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候擁著自己貌似受了很多苦的妹妹往香墨居外走,耳邊傳來是瑾瑜意味深長的提醒,「候爺,小女子勸你還是快些帶郡主回府為好,晚了怕……」
南陵候在想:難道這個惡毒的女人給自家小妹下了什麼絕世奇毒?
又見自家小妹那痛苦到蒼白的臉色,咬著牙捂緊肚子一發不言卻止不住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
南陵候心裡一急,也顧不得和瑾瑜理論,更顧不得身後的這些人,抱起司馬彩舞施展輕功就往南陵候府沖。
本來,他還剩下的三分醉意,這下子都醒了。
直到回了府,司馬彩舞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往茅廁沖的速度可稱得上飛快,南陵候才明白他是誤會了。
不過,他不但不感激瑾瑜的好意,反而恨上了,如果不是她,自己的小妹也不會丟這麼大的人,這個女人實在太陰險了。
這一夜,南陵候府都籠罩在一片低氣壓中,郡主從回府後就在閨房與茅廁之間往返不停,直到後來拉到脫力才躲在自己的被窩裡哭個不停。
候爺更是坐在前廳裡運著氣,一副恨不得把誰生吞了的表情,這讓一眾下人大氣都不敢出。
一巴掌拍碎一張檀木方桌,南陵候的面容晦暗的恐怖,「連君清、賤女人,本候總有一日會讓你們不得好死!」
在他看來,自家小妹二十二歲了還不肯嫁人都是因為心繫榮王,若是沒有榮王,小妹也不至於看不上其他男人,這都是榮王的錯。而如今那個不但佔據了榮王府更是讓自家小妹丟了這麼大人的女人也和榮王一般的可恨。
……………………
送走二百五兄妹後,瑾瑜就坐在院中那棵石榴樹下,身上蓋著薄被,肚子裡揣著水袋,抬頭看樹上青青的果實,再過一個多月就可以吃上甜甜的石榴了,到時還可以泡石榴酒喝。
一低頭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個男人嚇了一跳,待看清時,內心止不住地狂跳起來。
「我回來了!」清幾步衝過來,把瑾瑜狠狠地抱在懷裡,直到發現懷裡的人掙扎不止時才鬆開,就見到瑾瑜被憋的通紅的臉和怨憤的目光,「你還知道回來!」
雖說,瑾瑜知道是皇上派清和三哥出去的,可他招呼也不打一個就一走近兩個月,也太不把她當回事了,而且這分別的時間比兩人相處的時間還要久啊,她怎麼能不委屈?
隨手就把薄被抓起扔到清的頭上,順便狠狠瞪了一眼貌似在看戲的三哥。()
三哥卻完全沒注意她是怎麼瞪自己的,兩隻眼睛落到瑾瑜的肚子上,壞笑不止,甚至還吹了一個漏風的口哨,換來清一記白眼。
「你能別在這添亂不?」
三哥不介意清的態度,鬼鬼祟祟地把清拉到一邊,朝瑾瑜這邊比比劃劃,還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清本來狐疑的目光在看到瑾瑜的肚子後,瞬間瞪圓雙眼,眉頭一皺,就給了三哥一個腦瓜崩,「亂講!」
瑾瑜自然明白三哥在和清講什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我要歇息了,該幹嘛就幹嘛去吧!」
說完,托著肚子往屋裡走,一旁的香濃和青蘋跟在身後,她們是看出來了,如今王府說的算的是准王妃,王爺都要靠邊站,既然准王妃都沒給王爺什麼好臉色,她們可要和主子站在統一戰線上。
就算有那麼一點同情王爺也都埋藏在心裡,誰讓他一聲不響就走了這麼久,害的主子每天每夜為他擔憂。
清見瑾瑜要進屋,扔下三哥巴巴地跟在後面,三哥搖頭歎息自己這個弟弟是沒救了,這哪還像個王爺的樣子?
這一路快馬加鞭地趕回來,連睡覺都覺的是在浪費時間,害得他也只能跟著受罪,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勾了他的魂。
本來還以為跟著回來會有好酒好菜招待,結果……是他疏忽了金魚可不是那溫馴的女子,這樣不吭不響地走了這麼久,想想也知道沒好果子吃啊。
唉~還是宜暖好啊。
正感歎著,就見已走到門口的瑾瑜回頭,朝他『嗤』地笑了一聲,「文王回來的早了,再晚些回來或許趕得上宜暖郡主大婚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進了屋,留下嘴張的幾乎能吞進一枚雞蛋的三哥,愣過之後,三哥一跺腳,也顧不得走門,直接上了房,不管在房上竄來竄去的自己有多麼引人注目,從榮王府一路就狂奔到了宜暖家……護國公府。
雖說平日他和瑾瑜走的近了些,府上也來過幾次,可繡樓卻一次也沒上去過。
在護國公府外繞了幾圈,終於是鼓足勇氣縱身進去,躲過來來往往的家丁護院滿府的找繡樓。
可找來找去也沒看到繡樓的影子,正發愁時,一抬頭就看到前面的涼亭裡有人。
此時的護國公府還算得上熱鬧,晚飯過後天還未黑,護國公宜虎和夫人坐在小亭裡納涼,談論的無非就是女兒的婚事,如今女兒也十八歲了,曾和榮王訂過一次親,若是再不尋個婆家怕真要成老姑娘了。
「唉,相公,難道我們的女兒真要像司馬家的郡主一樣熬成老姑娘嗎?」宜夫人愁啊愁,就差沒白了頭,為這個溫順又可人的女兒著急。
護國公也是最放心不下宜暖,當初若不是女兒因榮王心有所屬執意要退親,他就算是衝上金鑾殿也要給女兒討個說法,可是一看女兒那般決絕最終還是不忍她傷心難過。
可早知她還是會傷心,當初就不該輕易放過榮王,事到如今,他只想給女兒找個好婆家,誰又想女兒卻哪個也相不中,真是急死他們老兩口了。
見護國公沒言語,宜夫人突然道:「我看女兒和文王關係似乎不錯,不如問問女兒文王的意思?」
護國公鬍子一撅,「不許去問,姓連的沒一個好東西,就算女兒一輩子不嫁,咱也不攀姓連的這門親。」
宜夫人嚇的左右看看,見沒人注意這邊才埋怨道:「你就是這火爆脾氣,姓連的可是能亂說的?」