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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有情總被無情傷 文 / 舒次之

    「還有第三刀,也亮出來看看吧。」

    只憑著一隻左手,羅錚就生生破了對方兩大絕招,而且從頭到尾,他的雙腳都好像釘子一樣鑲嵌在地面上,就是柳生斷水攻勢在如何兇猛,都不曾讓他的雙腳挪動一寸,這壓倒性的實力,強大,讓人看的簡直要生出一種絕望的情緒了。

    柳生斷水此時滿口是血,半跪在地上,面孔扭曲至極,一身原本破舊的和服,此時髒兮兮的,好像乞丐裝一般,那把將近四尺長的日本刀,更的斷的連一半都不到,當真是狼狽到了極點,他目光先是看著羅錚,當中滿是複雜的情緒,然後緩緩的轉到手中這把被捏碎的武士刀之上,看著這把自幼陪伴自己的武士刀淪落到這般田地,一股濃濃的悲情,油然而生。

    「這一把武士刀,乃是柳生世家代代相傳一把名刀,雖然不是什麼日本傳世的大寶刀,大快刀,卻也是一把千錘百煉,珍貴至極的武士刀,而且更加重要的是……他是伴隨了我整整四十年的刀,對我而言,就是妻子,兒子,也比不上它重要。」

    撫摸著這一把斷刀,柳生斷水眼中全是悲傷,絕望,痛哭……

    柳生世家,是一個古老的劍道世家,歷代服務於權貴階級,是那些大人物手中的利刃。

    在這個家族當中,分為兩種人,一種叫做「明柳生」,這樣的人,生來高貴,他們的睡覺的時候,身體可以擺成一個「大」字,象徵著前途遠大,而事實也的確如此,明柳生活在陽光下,不但自幼可以受到良好的教育,享受高貴的生活,得到名師的指點,同時長大之後,也能夠進入那些軍隊官場當中,成為柳生家族中流砥柱,受人瞻仰的人物。

    而另外一種人叫做「暗柳生」,就好像這個稱呼一般,他們注定的不能生活在陽光下,要永遠的棲息黑暗當中,彷彿刺客,死士一般,所作所為都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甚至死了連一個名字都沒有,只能稱呼為「暗柳生」。

    這些「暗柳生」,生來就低賤,不但無法得到相應的教育,教導,就連做人尊嚴都沒有,甚至他們睡覺的時候,都必須要讓身體蜷縮起來,縮成一團,如果做不到,就要被殺死,這是要他們將「不可張揚,謹小慎微」這八個字,深深的烙印在靈魂當中。

    柳生斷水,原本就是一個「暗柳生」,因為他的祖父曾經犯下一個錯誤,所以他的父親,他的叔叔,還有他,一出生就要做一個不能生存在陽光下的「暗柳生」。

    然而通過不懈的努力,「暗柳生」也能夠成為一個「明柳生」。

    柳生斷水,就是通過這樣的努力,從一個「暗柳生」轉變成了「明柳生」,並且在十二歲那年,獲得了「柳生斷水」這個名字。

    然而對柳生斷水而言,這是沒有意義的,因為自幼在那黑暗而殘酷的環境當中長大,在柳生斷水眼中,根本沒有什麼仁義,道德,血緣,親情,從小到大陪伴他的,只有手中的武士刀,因而這把刀對他來說,就彷彿兄弟,親人,唯一可以依賴的摯友。

    因而這是為什麼他連自己的妻子,兒子殺死都沒有留下一滴眼淚,但是看到這把刀這段,卻流出眼淚的原因。

    濃濃的悲傷充滿天地,就連幾十米開外的宋小月都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悲傷,彷彿死了親人一般,忍不住的想要流淚,然而當這種悲情濃烈到了極點的時候,突然一股莫名的氣息從柳生斷水身上散發出來,只見風中的樹葉,飛過他的髮梢,然而嗤啦一生細細的聲響,這一片樹葉竟然被一分為二,看到這一幕,突然一股巨大的危機感出現在羅錚的心頭。

    「不好,風絮飄殘已化萍,情到濃時情轉薄……這最後一刀,是無情的一刀!!」

    柳生斷水的眼中滿是悲傷,但是悲到極致,卻化為一種無法形容的冰冷,彷彿斬斷了他最後的一絲羈絆,抹去了他心底最後的一絲情感,一個真正冷血無情的絕世刀客,冉冉升騰。

    「我真該感謝你……這一把到,伴隨了我一生,當中有我最深的羈絆,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我無法達到先祖十兵衛那般絕世劍豪的境界,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我還是有捨不下的東西,謝謝你斬斷了我後的情感,羅錚君,為了表示對你的感激,這第三刀,我一定會傾盡全力,將你殺死。」

    雙手握著那把折斷了的日本刀,柳生斷水表情嚴肅無比,彷彿抹去了最後一絲感情,化為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修羅,面對這樣的一個絕世刀客,就是羅錚都變得無比嚴肅,鄭重,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一股旋風從他身邊生出,羅錚目光陰沉下來,一股無形的氣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那是鐵與血,殺與戰,隱隱約約,一頭仰天長嘯,巨大猙獰的魔虎虛影彷彿出現在羅錚的身後。

    「好,這一刀,才是你最強的一刀,你之前的兩刀,雖然厲害,但是卻不是你的刀意,而是你柳生新陰流劍術練到極致生出的刀意,英雄膽,大和魂……好,從你身上,我幾乎看到了你柳生一族數位劍豪的影子,當真厲害無比,可惜奈何我不得,只有你這泯滅感情的最後一刀,才有傷了我的可能性,來吧,讓我看看你最後一刀的厲害。」

    「好,不愧是一個絕世的武者,我會用我的生命去綻放最後的光芒,接我第三刀,忘情之刀!」

    轟隆!

    柳生斷水,不愧是日本百年才能一現的絕世刀客,這最後一刀施展出來,頓時讓人只感覺滿天地都是濃濃的悲情,悲傷,悲慼,彷彿讓人看到一個畫面,一個男人,為了最求他的極致,殘忍的殺死了他心愛的妻子,牙牙學語的兒子,然後折斷了他的愛刀,在無盡的悲傷當中,將一切都忘記,最終泯滅心中一切感情,達到了太上忘情一般的至高境。

    這一招,沒有任何招式。

    只是柳生斷水快步前行,手握斷刀,猛的衝刺到羅錚跟前,斷刀高高舉起,一道斬下,彷彿將一切斬斷。

    這不是一種刀法,而是突破了刀法刀術的桎梏,將刀術融入感情之中,然後再忘情,形成的一種刀勢,刀意,刀心。

    強烈的危機感,從羅錚心頭升騰了起來,此時此刻,就是他也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危機感覺,比之那異形皇后,都絲毫不差!

    羅錚一生,遇到過不知道多少高手,但是除了那已經達到出神入化,返照虛空,能夠元神出竅,感知過去未來的老爺子,這個柳生斷水當屬第一,尤其他向刀之心,那是除刀之外,一無所有,比之那外強中乾的趙浮屠不知道強大多少倍,尤其當羅錚五指折斷了他的刀之後,柳生斷水,已經真正要踏入那「無刀勝有刀」的極致境界。

    嗤啦!

    猛烈的一刀砍下來,彷彿要將人的靈魂,情感也要一分為二,面對這樣窮凶極惡的一道,羅錚也運轉全力,一聲大吼,只見一頭巨大猙獰的猛虎虛影咆哮空中,九道刀煞當中一轉,化為一道青黑刀光,彷彿一把真正的長刀握在手中,這把大刀,長達五尺,寬刃厚背,形象猙獰,宛如戮妖之刃,斬妖之刀,這一刀迎上去,帶著純粹到了極致的殺意,和這「忘情之刀」碰撞一起。

    鏗鏘!!

    一聲撕裂耳膜的金鐵交鳴之聲響起,聲音當中,只見大片的鮮血飛濺出來……

    (我寫這段現實劇情,不是用來裝b的,是全書的一個重要鋪墊,提綱挈領,統領全文,是必須要寫的,不過一個不注意,竟然羅裡吧嗦寫了這麼多,不好意思啊,我盡快讓主角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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