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些玩笑不恭的聲音異常耳熟,陸蕪菱一聽之下,就只覺渾身冰涼。
無數不愉快的,甚至讓她顫慄的往事瞬間攫住她的思緒。
腦子裡一片空白。
那冰涼的手一隻摀住她的嘴,一隻緊緊勒在她胸下。
嘴湊在她耳邊,呼吸卻是灼熱的。
「好久不見,你倒是跑得乾脆利落……」笑聲帶著微微喘息。
身後貼著的身體散發著外面冰雪的寒意。
陸蕪菱說不出話,身子不由自主微微發抖。
「……別怕,不會怎麼樣你的,乖一點……」四皇子喘息聲略大了些,一邊挪動勒在她胸下的手,使勁在她胸上捏了一把,「不過你居然敢就這麼嫁人,不好好懲罰你是不行……」
陸蕪菱痛得眼淚差點出來,以前四皇子雖然喜歡折磨她,玩弄她,卻從來不會弄痛她。
她被他的手緊緊摀住口,手掌皮膚雖然沒有羅暮雪粗糙,但是也還是有繭,非常有力,以她力氣完全掙脫不開。
那只將她捏痛的手隔著褻衣捏住她頂端,微微用力,輾轉碾捏,她又痛又羞恥,幾乎落下淚來。
她耳後貼著的嘴唇喃喃道:「真暖和……」
一邊那冰冷徹骨的手便緩緩往她溫暖馨香的褻衣衣襟裡伸。
陸蕪菱發著抖,努力掙扎,自然是掙不開,被他的手徹底伸進去,緩緩游移撫弄重生之世家子弟。緩慢而堅定,因而更顯得十分殘酷。
陸蕪菱十分憤怒,可是身後的人顯然也看不到她眼中噴薄欲出的怒火。
她使勁一掙,雖然沒掙開,卻也讓身後的人感覺到了她的憤怒。
四皇子輕笑了一聲:「這就惱了?」他的手指慢慢滑過她的脊背,引起她難以自制的顫慄。
「……比以前敏感了……」微低而略有些輕甜的聲音喃喃說,「真叫人生氣。」
說著手指便探入了她褻褲中。
陸蕪菱轟的一聲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被捂著的嘴裡發出輕微「唔唔」的聲音,拚命搖頭,卻什麼都改變不了,制止不了那已經開始溫熱的手指緩慢而堅定地探入她兩股間。
她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別哭,別哭。」還是那樣呢喃的聲音,好像帶著心疼,但是卻掩蓋不了興奮之意。手指熟練地揉弄她,陸蕪菱拚命夾緊雙腿,也沒有用處。
那手指在外面停留挑逗,然後一點點往她體內探入……
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四皇子興奮了,陸蕪菱覺得摀住她嘴的手鬆了些,她連忙低聲道:「不要,別這麼對我,放過我,我可以安排你逃走。」
四皇子一怔,隨機輕笑道:「你知道?」
陸蕪菱道:「自然知道……」
四皇子輕輕擰了擰她耳朵,笑道:「真狡猾。我才不相信你這個小騙子。」
陸蕪菱喘著氣,心裡飛快思索。
四皇子身上帶著血腥味,想必受了傷,必然是參與了行刺皇上,現在不是和手下失散就是走投無路,居然膽大包天跑到自己這裡來。
先穩住他就好了。
「殿下,」陸蕪菱放緩了語氣,「您既然已經如此,如今天下大定,就算您殺了當今聖上又能如何?」
四皇子笑笑,聲音裡卻不免有些悵然:「菱兒,答應你讓你做皇后的,若是我流亡南疆,你難道願意同我同甘共苦?」
陸蕪菱無語。
本來自己就沒想做他甚勞什子貴妃皇后,現在說起來,倒好像自己是因為他奪嫡失敗了才不願跟他似的……
可這時候自己在他手裡,自然不好直接說,於是陸蕪菱想想道:「我若真心喜歡一人,自然不怕跟他吃苦。」
四皇子聽了卻甚喜,側頭在她面頰輕吻了一下,道:「其實我也不耐煩做什麼皇帝,我看了南疆那邊都是許多小國藩王,雖是化外之地,倒也物產豐饒,我現在手下還有十餘萬人,倒是可以佔地為王,咱們自己建個小小的新國家,開開心心過日子可好?」
說著卻又怒起來,擰著她小巧的耳垂道:「你這個小騙子,又在哄我!背著我跟人跑了,還居然嫁人!」
陸蕪菱心裡再度無語,腦子一轉,卻道:「殿下也不過說著好聽,您就算去了南疆,難道能不娶您表妹反而娶我?」
四皇子笑道:「豈能久受制肘?舅舅生病臥床,我現在已經控制住舅舅手下大半兵力了,等舅舅不在了,那死丫頭誰愛娶我就把她嫁給誰!」
說著用手指捏著陸蕪菱的下頜,把她的臉扭過來,認真道:「蕪菱,你若真心跟我過,不嫌棄南疆苦熱,我一定會好好對你,不會欺負你,會把你放在心頭,好生愛重盜仙墓最新章節。」
一雙漂亮的桃花眼認真看著她,竟帶著從未有過的鄭重。
陸蕪菱看著他雙眼,竟說不出話來。
他湊過去一下壓住她嘴唇吮吸,碾壓挑逗,陸蕪菱竭力扭頭想擺脫他,用力推他肩膀,卻發覺手上粘膩膩濕漉漉的。
雖然討厭甚至憎恨他,陸蕪菱卻也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敢再用力。
僵硬著身子被他親了個夠,四皇子才滿足抬頭離開她嘴唇。
陸蕪菱湊著微暗的燭光看到手上都是血,四皇子的肩膀上也是被深色濡濕了一塊。
瘋了,真是……
受傷如此倒要先做這般事情。
四皇子喘息著,眼睛卻明亮,透出愉悅光芒,甚至把探入她褻褲的手也抽了出來,低笑道:「雖然是個小騙子,倒是有良心,還知道心疼我受傷。」
陸蕪菱心中甚怒,她不過是習性使然,誰要心疼他呢?不過此刻自然是保持沉默不語。
四皇子手在她臉上揉捏了一番,道:「乖乖的,我以後不會同你翻嫁人的舊帳,一會兒半夜就有人接應,你只要乖乖跟著我就成,不用你安排我逃走。」
陸蕪菱雖然想穩住他,卻也無法閉著眼睛說瞎話的答應他。
只好含糊著。
四皇子笑道:「如今還早,先親熱親熱以解相思。」說著便伸手扯她衣裳。
陸蕪菱頭皮發麻,按住他手道:「來日方長,你還受著傷,不如我給你把傷口包紮下。」
一邊想,怎樣才能讓外間的繁絲知道去外院報信,而又不讓她驚慌失措衝進來白白送死。
說著她便待披衣起床,四皇子很警覺,按住她肩膀輕笑:「小騙子,你可別犯傻,若是叫了你的婢女進來,不過是送死罷了。」
陸蕪菱蹙眉道:「我不過是打算給你處理傷口罷了。」
四皇子道:「你拿個你的銀鐲子寬闊些的在燭火上烤熱了,把我傷口燙一下,再拿個褻衣抹胸給我包裹住就成了。」
語帶調笑。
陸蕪菱暗恨他輕薄,心道活該你痛死!
她起床把燭火調亮了,又去開了妝匣尋銀鐲子。
四皇子居然還有心情來看她的妝匣裡的首飾,輕聲點評道:「菱兒你的首飾不錯嘛,這朵金海棠頗為精巧……這個華勝上珍珠也不錯,唔,這根白玉簪是好東西,雕工也好……」
因燈火亮了,也許還聽到些聲響,外頭繁絲被驚動了,迷迷濛濛起身道:「夫人?……」
陸蕪菱心中一驚:她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就算她現在佯作鎮定讓繁絲去取外傷藥金創膏什麼的,以四皇子的多疑,恐怕也是二話不說就出去將繁絲殺死……
她焦急得很,而四皇子已經起身悄無聲息走到了門口,身上隱隱透出殺機。
陸蕪菱靈機一動,她耳房裡放了些三七粉,三七粉對外傷也有用處……
便道:「覺著有些胸悶……繁絲你去耳房給我拿些三七粉來國醫大師最新章節。」
繁絲急道:「夫人您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請太醫?」說著便起身想要進來。
陸蕪菱忙道:「並無不舒服,你去拿了給我便好,然後便自己睡去罷,不用在外間值夜了。」
聽到這裡,四皇子便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陸蕪菱連忙目光澄靜看著他,表示自己問心無愧。
繁絲似乎有些驚疑,但還是悉悉索索起身穿衣去了耳房,未幾舀了一小盅三七粉來,陸蕪菱堵在門口,揭開些簾子伸手接過,四皇子一手便搭在她腰間。
繁絲明顯有些驚詫,道:「夫人,身子可有不適?」
陸蕪菱沉著臉,眼睛卻朝她使了個眼色,口中道:「並無不適,你去睡吧,不用守夜了。」
繁絲點點頭道:「是。」
陸蕪菱放下簾子,回到屋子裡,二人聽著繁絲轉身出去,門「吱呀」一聲關好。
四皇子端坐床邊,帶著笑容,難測喜怒。
陸蕪菱壓下心中忐忑,微微笑道:「殿下,我給您包紮下?三七粉也能止血。」
四皇子點點頭。
陸蕪菱看看他肩膀,四皇子卻示意她幫自己解開衣裳。
陸蕪菱忍著氣,輕手輕腳揭開他衣裳,有些都透著血粘在他傷口上,一時陸蕪菱有些手軟心顫。
一道刀傷從肩頭劃過,長約三四寸,雖未深可見骨,卻也皮肉外翻,十分猙獰。
四皇子道:「按好,用鐲子燙了烤一烤它。」
陸蕪菱聽了這話都不免手更加發軟。
方纔她未尋到銀鐲子,尋了個寬的金鐲子,這會兒她先撒了些三七粉在他傷口,抓住鐲子一邊在燭火上燎烤一會兒,走到他身邊,咬著牙,一手伸出輕輕按好他傷口兩邊合攏,然後一閉眼,把燙得發紅的鐲子往他傷處一按。
四皇子口中輕嘶了一聲,臉色慘白,陸蕪菱都能感覺到那瞬間他的肌肉的緊繃和跳動。
豆大的冷汗從他鬢邊淌下來。
他把嘴唇舀破了,嘴唇下緣有血絲滲出。
鼻子裡聞到一股肉焦糊的香味。
陸蕪菱不但手軟,腿也發軟,幾乎把手中鐲子扔了。只強自鎮定著。
「沒事。」四皇子咬牙切齒道,流著冷汗勉強安慰她。
陸蕪菱剪了自己中衣下擺,給他纏裹住,繫了結,才算是好了。
四皇子面色半晌慢慢好轉,舒了口氣,站起身道:「好,我們走吧。」
陸蕪菱一驚,抬頭道:「現在?」
四皇子還露出個笑容:「嗯,即刻便走。」
「為什麼……」她艱難尋詞,「這麼著急?」
四皇子笑道:「你當我好糊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