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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第88章 秋宮鹿再現 文 / 藍底白花

    我現在很想要一疊糟花生,一瓶啤酒,再給昆麒麟弄個驚堂木打個光。

    「後來呢,是不是白女俠的爸爸哥哥早年死在黑社會手裡,所以她奮發圖強,忍辱負重,玩弄了金掌門的感情,順便報了仇?」

    「不是。接下來沒了。」

    「啊?沒了?」

    「對,沒了。誰也不知道白檀到底是誰,從哪冒出來的。她就好像從天而降的一個遊戲管理員,巴拉巴拉把俠門幫會一半的遊戲玩家刪了,接著消失得無影無蹤。」昆麒麟舉了個很簡單易懂的例子,我立刻就明白了,「接下來的事情才神奇,反正金召撿回一條命了,準備找前女友報仇,然後鋪天蓋地找人。鬧得太大,終於三少也知道了,三少就幫著去找了那個女人,結果沒找到——這也說明了幾個問題,第一,世上真的有人能夠單槍匹馬搞掉一個派門的。第二,白檀要麼死了,要麼就躲在某個屏障裡,譬如七院,以此躲開三少的搜查。」

    這件事情至今還是個懸案。起因、過程全都是個謎,只知道從此俠門追查白檀下落未果,一直找到今天都沒找到。

    我還想打聽點八卦,不過葉月潭又來了電話。我和他賠了個不是,讓他白跑一趟了。他說沒事,正好這幾天要陪老師去外地看一個老病人,可能也沒空過來。

    葉月潭的老師來頭很大,算是中國第一批開始研究現代心理學的人之一,會請這種心理醫生的病人全都是病的不輕的,否則人醫生還沒興趣去看。我掛了電話,車已經快開回了昆門道觀,昆麒麟回去就趴鍵盤前開始寫郵件,像是填表格。我看了一眼,差點昏過去——那是一張意外事件報告書。

    「你們還要填這種東西?」

    「要啊。按照流程,這已經算惡**件了,必須要上報給仲裁人的。以前靠郵箱,後來靠電腦,仲裁人要在二十四小時裡面做出處理意見。」鼠標動了動,郵件已經發了出去。他鬆了一口氣,說,「……行了,就等余三少怎麼說了。」

    「三少不是病了嗎?」我想起當時他救我的情形,他會傷成那樣,歸根到底也是為了救我,這人就算性格惡劣,但好歹也有救命之恩。

    「病了他也是仲裁人,爬也要給我爬起來寫處理意見,哼。」這人還是小心眼。他把網頁關了,露出了電腦桌面,「丘荻,你又把我桌面換了!」

    「換個白的乾淨點。」

    「我一定要和葉月潭說說這事,好好說說!」他打開圖片庫,換了張風景照,「你就那麼害怕看見自己的臉嗎?換白桌面,說明你還遇到了某些事情,但是刺激太大,導致你從此開始自我逃避。」

    我沒聽他瞎嗶嗶,溜躂出去了。一開門就見到貓蹲在外面花壇旁,看已經枯掉的海棠花。她見了我,臉一下子就紅了,用兜帽把頭蓋住就逃。

    今晚外面挺冷的,雪化完了,氣溫又低了幾度。屋裡打著暖暖的熱空調,小麒麟正趴在窗台上看我,似乎長大了些,肥了一圈。我曾經起過給它拴個繩,讓三黃每天帶出去遛一圈的念頭,不過給昆麒麟攔住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挺多的,我進屋抱著它看了會電影,想定定神。屋裡溫暖,人又累,竟就這樣不知不覺睡著了。這一覺睡下去,自己做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夢。

    我夢見了病房大廳,自己正穿著白大褂,趕去某個病房——可我要去那做什麼?我只能這樣繼續走,然後刷卡進了icu。監護器有規律的平淡響聲在四周輕輕響著,沒有值班護士,沒有護工。icu裡的病床永遠是寧靜的,偶爾能見到還有意識的病人,只是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我。

    而自己走到了一張床前。

    這張床上顯然也是一個重病人,渾身插滿了管子,旁邊的血透器正在運轉,心電監護上的心電圖很爛,應該已經是ii度房導阻滯了,指末氧只有85%。可這個人是醒著的,他的眼睛微微睜開看著我,眼眸淡紅色……

    他看著我,然後靜靜地搖了搖頭。氧氣中下的嘴動了動,似乎想說話,但自己已經聽不清了。病房的燈突然暗了,搖曳的光線中,一隻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燈光乍然大亮,白光中,躺在那裡的人竟然變成了秋宮鹿。

    「想逃嗎,丘荻?」他的唇邊緩緩浮現出一個笑容,同時,周圍的心監與監護器……所有的電子屏幕上畫面霎時改變,全都顯現出他的臉。「來找我啊。」

    我撲了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他張開嘴無聲地大笑,這時,icu的其他病床上突然開始有了動靜。病人一個接一個地坐了起來,所有人都一模一樣,全都有著秋宮鹿的臉。而那個被我掐住的人已經死了,頭歪歪斜著,卻已經失去了五官,成為了一隻影君人偶。

    就在這場無窮盡噩夢裡我驚醒過來。睜開眼睛就見到小麒麟的臉,正沖在眼前,很茫然地嗚咽了一聲。

    我把它拎開。昆麒麟就睡在不遠處的床上,銅鈴放在枕頭邊。

    「小黑你乖一點,回去行不行啊?」我躡手躡腳過去,想摸到那個鈴鐺,把小東西塞進去。「回去睡覺覺啊……」

    手已經夠到了鈴鐺,可是一拉繩子就覺得不對了——好輕?麒鈴以前有那麼輕嗎?

    小麒麟完全對這個鈴鐺沒興趣,直接跳到了昆麒麟身上。我轉過屏風一看,差點驚叫出來——靠!躺床上的玩意只是幾個枕頭,昆麒麟早不見了,麒鈴都是假的!

    這人知道,我如果睡不著是不會叫他的,只會轉頭看看屏風後的影子,只要看到旁邊的床上有人就會安心了——他這樣做就是為了偷溜出去,不讓我知道。

    小麒麟挺無辜的趴在那枕頭上,尾巴亂搖。我把假鈴鐺扔給它玩,扭頭就去打手機了。凌晨三點半,這人是去哪啊?泡夜總會嗎?

    手機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來了。我正要好好教育他這種欺騙同事的行為,沒想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奇怪的聲音。

    我甚至不確定那是不是人的聲音。

    就好像一大片雜音裡有人掐著嗓子在說話,哭哭笑笑,聽不真切。我喊了幾句,沒有得到回應。

    「昆麒麟?你在哪?」我問,「喂?」

    就在我幾乎要以為沒有人回答的時候,手機那頭傳來了一個刺骨的聲音。聽見那個聲音的瞬間,自己的整個背脊都涼了——我從未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聽見這個人說話,一剎那,憤怒,悲傷,擔憂,全都湧上了頭頂。

    「——好久沒說過話了,丘荻。」

    手機裡,傳來了秋宮鹿的聲音。

    「我現在就在七院等你,來找我吧。」

    ——怎麼會是他?昆麒麟的手機怎麼會在他手上?

    我拿著手機呆住了,再也沒有一絲睏意。夜晚寂靜,屋裡只有我與小麒麟。在短暫的驚愕後,我收拾了一下,跑到隔壁叫醒了貓。她正睡得很熟,搖搖晃晃開了門,聽見我說的事情後也立刻醒了,馬上打電話聯絡了北京的王兆,開的是公放。

    也不知道王兆這人的生活節奏是什麼,三四點居然還能立刻接電話。但聽我們說完了情況後,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些為難。

    「今晚太突然了……現在能立刻過去幫忙的人幾乎沒有。三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病得挺重的。」他說,「昆麒麟的手機在秋宮鹿手上?怎麼會這樣的?」

    我們也不清楚。王兆就讓我們先打電話通知昆鳴,他會盡量調動人,想想辦法。suv被開走了,我和貓跑到門口,馬路上一輛車都沒,只能用腿跑了。跑到半路,王兆來了電話,讓我們去衡山路環球酒店,那裡倒是有個人能幫我們。

    「環球酒店?」

    「對,快去吧,那人正好在。我聯絡一下他,你們先去。」

    我還沒天真到以為能夠憑自己和貓就解決秋宮鹿,之前的結局也證明了這一點。昆鳴那邊很難聯繫上,他沒手機,現在也只能寄希望於兆哥兒說的這個人了。

    我們倆個在寂靜的馬路上跑,跑了有十五分鐘都只能走了,沒有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到達七院,可再遠也只能走。

    ——就在我們幾乎要跑不動的時候,黑夜中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馬路對面突然疾駛來了一輛轎車——真的是疾駛,發動機轟鳴,直接衝上人行道,攔在我們倆面前,夾煙帶塵;接著後面又來了三輛車以及兩台摩托車,橫在馬路中間。車上下來了一個人,金毛,帶著唇環的,衝我們招招手。

    「想跑去啊?」周義笑著趴在車門上。這是輛黑蘭博,但是開得太豪放了,車上劃得亂七八糟的,「上車吧,金老大都聽王兆說了。」

    我一怔,就望向那輛車——後座上,那種彷彿冰與刀的眼神正漠然地掃過。

    周義拉開車門,我們一起坐了進去。貓上了另一部車。車門關上,周義一踩油門,我幾乎是被貼在了後座上,就感到跑車向前飛馳而去。

    金召就坐在我旁邊,一言不發。我沒想到兆哥兒說的人就是指他——可這個結果已經是出乎意料的好了,對付精神病,還靠黑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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