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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大地 23 榆木疙瘩 文 / 青衣直上

    而司馬嫣然,一代嬌女,多少人連見一面都不得求,這樣的女子心比天高,性比馬烈,若是被人當眾拒絕,那不是要了人命。

    再則,各大家族的嫡長孫以及王族之人都競相追求過,他這一拒絕,不是等於把這些男子都得罪了。

    司馬懿這一下子也是夠狠的了。

    花離笙端著酒樽的手凝住了,他極其緩慢地把那剩下的酒喝完,再緩緩地把酒樽放在桌案上。

    抬起頭看了一眼一旁的司馬懿。

    「老太爺,這酒可真烈。」聲音幽幽,仍是那樣一副風淡雲輕、恣意惘然的樣子。

    他這話一說,在場的人都摸不清頭緒,就連司馬懿也是沒明白其意。

    ……

    花離笙笑著說了一句。

    司馬懿虎眉深皺,半晌才明白過來是什麼意思,他這是說他喝多了……

    他竟敢……

    這臭小子!

    司馬懿是哭笑不得,這要是別人,他早就動怒了,但花離笙他實是喜歡得緊,再加上這傢伙素來有個性的很,就是花家老爺子都拿他沒辦法,何況是他?

    想了想,硬是忍住沒發作,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對下面道:「嫣然,你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閉門練琴嗎,也不是如今練得如何了,正好今兒我壽辰,你就當助個興頭吧。」

    老太爺這話說完,一直靜坐在小一輩當中首位的司馬嫣然緩緩站了起來,她氣定神閒地走到中間,施了個禮,「是,爺爺。」

    司馬懿微笑著點點頭,用鼓勵地眼神看了看她,要說別人不瞭解司馬懿,那司馬嫣然卻是再瞭解不過,畢竟她從小就被爺爺帶在身邊,而她又冰雪聰明,擅長察言觀色,爺爺的那點小心思自然是逃不了她的眼,只是……

    她抬眸看了眼坐在上面的花離笙。

    一身藍衣如水蕩漾,那風采與名望確實堪數一流。在整個南楚無人可及……

    只是……

    她斂了斂眼底的神色,這樣的男子定是迷了無數女子的心。不過看他投注在自家身上的神色便知,他對他無意……看來爺爺又亂點鴛鴦譜了。

    司馬府的奴才們把琴抬了上來。有丫鬟走上來,把琴擺正,司馬嫣然走過去,坐好,食指輕佻,試了幾個音之後,定了定神,便開始彈奏起來。

    只聽那琴音如高山流水,穿越九霄,越過四海,直抵人心。

    花離笙原本漫不經心的神色突然被驚艷了一下。這女子倒是好琴藝。再細細打量起面前的女子,一襲青蘿薄紗裙,頭髮簡單的挽起,臉上的胭脂也恰到好處,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如同那幽谷中的劍蘭一般,這般風情,在南楚還真是難得,怪不得有這麼多的貴族子弟紛紛上門提親,也倒不完全是仗著司馬家的名望,只可惜……

    他歎了口氣。

    這琴多了一絲閨閣中的安逸,少了一份讓人驚心動魄的俠骨。

    總讓他覺得少了些什麼。

    司馬懿似是聽到了他的歎氣,「賢侄在歎息什麼?可是嫣然彈的不好?若是有,賢侄不妨指導一二,在這南楚大地上,音律你最在行。」

    「不敢不敢,嫣然姑娘這琴藝已然上層,無須任何人指導,花某剛只是想到一些事兒,與此無關。」

    司馬懿看出花離笙話語中的真誠,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宴席上其他人,則完全被這琴音所征服,各個顯得如癡如醉。

    看來以後司馬嫣然的提親者要再增加一些了。

    司馬嫣然彈完,微微行了個禮,退了下去。

    花離笙看著她的背影,實是有點困惑的,這女子琴音之中雖然透著閨閣之氣,但最後那幾下卻又有一股柔情,那柔情像是在對某個人說著情話,那話纏綿而哀婉,只是,最後一個音,卻又像是要斬斷一切一般決然,這讓花離笙不禁又多看了她一眼。

    這女子……

    司馬嫣然退回到座位上,心裡也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滋味,其實說是閉門練琴,只是不想被人打擾而已,其實她這雙手,已經好久不曾再碰過那琴了。

    不為別的,因為每次,她在彈奏時都有著一股連自己都唾棄的情愫在。

    是對那個人的……

    她靜默地坐在那裡,整個人陷入到一種回憶之中。

    那是陽春三月,微風拂面。

    那時的司馬嫣然才年僅14歲,平日裡大門不賣二門不出的在司馬府當著小姐。但整天無所事事的日子實在是難熬,她總聽著外出打仗的男人們說著那些沿途的軼事,好奇的很,於是趁著爺爺不在楚國,她便女扮男裝偷溜了出去。

    她以前就常聽那些男人提起。說那裡是天堂。

    司馬嫣然便想,既然都出來了,那邊去見識見識人們口中所謂的天堂,於是司馬嫣然,穿著一襲青色衣衫,走進了那標著三個大字的院子。

    門口的老鴇見一個翩翩公子哥走了過來,忙熱情地招待進去。當然,老鴇這麼熱情也是跟司馬嫣然那一身上好絲綢的衣衫有關,要知道這些老鴇都是人精子,那眼睛,毒著呢。

    「你們這裡可是天堂?」司馬嫣然睜著一雙好奇的大眼問道。

    老鴇愣了一下,便笑呵呵地接道:「這裡當然是天堂,一會兒,保準讓小哥兒你快活賽神仙呢。」說著便曖昧地笑了起來。

    司馬嫣然被她那眼神盯得不舒服,便咳了咳嗓子,嘎著嗓子故作老成道:「別一會了,就現在吧。」

    「吆喝,看不出來,小哥兒還是個心急的。」

    老鴇一邊說著一邊叫了一個姑娘出來。

    司馬嫣然一看,那女子臉上的粉底能有牆壁那麼厚,當即反感地直搖頭,「這是幹嘛?」

    「給小哥兒倒茶……」老鴇的眼神越發曖昧了,司馬嫣然立刻擺手道:「我可不要這樣的給我倒茶。」

    於是老鴇讓那女子退下後又喚來一個人。

    司馬嫣然還是直擺手。

    就在這時,一聲嘹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把你們這裡最新鮮的姑娘給叫來……」幾個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面開路的人喚道。

    老鴇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必是來了大人物。忙笑呵呵地上前招待去了。

    「秦律,來這裡就得放鬆一些。你看你這眉頭鎖的,上面都成溝壑了。」

    「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帶你見識見識這世上另一種生物,看你天天硬邦邦的,我怕你憋出事兒。」男子笑道。

    「多謝沐侯爺關心,在下不需要。」

    「唉,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嘛,人生得意須盡歡。這女人啊,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生物,你整天跟一幫臭男人呆在一起,自是不知道這裡的妙趣。」

    「侯爺,咱們這次出來可是有要務在身的,來這裡,怕是不太好。再說秦律乃一介武夫,只知道上場殺敵,對這些東來都不感興趣。」

    「你這人……」沐成風說了一句之後便不再理他,逕自對老鴇道;「去把你們這裡的頭牌給我找來,順便再叫些新鮮的。這些你先拿著。」

    說著隨手丟了幾錠金子過去。

    那老鴇見了,頓時笑開了花,忙應著好。

    司馬嫣然有些好奇地看著那個叫秦律的男子,最深的印象就是這人臉上的一道疤,那疤痕可謂猙獰至極,皮膚也黝黑得很,看著還蠻嚇人的。就連的那些姑娘們也都愛沖沐成風拋媚眼,獨獨不敢看他。

    這些秦律早就知道,也習慣了。

    沐成風硬是拉著他上了樓上的包間,而司馬嫣然也跟了上去,她只是覺得好奇,這裡不是天堂嗎?怎麼這個黑乎乎的男人一臉的僵硬麻木,還有他剛剛的表情,似乎還有一絲憤怒。可跟他一起來的那男的卻是滿面春風的,就跟這裡其他男子一樣。

    司馬嫣然覺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打從她剛進來時就沒覺出這裡哪裡好,可是大家都說是天堂,那一定是她的問題。

    現在這男子似乎也這麼覺得,她有些高興地想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門口。

    沐成風一雙桃花眼在進入雅間時特意在她身上留意了一下,不過倒沒說什麼。

    「沐侯爺,秦某的確不喜歡這些風花雪月的事兒,要是沒什麼事,我這就告辭了。」秦律看著一屋子的女人進來之後突然站了起來。

    這時司馬嫣然不知怎麼也跟著走了進來。

    那些女的只當她是他們的同夥,甚至有幾個見她俊朗,還主動貼身過去在她耳旁呵著熱氣。

    「唉,我說秦兄,你這人怎麼這麼硬呢。」說著硬給拉了回來。

    「我說前面那位仁兄,你是哪裡的?」

    正在司馬嫣然發愣之時,沐成風突然道,聲音依舊不鹹不淡。

    「我……我嗎?」司馬嫣然指著自己。一副狀態外的樣子。

    「呵呵,你這人真有趣,倒跟我旁邊這位秦兄一樣,莫不是見了女人都成木頭了。」說著招呼司馬嫣然過來。

    她恍恍惚惚地走了過去,只是一雙眼卻始終盯著秦律的臉上看。

    秦律一雙眼有些凶氣,被她看得不耐煩了,乾脆抬起頭。

    四目交接。

    他道:「看夠了沒?」

    「沒,你這疤痕好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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