘,那個奶娘懷著孩子的時候丈夫就死了,後來為了謀生計,便選擇做了奶娘,等孩子生下來,便因為身體條件好,被選入烏拉那拉府準備給要出生的大小姐做奶娘,烏拉那拉小姐只和奶娘的孩子隔了兩天出生。由於烏拉那拉夫人生大小姐的時候有些難產,差點不保命,所以整個府上當時都亂成一團。後來終於救了回來。那個奶娘一直照顧到烏拉那拉小姐五歲的時候,便離開了烏拉那拉府上,到京城外郊和自己的女兒住了下來,靠給人縫補過生活。劇住在附近的農戶人家說,她的女兒,不到十歲,就因為一場風寒,而沒有及時醫治,就死了。」
裕妃倒吸一口涼氣:「要是這事情是真的,還真可怕。」
小栗子繼續道:「據奴才打聽,她從小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特別不好,非打即罵,而且那次風寒也沒有重視,並沒有找郎中來看,所以才耽擱了,以至於喪命。」
玉胭道:「孤兒寡母,本應該相依為命,可是那個奶娘卻對自己的親生女兒百般不待見,那麼只能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裕妃手裡撕扯著帕子「皇后一直引以為傲的身世,原來,她竟然只是一個奶娘的女兒。」
玉胭一笑:「連老天都在幫我們呢,小栗子,去分別找到當年給皇后和那個奶娘的女兒接生的接生婆,本宮留著有用。還有記住,倘若接生婆不在了,或者怎樣,可以收買一些,讓她們為咱們辦事的。」
「是,奴才明白。」
玉胭轉身對裕妃道:「姐姐,這是老天都在幫咱們,要是皇后知道自己高貴的身份都是假象,自己是一個接生婆的女兒,她會不會被記得舊疾復發呢。」
裕妃似乎還沒從震驚中醒過來:「沒想到烏拉那拉府上就這麼多的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想而知,咱們的後宮會有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玉胭拉著裕妃的手:「咱們的好日子,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