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煦和周毅的營救下,我和呂天皓才撿回一條命,賀依棉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不過那裡這回徹底的成了「鬼宅」。
一些媒體的消息還真的很靈敏,有不少報紙雜誌,都紛紛報道了一些關於「鬼宅」命案的消息,只是大都是望風撲影。經過媒體的這一渲染,很多人都對此處怯步了,到了晚上更是沒有人敢在此處經過。
「鬼宅」被政府封了起來,只是,我沒再見過賀依棉,不知道他是被人救了,還是像這宅子一樣被封了起來。嬌嬌瘋了,她路邊衣不遮體的流浪,偶爾還會有些不學無術的小流氓欺負她,可是對於她的瘋,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我派人把嬌嬌帶了回來,梳洗乾淨以後,把她送進了康復中心醫院,並承擔了她全部的治療費用。那棟「鬼宅」偶爾會又些好奇而膽大的學生去探險,還有一些偷兒,想試試自己的運氣,結果當然是瘋的風,死的死。
原本就屬陰地的別墅,又平白多添了許多亡魂,現在那裡的陰氣更重了,即使是在白天,那裡也顯得陰氣森森,寒氣逼人。更有傳言,那裡夜晚常又白影閃過,還有幽幽歎息,一定是亡魂不安,有心事未了。
我和周毅也曾想過為那怨鬼穆寶霜了卻心願,可是幾經輪迴,根本無處去尋她夫君的下落,只是如果再不將此妖孽除掉,日後她的勢力壯大,就不好對付了。
莫曉曉那邊經常出現反常的徵兆,張茜下落不明,阿佳也沒再露面,她們似乎是有意躲著我,越是接近胎兒足月,我就越緊張。這邊的穆寶霜又不安分,雖然有警察進入,但一無所獲,還賠進去幾條人命。
周毅見我整日憂心忡忡的,總是找機會開解我,讓我一切順其自然,凡事不能強求。我也明白他說的道理,有很多事,不是著急就可以解決的,只是我最近的心裡總是有隱約的不安。
經過這次的事,呂天皓與我冰釋前嫌,只是至那以後,羽順也沒再找過我。許震濤的公司出現了危機,財務部經理攜款私逃,幾位股東忙的焦頭爛額。我讓許震豪白天來我這裡,呆在周毅家裡,而許震濤去公司處理事情,這樣就不會賠掉整個公司了,而許震豪負責把在家裡發生的事情全部告訴許震濤,避免遇到阿佳的時候,措手不及。
一個星期過去了,傍晚的時候刮起了大風,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鋪天蓋地而來,忽然接到莫曉曉的電話,她說她在家裡很悶,很想出去走走,問我能不能過去陪她。我看了一眼窗外,馬上就會有一場傾盆大雨,這個時候根本適宜出行,可我還是答應了她。
車子還沒到莫曉曉家樓下,豆大的雨點就已經砸了下來了,我撐著傘跑進樓裡,忽然身後砰的一聲。我轉過頭去,來時的出租車的車頂已經被砸的凹陷下去了,車頂上是一個血流不止的男人,他的臉正好朝著我,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正瞪著我的方向。
司機已經從車裡出來了,看到這副情景,驚的呆住了,反應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報警。他跑進樓梯口,看著他哆哆嗦嗦的撥打著電話,語無倫次的講訴著這裡發生的事情。
這個人的臉,是一張死人的臉,它曾經屬於別人,只是後來換了主人,而它現在這個已經停止心跳的主人,就是一直在為我辦事的「破臉人」,我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因為我給了他一張完好無損的臉,他就心甘情願的為我賣命。
現在他死了,就證明他的行跡敗露了,但是是否會因此而牽連到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轉身走進電梯,直接到了莫曉曉家門口,按了幾下門鈴,莫曉曉打開了房門。
「你來了,真不好意思,這樣的壞天氣還讓你來了。」莫曉曉抱歉的說道。
「我們是朋友,又是好姐妹,這點小事算什麼呀,別說是下雨了,就是下刀子我也得來啊。」我笑著說道。
「紫靈姐,你對我真好。」莫曉曉開心的說道。
「你對我也很好呀。」我說道。
「可是恐怕我們出不去了,雨太大了,不如你陪我聊會天,等一會雨停了,我們再出去。」莫曉曉說道。
「好,就算不下雨,我還要告訴你等晚點再出去呢,剛才有人跳樓,屍體還在下面呢。」我說道。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死的是誰呀?」莫曉曉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你這裡的住戶,我沒見過這個人,就在我剛進樓梯口的時候,他從上面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了我來時的出租車上。」我說道。
「哦,這司機可夠倒霉的了。」莫曉曉說道。
「是啊,碰到這回事,是夠倒霉的。」我說道。
「幸好沒傷到你,你要是再晚出來一步,就被砸車裡了。」莫曉曉說道。
「我一向運氣都很好,什麼事都可以逢凶化吉的。」我說道。
「是啊,你的運氣真的很好。」莫曉曉若有所思的說道。
外面的雨比剛才又大了些,我起身來到窗前,已經有警車趕來了,屍體從車上被抬了下來。他的臉又破掉了,一側的臉都凹了進去,頭髮混著腦漿貼在凹陷處,雨水已經將屍體沖洗的幹幹靜靜。
屍體被運走了,出租車也被拖車拖走了,出了地上的一些散碎玻璃記錄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再沒有任何痕跡。
莫曉曉來到我的身後,我無需轉頭也知道她在看我,雨開始慢慢的小了,就像是一場事情在慢慢的結束。
「你信報應嗎?」我打破了沉靜。
「你想說什麼?」莫曉曉問道。
「因果循環,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凡事都有定數的。」我說道。
「怎麼想起說這些?」莫曉曉問道。
「因為我覺得有時候,有些事不是我做到的,而是上天在幫我,所以我才一次次的險象環生。有些人,你交往了一輩子,也不會懂他,你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更不理解他的做法。就如同有些事情,你很想知道答案,可是答案有時就在你眼前,你卻視而不見,還在費盡心思的苦苦追尋。」我說道。
「紫靈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莫曉曉說道。
「以後你會明白的,凡事都不要太認真,太強求,也許自己擁有的已經是最好的了,又何必去追求那所謂的完美呢!」我說道。
「你今天說的話好怪啊!」莫曉曉說道。
「你已經不再是從前的你,我也不是從前的我,從前的單純被染了顏色,但是時間一直都在考驗著我們。感情是把雙刃劍,在刺傷別人的同時,也傷了自己,如果想想對方的好,也許就不用不傷人害己,何樂而不為呢!」我說道。
「你是遇到了什麼事,還是想到了什麼事?」莫曉曉問道。
「為了一個u盤死了這麼多人,我又怎麼能無動於衷,自己做下的惡,想要磨滅又談何容易。即便沒有了證據,但是那些犯下的罪行還是存在,即便沒有了u盤,不代表不會受到懲罰。就算可以逃脫人間法庭的審判,也難逃陰間地府的裁決,那些枉死的冤魂又怎麼會善罷甘休。」我說道。
「還有人要找u盤嗎?」莫曉曉問道。
「有,一直都有,他們根本就沒有停過。」我說道。
「那你,有什麼打算?」莫曉曉問道。
我搖搖頭,轉過身來,很認真的看著她,那張俊俏的臉依舊沒變,只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腰身也隨著孕期的加深而變的圓滾,如果沒有這肚子,她依舊是個美人。
「再過三個月就要生了吧!」我說道。
「嗯,是啊,過的很快啊,寶寶已經成形了,還不時的在我肚子裡做做運動。」莫曉曉幸福的笑著說道。
「最近感覺一切都好嗎,有沒有特別的症狀出現?」我問道。
「都很好,就是很愛睡覺。」莫曉曉說道。
「孕婦是多休息好,不過也要有適當的運動,多寶寶也有好處。」我說道。
「我很小心他的,生怕傷到他。」莫曉曉摸著肚子。
看著她的樣子,我不忍心告訴她,她會失去寶寶,這十月懷胎的辛苦將付之東流。這個尚未出世的孩子,等待他的卻是毀滅,也許對於一個無辜嬰兒最大的不幸,就是早妖,可是人的命運又有誰改變的了呢。
「雨停了,紫靈姐,我們出去走走。」莫曉曉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微笑點頭,隨她一起走了出去,樓門口的碎玻璃還在,但已經沒有了血跡,雨水將血跡沖洗的一乾二淨,是否也抹掉了血跡背後的罪惡呢?
清爽的空氣,讓我有些混沌的大腦變得清晰起來,我不能姑息惡人,一切還要按計劃進行,哪怕對方只是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嬰孩。挽著莫曉曉有些發涼的胳膊,陪慢慢的走在雨後濕漉漉的地面上,我甚至有個歹毒的念頭,如果莫曉曉滑倒了,那她肚子裡的孩子也許就會因此而死掉,也就避免了很多的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