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程纖問道。
「對,最讓人難以防範的永遠是人。」龍老七笑著道。沈為和周麗都是笑而不語,他們倆經歷過的事情早就說明了這一點。
「最常見的就是倆家對暗號。暗號根據倆家臨時約定。可以任意的去設定。比如手的姿勢擺放,各種姿勢動作,說話時候的常用語,都是可以拿來作為暗號使用的,而且很多人目前也都在這樣的做。」龍老七對蔡穎言和程纖蘭韻道。他曉是沈為和周麗現在已經很清楚這方面的道道。
「咱們打個比方說:我和蘭總是一夥的在打麻將千其他兩個凱子。」龍老七把蘭韻在語言上拖下水,這句話一說出來,蔡穎言周麗程纖都掩嘴輕輕笑了起來,監控室裡氣氛熱烈。
「打麻將的時候很多人常說的話一般都是:這個牌打的真臭。或者說你打的真臭,給人家點炮了。或者說:臭死了,竟然沒留什麼什麼牌。想來這個話沒人去挑任何毛病。你們也可以經常去說。但是,蘭總的右手扶上牌的時候說話帶的這個臭字。我就知道她想要6萬。這是我們約好了臭這個字代表的意思是6。不過別的時候也照常去說這個字,我可以說,蘭總也可以說。都不去在意這個字,但是只要我們的手扶到牌上,雙方就應該注意彼此說的話是什麼,帶個什麼字?這個時候這個臭字就發揮了作用。如果是左手扶上去。這個臭就代表的6條的意思。」龍老七很講的很細。
「數字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去隨便約定。我打這個比方沒有教你們去學的意思。只是說麻將兩家出千的隱蔽性。」龍老七呵呵笑道,蔡穎言程纖蘭韻都是高智商,當然是一聽就明。
「最常見的是一種叫做九節鞭的暗號。所有的暗號都在手指的關節上。在打麻將的時候手都是很自然地放在桌子上,有誰會注意過他的手指頭是如何擺放的呢?比如:食指三節從上到下表示條餅萬,中指,無名指。小指九節分別表示19的牌點。」龍老七現在講的東西是沈為不知道的了,沈為更加認真的聽。
「還有把自己手邊麻將利用擺放方式的不同來做千。打張的時候用一些別人不注意的姿勢,動作。沒事等人出牌時候不經意的掂自己手裡的麻將。摸麻將點的時候一些細微的動作。都可能是麻將老千在傳遞暗號。」
「還有就是玩唇語的。看口形。這樣的就是基本大家在桌子上很多時候都在說麻將什麼牌什麼牌。比如我打出一個3。麻將的人一般都說:3。這個牌對蘭總來說沒有用。但是如果去摸摸鼻子我就曉得她想碰七筒,如果她舔舔嘴唇。我馬上就知道是想要吃7條。這些都是早就商定的語言,想吃想碰的時候就需要在別人打牌出來的時候這樣表示出來,讓同夥知道就可以了。」
「也有的是用自己手裡的牌來向對方傳遞信息的。千手隨手拿出一張牌來放在一邊。不同的擺放方式代表的就是不同的含義。一般都是條子是站的的,餅子是橫放的,萬字是直接扣在桌子上的。也叫條立餅臥萬子躺。而具體要什麼牌。就在自己面前碼的牌上做文章,比如把自己面前的牌第一張和第2之間留個縫隙,或者前兩張並列。和第3張牌之間留個縫隙。都可能是代表自己要糊的是什麼牌。
「也有的在打牌的時候故意反著說話。比如正常打牌的時候丟出去一個7。7條。但是有時候他可能喊的是:條7。這也是一種暗號,代表是我要上聽了。注意看我的暗號,或者是你注意了,看我要什麼牌。正常打正常說。偶爾這樣反著去說麻將牌。一般人不會去注意的。
也有的把大家在打麻將時候經常用到的話語給理順出來,找出最常用的27個字。用這27個字去代表麻將中27張不同的小密碼。不知道的人絕對不會去往這個上面去想。比如出啊,打啊。吃啊,碰啊。抓來一個破牌,點真背。這個牌要點炮了。我死也不打。你快點啊。等等這些麻將桌子上常用的話在千手某些特定的動作輔助以後,就成了他們互相傳遞信息的暗語。」
「再有就是抓底張。很多老千在打麻將的時候。手很快。抓牌的時候。剛接觸到牌就知道那張對自己沒有用處。就馬上把最下那張抓走,而上邊這個他看過的沒有用的牌就變成底張還繼續留在那裡。也有抓牌的時候手裡窩一張沒用的牌,在路過中間大家打完的閒牌,就是別人打過的,卻是對自己有用的牌,路過的時候很自然的夾住。而手裡那個沒用的牌也很自然的掉到了牌裡面去。就種叫換張,手必須要快。」龍老七越說越細,蔡穎言還要好一點,蘭韻和程纖都有些糾結了。
「同樣。高手也有在自己附近偷兩張牌到手裡隨便換沒用的牌出去的。再就是一種手快的老千。在知道自己同夥要糊什麼牌的時候。在他自己去抓牌時,順手把自己同夥想糊的牌給送到他要抓的位置上去。這樣就等自己同夥自摸了。就算中間張被人碰了換到了別家去抓那張牌。向來那個牌也沒有多大的用處要扔的,就自然的點炮了。這就是典型的借花獻佛。」
蘭韻和程纖面面相覷,程纖更是道:「原來這裡面的名堂有這麼多。看來打牌還是家搭子打起來安全係數高。」
這回輪到蘭韻和蔡穎言悄悄對的了眼神,大家都是心裡有數,曉得程纖說的是什麼意思和念想。
「別的麻煩的,咱們就不去說了,我再說點簡單的和大家經常接觸到而且最容易被蒙蔽的。」龍老七想了想道。
「以前用專業作弊的色子的不多。基本都是用麻將上自帶的色子。這樣的色子要是不經過長期練習,是很難打出自己想要的點數的。所以很多老千都專門去練習。他們丟色子的方式很簡單,就是在自己的手沿裡向下掉落。這樣丟色子。如果總保持一個高度,一個力度的話。是很容易形成規律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自己找個色子放在手沿那裡在桌子上掉落一下看看。不用10次,你就會找到竅門。如何擺放在手裡能掉出固定的點數出來。一個色子或者2個色子都可以。所以很多老千玩麻將時候打色子都是在手邊打的。就是這個道理。他絕對不會去扔。那是凱子打法。」
「能打點的人打點要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必須是自己坐莊。當輪到他坐莊的時候。他就會這樣碼好倆墩牌。放在自己門前的任意隔六墩的位置。具體在那個位置,需要打成幾點的色子才能讓自己抓得著。這個對於常年這樣玩的人太小兒科了。對於碼在什麼地方應該把色子打成幾,那倆墩牌能到自己家裡。他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也有的老千並不會丟色子。說丟幾點就丟幾點。但是他很會取巧和利用機會。當大家都在洗牌碼牌的時候。他會飛快的做完這一切。然後把色子拿在手裡。等待打色子。等你最後一墩擺好了。他馬上就去擲色子。確實的說不能叫擲。叫擺。這樣說應該更形象一些。但是他很會利用你在收最後一墩牌的瞬間。把色子「擺」在那裡。這個時候你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他色子上,你的注意力是擺好了牌往前推地瞬間。但是你的錯覺會告訴你:莊家打了色子。然後你才會去看是幾。對於這樣的玩法,人家起手就一手好牌。你贏的機會有多大呢?窮胡講究不缺大碰。ど九。不缺門。對於這樣的老千。他佔據了多少優勢。你們說有多大?而推倒胡講究大碰。7小對。清一色。有了倆墩自己碼好的牌在手裡。成一次的話能翻好幾番。基本上桌子上要有一個人這樣玩的話。其他三家的錢都是他的。」
「還有的更狡猾。隨便一丟。不管那是丟了幾點。他馬上就給收起來。然後謊報一個自己想要的點數。就開始抓牌。這樣玩的老千很會利用別人的心理。大家玩的時候有幾個真正去詳細察看過人家打的色子是幾點呢?自己想想。好像沒人敢說自己真正去察看了。而且這樣的老千也很會去轉移別人地注意力。比如他要打色子了的時候。他會指責別人的牌擺遠了,讓他給擺近一點。麻將桌上我要這樣指責別人的牌遠了。你在邊上看眼的話。估計你也會去看人家上牌。就是這個道理。當然了,理由很多種。都是冠冕堂皇的。你不去做也不行。於是你去忙的時候或者你去看的時候,人家色子打完了收回去了。說幾就是幾,沒人會去懷疑的。」
「現在有了專門的用於作弊的色子,水銀,灌鉛的,打點就更容易了,生手只要手上有工具都可以千別人,只要會碼牌就行。水銀的色子,是把色子中間挖空灌上水銀,利用重力的原因,先把自己須要的點數定好擺放在一邊,或者在丟出色子之前把色子用力在桌上頓一下,然後不管怎麼丟,最後色子不動的時候都是預先就擺好的點數。」
「坐莊的時候的碼法你們知道了。但是在千手不坐莊的時候也沒閒著。他也碼牌。只是他碼好的牌會放在自己面前那垛牌的一側。然後伺機將抓到的牌與其調換。我說的調換並不是牌都抓完的時候整理完了再去把不需要地牌與碼好的牌進行調換。而是抓地時候一氣呵成。比如我碼好了4個東風放在自己門前的最左側的位置。我右手去抓牌。我不是把牌抓回了家。我是把牌直接抓到我面前那垛牌的右側放下。左手把我碼好的牌直接拿回家去。就可以了。這個動作有很形象的說法,叫做龍擺尾。」龍老七隨手做了一抓一放的動作,引得大家都有些開樂。
「你們不要小看這一個看似很簡單的動作,試想一下,如果在面前的這一路牌的最左邊有十二張同花色的牌,基本上拿起來就是清和的牌,加上千手碼牌的時候都是有選擇的,不說是原手下叫,上兩張牌之後多半便等著開和,再有配合的用剛才我講的借花獻佛送牌讓他自摸,龍擺尾就變成跳龍門了。」龍老七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