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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七章 禍害鳳千城 文 / 鳳羽思思

    第二百五十七章禍害鳳千城

    貝兒站在暗處,只覺得手腳冰涼,心慌意亂。要知道,小姐女扮男裝的事,知道的人,並不是太多,可若是哪一天不巧,她的主子被這小子撞見的話,那麼,他只要一叫,小姐豈不是全完了……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說出來……

    慢著,哎,小姐現在邊關,這是絕少人知道的事,可這小子卻在這裡置辦珠寶衣衫,胭脂水粉,這些東西,又是給誰買的……

    而且,聽他的口氣,好像那個女子,就在京城一樣,可是她的主子,什麼時候暗中回了京城,又被這小子撞見了……

    萬般猜測,卻得不出個至所以然來。貝兒勉強按捺住七上八下的心,又再跟了下去。

    可是皇城的門,也早已近了,眼看著再有百多步,一行人就進了皇城的大門,貝兒那個急啊,只覺得冷汗都要再一次,流了下來。

    正思忖間,鳳千城又說話了:「唉,二皇姐答應我,說在十天之內,可以令那女人,乖乖地來到我的殿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不,不白白地浪費了這些東西……」

    「二皇女從來一言九鼎。」看到皇城門近,主子卻還在患得患失。身後的小三子,再一次說話了。他說:「要知道,主子,您月前將畫像交給二皇女時,他確實因為忙,沒有怎麼找,可是,這一次,她不是說,已經找到了麼……您放心吧,那位姑娘,一定會喜歡主子您的……」

    什麼?

    畫像,原來是出自這個小瘟神的手?

    而且。他拿給了二皇女鳳思橙?

    貝兒這下恨不得要拿個什麼東西去敲鳳千城的頭了。你說說,這小子是不是天生就是她家主子的剋星啊,上一次。因為他就掉進了懸崖裡,只差一點。就沒了命,可這一次,他倒好,又拿著主子的畫像,去給了那個向來居心叵測的二皇女……

    貝兒一邊搖頭,一邊朝著鳳千城的方向,狠狠心腸地揮了揮拳頭。可是,她再想聽兩人一邊走,一邊說些什麼時,那個小瘟神。已經神氣地往皇城守兵的眼前一站,然後亮了亮手中的令牌,然後大搖大擺地向皇城之內走去。

    要知道,自己哀求了半天,父妃才給了這麼大半天的假。若是他再不早一點回去,怕下次,想要出來,可就難了……

    鳳千城一邊想著,一邊還在想和若水會面的事。

    一想起那個女子一腳將自己踹進池子裡。然後揚長而去,鳳千城就覺得牙齒,都是恨得癢癢的。

    他發誓,若這女人,再一次落入自己的掌聲雷動心,那麼,自己不論用什麼辦法,都絕對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半步……

    鳳千城當然並不知道,自己在下一次遇到若水,仍然是被她整得很慘,很慘……

    當然了,相對於他對於若水的傷害,若水對他的懲罰,可以說是小懲大戒,可是,對於向來被人當成神祇一般膜拜的鳳千城來說,卻是天大的恥辱……

    於是,他發誓,有生之年,一定要將這個囂張得不得了的女人,娶回自己的家裡去,然後,用一輩子的時間……欺負她……

    不過,若真的是欺負不贏那個可惡的女人的話,只有任她欺負好了……

    看到鳳千城進了那道大門,貝兒又站在暗處猶豫了一陣,這才想起,自己要將這些事情,告訴驚魂才行。

    比如說,原來是鳳千城那個小子,畫了主子的畫像,再比如說,他將畫像交給了鳳思橙,然後要鳳思橙幫他找人……

    然而,貝兒才一轉身,卻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人看到貝兒如此的快速轉身,只是伸手拉住了她,冷冷地喚了句:「貝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只一聽到那個聲音,貝兒就覺得渾身發抖,然後,再一看清眼前的陣勢,她的身子,更是只差一點,就要暈了過去。

    「貝兒,你出來的夠久了,現在,跟我回去吧……」那個聲音,無限的溫和,卻也帶著十二分的冷意,還有狠意。

    看到貝兒臉色驀地變得灰白,那個人又再笑了起來:「貝兒,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想念你……」

    貝兒的身子,一下子就癱了下去。她連忙跪倒在地,然後重重地叩了個頭:「貝兒知道錯了……」

    ……

    若水正在喝酒,她低下頭去,一杯接著一杯,杯杯不停,而她的面前,坐著的,那個正不停地幫她斟酒的,赫然就是獨孤情。

    兩個人的面前,是若水親手拌的幾個小菜,涼拌紅蘿蔔絲,清灼蓮藕片,油炸薯條,酸辣土豆絲,紅油豬耳,涼拌豬肚。那樣的紅白相間的色澤,清爽惹眼,葷素搭配,遠遠地看來,則是十分好看。

    本來,若水是一個人在喝酒的,可是,那個臉皮厚得可以和鳳九有著一拚的獨孤情卻來了,還說了一番什麼,相請不如偶遇的話,然後就自顧自地在若水的面前坐下了。

    若水本來是想趕他走的,可是,她的手中,卻還握著他那天給她的那樣東西。所謂「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

    差不多脫口而出的驅趕的話,怎麼都沒有說出來,到了最後,只是吩咐人添了一雙筷子完事。

    好在的是,獨孤情的話,並不太多,所以,眼看著若水一杯一杯的喝酒,獨孤情一杯一杯地幫著她倒,空氣中,是酒的香氣,還有兩人細微的呼吸,靜極了。

    眼下,已是初秋的天氣,兩人,也是坐在酒樓的後院。那裡,有一片小小的湖,湖心,有一個小小的、白色的亭了,那個小亭子離岸不遠,有座長長的石橋與之相連,青石的橋面。白色的欄杆,若有淡風吹過,整個人。就會覺得清涼愜意。

    這個小湖,是若水親自監督他們建成。這裡遠離喧囂,非常安靜,大大的院子裡,到處是海棠樹,綠葉婆娑,花團錦簇。空氣中,視覺中。到處都瀰漫著安靜清甜的氣息。

    秋日的風,最是輕俏,它將成熟和花落的氣息,在昨夜傳達。所以,他們此時坐在這裡,風一吹,花瓣如雨。

    那樣的紫色的花瓣,飄落在潔淨的水面。那些魚兒,就會爭先恐後地游過去,或者嬉戲,或者爭想追逐。

    也有花瓣,會飄進小小的亭子裡。於是,兩人的身上,花瓣星星,腳下,一片落紅。

    空瓶,扔了一地,桌上的小菜,卻只有獨孤情一人在吃。

    可是,他卻沒有喝酒。本來還抱著嘗試的態度,輕輕地挑了一條土豆絲,可是,這一口下去,卻再也收不起筷子……

    別有滋味的薯片,不同於御廚泡製的豬耳,還有清淡卻非常適合他口味的豬肚。那一疊看上去紅通通,吃下去卻是酸、甜、辣、香、脆、爽皆有的紅蘿蔔絲……

    一口地吃下去,又品出不同的味道,獨孤情疑惑地望著眼前胡喝亂醉的女子,眼底,慢慢地浮上一絲疑惑。

    有很多時候,他甚至懷疑,這個女子,並百這個塵世裡的人,若說行為作風。她率性而為,不分種族、貴賤。若說是舉止言談,她慧黠百出,卻又坦誠無比。

    再說經商,她一擲千金,月斂百萬。直到她入軍營,一步成帥,就連打仗的陣法,還有手法,兵器,都是令人聞所未聞,前所未見……

    而今,她下廚小試,用最平凡的材料,煮出來的,一樣是令人驚歎的美味佳餚……

    這個女子,這個天下間,可有可以難得倒她的東西……

    一樹紫色的花瓣,吹落滿地,整個塘邊,都被渲染上一層緋色的紫。不知過了多久,若水這從酒瓶堆裡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張意味深長的,帶著探究的臉。

    若水忽然冷笑起來:「說吧,如此的處心積慮的想要認識我,究竟是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

    晴秋落日之下,花瓣紛飛,年輕的女子,就伏在這漫天的紫色之中,想要一醉方休。

    她的眸子,很亮,她的臉色,愈加蒼白,只是,她的眸子深處,卻有一股濃得幾乎化不開的悲哀。

    她側過頭來,望著獨孤情,那眼神,卻透過了他,望向了不知何處的彼岸,神色間,除了落寞,還是落寞,除了哀傷,還是哀傷……

    那樣的感覺,彷彿要將自己的人生,生生地捏碎,然後,從洪荒初始,從頭開始……

    她都知道,她都知道……

    獨孤情忽然無聲地彎了彎唇,臉上,絲毫都沒有被揭穿算計的難堪,以及被動。

    「我想知道,這個世上,可有什麼東西,是可以難得倒你的……」獨孤情慢慢地放下手中的筷子,然後眸光灼灼地望著面前明顯已經半醉的女子,定定地問道:「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是你不能做的……」

    有什麼做不到的,和有什麼不能做的?

    若水驀地苦笑起來。她不是神,只是平凡人類,只是被逼無奈地承受不屬於自己的宿命的一縷幽魂,她能做什麼?她又有什麼,是可以做到的呢……

    她可是,連自己最想留住的人,都無法留住啊……

    於是,她苦笑:「我不會,也不能留住希望能為我留下的人……」

    若水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東西,彷彿握住最後的希望一般。她望著遠處,忽然靜靜地答。

    風起,吹動落英繽紛,一樹一樹的紫,彷彿自天而降的仙子一般,飄渺而落,美艷不可方物。

    若水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地走到橋的中央,她張開雙手,去接那漫天的花瓣,紫英紛紛,一身男裝的女子,就站在漫天的落花之中,獨自哀傷。

    她張開雙手,任花瓣如雨般地順著自己的身體而下,眼睛,卻是望著獨孤情:「你看,這漫天的花瓣落下,可是,我卻什麼都做不了,不能挽留,也無從挽留……」

    「不是這樣的……」獨孤情站起身來,來到橋的中央,和若水並肩而立,他望著女子蒼白的臉頰,不由地握緊了她的手,靜靜地注視著她:「不是這樣的,萬物都有輪迴,才能生生不息……就如這一地的落紅,你試想,若今年的花不敗不落,那麼,明年的花,又從何開放……」

    他笑:「我們的每一年,每一天,都是新的……」

    「我們的每一年,每一天,都是新的……」若水重複著烈驚天的話。被握在他手中的手,卻倏地抽出,然後手腕一翻,一轉,一記擒拿手,扣在了獨孤情的手腕,冷笑道:「說吧,接近我,究竟是意欲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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