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土匪頭子的身前蹲下,不顧那人豬叫般的慘叫,花朵冷著臉一把將插在那人大腿上的斷刀扯了出來,鮮血飛濺。
「姑奶奶,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啊呀……」
那土匪頭子以為她這樣是真的打算殺人滅口,不放過他,更是臉色如死灰,那流血不斷的腿抖得跟篩糠似的。
花朵只是淡淡看了那人一眼,對於那人的反應絲毫不予理會,手起刀落,利落速度……
「啊!」又是一陣恐懼的豬嚎,那土匪身下一鬆,竟就直接撒了一泡尿出來,頓時一陣刺鼻的腥臊味傳來,卻是同時,身上的繩子也是鬆了。
這一刻,一直提著一顆心的絡腮鬍子也終是鬆了一口氣,幸好這姑娘沒痛下殺手,雖說這些山匪造下了不少孽障,可好歹王法在那裡,對於他們的制裁,還是應當交給官府的,一個女人家,也不能太狠心了,不然的話他還真怕旁邊那公子會嫌棄她。
「想活就給老娘速度滾!回去告訴那個人,他下的挑戰書我接下了,看我們究竟是誰弄死誰!」
花朵冷笑著掃了一眼那地上被痛得腿直打抖,一直在不斷呻吟的人,她那冷漠得如同修羅的話語,連旁邊的林秀才看得眼裡都帶上了淡淡的驚訝,隨之而來的就是滿眼的欣賞。
「妹子,人不可貌相,老哥今日真是佩服你了。」
這樣的女子,外貌看似柔弱,那樣的心志,卻是不少男人都是比不得的,臨危不亂,淡定自若,絡腮鬍子打心底裡感到佩服不已。
那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老劉,抱劍倚著路旁的柏樹,眼神從頭至尾都放在花朵身上,眼眸深處,也越是帶上了驚訝和欣賞。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那土匪就呻吟著連爬帶滾地從眾人的視線裡消失了。
那凹凸不平的黃土道路終歸於平靜,花朵轉頭正好瞧著藏在車廂下面抱著頭作鴕鳥狀的花二寶,翻了個白眼,走上前一腳便是踢在那龜孫子翹得老高的的屁股上。
「還不快滾出來你,想被馬車碾麼?」
那花二寶正兩腿打顫得厲害,被花朵這麼一踢,人就直接軟在了地上,看到外面沒了什麼危險,才一臉劫後餘生地從馬車下面爬出來,卻是一直戰戰兢兢,直扶著馬車才站得穩,看得那絡腮鬍子之罵膽小鬼。
「幾位衙差大哥,今日情況,你們如何看法?」
林秀才臉上已經再沒了溫文爾雅,看著那花二寶眼裡全是寒霜。
「看來這事情絕非平常,我們兄弟三人一定會上報於大人,公子無須擔心。」
絡腮鬍子滿臉凝重地看著林秀才說到,轉頭看著剛從馬車肚子下面爬出來的花二寶,眼中越是疑惑重重了起來。
「不,不關我的事啊,你們為啥這麼看著我?」
一眾人疑慮的表情,嚇得花二寶連連後退,卻是一把被絡腮鬍子揪著衣領給扔到了馬車上,「老子什麼時候說關你的事了?要是關你的事情老子第一個不放過你」!
有了這件事情的發生,絡腮鬍子越是對花朵的這件案子心頭感到疑慮重重了起來,你說,就這麼一個農家姑娘,世面都沒怎麼見過,怎麼就有人這路上來要她的命?這是和她有多大的深仇?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頭緒,還是等著回去了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詳報於知府大人為好,這妹子看著也可憐,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好個夫家,若是進了冤獄,實在可憐了些。
「我們這便出發吧,免得夜長夢多再生出什麼事端出來。」
絡腮鬍子抬頭看了看那前面不遠處的雲霧山,微微皺起了眉頭,必須在夜幕之前從那座山繞過去,那山裡夜間也不是個人能待的地方。
接下來的路程,一車的沉默,趕車的陳叔也加快了進程,一個時辰的時間便是到了雲霧山的腳下。
山路崎嶇,本就不適合行路,何況是馬車,幾人下來之後,陳叔便是駕著馬車往回趕去了,而林秀才卻是留了下來,打算一直跟著花朵進縣城去。
「接下來就要靠步行了,兩個時辰的時間,上了這山腰再下去,妹子你行嗎?」
看著瘦的不行的花朵,絡腮鬍子有了些擔心,若是照顧著這妹子的體力的話,天黑之前絕對是翻不過去的。
想到這裡,絡腮鬍子也是抓頭了,他就想不明白,這大人是怎麼想的?為何一定要讓他們從這裡趕回去?騎馬的話從白龍城繞回去雖然繞了一些可也花不了多長的時間啊,上頭這些人怎麼想的,他們這些小蝦米真是搞不懂了。
「沒事,大哥,我會盡力的。」花朵也是看出了那絡腮鬍子的擔憂,想來這古代的山林子裡也不是那麼安全的,便是把這雙腿爬斷她也一定要在天黑之前跟著大部隊走出去。
花朵本來就最不喜做這種爬山的坑爹運動,以前跟著朋友爬了一次那名動古今的峨眉山,上上下下,來來去去,爬了一天一夜,硬是命都快去了半條,爬到金頂上面連那大霧遮天,冷死仙人,連那日出的影子都沒瞧著個,至從那次以後她就再沒有去受這種罪了,覺得還是蹲在窩裡吃零食看書神馬的最愜意。
現在這副弱得要死的身子,剛爬了不到百米的距離便受不了了,合著這山裡樹林茂密,空氣濕度又大,呼吸多了那冷空氣胃裡面一直難受得緊,直想噁心。
古代的山石之路都是為人工簡單鑿成的,只要能過就成,絕對沒有現代走石階那樣的輕鬆,要不就是陡坡坡度大得沒法,要不就是下面臨著深崖,人膽子都去了半條,心驚膽戰,一會兒力氣就耗光了,花朵只得扶著一旁的樹子直喘氣。
「大哥啊,這啥山路啊,怎麼我去趟衙門都這樣艱難啊?」
花朵一臉悲催地看著絡腮鬍子,心裡不鬱悶,那絕對是假的,這尼瑪,這縣太爺你他媽的面子特大了吧,要老娘來見你先要遇到土匪不說,之後還要翻越一座山!
「妹子啊,這我也沒辦法,文書上寫了在明日午時之前必須將你緝拿歸案的,老哥這不是沒法麼。」
絡腮鬍子有些歉意地嘿嘿一笑,表示自己很無奈。
「我走不動了。」
花朵現在真心想哭,這尼瑪,太累了,一屁股便是坐在地上耍起賴來了。
林秀才抬袖將花朵臉上的汗珠擦去,看著她唇色有些發白,開始擔心了起來,這身子,的確是柔弱得緊。
「先喝些水。」
說著,他便從包裹裡取出了一牛皮水囊,在手裡拿了一會兒,便是開了塞子遞到花朵面前。
「居然是熱水?你這水袋真好,還能保溫。」
花朵包了一口水在嘴裡,硬是捨不得吞下去,她怎麼想都想不通,這古代科技啥時候這麼發達了,這看似普通的牛皮水囊都是個保溫的。
「是的,能保溫的。」林秀才笑笑,不作多語。
一旁的絡腮鬍子卻也好奇了起來,走上前來,「妹子,給老哥我看看」。
結果水袋,翻來覆去看了個遍,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絡腮鬍子摸著頭,滿眼的疑惑不解,又拿出了自己的水囊比了一比,都是皮子做的,只是這秀才的要精緻了不少,卻是實在看不出來有什麼特別的。
有些不相信地抬頭倒了一口在嘴裡,神情之間難掩震驚,將水囊交給了花朵,滿臉佩服地看著林秀才道:「林大公子,你這水囊還真奇了,果然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
林秀才低頭,笑而不語。
「朵朵,來,我背你。」
這山野之地,最忌夜間逗留,幾人也不敢在這裡再拖延了時間。
「沒事的,我還可以的。」花朵猶豫了一下,馬上搖頭拒絕道,這秀才她大多時候還真的看不透了,本來也無需這般的,他又是何苦。
「你知道的,我背著你翻上三遍這樣的山都不是問題,又何必這般折磨自己?我知道你現在難受得緊。」
林秀才皺著眉頭,臉上滿是憐惜。
「是啊,妹子,你就讓林公子背著你走吧,你兩這都快是夫妻了,這就不要再過濾那麼多了,我看你現在也沒那個體力能翻過這座山。」
絡腮鬍子本來就想自己去背花朵上路的,可是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妥,聽著這林公子主動要求背她,覺得是再合適不過了。
「那好吧,林大哥麻煩你了。」
她現在這樣子,也的確是拖慢了不少的行程,看著那官差大哥都這樣說了,就不好拒絕了,只好乖乖地爬到林秀才的背上,又才繼續上路。
「朵朵,你太瘦了,以後必須要吃好點了。」
背上的人,確實是太輕了,不知道這些年來這身子的主人都是吃些什麼的。
「我也知道啊,可是,我現在也沒法子。」
花朵無奈道。
有了林秀才這麼個大助力,幾人的行程便是快多了,不多時便是看到了那半山腰處的一棵似乎有八百年樹齡的兩人合抱粗的柏樹半臥在那斷崖之上,有些像是那黃山最著名的迎客鬆了。
「快到山腰了。」
絡腮鬍子三人一前兩後地跟在花朵兩人身邊,看著那半山腰的老松柏,終是稍稍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一路沒什麼危險。
花朵趴在林秀才的背上,一直警覺地瞇著眼睛打量著周圍,眉頭越皺越深,山中每到樹蔭遮蔽之處,越是全身都感到陰寒,不免讓人打了一個寒戰,那背著她走的林秀才的身子卻是溫暖得不行,好幾次花朵都不由自主地貼了上去,卻又覺得不妥,猶豫來猶豫去,終是受不住溫暖的誘惑,只好從了。
「我抱著你行不?我冷。」
「好。」一路行來,那林秀才臉不紅口不喘的,胸膛都少有大的起伏,讓一直在注意著周圍動靜的花朵佩服不已。
而此時,青雲鎮「醉臥雲端」最豪華的一處廂房中,玄衣銀冠的男子,有些懶洋洋地坐在窗下的太師椅上,手執一青玉酒盞,慵懶地看著窗外桃花紛飛,落了滿地絢麗的桃紅。
「難怪三弟在這地方一住十五年,為兄的怎麼說都不願離開,當真是一處妙地,他地桃花已謝,此處桃紅才開,真是絕了。」
屋子裡面,斜臥於軟榻上的紅衣男子,手中執著一枚白子,鳳形面具下一雙傾城瀲灩的眉眼,看著那黑子呈壓倒型優勢的棋盤,眼裡有了些許煩躁,「啪」的一聲,手中棋子便隨便落在了一處位置,轉頭看著那窗邊一臉愜意的人道:「你到底要做什麼?何時滾出這裡?」
「嘖嘖,三弟還真是絕情,二哥我就來看看你,你就這般趕人的態度,著實讓為兄的傷心呢。」
玄衫男子轉頭看向軟榻上眸色冰冷的人,臉上似乎有一絲受傷的神情。
「哼,看我?攪得我玄冰教一月不得安寧,門下個個都想著叛離,兄長果真是好,好得很!」
「為兄的就這麼玩兒了一下,三弟就這般生氣了?」
「玩兒?」鳳形面具下,血色的唇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你便直接說說你一直這般拖著我的原因便好了,我可沒你這興致!」
最近不知為何,那些所謂的正道,沉寂了一百多年,又突然集結了起來,說要剿滅魔教,煩死仙人了,當教主的自然要回去坐鎮,卻是不想,所謂的絞殺,似乎根本就是那正道的虛招,在山下跟開集會似的,開了幾個時辰又都散了,著實像那潑皮!
等了一個月,等得一教的人都人心惶惶了,卻還是不見那些正道殺上山來,他這才覺得蹊蹺,派了人去查,卻是直接查到了這人身上。
「原因?」玄衫男子淺淺地啜了一口杯盞裡的瓊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就是不想讓你見一個人而已」。
紅衣人聽的一愣,待反應過來,本來冰寒的面上早已滿是怒氣,「嘩啦」一聲,棋盤上的棋子便是落了一地,拂袖怒去。
「棋子便是棋子,永遠逃不脫我的掌握。」
玄衫男子看著那落了一地的棋子,笑得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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