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1年06月03日農曆04月(潤)12日星期日
癸已月、丁酉日,沖兔煞東
宜開市交易立券掛匾祭祀祈福起基
吉神宜趨三合要安
彭祖百忌丁不剃頭頭必生瘡酉不宴客醉坐顛狂
這裡解釋一下彭祖百忌。
彭祖是中國遠古道家的重要人物,他以善養生而長壽。他的重生與棄物,服食、吐納、守靜、導引、房術中等養生理論,對道家、道教及中國傳統文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他所作的彭祖百忌是我國古代帶有神秘色彩的一套養生論,簡單說就是日常禁忌。其內容是:
甲不開倉,財物耗亡;乙不栽植,千株不長。丙不修灶,必見火殃;丁不剃頭,頭主生瘡。
戊不受田,田主不祥;己不破券,二主並亡。庚不經絡,織機虛張;聿不合醬,主人不嘗。
壬不決水,難更堤防;癸不詞訟,理弱敵強。子不問卜,自惹災殃;丑不冠帶,主不還鄉。
寅不祭祀,鬼神不嘗;卯不穿井,泉水不香。辰不哭泣,必主重喪;巳不遠行,財物伏藏。
午不苫蓋,室主更張;未不服藥,毒氣入腸。申不安床,鬼祟入房;酉不會客,賓主有傷。
戌不吃犬,作怪上床;亥不嫁娶,必主分張。
每一句的解釋為:在一天中的某時不要做某事否則會發生某事。比如第一句:甲不開倉財物耗散,即為甲日不要開倉,如果開倉則財物耗散。
丁不剃頭頭必生瘡酉不宴客醉坐顛狂的意思是丁日不要剃頭,如果剃頭就會頭上生瘡,在這一天的酉時不要宴客如果宴客則會醉坐顛狂
清晨,sc省,m市,蘇湖,濱江路。
由汲媚任總經理的功夫茶道館開業大吉,卻沒有像很多茶樓開張時的那種花籃盈門的盛況,還是低調的不能再低調的簡簡單單打開門做生意。大門上方黑色的檀木匾額上「八百一泡」四個綠色行書大字蒼翠欲滴,兩邊同質同色的楹聯用的則是蘇軾不同詩作裡的兩句為上下聯,「欲把西湖比西子,從來佳茗似佳人」,工整而有意趣。
廖哥,趙傑,沈為,楊顯和,蔡穎言,洛麗顏,杜橫江,劉老二在茶樓的大廳裡喝著閒茶聊天。周麗,蘭韻,梅凌,秋紅則把張仕平和王剛兩家四口子都約了過來,擺了兩桌打早麻將今天的重頭戲將在下午兩點準時開始。到時,將有來自sc各地以及重慶的豪客到此捧場。茶樓裡專用的隱蔽百家樂偏廳和豪華包間早已做好發市的準備,只等吉時一到就放炮開賭。
只是在古色古香的大廳裡喝著茶的眾人並沒有把話題放在賭博上,而是在聊歷史。都知道今天肯定是賓客盈門。邀月山莊的場子關了這麼久,那些有賭癮的人早就已經等的口渴,很多人都不止兩三次的詢問廖哥何時打開場子做意。加上這邊是新裝修的堂子,軟件硬件設施服務都是嶄嶄的一流水平,所以生意肯定是不愁的。
話題是蔡穎言提起來的,從p城回來之後,她和洛麗顏就沒少在三國歷史上下功夫,順帶著對那天王學所說的「一萬年來誰著史」的作者李鴻章都做了些瞭解。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知得失。因為人多,趙傑沈為蔡穎言洛麗顏都心照不宣的沒有提劉備墓和諸葛亮藏寶的事,於是話就落了李鴻章身上。
「一萬年來誰著史?李鴻章的這句感歎太發人深省了。」蔡穎言感歎道,「想中國幾千年來著史的人不過都是操刀刻簡之吏,舞文弄墨之人,評點帝王將相不知幾何?如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那種雄才偉略,又有幾個能真正評說?寫史的人微末,史載之人卻雄偉,卻不知以微末之史官,何以揣度評述雄偉之英才?也許後世的罵名與讚譽,皆出於無名小卒之口,實在是不值介懷。」
聽蔡穎言如此說,沈為也橫生感慨,「也許,李鴻章如果生於唐宋,就是「文可提筆安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的曠世之才,可惜一切只能是也許。」李鴻章一生所奉行的,不外乎「內中華而外夷狄」的《春秋》大義,不幸的是,他生在了一個中華和夷狄力量懸殊而不可逆轉的時代,雖他之才,實堪國之大器,但天不予命,人力奈何?李鴻章已極盡其裱糊匠之能事,盡心用事,全力擔當,但就算是聖人生在他那個時代,又能怎麼樣呢?
廖哥功成名就之後也是讀了很多書,這時也參與進來,笑道:「我聽說島國人曾經在清朝末年的時候刊行過一套明信片,名為當時的世界五大偉人,其中就是李鴻章,後來西方也曾為19世紀世界三大偉人塑像,卻是李鴻章居中,左為德國首相俾斯麥,右為美國總統格蘭特;當時正清末,日本與西方對華衝突不斷,甲午庚子,諸多戰端,而李鴻章竟為敵人所敬慕,發人深省。」
「他一生才華抱負,卻背負了太多的歷史罪名,很無奈的。」沈為點頭道。
辛丑之年,條約既定,兩宮迴鑾;而李鴻章在傾盡全力與陳兵京師的十一國做城下之爭後,終於耗盡了一生的心智,大廈將傾,柱石崩塌,他早已沒有了年少時那「一萬年來誰著史,八千里外欲封侯」的豪情,在臨終的絕命詩中,他流露出最後的忠誠和憂慮,「勞勞車馬未離鞍,臨事方知一死難;三百年來傷國步,八千里路弔民殘;秋風寶劍孤臣淚,落日旌旗大將壇;寰海塵氛猶未已,諸君莫作等閒看。」
似乎覺得大家聊的有些沉重了,廖哥把話題扯回到賭場上來,對杜橫江道:「橫江,下午有沒有興趣玩幾把?」
「好啊,不過我不大喜歡玩百家樂,也玩不來你們這邊的金花馬股,倒是對梭哈有興趣。」杜橫江笑道。社會上的人有幾個不喜歡賭的,無非就是各人喜好的賭博方式不同而已。
「呵呵,平哥也是喜歡這個,等下午我給你找幾個角兒陪你玩一場。」廖哥笑道。
「對了,廖哥,段經天給我提了個事情,徵求一下你的意見。」沈為覺得段經天提出的在山西設賭還是應該當著杜橫江講,既然江湖上的事蔡穎言已經準備將很大的一部分放手讓杜橫江去做,那麼賭場這種業務當然還是杜橫江的菜。
「什麼事啊?」廖哥敏銳的問道,知道肯定是有關業務的事情。
「山西開賭。」沈為緩緩道,一字一字。
「什麼?」廖哥精神隨之一振,山西,那是煤多錢多的寶地啊。杜橫江和劉老二的耳朵也都立即豎了起來,兩個都是雙眼放光,都知道在山西開賭意味著什麼。特別是劉老二,沈為當著他說這個事情擺明了就是要讓他在這裡頭占股的意思,這是他正式走出m市的第一個意向性動作,他如何不上心?
「山西開賭,段經天讓我們商量了之後回他的信兒,然後找個時候過去實地看看再做最後的決定。」沈為再次確認道。
「我和小蔡都覺得可行。」趙傑適時將蔡穎言要參與的情況給廖哥提了出來。
「段經天跟那邊的公安和礦務都有關係。橫江在山西也有朋友。」蔡穎言把段經天承諾的兩個關鍵部門說出。公安這一塊負責什麼不必說了,礦務那邊有關係,那就是說可以調動煤老闆捧場了。再把杜橫江在黑道上的關係一擺,杜橫江馬上便知道自己的老大蔡姐又在為他鋪路搭橋。
「陳致說了,可以把場子放在部隊駐地。」沈為微笑著把陳致也要加入的事情給廖哥通了氣。
「好事情,等我們這邊的場子穩下來之後就可以立即過去把賭場做起來,雖說在山西開賭場,咱們變成了過江龍,但有小蔡和橫江罩場子我還真不怵哪個。」廖哥當然沒有異議。
傍晚六點半,日落時分,酉時。
廖哥在銀鴻酒店大擺宴席,招待來自各地的朋友。觥籌交錯的時候,出了點狀況。邀月山莊場子開業時侯和周麗打金花,被周大俠三條a打三條q那位男子喝的有些高了,見到坐在另外一張桌子上的周麗和幾個容色絕艷的女人笑語不斷,竟然拿著酒瓶和杯子自己走了過去敬酒。
「大俠,還記得我嗎?」男子帶著幾分醉意對著周麗問道。
「記得啊。」周麗笑了起來。她們這一桌除了杜橫江和劉老二兩個男人,都是女人,小周麗也在。
「你的牌打的好,我敬你一杯,晚上咱們再切磋切磋幾盤金花?」男子邊說倒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要敬周麗。
「呵呵,可以。」周麗沒想到會有什麼故事發生,站起身和男子輕輕碰了碰杯子。
誰知和周麗喝了一杯之後男子卻並沒有離開,而是眼光裡帶著**看著蘭韻和蔡穎言洛麗顏等人,對周麗問道:「這幾位美女沒有見過哈,大俠能不能介紹一個給我,今天晚上我帶著出去玩玩?」跟周麗一起的女人委實太過出色,他當然知道周麗和梅凌是不能惹的,但是其它人就沒多想了,卻不知這邊廂坐著的還有兩個比起周大俠來還要狠上許多的女人。
一聽到這句明顯帶有褻意的話,洛麗顏的臉色立即便沉了下來,在雲南,凡是對她的身體帶有特殊想法的男人一旦有所表露被她知道,立時便是斷手斷腳的下場,這時當著她的面竟然有人說出玩玩兩字,那就是犯了她的殺戒。
洛麗顏正要發作,卻被挨在身邊坐著的蔡穎言手腕一翻,按在她的腿上,輕輕示意不要妄動。
周麗臉色也寒了起來,放下杯子冷聲道:「你喝多了,回你那桌去吧。」今天是場子開業大喜的日子,周麗沒有節外生枝,給這名男子留了些臉面。
卻不料喝多了的男子不吃這一套,沒有順台階下來,反而認為周麗不給他面子,立即便聲音放粗了道:「她們幾個很金貴嗎?你怕我玩不起?老子有的是錢。」說完就要朝蔡穎言和洛麗顏的杯子裡倒酒。
他的聲音一大,也在這一桌坐著的杜橫江和劉老二立即便站了起來,杜橫江搶的還要快些,過來一肩膀就把這名男子撞翻在地,低喝道:「你他媽招子放亮一點。」劉老二緊跟著上去便是幾腳踩了下去。
正帶著肖曙小俊和楊顯和趙傑沈為四處敬酒的廖哥也趕了過來。
讓肖曙和小俊將男子從地上提起,廖哥問了周麗幾句情況,對著這名男子就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罵道:「你知道這幾位是誰?」
「她誰啊?」沒被打醒的男子捂著臉紅著眼道,渾不知廖哥這記耳光是救下了他的性命,以廖哥對雲南三姐洛麗顏行事作風的瞭解,如果不是這樣處理,這名男子就算不丟命,最少也是半殘的結局。
「她們是誰,等你酒醒了我再跟你說。」廖哥邊說邊讓肖曙和小俊把人拖了下去,這才對著周麗和蔡穎言洛麗顏等人連聲道歉。畢竟這個人是他叫來的賭客。
「過了就算了,廖哥。」沈為知道廖哥還是想保下這名男子,輕聲道。
一聽他這句,廖哥立時心裡一鬆,曉得蔡穎言和洛麗顏兩大殺星肯定不會違了他的意思,男子這條小命算是保住了。
「咱們繼續喝酒,不用管他。」廖哥對著沈為笑了笑後對著這一桌的娘子軍們道,重新把酒宴的秩序歸攏過來。
還真是酉不宴客醉坐顛狂啊,沈為有些啞然的拿起酒杯,想起了彭祖百忌的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