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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農家辣女 第十一章 被挾持 文 / 風染煙

    五千人對付幾萬的大軍,終究還是能力有限,無法立馬將這麼多的人拿下。

    似乎是改變了策略,謝九歌硬是留下了三萬多的人去將那五千人拖住,冒著箭雨,帶著剩下的人佔領了山崖,整整不下萬人的大軍,手中箭矢直指對面兩人。

    月下的那一抹水色衣衫的人,謝九歌是再熟悉不過了,世上也只有傳說中的鳳王,才會如此傾城絕色,不過,這又是多麼可笑的一件事,他從來不覺自己容顏有低了他鳳王一等,卻是有著天差地別的遭遇,出生不同嗎?有人生來命賤一等,有人生來命貴一等。

    他身邊的女子,果然就是畫卷中的女子,卻是又比畫卷中多了不少的靈動,陌生的傾城容顏,卻是再熟悉不過的眉眼,能站在那人身邊的,又怎能不是她?

    明明就不該是存在這世上的人,真的活了過來,那那日他看到的是什麼?夢麼?

    騎在馬上的金髮人,就那樣滿眼震驚地看著對面同樣皺著眉頭審視他的女子。

    「男人,你再敢那樣盯著我,小心我挖了你狗眼!」

    看吧,囂張的話,只有她才說得出。

    一聲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從謝九歌的口中傳來,似乎,裡面有無限的喜悅,連他身邊的人,從來都沒有看到他這樣高興過。

    對面的雲醉月和李朵朵兩人看得滿臉的不解,這人瘋魔了不成?這個時候是在笑什麼?

    待那笑聲終於停止了,謝九歌才滿是笑意地看著對面的雲醉月道:「鳳王,若是不想你身邊的人受傷,就讓她站得遠遠的,本座想對付的,只是你一人而已,不過,你若是有把握在箭雨之下護得了她也無妨。」

    聽著他的話,雲醉月看了一眼身邊的人,眼裡有些猶豫。

    「謝九歌,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你全軍覆沒?」

    李朵朵皺著眉頭看著對面的人,怎麼想怎麼煩躁,怎麼到了哪裡都有他在那裡晃來晃去?先前還是碧水國堂堂的大都督,怎麼她睡了一覺起來就成了藍蒼國的人了?這人,尼瑪太沒節操了。

    「朵朵可以試試,看你那音殺,還有用沒用。」

    「你什麼意思?」

    李朵朵一愣,抬頭不解地看了一眼對面的人,拿出袖中的竹簫,試著吹了兩下,對面的人,全木跟木頭似的,木然著一張臉站在那裡,手中弓矢,準確地對準著兩人……

    音殺最大的破綻……敵人耳朵一閉起來,你就拿人家木法了……

    這麼明顯的破綻,聰明如他謝九歌,怎麼沒有看出來的道理?

    很是洩氣地將嘴邊的竹簫拿下,李朵朵滿是抱歉地看著身邊的人道:「這個不怪我哈,他們自己要把耳朵堵住的。」

    「無妨。」

    醉月滿是無所謂地看著她點點頭。

    「你一個人能不能把這一萬的人搞定?」

    看著對面的山上密密麻麻的人,李朵朵就一陣頭皮發麻。

    「無妨。」

    「真的?」

    「真的。」

    「那你慢慢殺,我先走一步」,李朵朵轉身就往著林偉玉離開的方向而去,走了幾步,卻是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又看著目送著他離開的雲醉月道,「我忘了告訴你哈,你認錯人了,李朵朵怎麼可能長成我這樣傾城絕色?所以,看到漂亮的女人你就裝作認識的樣子,居然敢輕薄我,登徒子!老子恨你!我告訴你哈,就是你死了,老子和兒子一樣過的好好的!歡天喜地,敲鑼打鼓,老子要去嫁個好郎君!」

    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就那樣,清清楚楚的響徹在山谷之上,幾步之外的雲醉月,將那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在聽到最後那句話時,眼裡一下子便是蘊上了怒意,「你敢!」

    似乎,那人心中的怒意,化成了實質性的東西,李朵朵就看到醉月腳下的沙石,被他週身的寒氣,捲走。

    「你看我敢不敢!」

    說著這樣的話語,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她是外強中乾,早已沒了氣勢。

    李朵朵本就是還是有些忌憚生氣的雲醉月的,一年多不見,卻見此人身上多了一絲她有些陌生,有些熟悉的東西,又有些懼怕的東西,她一時之間就有些迷糊了,到底是自己生疏了,還是他變了?

    以前的醉月,要讓李朵朵來形容的話,就是冰冷無情的妖孽,雖是有些不容人忤逆的氣勢,卻是內斂而不外放,無形之中於人壓力;現在的人,短短接觸的時間,她卻是看到了她所沒看到的王者魄力,用現代的一句話就是,霸氣外漏,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股王者的尊貴氣勢,天下蒼生都不得於他面前不規矩,唯有乖乖順從。

    就似現在,她似乎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那個為了救她據說已經消失在了世間的人。

    「我,我走了!」

    李朵朵一跺腳,將心中突然出現的莫名其妙的想法揮去,轉身便是隱入了身後的山林之中,那裡,不遠處,林偉玉正帶著孩子在等著她。

    待看著女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樹林深處,雲醉月才撤回了視線,轉過身來,面相不遠之處上萬的人,眸色中全然是嗜血的妖嬈,似乎,是在為著即將而來的殺戮而感到興奮莫名,整個身子那冰冷的血液瞬時都沸騰起來了。

    對面的人,那渾身的殺戮之氣,似乎連那整個山林裡的生靈都在為之顫動,一時間,山上狂風走石,山林嗚咽若狼嚎鬼哭,月色下的人,白衣翻飛,本是謫仙一般的容顏,此時,卻是帶著詭異莫測的笑容,生生讓人覺得是一地獄出來的惡魔修羅,傾城瀲灩的雙眸,明顯地露出懾人的血色。

    「本王正好好久未曾動過手了。」

    千千萬萬拿著箭只指著他的人,就被他身上懾人的氣勢,嚇得手抖了一分,還沒有人下令,成千上萬的箭只就那樣襲向了對面的羅剎身上,就怕這人先一步要了他們的命。

    似乎是根本不將這些放在眼裡,雲醉月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如密雨一般想著自己飛來的箭雨,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就在那些箭只要觸及到他的衣角之時,白影一晃,鋪天蓋地的箭只便是鋪了個空,全落在了那黃塵瞬起的黃泥地之上。

    待有人反應來之時,一大片的人已是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下了山崖,頓時粉身碎骨摔成了肉泥。

    月色之下,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水色衣衫的修羅男人,絕色優雅,一枚飛揚,滿眼是嗜血的笑容,豁然抽出腰間的軟劍,月色下,冷光懾人。

    再是人影消失之時,山林裡,除了不遠處兵戈相接之聲,便是剩下這方安靜地刀劍入體的聲音,成百上千的人,在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不是被一股強大的內力震下山崖,就是脖子被利劍無覺劃開,「哧」的一聲,鮮血飛濺,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的人,就那樣睜著一雙不明不白的眼睛,轟然倒地。

    明明是萬人的大軍,卻是被摧枯拉朽一般,被人任意宰割,坐在馬上的謝九歌,就那樣看著那些沒用的東西,如落湯的水餃一般,不斷地摔下山崖,不時傳來一陣又一陣臨死的絕望哭喊,或是,有人根本就沒有來得及感知,就那樣,丟了性命。

    這根本就不當是人類能做出的動作,這樣強大的人,以一擋萬,連謝九歌都驚住了,抓著韁繩的手,莫名地就有了些冷汗。

    這樣的人,饒是他藍蒼國再是強大,又如何能對付得了?名揚天下的鷹王,你覺得,你又有如何的強大本事,來戰勝這個殺神?

    再是不看那修羅之場一眼,從懷中取出一粒黑色的藥丸,謝九歌看了一眼,眼裡滿是複雜之色,一抬手,便是將整個藥丸吞入腹中……

    坐在白虎背上,帶著孩子跑了半盞茶的功夫,確定三人已經處在了一個安全的範圍內,李朵朵才停下來,站在山林裡,看著已經出了視線的地方,那人站著的方向。

    「林大哥,你說他會沒事吧?」

    他既然說了無妨,她本不必要擔心的,畢竟他的武功那麼厲害,是她所不知道的強大,現在又沒有了她這個包袱,那些人應該不能拿他如何的。

    雖說知道他的強大,她卻還是有些擔心,人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他離開了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會怎樣過下去,他若死,她絕不苟活!再去嫁別人,她怎麼會有那個心思?一生,一輩子,不,兩生,兩輩子,愛這一個人就夠了,再愛別人,她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了,也沒那個精力了。

    「朵朵暫且放心,既然他說了沒事,便會沒事的。」

    至少他也跟在他身邊那麼多年,他不看在眼裡的事情,或是人,就從來不會拿他如何,因為,他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強者,何況,現在是心裡有了個人,他便是不會再拿命去瘋狂了,怎麼也會完完整整地回來的。

    「那我們在這裡等他吧。」

    將寶寶交給白虎照顧,李朵朵便是坐在前面的山崖之上,一雙眉眼,就鎖著那個方向,一動不動。

    她的心裡,終究,還是只裝著那麼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後的林偉玉,暗暗歎了一口氣,眸色瞬時暗了下來,雖然知道,她終究是有一天會回到那人的身邊,但是,當這一天來臨的時候,他卻是發現,要放手,好無可奈何,又無能為力,若是不能陪在她的身邊,自己的生活,又將是怎樣的行屍走肉,他想像不出來。

    「媽媽,等大哥哥,虎虎,寶寶的,大哥哥,也是寶寶滴。」

    寶寶非常喜歡白虎,看著大老虎慵懶地趴在地上,便是笑嘻嘻地上去和它打鬧起來,小小的身子,在白虎的身上壓來壓去,白虎也很是柔順地任著娃娃胡鬧,有時候還輕輕地翻個身子,將身上的娃娃小心地翻下去,然後,再由著他繼續爬上來。

    「好好好,寶寶喜歡的大哥哥和白虎都是寶寶的。」

    看著在白虎身上翻來翻去的小小身影,李朵朵的眼裡,全然是滿足,真的感謝上蒼,讓這個小生命來到自己的懷裡,然後,感謝那人,讓自己活了下來,誰說她想死了?若是能有一線機會活下去,她都要努力地活下來,因為,她捨不得這個孩子,更捨不得那人,那個混蛋,那個老男人……

    比她整整大了十歲,就是老男人……

    她捨不得人世,想親耳聽到,她肚子裡面孕育出來的娃娃叫她一聲「娘親」,這個是她和那人的孩子,合該是幸福的,有爹娘陪伴在身邊快樂地長大的孩子。

    她捨不得離開那人,不想看到他再去別的女人,即使是死了,她也會變成鬼,糾纏她一輩子,若是他娶了別的女人,她會嫉妒,會傷心,絕對會變成鬼,將那些女人一個一個地嚇死,嚇不死都一定要嚇瘋。

    雲醉月,雲醉月,你一輩子,生生世世,都必須是我李朵朵的,不准離開,不准不愛,李朵朵不喜歡的,都不准,都不准!我李朵朵不喜歡的,一切都不准!我就是霸道,要佔有你的一切,你的整個人,包括裡面的靈魂,都必須是我的!若是有一天我知道你不愛我了,我會瘋!我會想要整個世界,成為我愛情的陪葬!

    「活在世上,真好,心裡裝著他,眼裡,也能看著他,不然,死去了,便什麼都沒有。」

    抬手看著依舊溫熱的手掌,李朵朵眼裡露出了一絲感激之色,那人,終究她還是欠了他一個情,他讓自己重新活了過來,重新有了心跳,所有的一切,都還是自己的,她能夠再次,去愛著自己心儀的人。

    看著臉上滿是感激的喜悅之情的人,似乎是放下了什麼,林偉玉淡淡一笑,「是的,活著才是好的,你才能去擁有想要的,死去的話,就什麼都沒有了」。

    生命中,總有些東西像陽光一般,當你抬手想去得到之時抓不住,想放開卻又放不下,因為,它始終就在那裡,你發現它那一刻開始,它就在了你的眼裡,心裡。

    存在就是美好,既然抓不住,放不下,那就好好地護著,不要讓這束住進了你心裡的陽光消失了。

    愛,可以用很多種方式表達,只是,千萬不要讓你的愛,成了別人的負擔,那時,你便是沒有了資格去愛那人。

    「林大哥,謝謝你,一直以來陪在我的身邊,若不是你,我就會孤單好多。」

    李朵朵轉頭滿是感激地看著這個放棄了一切護著她的人,他的恩情,她是一輩子都還不了,也無法還的。

    「朵朵你無須感激,你只需記住,我這樣做我快樂便是,人一輩子總會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去生活,我只想此生無憾而已。」

    林偉玉看著李朵朵,臉上全是溫雅的笑意。

    「那林大哥以後有沒有打算找一個人,定下來?」

    因著自己而誤了他的終身,李朵朵還是心裡有愧,若不是因為她,他的前途要好光明就有好光明。

    「若是朵朵希望我離開,我也會離開,一切都由你做主。」

    「不是的,不是的,林大哥你別誤會」,生怕林偉玉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李朵朵連忙擺手,急道,「我,我只是怕誤了林大哥的終身大事,而,而且,你,你知道的,我那個,心裡……」

    「我知你心中只他一人,再也留不出多餘的位置與別人,只是,朵朵又如何不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守著這個孩子呢?若是遇上了屬於自己的姻緣,我當然也不會放手。」

    若是時光回去,他便再也不會將自己的心愛的人,雙手送到別人的懷中,如今,他要用一輩子的悔,來作為代價。

    此生,他眼裡就只有一個李朵朵,又如何再看得進別人。

    李朵朵靜靜地看了這人良久,不知不覺,有什麼迷濛了雙眼,「林大哥,你可不可以,做我的親人?」

    不想孤單的她,還是奢望,有更多的人,以著不同的角色,寵著自己,那樣,自己會很幸福,很幸福,是不是,她太貪婪了?她憑什麼去得到別人無私的關懷?她又能給他什麼?

    她這樣說,無非又是,在傷著他的心,生生要他將那一份深情,化成親情,這,絕對是世上最殘酷的事情。

    如今,她卻是臉皮比城牆厚,說出了這個請求。

    「好啊,正是我所願意。」

    想不到,那人,竟是就這樣,爽快地答應了,爽快得李朵朵滿眼的驚訝。

    「你……」

    正是滿臉溫雅笑容看著她的人,突然滿臉戒備地轉頭,一抬掌便是對上了突然出現在了面前的一抹人影,那人影,來得太快,太突然,突然到他才發現之時就已經到了他的面前,只一抹金色飛揚的髮絲,那般奪目。

    一股前所未見過的強大內力,一下便是從那人的掌心傳了過來,已經用了全部的內力去應對的林偉玉,右手的骨骼經脈,硬是被被這內力震得一陣發麻,瞬時便是沒了知覺,整個人便是被這內力的後勁震得「彭」的一聲摔在了遠處的古松枝幹上,那兩人粗的樹身,硬是被震得連根偏向了一邊。

    「噗」的一聲,強大的內力,讓林偉玉內府一陣絞疼,猛然吐了一大口鮮血,就看著前滿的女子滿臉驚恐地向著自己跑來,然後,眼前一黑,便是不知世事了。

    「林大哥!」

    反應過來的李朵朵,尖叫地向著那人的方向跑去,卻是剛走了兩步,後腦勺一疼,扔便是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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