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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命懸一線 文 / 玲瓏玉雪

    護士的屍體被拖拉著從我病房門口經過,出於好奇,我將房門打開了一道縫,去窺探外面所發生的事情。

    拉著護士屍體的人正用一雙沒了眼球的眼眶看著我,他的臉上都是血,分不清是他自己的,還是死掉的護士的。我的身體僵在了那裡,他卻呲呲牙朝我笑了,這樣一張滿是鮮血的臉,還在朝我笑,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他沒有理睬我的恐懼,而是繼續拉著屍體朝前走,我看出他穿著病號服,看他的背影應該是隔壁那個得了絕症的病人。他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他的眼睛哪去了,他又為什麼會把護士害死了,手段又那麼的殘暴,他現在要拉著屍體去哪裡?

    忽然他身後的護士抬起了頭,瞪著一雙空洞的眼睛看著我,我嚇的驚叫了起來,腿一軟,一下坐在了地上。

    我的聲音在走廊上迴盪著,可是沒有一個人出來,就和我之前做的夢一樣,難道我又在做夢?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有了疼的感覺,知道一切都是真實的,其他的人都被催眠了嗎,怎麼有這麼大的聲音都沒有醒過來呢?

    拉著屍體的人回過頭來,看看跌坐在地上的我,又低下頭看看身後的屍體,護士的頭已經又耷拉下去了,他繼續走著。我眼睜睜的看著他拉著屍體走進了走廊前面的拐角,那邊是通向後院的角門,後院有個停屍間,說也奇怪,現在一般死了人都會直接送到殯儀館,可這裡死的人都會先放到後面的停屍間去。

    我扶著牆站了起來,躡手躡腳的跟了上去,我既想知道他要把屍體拖向哪裡,怎麼處理,又想知道醫院裡其他的病人和醫生們此時都是什麼樣子。我來到了醫生值班室門口,敲了敲門,沒有人來應門,我又試著推了一下,門開了。

    值班室裡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我試探著問了一聲:「有人嗎?」,顫抖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上響起,讓我更加的緊張。

    「你是哪個病房的,這麼晚站這幹什麼?」突然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驚叫著向一邊退開。

    當我轉過頭看著說話的人的時候,原來是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很詫異的看著我,好像我的舉動也把他嚇到了。

    「我,我是那邊那個房間的,剛才我忽然聽到隔壁的病人有聲音,好像很痛苦,我就出來找醫生,可是這裡沒有人。」我戰戰兢兢的說道。

    「這裡怎麼會有人,誰會住在牆裡啊,你是不是睡糊塗了呀?」醫生審視的看著我。

    「這裡不是……怎麼會,怎麼會這樣的,我剛剛明明看到上面寫的是醫生值班室,我還推開了門的。」我看著眼前雪白的牆壁,大驚失色的說道。

    「這裡一直都是牆,值班室就在走廊的頭上,你一定是弄錯了。」醫生說道。

    我不覺得自己是因為睡糊塗而看錯了值班室,再怎麼糊塗也不會把牆當做門的,我又想起了剛才的剛才死的那個護士,我很想把剛才看到是事情告訴這個醫生,可是我又怕他會以為我是個瘋子,他一定不會相信我剛才說的話的。

    「你不是說有病人很痛苦的叫聲嗎,是哪間病房的,我和你去看看。」醫生說道。

    「就在我隔壁,是個患了絕症的病人。」我說道。

    「你病房兩遍的病房裡沒有得絕症的病人啊,左邊的是和你一樣出了車禍,腿和胳膊骨折了,昨天住進來的。另一邊一直都空著,自從上次的病人過世之後,就沒有其他病人入住過了。」醫生說道。

    「怎麼可能呢,這幾天我還和他聊過天呢,而且這裡有很多病人都見過他的,他是個很開朗很風趣的人,和其他人也聊過的。」我爭辯道。

    醫生為了證明我是錯的,特地帶我一起來到了隔壁的病房,打開病房的門,醫生先走進去把燈打開,裡面的病床整齊的擺放著,床上的被褥也都很整齊,根本不像有人住過的樣子。()我一下傻了,這麼多天我都是在和誰聊天,一個大活人怎麼會說沒就沒有了,而且醫生說根本就沒有這麼個人,難道我見鬼了?

    我難以置信的看著空空的病房,我明明是聽到了很響的聲音才醒的,而且還有那個護士,她也是來這個病房後才出事的,可是現在這裡既沒有打翻的東西,也沒有護士被害後的血跡。

    我默默的退出了病房,醫生閉了燈,把門關好,把我送回了自己的病房,在回病房的時候,我發現走廊上的血跡也不見了。

    「你出了車禍,頭部受了震盪,也許產生了一些幻覺,不過只要你堅信那些不是真的,你就不會那麼害怕了。」醫生說道。

    「我看到的真的是幻覺嗎?」我抬眼看著他。

    「一般經過生死邊緣的人,有的時候會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從醫學角度上講,那些是由於出事時的恐懼而帶來的心裡陰影,而且你的頭部又受到的創傷,一些思維有些混亂,所以才有幻覺。」醫生說道。

    「可是如果是幻覺,不會每天都有相同的幻覺吧,難道你們看到我一直在自言自語嗎?」我問道。

    「我是今天才接受你的病例的,原來負責你的那位醫生昨天晚上在家裡過世了,我對你的病情也只是初步瞭解,至於你這幾天遇到的事,我不是很清楚。」醫生說道。

    「那個醫生死了,怎麼死的?」我驚訝的問道。

    「死於心臟驟停,其實醫生也和常人一樣,有很多時候也是很無奈的,醫生也會生病,也會有無能為力的時候。」醫生說道。

    「可是白天我朋友幫我辦出院手續的時候還見過他啊,怎麼會,不對,你到底是誰?」我突然警覺起來。

    「看來你腦子裡的傷真的不輕,你從入院一直昏迷著,今天才醒過來,白天我還賴看過你的,明天我再給你做個ct,也許手術會對你有幫助。」醫生說道。

    「你先出去吧,我想休息了。」我下了逐客令。

    「好,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到我辦公室找我。」醫生出去了,關好了門,但沒有關燈。

    我坐在床上,仔細的捋順著自己的思路,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越想腦子越亂。為什麼這個醫生說我今天才醒過來,我明明已經醒了好多天了,而且身上的傷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還有那個住在隔壁的男人,突然間消失了,真的就像重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我的手無意間伸進上衣的口袋裡,一張疊的整齊的黃色符紙拿在我的手上,這是羽順給我的,這足以說明我這幾天的事情不是做夢,更不是幻覺,他們都來過。可是這個醫生為什麼要騙我,他說原來負責我的那個醫生死了,會不會也是假的,白天呂天皓還去找過他給我開出院手續,怎麼會在頭天夜裡就已經死了。

    可是如果這個醫生騙我,那隔壁病房的病人又哪去了,那裡一點都不像住過人,還有走廊上的血跡也都消失無蹤了。難道我真的出現了幻覺,也許我這幾天經歷的,一部分是真的,一部分是錯覺,可是我卻覺得都是真的。

    經過剛才的連驚帶嚇,現在身體覺得很疲憊,沒一會的功夫,眼皮就張不開了,朦朦朧朧間,我好像看到有個人進了我的房間,可是卻怎麼也張不開眼睛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不能動了,除了眼睛可以轉動,連嘴都張步開。我看到上面的手術燈亮著,一個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的醫生站在一邊看著我,旁邊擺放著一些手術用的刀、止血鉗、棉球之類的東西。

    我驚恐的看著他,他的眼睛似乎在笑,他說我很快就不會有幻覺了,一切都將變成真實的。他拿起了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的心裡焦急萬分,可是卻這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手裡的刀接近我的頭。

    「不用緊張,我現在先把你的腦子取出來,以後你就不用想那麼多問題了,也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覺了。」醫生冷冷的說道。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甚至可以感覺到手術刀的冰冷,忽然聽到「光當」一聲,有人闖了進來,醫生的手停住了。

    「你很不講規則啊,我早就說過,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許傷害她。」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手術室裡響起。

    「這是上級的指示,我也是按命令形勢。」醫生說道。

    「她已經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還要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害她,不覺得太沒人性了嗎,你去回復你的上級,人我帶走了,有問題來找我。」來人霸道的說道。

    「恐怕你擔不起,何況這女人的潛質還在,一旦她的意識回復了,再想對付她就難了。你不能因為一個女人,壞了我們整盤計劃,這女人是最大的障礙,何況她只是暫時的失憶,必須在這個時候除掉她。」醫生說道。

    「她是我的,我答應過我師傅,一定要保住她的命,我不能言而無信,而且我幫你們之前就已經告訴你們我的要求了,你們也答應我了,怎麼,現在想反悔了?」來人有些惱怒的說道。

    「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醫生的手突然落了下來,手術刀對準我的心臟插了下來。

    我在此閉上了眼睛,畢竟醫生離我近,救我的人再快也不會比近在咫尺的醫生快吧。我正做好了必死的準備,一陣勁風拂面而過,隨後傳來金屬落地的聲音,我睜開眼,醫生手裡的手術刀已經不知去向,他正驚詫的看著自己的手。

    一個身影跟了過來,一把推開醫生,把我抱了起來,我看清了來的是是羽順,他抱起我就朝外走,身後丟下依舊愣在那裡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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