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4-27
「你是怎麼說服他們讓我們跟蹤的啊?」城風開著車,速度比起剛才發怒的時候,相對要正常了些。
「這個嘛……」銀竹突然之間,也想吊吊城風的胃口了。他都不告訴自己,剛才笑得那麼詭異,到底是因為什麼。那他現在,怎麼可以那麼輕易就主動的告訴他呢?
不止是女生,連男生,有的時候都喜歡斤斤計較。現在就是最好的證明啊,想著剛才對自己不坦白的城風,銀竹也賣起了關子。
「這個怎麼了?」城風等著銀竹,粗著聲音,黑著張臉,很霸道的樣子。可惜,對身高一米八的銀竹來說,一點威脅作用都沒有。
「你猜猜?」銀竹性子很好的笑笑說,直接無視了慕城風的殺人般的眼神兒。
「靈羽偷偷告訴你的?」城風思考了一下,覺得這是最正確的答案了。不可能是軒逸或者羽衣來告訴他的。
原因有兩個:第一,羽衣根本不認識銀竹,也不知道現在陪在自己身邊的不是他。第二,軒逸那小子,巴不得帶著羽衣遠走高飛,浪跡天涯,讓自己再也找不到,哪裡會主動透露他究竟去了哪裡?
他之所以最先排除了駱裡,連算都沒有把他算在可能性之內,那是因為,他肯定專心致志的開著車,沒有機會做小動作。即使有,他也不會叫上他去犯險。
駱裡那個傢伙,雖然在感情上是一隻小白。可心思縝密的程度,絕對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那麼瞭解駱裡的城風,當然知道他會為自己著想。
也正因為如此,想都沒多想,就直接不考慮他了。
「再猜!」銀竹搖了搖了,否定了城風給出的答案。
「不可能是軒逸吧?」城風心裡這麼想的,絕對不可能是軒逸。可是銀竹都說不是靈羽了,那就只有軒逸了呀。
「繼續猜……」銀竹這下看都不看城風,順口就接了說了這三個字。
慕城風一下子,臉都綠了。
不是靈羽,也不是軒逸。排除了羽衣和駱裡,不可能還有選擇了啊?這白髮老頭,怎麼還讓他繼續猜呢?
「靈羽!」城風沒好氣的,又重複了一遍第一次說出的答案。
「不對!」銀竹靠背坐著,一副優哉游哉的大閒人樣兒。閉著眼睛,根本沒發現身邊的形勢已經變得很危險了。
「你是想死嗎?」城風咬著牙齒惡狠狠的說,「再不說答案,我加速了!」說完,儼然一副準備極速飆車的模樣。
「我說,我說。」城風的威脅,終於起到了一點點作用。銀竹抱住自己的頭髮,害怕他好不容易弄好的髮型,被再修理一次,於是很自覺的妥協了。
城風看了一眼銀竹,不理解他為何抱住自己的頭。
不過,現在他關心的重點,不是銀竹的頭髮,而是敵情究竟是怎樣的。看向銀竹的眼神有點奇怪,卻什麼也沒說,靜靜的等著,看銀竹究竟是怎麼說的。
「是軒逸啊!」銀竹委屈的嚷道,他真的是對慕家這兩兄弟產生恐懼症了。怎麼看,這都是一家不正常的人。
「你剛才不是說不是他嗎?」聽說是軒逸,城風立刻大吼了出來。他明明有猜對,這傢伙居然喊他繼續猜。看來,自己是該早一點嚇唬他才對啊……
「可是你說的不可能是他啊!」銀竹看著城風沒有加速的行動,懸起的心,稍微放了下來。翻了翻白眼,一臉認真的表情。
這個人,腦袋都不用轉彎的嗎?
城風在心裡腹誹了一陣銀竹,他說的不可能是軒逸,那樣的語氣,明顯的就是說是軒逸了啊,居然被他理解為字面意思。
怪不得那個叫靈羽的男生,說起話來也是無比的雷人,原來是物以類聚。
唉……跟這樣的人類打交道,還真不是一般的浪費腦細胞啊…
「軒逸怎麼肯告訴我們他們的蹤跡?」這一點,讓城風很是想不明白。以他對軒逸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做出這麼便宜的事兒的。
「我也是這麼問靈羽的。」銀竹害怕自己惹惱了易怒的慕家哥哥,有了剛才的教訓,這一次,很明智的選擇了老老實實的回答。
他不是怕城風車速太快,遭遇橫禍什麼的。他只是,不是一般的擔心自己的髮型。所謂『頭可斷,髮型不可亂』,說的,正是銀竹這一類新新人類。
「那靈羽怎麼說?」城風真想一下子就知道答案,也想馬上就出現在羽衣的身邊。可是這個白髮蒼蒼的銀竹大人,似乎是個很慢熱的人。說話慢條斯理的,一點都不乾脆。
他哪裡知道,銀竹在軒逸的折磨下,已經對他這個長相的人,形成了輕度的恐像症了。長得像妖精那麼漂亮,禍害了無數人的芳心。骨子裡,卻是魔鬼一樣的人。
「靈羽在發短信,被軒逸看到了。他還以為軒逸會阻止他,可是軒逸卻告訴他說,要叫上你。如果出現了什麼突發狀況,就由你上陣,他開溜。」銀竹也被軒逸這樣的解釋搞懵了。
昨晚,那小子還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呢。
說了要是不追回羽衣,這輩子都不要回家見江東父老了。當時銀竹還嘲笑他:你又不是項羽,要見什麼江東父老?
這樣的回答,立刻招來軒逸的一個爆栗。
然後,還背著手,在地上不停的踱著步伐,一本正經的說了這樣一番話:「我雖不是什麼項羽,可是羽衣也不是虞姬啊。再說,項羽可是讓他心愛的女子血染裙釵,那等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能保護的男人,實在不是我所仰慕的英雄好漢。要做就做吳三桂,來個衝冠一怒為紅顏!」
語罷,還高舉一隻手,大義凜然的模樣,讓銀竹立刻想暈過去。
「可是陳圓圓是歌伎耶,軒逸!」靈羽倒是沒有銀竹的反應那麼激烈,相反,是很認真的聽著軒逸侃侃而談。臉上,還是一臉膜拜的表情,中毒不淺的樣子,讓銀竹直搖頭。
「對哦!」聽著靈羽這麼說,軒逸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可以把羽衣拿來那麼類比的,我們羽衣,絕對是一等一的清純。不是陳圓圓那樣的庸脂俗粉,可以比得上的。」
說完,便認真思考著,腦袋裡努力搜索著,到底找個什麼樣的女子才可以和羽衣相提並論。
「陳圓圓要是知道你這麼說她,非從墳墓裡爬出來埋了你不可。」銀竹無奈的搖著頭,替陳圓圓抱不平。
雖然他不瞭解,明末清初,究竟是個什麼樣年代。也不知道陳圓圓是個什麼厲害角色,竟然引得無數英雄競折腰。
可他相信一點:歷史都是由勝利者來編寫的!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輸的人,從來就沒有發言權。而贏了的人,卻擁有篡改歷史的權力!
真相到底是怎樣的,也只有歷史知道了。
現在,那個揚言要奪回羽衣的傢伙,居然捨得讓自己的哥哥來跟蹤他。慕家的兩兄弟,他們的行為……還真是不能用常人的思想去揣度他們啊。
因為,這兩兄弟,壓根兒就不是什麼正常人!
「原來是個替補!」城風自嘲的笑了笑。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心裡卻升起另外一種情緒。
認識羽衣以來,他發現自己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很多。沒想到的是,軒逸他,竟然也改變了。而這樣的改變,是顯而易見的。那個只會為自己思考,自私的慕軒逸,居然會為了別人著想…
喜歡莫璃的時候,城風和軒逸都沒有這樣明顯的變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年輕,不會為別人思考。
也正因為如此,才造成了莫璃的悲劇。
現在的他們,在同一個女人的影響下,都在悄悄的改變著。這樣的改變,是在向著良好的方向發展。
城風的心裡,有那麼些欣慰……
「讓你跟蹤已經不錯了,不要怪東怪西的了。」銀竹一臉嫌棄的說了慕城風。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的站到了慕城風這一邊來。按理來說,他和靈羽是好朋友,靈羽都在軒逸那一邊,他也該在那一邊才對。
可是現在,事情演變得有些奇怪。
「嗯,我知道,謝謝你,銀竹。」城風會心一笑,看起來一點都不做作。那樣的真誠,感染了銀竹。
「只希望你們兄弟,不要為了這個女人反目成仇才好啊。」銀竹失神在城風的微笑裡,幽幽的歎氣,情緒一下子變得深沉。「兄弟一場,多不容易啊。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撕破臉。」
現在的獨生子,已經越來越多了。沒有兄弟姐妹的孤單,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試想想,在這茫茫人海中,除卻父母,就再也沒有一個和自己更親近的人……要如此一個人走完一生,其中的孤單與寂寞,一定很心酸……
「我知道!」城風很認真的回答了銀竹的建議。他怎麼不知道,這個世界上,軒逸就是那個和他聯繫最深的人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即使軒逸犯了再大的錯,對他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他也仍舊可以原諒的原因。
他,和他,是生命裡,血脈裡,都絲絲相關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