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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衝突 文 / 勤奮的烏龜

    藍營半年的訓練拉開序幕,相較於之前注重力量和耐力提升的基礎性訓練,這半年增加了實戰方面的訓練。

    訓練包括兩個方面:射箭和廝殺。

    前後經歷兩個階段:在地面上訓練和在馬背上訓練,或者稱為步兵訓練和騎兵訓練。

    許多新兵在先前的晉陞考試中都失手在射箭這一項,所以這時訓練射箭很是賣力。再加上前半年的臂力訓練確實為新兵打下了很好的基礎,現在只要掌握了握弓、拉弓等技巧,並勤加練習,就有越來越多的新兵可以射中目標,遠射的距離也在逐步提高。

    青國士兵作戰時通常帶有兩件兵刃,一件是跨於腰部左側的帶鞘大刀,另一件是一桿長戟,戟身是長長的木棍,頂端裝有三稜利器,力量特別大的士兵會使用戟身是鐵棒的長戟,威力更甚。作戰時,近身可用大刀,遠距離可用長戟。

    新兵已經具備了較紮實的手臂、腿腳力量,接下來就是如何使用大刀和長戟作戰。

    訓練新兵的將領演示了使刀時的豎劈、橫掃、側砍等一系列動作,各隊新兵就在兵官的口號下,一遍遍的重複著這些動作。

    在聞人傾看來,這樣的訓練自不能和前世的精兵訓練相比,但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往往通過人數上分勝負,普通士兵在作戰時也多是用力拚殺,沒有多少技巧,而武技高超、身形靈活的士兵數目很少,多半是軍中將領。

    相比較於大刀的使用,長戟的使用要難些,主要的動作包括刺、挑、掄等,要想使用長戟靈活的使出這些招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再者,長戟的厲害之處在頂部的利器上,而手上的力量傳到長戟頂部必會有所分流,所以為使目標受傷,手上往往需要使出更大的力量。

    在新兵們熟練了大刀和長戟的使用之後,就開始了兩個新兵的對練、兩隊新兵的混戰、直至更大場面的廝殺。

    為免新兵受傷,大刀是沒開刃的,長戟頂部也纏繞上厚厚的棉布,可是聞人傾身邊還是有人受傷了。

    這主要緣於和她結怨的五皇女虞初雯。

    藍營中從另一營晉陞上來的新兵有兩個是她比較熟悉的人,藺千葉和虞初雯。

    藺千葉因為萬分驚訝死對頭的巨大轉變,決定一探究竟,所以她一有空就出現在聞人傾的帳篷,如同當初的鳳兒一樣,遭到了同樣的冷遇,但同在此帳篷的裴正可是個自來熟的人,一來二往間,這兩人倒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藺千葉聽大家稱呼死對頭「老大」,她覺得新鮮也這樣叫,久而久之,竟也叫得非常順口了。

    她是由死對頭變成了聞人傾陣營的一員,而虞初雯則因為當初那在眾人面前受的一巴掌,可是對聞人傾恨之入骨,現在兩人同在藍營,就意味著有更多報復的機會。

    聚攏在她身邊的人一部分是攀附於她的勢力,另一部分是看不慣官家出生的聞人傾竟與身份卑微的平民混跡在一起,所以響應了五皇女「討伐」聞人傾的號召。

    這些人對聞人傾等人除了語言上的羞辱之外,就是在對練中,常以「失手」為借口,實則是故意下狠手。

    負責訓練廝殺的將領自然看出兩方的劍拔弩張,但此人還正是聞人傾得罪過的呂校尉。

    在盧副將軍帳那日,她更加認定聞人傾不光囂張還很奸詐,所以決定在以後的訓練中要給她一些教訓,不曾想現在以五皇女為首的人以「失手」的正當理由,正好讓聞人傾等人吃些苦頭。所以她對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每年的新兵訓練都會有衝突發生,特別是官家女子和平民之間,平時有軍紀約束,新兵們多半有所收斂,但在對練中,受傷難免,就有故意下狠手的事情發生,只要不傷及性命,將領們也不會太多干涉。

    眾人很是憤慨,也想反擊回去,但出生於官宦之家的裴正和藺千葉深知若是官家女子被打傷,就不是同樣的一句「失手」就可以應對過去的,所以力勸眾人要忍耐。

    聞人傾自然贊同這兩人的做法,但她也不會任由身邊的人被動挨打,何況事情還是因她而起。所以晚上回到帳篷,移開床鋪,她教眾人如何躲避對方的攻擊或是直接奪下對方的兵刃。

    她靈活的身形輕鬆遊走於幾人之間,簡單利落的一兩招就可以奪了別人的兵刃,這讓眾人大開眼界,迫切的希望能夠學到老大的一招兩式。

    對於偶爾的受傷,她說這樣有利於更快的成長為真正的士兵,現在只要是老大說的,眾人都是非常信服了,再說她們此時的心思都放在了老大教導的招式上,惡意攻擊的五皇女一方反倒成了她們的練習對象。

    期間,調去軍醫院的小七有空也會過來,得知大家受傷,配了一些膏藥帶來,看到姐姐和小靜身上顯露的殺伐之威,她對聞人傾很是感激,就連她也因聞人傾的指點到了軍醫院,不光自己的病很穩定,同時也能協助其他軍醫,忙碌但也滿足。

    操練場上有時會出現濮陽尹的身影,她也會將目光投向聞人傾,看場中女子的攻擊並不強勢,多在閃躲,即便在多人的圍攻下依然游刃有餘,而這人根本就未使出全力。

    濮陽尹和她娘親的脾性一樣,不喜官場之人的世故奸詐,母女倆都是豪爽之人,有能力的人更能得到她們的認可,所以即便虞無恕背著「災星」之名,她們還是欣賞他的軍事才能,並讓他在軍中任職。

    她雖不常在京城,但也是見過聞人傾的,知道這人性情狠厲,又沒有多少真才實學,但此次來到南部,卻看到了一個與以往不一樣的聞人傾,就憑她現在的身手和週身不遜於軍中士兵的氣勢,已經讓自己對她的看法逐漸好轉了。

    至於虞無恕沒有出現在操練場,確實是盧副將把他摒除在訓練將領的名單之外。她同她那個古板頑固的左相娘親一樣,將皇夫的死全部歸罪於虞無恕,將侄兒至於仇人的位置。

    濮陽尹本來要去找她理論的,但被虞無恕阻止了。他不是沒有期盼過親人的諒解和接納,但在經歷了失望以至絕望後,現在的他,並不會因為血緣上的親人做出這樣的安排而感覺受到傷害,連至親母皇都對他恨之入骨,他怎麼可能去期待別人呢?

    不過除了她,她是個意外,連他也不曾料到自己豎起的堅固外殼會因她而有了裂縫,死寂了多年的心也因她點點回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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