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護身符
「為哥,我的人扣了幾個人,從sc省那邊過來的,帶頭的那個說有朋友在上海,報了你的名字,下面帶隊的人剛好曉得點我們兩個前幾天的事情,就把人交到我這兒來了,我想跟你確認一下。泡*書*吧()」電話那頭王侯的聲音不急不徐。
「認識我?」沈為心裡立即在思量是哪幾個落在了王侯的手裡。亮子和老六?不可能,這兩個都在蔡穎言那座園林風格的房子附近守著,沒有他的話不可能露頭。盛華和唐吉鴻?也不可能,光是憑這兩個人的身手就不可能兩個都被王侯下面的人輕易的扣起來,更別說這兩個比亮子和老六更聽指揮,現在絕對在蘭韻的秘密小窩裡看電視呢。
除了這幾個,沈為實在想不出哪個會在上海青幫小侯爺的人跟前擺出他的名號。他在上海,家裡絕少有人知道,知道的都是內伙子,所以沈為也很好奇。
「你讓他聽電話。」沈為輕聲對王侯道,想聽聽到底是哪個。
「來,你來說話。」電話那頭王侯對著別人說話的聲音彩虹不變的冷酷無情。
「沈為,是我,黃藥師。」電話裡傳來的聲音是標準的m市口音,桃花島,黃藥師,熟人啊。
「師傅,是你啊?怎麼回事?」沈為聽到是他,心裡面一鬆,只要不是自己放在上海這邊的部隊,別人有什麼事都好處理。以他現在和王侯之間的約定,不是大事情都不會影響到大局。
「你能不能過來一趟,電話裡說不清楚。」黃藥師的聲音有些沮喪,沒有了在m市時成天嘻嘻哈哈的樂天味道。知道了眼前臉色陰晴不定的男人和沈為是認識的,他的心裡也是鬆了口大氣。
電話被王侯的人拿了回去,開著免提的電話清楚的表明了黃藥師沒說假話,的確認識沈為。王侯接過電話,笑了起來:「為哥,也到飯點了,你和蔡姐就過來吧,大家一起吃晚飯。我在溫泉度假酒店這邊。」
「好的,我們馬上過來。」沈為答應道,又對王侯交待了一句:「小侯,我的朋友什麼事情等我來了再說,能不能先別為難他們。」
「你放心,都知道是你的朋友了,我怎麼還可能讓他們吃苦頭,呵呵。等你啊。」王侯笑著掛了電話,對著手下的人做了個手勢,改善了黃藥師以及跟他一起到上海的三個徒弟的待遇。
「誰啊?」蔡穎言隨口問道。
「m市那邊的朋友,關係還不錯,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和王侯的人對上了,我過去看一下,能幫的話就幫一幫。」沈為話說完,醫生手上的活兒也完了,看了看手上的白色繃帶,沈為笑道:「王侯叫我們一起吃晚飯。」
「吃飯可以,你別和他喝酒。」蔡穎言先給沈為打預防針,沈為的傷雖然不算什麼,但是她卻不想沈為過去和王侯那種對酒精免疫的人拼酒。
「不會。」沈為感覺到蔡穎言發自內心的關切,溫言答應。
「一起去?」蔡穎言對著一邊聽著他們說話的程纖道。
「我去不好吧?」程纖猶豫了一下,其實她的心裡是極想和蔡穎言沈為一起過去的,那邊明顯是有事情發生,沈為過去怎麼處理,怎麼說話,她都想看看聽聽。
「沒什麼不好的,說不定還會有別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出來。」蔡穎言看著沈為手上纏著的白色繃帶道,想的深遠。
沈為立即就與蔡穎言心意相通,抬起右手揚了一揚,對著程纖笑道:「我這個樣子一過去,王侯見了肯定要問怎麼回事,你和穎言一起,這個事情就有著落了。」蔡穎言的想法很明確,這是她插手程纖的事情絕佳的借口,而且來的真是恰到時候。沈為受傷了,這個由頭就大了,蔡穎言一方梟雄的身份,怎麼可能就此作罷。
「我給王侯打個電話。」蔡穎言拿過沈為手上的老式諾基亞,打給王侯。
「王侯,程纖和我們在一起,就一起過來了,你把何煉兒也叫上,吃了飯你們聊你們的,我們三個女的在一起聊聊天說說話。」蔡穎言對著王侯說話根本就不客氣。
「她就在我這兒,你們過來就是了。」王侯當然聽的出蔡穎言的聲音,只是這種明顯近了的說話方式讓掛了電話的王侯有些失笑,看來跟沈為拼了那場酒,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不論是社團之間的關係還是與蔡穎言私人之間的關係,都有以往有了顯著的不同。
程纖獨自開奧迪a6在前面,蔡穎言和沈為隔著一個半車位緩緩的跟在後頭。王侯所在的那家別墅式溫泉度假酒店離上海市區有一段距離。上車前程纖這種被資本主義腐蝕嚴重的輕熟女說裡面的西餐不錯,奈何拿這個跟沈為說事根本就是對牛彈琴,他這輩子對這種東西向來就是敬而遠之,還是傳統的中國菜特別是川菜和湘菜對他的胃口。
進入起碼400平米的單棟別墅,因為私人溫泉和花園的牆壁採取落地式玻璃,沈為能看到正在客廳中坐著說話的王侯和何煉兒,當然,還有坐在他們對面沙發上有些不安的黃藥師。
「這大盒子挺漂亮,黃花梨木雕的?」沈為一進去視線就被桌子上一隻圓形古董盒吸引,和黃藥師打了個招呼,沈為留意的看著盒子上古樸,又栩栩如生的雲龍紋。
「你懂這個?」王侯有些驚訝,從桌子上拿過黃色的熊貓煙盒,將香煙抖了幾顆冒頭,遞到沈為面前。
「不是很懂,粗淺的知道一些。」沈為伸手從煙盒裡抽了一隻出來,繼續打量桌上的盒子。
「你手怎麼了?」王侯看到沈為右手上的繃帶,有些奇怪的問道。同時又對黃藥師招呼道:「黃總。」王侯沒忘記拋了一根煙給黃藥師。
「沒什麼,剛才在冷香聚那邊門口出了點事情。」沈為輕描淡寫的道。
「什麼事情?」王侯的臉有些拉了下來,不容沈為不說。
「程纖和我一起在冷香聚喝茶,出來準備上車的時候被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偷襲,沈為及時出手扛了下來。」蔡穎言接過話頭道,掃了一眼王侯的表情。
「能讓你受傷?」王侯動容道,沈為的身手他是親眼見過的,能讓他受傷的人當然不可小看。
「當時情況很急,只有這樣才擋的下來。」沈為聲音不高,簡單道。
「人呢?」王侯問起結果,程纖既然好端端站在這裡,那麼肯定就是對方栽了。
「跑了。」沈為做了個遺憾的表情。
「跑了?」王侯更加驚奇,有蔡穎言和沈為這樣的高手在,對方居然跑的掉?
「當時穎言已經上了車,那個傢伙一擊不中,馬上就退,來不及追。所以沒能留的下來。」沈為簡略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師傅,怎麼回事?」沈為不在這件事上和王侯多說,問起正題。
「黃總那邊是小事情,確認了是你的朋友,我一會兒就給他處理乾淨,還是說你這邊的事吧。」王侯根本就沒把黃藥師和下面的人之間的糾葛放在心上,他在意的是別的問題。
「那個人胸口上掛著個很經看的青銅觀音像,引起了我的注意,也是運氣,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在程纖身上,我就留了意。」沈為沒辦法,只好對王侯仔細說起事情的起末。
「怎麼樣蔡姐,一起合作找找這個人?」王侯拿起電話對蔡穎言道。
「人歸我,青銅觀音像歸你。」蔡穎言也把電話拿了出來。
王侯哈哈大笑,對著沈為道:「知我者,蔡姐也。」神態親熱,哪有傳說中陰險狠毒的模樣,讓久聞他名聲的程纖腹誹不已,還真是人不同,待遇就不同啊。
青洪兩幫的徒子徒孫迅速鋪天蓋地的在上海各個公共場所散開,而且兩大幫派的人極其難得見了面和和氣氣,因為他們尋找的的目標都一樣,是一個脖子掛著一尊青銅觀音像的男人。
一起上了晚飯的桌子,沈為還是念著黃藥師的事情,很親熱的對著他問道:「師傅,怎麼天高地遠的和青幫的朋友打起了交道?」
「說起來話就長了。這次幸虧我來上海之前到銀頂去轉了一圈,聽周麗說你在上海,今天實在沒辦法了,才提了有你這個朋友在這邊……哪曉得還真是提對了菩薩。」黃藥師放下筷子一五一拾的說了起來。
原來黃藥師一個辦企業的朋友專門找上他請他幫忙,說是在上海有筆賬收不到,問他能不能想想辦法。黃藥師本來不想過來,只是那個朋友說這邊的欠款人是正經生意人,何況還有貨款未付的手續,又許諾收到貨款之後按百分之四十的回扣計提,一來二去黃藥師就動了心,答應帶幾個徒弟跟著過來幫忙。
來之前,他到周麗的迪吧裡喝酒,沒見到沈為,就隨口問了周麗一句,周麗對他當然不會藏著掖著,再說黃藥師和她的關係一直就還可以,於是周麗就說了沈為在上海這邊和朋友一起做事。
黃藥師當時也沒怎麼在意,誰知到了上海找上對方,才知道根本不是他那個朋友說的那回事,貨款是欠了不假,但是原因卻是發過來的東西質量有問題,黃藥師的朋友仗著帶了人手,在對方的辦公室裡拍了桌子,哪裡曉得對方是正經生意人也不假,卻有個在青幫裡混的不錯的老表,帶著一幫兄弟正在旁邊的會客室裡喝著茶等著這邊談崩,黃藥師的朋友高聲舞氣的說了狠話,那邊門一開,一群人出來磨刀霍霍向豬羊,好漢架不住人多,何況還是在人家的主場,被七*八把火器指著,於是黃藥師他們這一幫人全部被扣了下來,老闆的老表明說了必須賠償他們的損失,拿錢平事破財消災才能走人,黃藥師那個朋友又拿不出那麼多錢,實在沒有辦法,黃藥師只好出頭,說有朋友在上海,看能不能打電話求助幫忙湊一湊,那邊的人也不怕他作怪,就讓他報名字說電話號碼。
黃藥師把沈為的名字一說出來,那邊帶頭的幾個馬上臉色就生了變化,吩咐了幾句走了出去,本來邊罵邊打的狀況跟著也停了下來。
「然後就一層一層報到我這兒來了。」王侯接口,對著沈為笑道,「現在你的名字在上海能當護身符了。」
事情就是這樣。蔡穎言見不是什麼大事,王侯也沒可能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於是招呼程纖和何煉下了桌子去泡溫泉,把空間留給了幾個男人。接下來怎麼處理,還有程纖的事情,蔡穎言相信沈為都能辦的妥妥貼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