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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睡醒的獅子 文 / 勤奮的烏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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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聞人傾陪著虞無恕睡午覺,看著臂彎處安詳入睡的人,回味著剛剛正廳裡發生的事情,她的思緒打開了。閱

    恕以前遭受的苦難和危險幾乎因災星之名而起,但她剛剛的表態將他推到了更危險的境地。

    首先,很多人都不會贊同她只娶他一人。

    比如家族,發現她具備將才之能後,立刻安排了來自家族的側夫,這樣誕生的子嗣血脈也接近純粹的聞人家族血脈,娘親的兩個側夫不都是來自家族嗎?要不是娘親和爹爹的婚姻是上一任女皇下旨賜婚,娘親的正夫之位自然應該是家族男子;但她和恕的婚姻就不同了,女皇賜婚是沒錯,但恕被女皇憎恨的事情人盡皆知,家族有膽量暗中對恕下手的可能性非常大。

    比如娘親和爹爹,恕的災星之名讓他們擔心恕會給她、給將軍府帶來災禍;只娶恕一人,還意味著她的子嗣單薄,娘親和爹爹肯定不願看到。從娘親給她的信中就可以看出,娘親並沒有反對聞人丹洛嫁給她,考慮到他的背後大樹是族長,對女兒有利,只是提醒她聞人丹洛自小受寵,可能不好相與。

    娘親是一軍之將,怎可能沒有一些手段,她能讓聞人傾前身的小侍消失的無影無蹤,雖不至於殺了恕,但會如何對待恕?爹爹是皇子,是從皇宮那種複雜環境中長大的,無論是性子還是手段都比一般男子強,對於她只要恕的做法,他又會有怎樣的舉動?

    除了以上來自家族和爹娘的可能的危險,更有來自她的敵人的。閱

    她對恕的專寵也意味著讓敵人知道了恕是她的弱點,尋找對方的弱點並一擊即中的手段她在前世就經常使用,這裡的人們也並不陌生。

    所以,恕的安全問題必須在別人動手之前就先行解決。

    待會兒她就給娘親和爹爹分別修書,信中不會強硬的表明她只要恕,這樣可能會適得其反,她得隱晦的告訴他們,自己這麼做是有內情的,信中不便細說,待見著爹娘,再當面說明。

    在此期間,希望爹娘不要做任何事情為難恕,否則就壞了她的大事。同時拜託娘親穩住家族的人。

    解決了來自娘親和爹爹的壓力,家族明面上的施壓有娘親幫她頂著,家族暗地裡的手段或是潛在敵人的威脅,她自有辦法對付。

    她的侍女沾衣可不僅僅是個照顧她起居的女子,沾衣也是她的侍衛,身手不錯。除了沾衣,她還有其他的侍衛,若她猜得不錯,這些侍衛也都到了南部,只是並未在她面前出現過,沾衣必和她們有著聯繫。

    她的前身曾經有好幾個侍衛跟隨左右,但有一次被死對頭藺千葉嘲諷說是領著侍衛招搖過市、仗著侍衛欺壓弱小,若沒有侍衛跟隨就是一個軟蛋!

    受了刺激的前身從此出門只讓沾衣一人跟隨,眼神與手段也愈加狠厲,來反駁死對頭的嘲諷。京城治安較好,前身也沒有因侍衛的減少而受過傷,但這次遠離京城,娘親和爹爹肯定讓那些侍衛跟著來了。閱

    眼睛受傷的宗政瀾會在城裡待上一段時間,她也正好借照顧宗政瀾之名留在城裡,親自訓練那些侍衛,今後她不在時,就由她們來保護恕。

    還有小狼,也要訓練,它的凶悍和速度比侍衛都要厲害,同樣能保護恕。

    恕的安全如果得到保證,接下來就是她自己的勢力該如何培養?

    鎮西將軍之位,確實如她在人前說的那樣,她沒有興趣,得到那個位子,還「附贈」一個龐大的累贅:家族。

    坐上那個位子,不光要保家衛國,還要考慮、維護家族的利益,其中盤根錯雜的關係、爭權奪勢的陰謀,她不想牽涉其中。

    她希望親自訓練出一支軍隊,一支人數並不多的精兵,直接隸屬於女皇。

    這個封建社會,女皇是絕對的掌權者,人人都要臣服於女皇,但又有不同。有的是直接給女皇「效力」,有的則是頭頂上站著層層的官吏。

    她的驕傲,不允許頭頂上有大大小小的官吏來指手畫腳。她的勢力,與其受到官吏的束縛,還不如只有一個「頂頭上司」——女皇。

    但是,要博得一個國家最高統治者的信任、要展現自己的實力又不能功高蓋主,就要看她的頭腦和手腕了。

    一支精兵,既要有強悍的作戰能力,又要對兵數進行控制,以便消除多方面的忌憚,來自女皇的,來自三大將軍世家的。

    這是她目前的設想,具體實施還得等到她兩年的新兵訓練結束,但是,她可以先摸摸老王爺的意思。

    她不止一次的從老王爺眼裡看到欣賞、思索的神色,這些倒也平常,但老王爺那一閃而逝的獵人看到獵物的興味還是被她捕捉到了,因為沒有惡意,所以她裝作不知道,若是老王爺提出栽培她,依她以往滿足於新兵生活的心態,會拒絕。

    但現在她倒有些期待了,她可不是個乖巧的獵物,老王爺要想有所得,那也得付出一定的代價,比如她要親自訓練的軍隊來自哪裡?鎮西大軍是她自己要躲開的,鎮東、鎮北大軍是會防著她的,最好的士兵來源當然是老王爺大手一揮撥出的軍隊了。

    剛剛在正廳裡,她雖然面對的是聞人丹洛和他身後的中年女子,但眼角的視線也注意著廳內的其他人。

    蕭箏眼裡愈加明顯的複雜神色,果然如她第一次見面時的猜測一樣,她對恕有情意,不過恕似乎並不知道。那麼,她的那點兒希冀經過今日之事,也會蕩然無存。

    另兩名女子是初次見面,兩人告辭時也做了介紹:「花記」的花少,「玲瓏莊」的蕭少。

    聞人傾在離開京城前,曾從書房的某本書上看到過有關這兩家官商的隻言片語。

    花記主要經營綢緞布料,也負責縫製官家的兵服;玲瓏莊有各種能工巧匠,鐵匠、木匠、工匠等,軍隊的部分裝備就是玲瓏莊攬下的。

    玲瓏莊的首任莊主來自京城「蕭家」,一個不願考取功名利祿、專心於奇巧之術的女子,據說是被蕭家逐出家門後建立了玲瓏莊。

    那這蕭箏和蕭少也算是親戚了。

    就聞人傾的觀察,花少是個沒有架子的女子,眼波平靜,心也靜,舉止自然而隨意,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她的眼神比較關注聞人丹洛,如果看上了聞人丹洛,她樂見其成。

    可以判斷花少是那種寡情、但動情後很執著的人,而聞人丹洛又不會就此回西疆,若在此期間,兩人能夠情投意合,來自聞人丹洛的麻煩就會少些。

    蕭少是讓聞人傾來到這個世界後,首次嗅到危險的人,這個女子有著「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瀟灑樣,對聞人丹洛那惹人憐愛的模樣,眼中會閃現心疼,但眼神移過,又變得雲淡風輕。完美的展現出一個多情但也無情的富家女子的神態。

    她的破綻在於聞人傾甩出那枚暗器後,她眼中的驚訝和陰暗,那一瞬的陰暗讓聞人傾似乎看到了前世那個應該是她母親、卻把她像工具一樣操縱利用的女人,陰冷、含著毒素的陰暗。那一瞬的陰暗是針對她的。

    這個蕭少,是忌憚她的身手?還是她已經成為蕭少某個計劃的障礙了?她不得不提防這個人。

    但她現在手中可用的人手太少,侍衛要接受她的訓練,再者,蕭少的身手怕是有所隱藏,侍衛去跟蹤會被發現。不妨再用上次認識的那幾個小乞丐,印象較深的有乞丐頭兒,九兒,甜豆,她們不容易引起別人的警覺。

    思慮過後,聞人傾圈著懷裡溫軟的身子,慢慢入睡。睡醒之後,她的戰爭也要打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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