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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七十七章 心碎神傷 文 / 鳳羽思思

    第二百七十七章漫天黃沙

    門內,再一次寂靜起來。過了不久,又有人敲門而入,這一次,是他派往燕北大營的遲。那個瘦削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傳達著若水最後的話。那個年輕的元帥,幾乎在準備走出莊門的時候,才對著前來送他們出去的遲說了以下的話,請他代為轉達他的主子。

    她說:「她知道毒不是他下的,遇刺也是意外,她並不怪他……」

    她說:「很感激他救了他……」

    她說:「再見……」

    獨孤情的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

    她一個人默默地流淚,她一個人,默默地承受痛苦,可是,到了最後,那個答案,卻仍舊沒有給他……

    或者說,那個答案,早就給了,是他,不自知而已……

    那麼,女人,既然你選擇了站在我的對面,選擇將我的真情拋開。那麼,我也不介意用另外一種方法,讓你徹底地記住我……

    如果說,你不願意愛我,那麼,就選擇恨吧……

    恨,就要恨得徹底,沒有一點的退路……

    當冬天即將來臨的時候,若水和鳳思藍,同時接到了烈焰太子的戰書。

    戰書上說明,三日後,兩軍會戰於燕北城外三百里。

    這是冬日前的最後一戰,這也是若水和獨孤情,還有鳳思藍三人之間的關係的最後轉折點。當然了,也是若水最終祭獻自己的一場戰役。

    初冬的塞外,本來是天高日——爽,陽光明麗,可是,卻說不清為什麼,那一天的天氣,突然就變了。

    天宇之上,白雲翻捲,層層疊疊。那樣的深色的、灰色的、暗色的色澤,翻滾著,密密地、密密麻麻地遮住了天空。

    蔚藍色的天宇,彷彿波濤洶湧,有什麼,在狂野地拍打在低雲,彷彿捲起層層疊疊的千堆雪。幾隻不怕寒冷的雕兒,在墨雲下展遲飛翔,不時發出低啞的鳴叫。

    而原野之上,千軍萬馬。還在進行最後的廝殺。勝日王朝最年輕的元帥。以一己之力。獨對烈焰太子的十萬精兵,在這個原野作為炎帝三十七年秋的最後的一個戰場。

    又方都是攜著重重殺氣而來,都想為自己的最後一戰,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所以。一上得陣來,就是前無古人,無所不用其極。

    許多年後,還有人在形容這一場戰役。

    那一場廝殺,從日出,一直到日落。

    一**的人下來了,又有一**的人上了去。一撥人倒了下去,又一撥撥的人衝了上來。踏著同伴的,還有敵人的屍體。蹚同伴的,甚至是敵人流下的血印,所有的人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所有的人眼裡。都帶著不死不休的殺意……

    那一場廝殺,刀卷刃,長袍沾血。最後,所有的動作,都變成了一個原始般的機械,殺、砍,斬、刺,所有的刀,都砍在鈍肉上,濺起血,蕩起淚,然後,甚至沒有人理那刀,是砍在自己的身上,還是砍在別人的身上,通常是刀去了,人亡了,卻還不知道自己身在哪裡……

    無意識的砍殺,麻木的心裡,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殺、殺,殺……除了殺,就連格擋都已忘記。

    到了最後,整個天空都翻捲著鉛灰色的濃雲,只有天邊有一抹金色的霞彩,帶給這荒涼的、彷彿用鮮血洗過的世界一絲溫暖與光明。大漠上的朔風,捲起漫天的細沙,盤旋而上,再緩緩墜落。

    就在這帶走無數的血和靈魂的風裡,若水跨在白馬之上,一襲黑色長衣上繡著典雅的銀色帥之花紋,下擺在風中輕輕飄蕩,看上去輕靈飄逸,似欲乘風歸去。自從中午從那一場廝殺裡退出,阮玉堅持不准她再次涉險,於是,她就站在戰旗之下,神色冷定地望著這一場殺戮,心裡,眼裡,都是說不出的冷意,還有狠意。

    整整一天過去了,可是,這一場廝殺,對方還完全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人馬,還是一撥一撥地衝上來,人馬,還在一場又一場的廝殺。眼看天色黃昏,呂梁又一次來到若水的帥旗之下,雙手抱拳頭,語氣急切地說道:「元帥,就讓我再去衝鋒一次吧……」

    向來沉穩潔淨的呂梁,顯然也在這一場廝殺之中,急得紅了眼。他單膝跪倒在若水的馬前,眼神倔強。

    然而,若水輕輕地俯下身去,將呂梁輕輕地拉直來。

    面對呂梁的眸子時,若水的一天以來,都是冷定以及冷酷的眼裡,第一次,泛上了暖暖的亮色。

    她低下頭去,第一次,用對於同伴一樣的聲音,溫和地說道:「不,呂梁,你不能再去了,要知道,你的戰場,並不在這裡,你現在回去,養精蓄銳,今夜三更,本帥在帥帳之內,等你……」

    「元帥……」呂梁又眸欲裂,眼神不忿,為什麼,為什麼,到了如此生死關頭,這個年輕的元帥,還是對他心存疑慮麼?就算背景不同,就算他心在他屬。可是,他也是百花王朝的人啊,他的身上,也是流著和十萬將士一樣的血啊……

    卻為了什麼,在場廝殺的,都是她信得過的人,而他,卻只能站在敵後,一直觀望……

    「聽元帥的,今晚才是重頭戲……」看到呂梁還在猶疑,身邊的阮玉,卻上前,輕輕地拉起了他。然後,將手按在呂梁的手上:「呂副將,我們要信得過元帥,從來,她對我們一視同仁……」

    呂梁的眼裡,有什麼東西悄無聲息地滑下,可是,他卻生生地忍住,點頭:「我知道……」

    是的,呂梁都知道,他知道,在他頻繁地傳送著關於這個年輕元帥的情報時,在他用居心叵測的、陰暗的、算計的眸光,衡量著這個年輕的元帥時,這個年輕的元帥,對他們,卻一直是一視同仁,毫無保留……

    「好,我信元帥……」呂梁再望了一眼薄唇緊抿,神色冷酷的年輕元帥,終於擦了一把淚水:「我聽元帥的……」

    「那麼,請你的戲,再演得逼真一點……」阮玉扶起他的手,在他的手心輕輕地劃了兩個字:「怒去……」

    呂梁神色不變,在若水的馬前站直身體,忽然用力一甩,將阮玉甩開,一手指著若水,恨恨地罵道:「我就知道,你一早看我不順眼,一早看我們這些在點將台之上,和你一爭雌雄的人,不順眼,此前,你百般陷害,我們都忍了,可在此生死存亡之時,你卻重此薄彼……你,不配為一軍之帥,也不配呂某之首,所以,呂某發誓,要親上戰場殺敵,再不受你節制……」

    說完,呂梁身子一轉,就向戰場之上走去。然而,被他推翻在地的阮玉,卻連忙站起身來,急急地令道:「來人,攔住他……」

    轉眼間,元帥的親兵,就將呂梁扭到若水的面前,可是呂梁卻還在怒罵不休。若水終於從遠處收回眸光,冷冷地望著呂梁:「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來人,三十軍棍,給本帥扔到柴房裡去……」

    左右軍士擁了上來,然後拖起呂梁就走,可是,呂梁還在高聲地罵著,漸漸不堪八耳……

    若水仰望天際,彷彿倦了,冷冷地吩咐了一句:「收兵……」

    從早晨到晚上,已經一軍的極限了罷,那個烈焰太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呢?竟然有如此強悍的戰鬥力還有恃強力……

    那麼,今夜,若水倒想去看看,這個年輕的太子,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時,天已經漸漸黑了下來,無數火把照亮原野,將一地的血色,掩映成一片黑暗。鳴金之聲響徹原野,十萬精兵且戰且退,漸漸地向營前掩去。

    「收兵,高掛免戰牌,然後,靜候右路軍來援……」整整三日的時間,鳳思藍那邊,已經戰得差不多了吧,而她這邊,拖了相當於其他三國之力的烈焰,經過三日苦戰,已然筋疲力盡,若鳳思藍再不來援,怕她不能再堅持多久了……

    正在這時,若水身側的阮玉忽然驚駭地大叫起來:「元帥,你看……」

    若水聞聲抬頭,臉色,驀地變了。

    只見遠處的遠處,天空上烏雲密佈,彷彿狂風怒號,塵沙被席捲上天空,然後變成一個巨人的形狀,漸漸地,天地間一片黑暗,見整個天都是黃的,渾濁的空氣中夾著濃濃的土味,天地間,每一個空隙都填滿了灰塵。所有的躲避不及的人,都被捲入風沙,拋起,又落下,巨大的聲音,將所有的哀號全部封存,天地間,就只剩下風怒吼的聲音……

    那是沙塵暴……

    面對著超過出人類極限的力量,若水白著臉,快速地吩咐:「注意防暴……」

    阮玉點了點頭,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沙塵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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