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找了你那麼久,都沒有找到你。」溫婉親暱地摸著赤那的腦袋,有些不可思議道:「你怎麼樣找到姐姐的?」而且還是在這種生死關鍵時刻。
「嗚嗚……」赤那驕傲地搖著狼尾巴。秘密!!!
雪地裡天寒地凍,溫婉凍得肢體僵硬,高燒滾燙的身體讓她意識有些潰散,赤那的狼腦袋不斷在眼前晃動。慘了,在草原堅持了這麼多天,她只怕是病來如山倒了。
「寶寶,我們進洞吧。」溫婉掙扎著爬了起來,手腳並用著往狼穴爬去。她不能暈倒在野外,否則只怕凶多吉少,而狼崽凍傷嚴重也熬不了多久了。
赤那拖著笨重的背包,跟在溫婉身後,步步維艱爬進狼穴。
爬進狹隘的狼穴,沒了刺骨的寒風跟鵝毛大雪,溫婉往裡面躺給赤那留了個位置。她強忍著身體不適拖過背包取出一件貂皮衣。
狼崽親暱地往溫婉懷中蹭,她拿著貂皮衣往它身上套,「寶寶,這可是姐姐特意為你準備的,裡面全是毛毛可暖和的,你穿著它在大冬天再也不會冷了。」幸好當時讓裁縫師傅改成大號的了,否則以它現在的身材都穿不下去。
「嗚……」赤那掙扎,寧死不穿。那可是狼的恥辱,一旦穿了會很掉價的,以後讓它如何在群狼中抬起頭來。
「乖……」溫婉忙摟住它不放,拿著它的狼爪子往裡面塞,「專門為你量身打造的,穿著它不會讓你感覺到行動束縛的,現在是大冷天保命要緊,等天氣暖和一點你再將它脫了。」或許等雪災過去了,她該帶它回去城市做植皮手術,讓那些不長毛的傷痕重新長上狼毛,以後它在草原過冬就不怕了。不過這項高科技技術是否已經運用到動物身上,還有待詢問,如果實在不行,每到冬天她可以接它到城裡過冬,等天氣暖再回草原。
「嗚……嗚……」赤那拚命掙扎,頗有寧死不屈的架勢。
「我的寶貝,姐姐的心肝寶貝啊。」溫婉不斷給它順毛,在狼嘴上親了兩下,放緩聲音哄道:「來嘛,你要是怕丟面子,只有我們單獨相處的時候穿。」
被賞了兩個大香吻,赤那不禁飄飄然,於是在推半就間扭捏著同意了,乖乖讓主人給自己穿上衣服。
貂皮衣很是暖和,主人相當瞭解它的身體構造,衣服很貼身舒適,甚至連撒尿的zz部位都給開了個口,隨時隨地可以盡情撒,不用跟主人一樣,上個廁所還要脫褲子呢。
從背包裡掏出一件薄毯子鋪在地上,溫婉抱著狼崽躺著上面,她喘著氣附在它身邊道:「寶寶,姐姐生病了好難受,要睡一覺病才能好。外面天寒地凍的,你別到處亂跑,我包裡有好吃的,先墊著肚子。」
赤那確實餓了,它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食物了。聽到主人說包裡有吃的,它的狼腦袋探進背包銜出兩包牛肉乾,嫻熟地用鋒利的爪子撕開,狼吞虎嚥起來……
「寶寶,別再離開姐姐了。」溫婉露出絲蒼白的笑容,閉起沉重的眼皮睡了過去。
好冷,希望能安全挺過這一關。
夜晚很漫長,暈迷的溫婉難受的咳著,接連著被凍醒好幾次,卻又迷迷糊糊睡了過去。身體滾燙一團,空飄飄蕩在空中,溫婉張嘴難受的喘氣,身體在黑暗中瑟瑟發抖。
狼崽鑽進溫婉懷中,相互偎依在一起。它時不時用嘴巴舔著溫婉的臉,著急的嗚嗚叫……
狼不是人類,不懂該如何照顧生病的人,只知道守護在她的身邊。
足足睡了一天,溫婉悠悠甦醒,喉嚨猶如烈火燃燒,「寶……寶寶……」噩夢反覆不斷,讓甦醒過來的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識的找它。
「嗚嗚……」見主人甦醒,赤那激動地搖著尾巴。
「水……」溫婉聲音沙啞,「好渴……」
高燒,將溫婉體內的水分蒸發的很快,喉嚨乾燥的連半滴唾沫星子都沒。
狼崽從她懷裡爬了起來,鑽出洞外。它用嘴巴銜了滿滿一口雪,再鑽回洞裡往溫婉嘴巴上湊。
雪花掉落在溫婉的唇上,融化成水。饑可的溫婉張開嘴,狼崽將自己尖尖的嘴巴微探了進去,鬆了鬆嘴,一小團雪花掉進她的嘴巴,狼嘴再退了出去,含住嘴裡的雪花。
刺骨的冰涼,讓渾身滾燙的溫婉好受了些,她下意識地嚼著雪花,往下嚥。
「咳……咳……」雪花嗆在喉嚨,溫婉難受的咳了起來,身體蜷縮成團。
赤那忙伸出狼爪,著急地拍著她的胸口,無奈爪子太小沒啥力道。
咳了好一會,直到喉嚨的雪花被溫度融化,溫婉才好受了一些。
狼崽似乎悟出了些經驗,將嘴裡的雪花緊緊含緊,用嘴巴的溫度將雪水融化,再用狼鼻子頂開溫婉的唇,將雪水渡進她嘴裡。
溫婉如饑似渴地嚥著雪水……
長時間含著雪水,受凍的狼崽hold不住了,渡進溫婉嘴巴的雪水有些猛。水從她的嘴角溢了出來,滑過臉頰溜進脖子。
「吼……」差點沒被凍成冰塊的狼崽拚命甩著腦袋,不斷哈著氣。
怕主人生病,它用舌頭舔著溫婉嘴角將溢出來的冰水舔食乾淨,繼續而再將嘴巴鑽進她的脖子,及時將她肌膚上的水吸乾淨。
喂完一次水,狼崽再次鑽出洞外,含來雪花利用嘴巴的溫度化成水之後再給溫婉餵食。如果重複了四五次,溫婉總算是止住了渴,迷迷糊糊合上眼睛。
狼崽被凍壞了,不斷用爪子揉著僵硬的嘴巴。凍,差點凍死寶寶了!
它鑽進溫婉的懷中,冰冷的嘴巴貼著溫婉發燙的臉。嗷……喔……主人,給寶寶點溫暖吧。
意識模糊的溫婉摟著狼崽,嘴巴輕輕附在它耳朵上,輕輕呢喃著,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主人肚子餓了?
「嗚嗚……」狼崽著急的鳴叫著。它從包裡銜出餅乾咬破袋子,將餅乾放到溫婉嘴邊。
「唔……」溫婉側著身體,高燒讓她失去了食慾。
她握著它的狼爪,實在沒有力氣睜開沉重的眼皮,再次陷入暈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